獨眼和土匪頭一口一個神仙,仙人,叫的老用戶十分受用,但陳燁卻進山洞轉了一圈,隻看到零星的財物,出來就問,“你們搶的東西呢”獨眼立刻配合道:“山洞,山洞裡呢!”這幾人眨眼間就能殺死十幾個屍變的土匪,換在昨日,他們還有一群小弟,有馬屁,有武器,可現在老二的弓弩被人繳去,箭矢也都昨天浪費在那小姑娘身上,他和老大,沒被剛才的僵屍咬死就不錯了,如何能反抗。而且,久為流匪的他們很清楚,如果自己在彆人麵前沒有利用價值,就會像他們之前殺死那些沒用之人一樣,被輕而易舉拋棄。想要活下去,就要立刻表現出自己的價值。這是亂世的生存之道。老用戶說:“什麼,洞穴裡”他立刻衝了進去,然而被陳燁光顧過的山洞,哪還有給他留的份。能不露聲色將財物裝到“看不見的地方”,除了玩家的特彆空間,還能是哪裡但混到鑽石這個等級,空間格子數量不少,好東西卻也不少,每個東西都占一個格子,再加上食物和水,要用來放那些破銅爛鐵,完全就是浪費,就算是陳燁拿走了全部,也拿不了多少。陳燁也是這麼想的——實際上,除了陳燁,還有一個人在他們之前已經搜刮過洞穴。那就是在外麵大混戰時,777已經拿了蘇搖鈴的空間戒指,進去轉了一圈。裡麵全是一些銅鐵,布幣,說實話,這個村子看起來的確也不是很富裕,蘇搖鈴沒讓他全拿光,還給留了一些,陳燁進去就毫不客氣了,原本就不剩多少錢,這不得全放在自己身上。好在洞穴裡不隻是孟村被搶的東西,還有這些流匪一路上搶的彆的村子的財物,不然,這點東西,777根本看不上。“就搶了這麼點……”獨眼也以為錢物都被陳燁搶走了,“這,這村子是真的窮啊,其實,這一片都挺窮的,我們也是沒辦法……”“行了,我沒心情聽你們廢話。”老用戶憋了一肚子氣,看陳燁都不順眼了,可剛才一場戰鬥,兩人都沒有用儘全力,他也看出來,老餘和陳燁的戰鬥力都非常強,尤其是這個用劍的小子,雲霧山可不是好惹的。當然,如果要動手,老用戶也不是不敢,畢竟遺跡裡死了,出去誰知道是他殺的雲霧山的人。隻有那個小姑娘,全程在旁邊劃水,輔助係實錘了。劃水小姑娘說話了:“先說正事吧,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從哪兒來的。”獨眼和老大對視一眼。老大點了點頭,獨眼明白了,他上前幾步,回答,“我們是從西邊來的,村子裡鬨饑荒,所以出來找點活路,路上碰到一些一樣沒飯吃的兄弟,就結伴一起……”蘇搖鈴冷笑一聲:“一起打劫”陳燁:“那看起來沒什麼用處,殺了吧。”獨眼立刻著急道:“有,有用!我們走南闖北的,還能給幾位當牛做馬,當護衛也行啊!”這也是陳燁隻是口頭上嚇唬嚇唬,並沒有實際動手的原因——這幾個流匪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威脅,而且肯定比長期居住在這裡的村民更了解外麵的情況。昨夜他已經思考過了。這個世界太大了,想要找到門,或者打開門,都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遺跡世界造成重大影響什麼影響,能讓一個如此龐大的多國戰亂之地,更加動蕩呢老用戶也同意:“行吧,可你們要是耍花招,我馬上就能殺了你們,現在,先把那些屍體詐屍的事情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病,你們知道多少”“這,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這一帶,啊不是,是東邊有一種‘病’,隻要得了這種“病”的人,死了之後就會詐屍,除非砍掉腦袋,否則絕對付不了……”土匪老大頓了頓,見老用戶臉色不善,似乎並不滿意他的回答,便又補充了些,道,“我們也不清楚這些病是怎麼染,染上的,要知道孟村這個地方也有這種病,打死我我也不會帶著大家來這兒……”陳燁:“隻是聽說”土匪老大低下頭:“也,也見過,見過彆人砍頭,所以知道這法子有用,現在不清楚,我們幾個到底有沒有染病……”蘇搖鈴歎了口氣:“撒謊,殺了吧。”獨眼猛地抬頭:“什,什麼我們可沒有半句謊話,命都在你們手中了,哪敢撒謊啊!”老用戶以為蘇搖鈴真要殺人,便不耐煩道:“你懂什麼,留著他們還能帶路,現在是我們在審問他,沒你插嘴的份,剛才殺怪的時候你沒出力,現在來撿漏了是吧。”一旁的老餘已經滿臉疑惑:這個老用戶,是在找死嗎跟這麼和主人說話嗬嗬,看來便當已經在熱了。誰知蘇搖鈴非但沒有生氣,還真的就不說話了。陳燁說:“你說他們撒謊,哪裡撒謊”蘇搖鈴說:“老用戶應該看的出來吧,畢竟也是高級玩家了。”陳燁頭疼:“……他要知道,早就說出來了。”老用戶被質疑,十分不悅:“你們兩什麼意思,這兩個土匪剛才說的話沒半句能用的,就算是撒謊又怎麼了,而且,他們哪兒撒謊了”蘇搖鈴倒不是針對老用戶,她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土匪。這兩個流匪絕對不是什麼好人,現在他們屈服,隻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等有機會,難免不會起彆的心思。所以,蘇搖鈴就是不說。就是玩兒。陳燁也奇怪,難道她真的掌握了什麼信息,可以確定他們撒謊嗎不然什麼證據都沒有,就這麼硬詐,對於一個高智商玩家來說,多少有些隨意了。老用戶說:“行了,還好這兒有幾匹馬,直接走吧,彆在這兒耽誤太多時間,出生點刷在這個窮鄉僻壤,荒山野嶺的,也算我倒黴。”他說的話獨眼聽不懂,但神仙嘛,說的話他們聽不懂也很正常。雖然剛才一番話是拍馬屁,但獨眼是真心覺得這幾個不是凡人,就算不是神仙,也是會法術的強者。蘇搖鈴說:“留兩個嘴裡沒實話的人在身邊,什麼時候把我們賣了都不知道,我看,還是把他們殺了為好,而且,馬匹的數量也不多,帶著他們還多兩張吃飯的嘴。”陳燁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手已經摁在了劍鞘上。獨眼和老大立刻慌張道:“彆,彆啊,我們吃的東西少,而且,我們沒有撒謊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這,這屍體複活的事情,也不是我們弄出來的,我們隻知道這麼多了。”蘇搖鈴說:“你們是覺得,我們很好騙”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姑娘的眼睛總能看的他們心裡發慌。好像……好像她真的什麼都知道。蘇搖鈴歎了口氣:“動手吧,沒必要留著他們了,要人帶路,大可以找孟村的人,至少村民比他們可信吧。”老大咬咬牙,深呼一口氣,猛地站了起來:“你說我們撒謊,總要有理由,不然,我死不瞑目!”他敢頂撞蘇搖鈴,也是因為剛才的混戰中,蘇搖鈴沒有出手,像是這幾個能人異士身邊的侍女,不是什麼厲害人物。蘇搖鈴好笑道,“死在你手上,死不瞑目的人想必不少吧,不過,我也可以讓你死的“瞑目”,你們手裡的弓弩,根本就不是普通村民或流匪可以製造出來的。”她拿出那支有著青銅棱錐的箭矢,“這種箭頭,你們能做你們要是真能做出來,就不會隻有這麼幾隻箭,還用一支少一支。”獨眼唯一完好的那隻眼睛閃躲起來:“這,這是我們在路上撿的……”蘇搖鈴:“這麼好撿你們都知道用一支少一支,這弓箭的主人能不知道用了必然會回收,哪怕是敵人用的,也不可能就這麼扔在地上。”黃銅是金子,布布也是銅的,青銅則是武器,這個世界,銅就是一切,就是錢,就是力量,就是掌握一切的核心。銅製作的箭矢,絕不是可以隨地亂扔的廢品。老用戶也反應過來,一腳將獨眼踹翻:“果然在騙老子!”他的手裡馬上就要搓出火球了。但蘇搖鈴卻又站了出來攔住了他發火,“說吧,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有任何隱瞞,今天這兒就能多兩具無頭焦屍。”這女子太恐怖了!獨眼和老大都同時達成了共識——想要騙她,沒有那麼容易!剛才她不是詐他們,是真的看破了他們的謊言,如果是詐話,那殺人就是嚇唬他們而已,但她卻是真的知道他們在撒謊,繼續嘴硬下去,命就真的沒了。獨眼這才老實說出了之前沒說的事情。原來,他和老大,老二是在軍中認識的,他們從西邊來這兒打仗,三兄弟關係還算不錯,不是因為感情好,而是因為抱團可以避免被其他人欺負,但三人也不老實,總是乾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偷的還是自己人,上場的時候賄賂士兵,讓自己的位置往後排,而不是往前去送死。可好景不長,因為偷東西得罪了人,一次戰役中,被安排上最前排去當炮灰。三人哪願意做這種事情,雖然其他士兵都很英勇善戰,總是衝在第一線,但他們三個能混在一起,品行都差不多,不願意努力乾,隻願意坐享其成當懶漢。這一次上去就是必死的局麵,三人一合計,連夜跑路了。俗稱,當逃兵。逃兵一旦被發現,在哪裡都是必被處死的,所以他們隱藏了身份,老二善用弓弩,還順便偷了一把出來,再加上偷了軍裡的幾匹馬,連夜逃出百裡路,晝夜不停的朝著遠離戰場的方向逃了。換做以前,軍中肯定會派人來追,但當時大戰當前,哪有人顧得上他們。陳燁摸了摸旁邊這幾匹馬,見它們雖然年齡大了一些,但看起來的確都是好馬。原來是從軍中偷出來的。一路上,三兄弟也糾結了一些人,開始打家劫舍的勾當,還讓他們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流匪勢力。陳燁立刻有了主意。既然是打仗,就一定有兵卒,還有將領。而且,還可以接觸這個國家的中心。到時候,無論是開門,還是找門,都比他們自己行動效率要更高。獨眼和老大原本是不願意帶他們回去找軍隊的,但無奈刀架在脖子上,他們也知道,普通的村民可以帶路,但隻有他們才能帶他們找到軍隊,這一點是他們的價值,如果獨眼兩人不願意實現這個“價值”,那現在就必死無疑。以這幾位能人異士的能力,要是到了軍中,必然受到重用,獨眼兩人便以為,陳燁他們想找到軍隊,是這個原因。大概是剛才蘇搖鈴的表現果然問出了些東西,原本聒噪的老用戶也不怎麼說話了,隻是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剛才的發言,的確顯得自己很愚蠢,但那隻是意外,他可不是一個愚蠢的人。“那我們,現在就走嗎”獨眼小心問道。蘇搖鈴卻說:“先回孟村看看。”老大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剛才在鬼門關走一圈,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浸濕,現在回孟村,那些村民還不撕了他們兩,“這……”老用戶也不理解:“那個破村子還有什麼可去的,我們幫他們救了人,已經算是做了好事,他們村已經成窮鬼了,能拿什麼回報我們去了還不是白跑一趟!”蘇搖鈴直接無視他的發言:“我們去找軍隊,雖然是一個方法,但還有一個人,也很關鍵,就算是要走,也要帶上他一起走。”陳燁懂了:“你是說,孟老頭”那個無端端就要縱火,燒死他們的奇怪老頭。蘇搖鈴說:“他肯定知道的比這一隻眼多。”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獨眼:“”怎麼還有我的事陳燁點頭。那老頭,的確是怪異,他想殺他們,一定是有理由的,隻是這理由還沒找到。陳燁有一種直覺——這個理由,至關重要,和這個世界隱藏的秘密有關。趙都,邯鄲。又入夜了。偌大的宮城,無論是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都不會引起誰的注意。帶著紅麵具的男人——現在叫鄭紅,正走在宮道上。今夜王在殿中舉辦宴席。沒錯,這個王三天兩頭約人吃飯,還動不動就是選在離他住所很遠的大殿,每次都是大魚大肉,笙歌燕舞。這個副本一點都不像副本,像是度假村。遺跡裡怎麼有這樣的奇怪世界。這幾日天黑的很早,宮道上早就點起了宮燈,四周的視野開闊,遠處就是高低的宮殿群,但在鄭紅看來,這些“宮殿”實在是簡陋,頂端多算“空間比較大的屋舍”。一陣風吹過,前麵忽然有一個黑影連滾帶爬衝了過來。撲通一聲,那人跌倒在鄭紅麵前,抬頭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這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人,穿著粗布麻衣,披頭散發,大概三十多歲,他滿臉驚恐,精神崩潰,眼睛裡全是血絲,似乎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隨後,他朝著鄭紅哭喊道:“救我,救我!求您,救救我,帶我離開這裡!”“求求您!救我,彆讓他們抓我回去!”“救救我,救命!”男人瘋狂的伸手去抓鄭紅的衣袖,然而鄭紅後退一步,讓開了,隨後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他。緊跟著,從男人衝過來的方向,衝出來一列士兵,士兵瞬間就將男人團團圍住,其中幾人上前,將瘋狂的男人控製住後拖走。“放過我,求求你們,放了我,讓我走吧!”男子撕心裂肺的叫聲很快消失——因為他的嘴巴被人用麻布堵住。隨著士兵來的,還有鄭季。他那張同樣普通的臉上帶著笑意,朝著鄭紅一拱手,“驚擾到您了,這不過是一個逃出來的囚犯而已,跟我來吧,王去了大殿,今夜,有一件好事要宣布。”鄭紅點點頭,跟著鄭季沿著宮道去往大殿。一路上,他麵具下的臉色有些疑慮。宮裡,怎麼還有囚犯但很快,鄭季所說的“好消息”,就轉移了他的淺淡疑惑。殿裡坐著的不僅是馬服君之子,還有幾個沒見過麵的生麵孔,聽鄭季介紹,似乎都是王的宗室親戚。主位上的年輕趙王,麵露狂喜之色,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在笑,從未停過。王的案板上,擺著一疊竹簡。那天大的好消息,就在這竹簡之上。:,,........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