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斜急匆匆敲門,&bsp&bsp冬去提醒她,這個時候,換誰大概都不會輕易給他們開門,&bsp&bsp哪怕是陌生人。
“陰時鬼敲門”可不是鬨著玩的。
春斜一愣,“對啊。”
可沒等她說話,&bsp&bsp門就吱呀打開了。
那開門的聲音極其刺耳,詭異,吱吱呀呀——
緊跟著,&bsp&bsp一個令人心安的人出現了。
蘇搖鈴!
看見她的瞬間門,雖然同樣都是女子,&bsp&bsp但春斜忽然覺得什麼鬼怪,全都是垃圾,佛光聖光環繞在眼前的女子身上,&bsp&bsp用兩個字來形容,&bsp&bsp就是——
安全!
但春斜瞬間門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bsp&bsp怎麼她看見她們的時候,有一絲失望,&bsp&bsp好像對“敲門的是人,&bsp&bsp而且還是自己人”這件事,不那麼期待?
算了,&bsp&bsp大師的想法她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懂!
春斜兩人將剛才點燈回來路上的情況一一告訴了蘇搖鈴,不敢有任何遺漏。
蘇搖鈴聽完,&bsp&bsp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bsp&bsp隻是道,“去看看。”
“啊?”
冬去害怕道,“現在這個時間門?我估摸著,快到陰時了……現在出去,&bsp&bsp會不會碰見不乾淨的東西?”
蘇搖鈴自己倒是希望碰到點東西,但對這兩個小丫鬟來說,可就不是那麼期待的事情了,尤其是冬去,膽子又小,看到夫人殺人已經暈倒過一次,要是再看到老爺還魂,可能又得暈死過去。
所以她決定安慰一下兩人,“放心,按照預言上來說,鬼來的時候會敲門,如果我們在屋外,它無門可敲,也就找不上我們了。”
春斜冬去“……?”
雖然感覺哪裡不對,但是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對了,知道哪裡不對了,這根本就不是普通安慰,是硬核安慰啊!
春斜發現肉泥的地方不遠,仨人提燈出門,即便是走在屋簷下,也會被夜風吹落進來的雨水打濕衣裳。
很快,就到了上長廊的台階麵前,春斜指了指地上的痕跡,“您看看。”
滿地的肉泥,密密麻麻,不知道碾死了多少隻肉蟲,才有這麼一小片的地。
按照春斜話本裡的故事來說,想要許願,就需要殺死大量的蚯蚓,
但現在,夫人自殺複活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存在,這個蚯蚓□□是不是還有彆的操作設定他們也不得而知,並不能就一定確定,這就是府裡其他活人做的。
肉泥上倒是有些印子,雜亂的腳印,大部分都是春斜和冬去剛留下的。
看了一會,沒什麼變化,倒是氣溫越來越低,雖然不是暴雨夜,但細密的雨聲,以及濕潤泥土散發的氣息總讓人有些不安。
隨便往邊上的泥土裡一掃,又似乎隱約看到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爬行……
再一看,什麼也沒有,隻有石頭泥塊和生長在其間門的草木。
冬去扯了扯春斜的袖子“我,我害怕。”
春斜說“彆怕,有天師在這兒呢。”
蘇搖鈴很好,我又換了一個稱號,現在是天師了。
的聲音傳來,“天師大人,快來看看吧,客房死人咯。”
老餘在瘋狂之書裡躍躍欲試“讓我出來,讓我出來,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行屍走肉!”
“閉嘴吧你。”
放老餘出來,他就知道殺人殺人。
到時候這個副本誰是boss?徐老爺還要不要麵子了?
老餘和另一隻沒有神誌的活屍自然是不能放出去到處亂逛的,不然嚇到隊友,被友軍擊殺了也不是沒可能。
相比之下,那些遊魂雖然大多神智不算太高,甚至還有兩個複讀機,但至少隱蔽性很高,充當她的監控器非常便利。
於是,蘇搖鈴把牆鬼,井鬼,和小男孩的鬼魂放了出去,讓他們四處轉轉,迎接一下徐老爺。
緊跟著,她便帶著冬去春斜兩人直奔客房而去。
屋簷下的燈籠搖搖晃晃,風鑽過窗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
站在門口等他們。
其他玩家都在屋內。
蘇搖鈴進去的時候,便聞到了血腥味,緊跟著就看到桌子上的晉深。
沒錯,他在桌子上。
隻有下半身,從腰部被人砍成了兩半,倒放在桌上,滿桌都是鮮血,屋子裡一片狼藉。
西瓜奶茶在旁邊預吐又止。
隨叫隨到一陣後怕“太可怕了,我們明明就在隔壁,等聽到聲音過來,人就已經死了。”
清雨緊皺眉頭“這個boss恐怕不好對付。”
安子亦也麵色不太好“的確。”
換做是他們,可能也是非死即傷。
冬去驚呼一聲,當場暈厥過去。
春斜“……我,我帶她去旁邊休息。”
譚青看向蘇搖鈴,“你怎麼看?”
單打獨鬥可能沒人是“它”的對手,當然蘇搖鈴除外,他永遠不知道她的能力極限在哪裡。
但是他們全都聯合起來,就能打敗“它”了嗎?
蘇搖鈴一直在看那半具屍體,安子亦見她目光凝重,也忍不住問,“你看出什麼問題了?”
蘇搖鈴說,“這擺放的還挺講究,但凡要是正著放,沒了上半身的屍體絕不會離的這麼穩,看似是倒放,其實透露出了幾分藝術的氣息。”
安子亦“?”
這就是重點嗎?雖然你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是最關鍵的應該是他們即將麵對的對手十分殘忍和危險吧?
隨叫隨到忽然喊了一聲,“那是誰?!”
他指向的方向是半開的窗戶。
譚青追問“什麼情況?”
隨叫隨到說,“我看到窗外剛才有個人臉閃過去了。”
本就是濕冷寒夜,他這話讓房間門裡的人頓時都警覺起來,心頭閃過一絲寒意。
安子亦說,“會不會是門外的管家?”
門口的聞言探頭“啥?誰叫我?”
蘇搖鈴問,“剛才窗戶那兒的影子看見沒有。”
搖頭“沒呢,我一直守在門口,沒看見有什麼人靠近,當然,也可能靠近了,我沒發現。”
他頓了頓,問,“怎麼了?”
蘇搖鈴“沒你事了,門口呆著。”
立刻應聲“好嘞!”
這一波問答把其他人整不會了。
隨叫隨到不愧是大佬,對副本p不僅可以輕輕鬆鬆做到融洽溝通,事半功倍。
譚青還可以對p呼來喝去。
清雨果然這張無語有點東西,徐宅的主人剛死,她便已經反客為主,似乎她才是徐宅主人了。
安子亦豈止是有點東西,我甚至懷疑她是個赤金鑽石玩家,用了什麼壓製修為的方法,讓自己來青銅局撈薯條(虐菜鳥),一般小說似乎都是這麼寫的。
西瓜奶茶馬屁都被彆人拍完了,我應該說點什麼?
西瓜奶茶啊!想起來了,我們現在應該關注的不是窗外的人臉嗎?
窗外的東西早就來了。
但它從入府開始,便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乎在黑暗裡,有某雙眼睛再盯著自己。
如果不是它動作迅捷,又能出土入土,恐怕早被那暗中凝視自己的存在給發現了。
明明徐宅裡不該是這樣的,剛才瞬間門,又差點被什麼東西看見了,出於某種不要魯莽的考慮,它立刻躲了起來。
說的不是裡麵那個隻會大呼小叫的傻子,而是外麵的某個黑暗的院落,某處濕冷的牆角,以及自己的背後——
可每次當它再看去時,卻什麼都沒發現。
俗話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看來,這宅子裡不知不覺當中,多了某種它都無法發覺的,恐怖,強大而神秘的存在。
而這個存在,正在四處搜尋它的身影。
它本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因為一個副本隻能有一個boss,如果有多個boss,說明前麵一個boss是假的,是炮灰,是注定會送的。
這樣的炮灰boss,顯然定位是陳氏和屍嬰,如果它還是炮灰,那就屬於是無效套娃,隻有沒有什麼經驗的作者才會寫這樣的劇情。
等等,它為什麼要說作者?
想到這裡,它抬頭看了一眼陰雨蒙蒙的天空。
好似有另一雙眼睛,正從一個更遙遠,更神秘,也更強大的地方看著它。
它微微眯起眼睛。
先把眼下的幾個人殺了吃了,再考慮那隱藏在徐宅之中的神秘存在,以及那天上一閃而過的“主宰”。
“它”自然不知道,徐宅當中的神秘主宰沒有彆人,就是蘇搖鈴不太靈活的召喚物們。
從牆鬼反饋來的信息,一如既往地通俗易懂——
“有怪物有怪物有怪物。”
“泥土泥土泥土!”
“牆角牆角,不見了不見了不見了!!!!!”
什麼樣的怪物?
“人人人!”
“不對,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一半是人,一半不是人!”
但蘇搖鈴倒是看懂了一點,這東西很強大,也很狡猾。
如果他們想要結束這一關,必然要讓故事經曆**,走到結局,所以,找到那個東西並且殺死它,是完成劇情最好的方法。
現在,半夜鬼敲門一直沒有發生,還有一種可能是,已經發生了,隻不過被鬼敲門的人已經學會在桌上倒立——用他僅剩的半截身體。
“先不說鬼敲門這件事,”
蘇搖鈴把發現台階上大量死去蚯蚓肉泥的事情和眾人簡單說了一遍,又道,“我現在懷疑,用蚯蚓許願的人很可能在我們之中。”
西瓜奶茶“啊?誰會用那東西許願啊,不是會有副作用嗎?”
清雨搖頭“副作用都是在身邊的人身上,但願望是的確會實現的,我們進塔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變強嗎?”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的神情,“現在有一個可以馬上變強的機會在他麵前,難保有人不會鋌而走險。”
譚青忽然反應過來“等等,如果這個人許了願望,那最危險的,豈不是我們?!”
如果許願的人是玩家,那他們可就是那位“身邊”的人啊!
隨叫隨到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晉深死了,可能是被鬼殺死的,也可能是因為有人許願帶來的副作用?!”
可環視四周,怎麼也看不出誰是可能許願的那個人。
清雨和安子亦雖然是新認識的玩家,但看起來也不就像是會選擇這種歪門邪道的人,兩人看起來都很有發展潛力,好好乾以後說不定能上赤金鑽石。
隨叫隨到和西瓜奶茶都是能抱大佬大腿自己就絕不努力的鹹魚,譚青就不用說了,他要走歪門邪道,早就走了,一顆正直的心是經曆過七號地鐵那種程度的汙染考驗的。
蘇搖鈴?
蘇搖鈴隻會考慮把變異蚯蚓封印起來,絕不會考慮和這種力量做交易把自己賣給對方。
隻有對方把自己賣給她的份。
晉深都已經嗝屁了,屍體還熱著。
春斜冬去兩個丫鬟躲都還來不及,可能性很小。
經過一番盤查,眾人心中一致認為可能做這件事的——
就是門口的管家。
那個男人,就算是徐老爺和夫人都死光了,這宅子也不可能是他的,而他昨天還幫夫人搬運受害者祭品,夫人死後馬上跳槽到玩家這邊,毫無立場。
?
融入的太沒有違和感以至於被玩家認為是內鬼怎麼辦?
還是蘇搖鈴出來作證,“管家的行動一直在我的監視當中,他沒機會乾這件事。”
聽完這句話,這件事更棘手了。
“不過,”
蘇搖鈴頓了頓,道,“我有辦法找出是誰許的願。”
眾人“???”
緊跟著,便是“!!!”
隨叫隨到沒有任何懷疑,蘇搖鈴說有,那肯定就有!
於是他立刻道,“大佬快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