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開了衣櫃,&bsp&bsp但譚青發現,黑暗裡鐘表走動的聲音依然在繼續。
也就是說,房間的牆壁可能還會繼續移動!
蘇搖鈴回頭“衣櫃裡有幾個麵具,&bsp&bsp看上麵的意思,是要我們每個人都戴上一個麵具。”
她摸索過手裡麵具的質感,&bsp&bsp很冰涼,&bsp&bsp不知道是什麼材料,&bsp&bsp通體發紅,那顏色就像是材料本身的顏色一般,手摸上去,&bsp&bsp仿佛摸到了骨頭般。
以遊覽館的恐怖程度,這麵具真是用骨頭做的也不一定。
隻不過她的麵具,怕就不是普通白骨那麼簡單。
幾人便上前,&bsp&bsp都各自隨便選了一個麵具,&bsp&bsp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bsp&bsp戴上試了試。
老餘拿到了一個愁眉苦臉的麵具。
陳小米的是笑臉,&bsp&bsp李風是沉默,沒什麼表情。
寸頭男拿到了發怒的表情,&bsp&bsp章丁則拿到的是懷疑。
西瓜奶茶是疑惑。
黑色的麵具因為並不顯眼,被落在了最後一個。
還剩下和譚青沒選。
聽蘇搖鈴傳過去的信息給就知道,衣櫃裡隻有個麵具,&bsp&bsp雖然這可能暴露自己混進來這件事,&bsp&bsp但要圓也不是不可以圓過去的。
譚青過來看了眼,沒看仔細,&bsp&bsp和黑暗融為一體的黑色麵具又是在最角落的地方,&bsp&bsp他疑惑道“怎麼麵具不夠了?”
順勢道“或許角色就隻有這幾個吧,&bsp&bsp我們兩都沒麵具了。”
譚青準備關上衣櫃門,&bsp&bsp好巧不巧,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看到了黑色麵具“這裡還有一個!”
?
你這突然上線的視力,讓我變得很尷尬。
然而,譚青隨後發出的疑問的聲音“嗯?”
李風以為出事了,連忙問“怎麼了?”
譚青說“沒什麼……我剛才好像看錯了。”
他從衣櫃裡拿出兩個白色麵具“奇怪,剛才我明明看道有黑色麵具。”
蘇搖鈴站在旁邊,她可以確定當時隻有個麵具,包括黑色麵具,而現在譚青竟從衣櫃裡拿出兩個白色麵具——
隻能說明,衣櫃裡的麵具發生了變化。
原本她就懷疑設計者或者遊覽館本身會隨著玩家的情況調整相應的道具,現在看來,調整的速度相當快。
而且,還是在沒有接觸衣櫃的情況下,麵具就發生了變化。
她估計,遊覽館應該是看出了的身份不正常,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它的麵具,但微調之後,不僅取消了黑麵具,還多給了一個麵具,這就有點怪異了。
難道遊覽館把也接納成為遊客了?
譚青自己戴上嚴肅麵具,把另一個扔給了。
接住一看“……”
這白色麵具和其他人的普通情緒麵具不同,腮幫子更鼓,眼睛上還畫著黑色的菱形圖案。
“等等,這,這不就是小醜嗎?”
臥槽,難怪譚青要把另一個先戴上才把這個給我。
小醜竟是我自己??
蘇搖鈴“想開點,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滑稽麵具。”
譚青也點頭“對,小張,一個麵具而已,不用太在意上麵的表情。”
小張??
譚青你是故意的吧喂!
但再嫌棄,也沒有選擇,戴上麵具,看向蘇搖鈴,他微微皺眉“等會,你的怎麼和我們的不一樣?”
蘇搖鈴將冰冷的麵具靠近臉上,麵具後麵有帶子,可以直接戴在頭上,“有什麼不一樣,都代表了一種情緒。”
沒人問是什麼情緒,因為即便是光線微黯,他們也看得出來——
猩紅麵具,代表著恐怖情緒。
分完了麵具,房間裡再次響起轟鳴聲,牆壁又一次推進!
這一次,被擠壓的家具直接被巨大的推動力擠爛,床板高高翹起,椅子也瞬間破成幾半。
隻剩下六分之二的空間!
原本還算寬敞的臥室,瞬間變成了一個“走廊”。
陳小米說“完了,我們隻有十幾分鐘時間!”
剛才就有人試過去開門,但門依然沒有反應。
“靠,我們不會就被這幾麵牆弄死了吧?”
寸頭男本來想踹一下這牆,發泄怒氣,但腳部傳來陣陣痛楚,讓他回想起之前踹其他東西留下的傷口還沒好。
可惡,那陳小米也不知道過來幫他治療一下,沒看到自己渾身是傷嗎?隻知道圍著李風轉悠。
但得益於蘇搖鈴的存在,和她三番五次當麵毆打那些驚悚怪物的強大表現,寸頭男心裡的很多話都不敢說出來。
換在平時,他早就開始指揮這群蠢得不行的低級玩家怎麼行動了。
“難道出口又不是門嗎?”
西瓜奶茶靠在門上,不抱希望地伸手扭了扭,“哎?!”
哢噠一聲,門被轉開了!
但她卻不敢打開門!
第一是這門開的太蹊蹺,似乎他們全戴上麵具之後,這門就能打開了,第二是他們之前就是從門後麵來的,要知道,第一遊覽館裡的活屍數量可是以群來算的。
譚青緊緊盯著門“你開吧,我們繼續留在這兒,也沒有彆的線索,隻會被牆壁擠壓而死。”
他已經做好了應對危險的準備。
有了譚青的保證,西瓜奶茶的膽子大了一些,她慢慢拉開門。
一陣冷風從門後的黑暗裡吹出來。
像是陰冷的手碰過她的皮膚。
西瓜奶茶打了個冷戰,但她也知道,他們離開第一遊覽館的時候,那裡的溫度可以直接悶死人,現在要麼是降溫了,要麼就是外麵——
並不是第一遊覽館。
也沒有任何東西從門後的黑暗裡衝出來。
然而這詭異的平靜,卻越發讓人心慌。
她可不會忘記,剛才章丁說,有一個女鬼跟著他們進來了。
但就算是跟著他們進來,現在或許在他們身邊某個看不見的角落,應該不會在外麵吧?
在西瓜奶茶猶豫要不要先出去試試看的時候,蘇搖鈴已經越過她,沒入了門後的黑暗中。
西瓜奶茶立刻跟了上去,生怕跟丟了蘇搖鈴“無語妹妹,欸,等等我!”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誰敢落單?經驗告訴他們,落單必死!
就在最後一個人通過門的時候,身後的門很自覺地關上了——
依然是猛地一聲巨響,嚇得幾個玩家同時做出了防禦姿態。
老餘回頭看了一眼,歎了口氣“我就知道,這地方就沒給我們留後路。”
要麼死在遊覽的路上,要麼就一條路走到黑。
走出六個遊覽館,才能有希望通過這一層。
依稀能看出,這是一個客廳,很快,客廳就漸漸“亮”了起來,倒不是燈的作用,而是有一種加速天亮的感覺。
光是從旁邊的窗戶落進來的,譚青上前檢查“果然還是假的窗戶。”
“這個客廳好奇怪,”
西瓜奶茶環顧四周“居然有四道門?”
除了他們出來的那道門,另外三個方向各有三道門,門上還有編號,他們出來的那道門旁邊就是電視機,門上寫著數字。
電視機的正對麵是沙發,沙發背後隔了一段距離,就是號門。
如果以沙發為中心,麵朝電視,那麼到號門,則是順時針排列的。
這四道門除了位置不同,朝向不同以外,全都是一樣的。
而沙發,就在客廳的正中間,背後是餐桌。
牆上掛著幾幅畫,畫風和畫廊裡相差無幾,都是玩家沒有見過,但是又抽象冷門的畫。
客廳裡有一些擺設、家具,空間還算大,看起來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客廳。
廚房是開放式廚房,和客廳融為一體,在沙發的另一側。
陳小米的目光剛落在廚房的時候,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你是誰?!”
廚房雖然是開放式的,但是有一部分還是會被牆壁和一些設計在高處的櫥櫃遮擋,在縫隙之間,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穿著紅衣服的人的身影。
紅衣服!
經曆過上一場紅衣厲鬼的追逐,幾人已經對這顏色有心理恐懼了。
玩家都站在一起,並沒有太分散,那突然出現在廚房的人,顯然不是和他們一起進入這裡的。
更詭異的是,廚房的人還在哼唱著什麼,從那聲調可以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
老餘感覺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完了完了,女鬼追來了!”
李風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握住了陳小米的手,兩人離廚房的位置遠了一點。
“哼哼……”
女人的哼唱聲在此刻顯得有些詭異。
她好像是沒有覺察到家裡多了這麼多“不速之客”,而且還帶著奇怪的麵具,隻是自顧自地哼唱著,甚至打開了水龍頭,似乎在清洗什麼。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章丁也緊張起來“她,她也不一定是哪個女鬼,但肯定不是玩家。”
寸頭男罵了一聲“裝神弄鬼,煩死了,大不了把她殺了,d這一路被那些怪物追了一路,我受夠了!”
然而,話音剛落,寸頭男的喉嚨就發出了詭異的響聲,他自己掐住脖子,似乎想要說什麼,又好像要吐出來什麼,最後,哇的一聲——
吐出來一大灘血塊!
緊跟著,就是瘋狂的抽搐和手腳晃動。
章丁驚呼“我知道了,是那個詞,他說了那個詞!”
寸頭男此刻的模樣和之前中年男人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東西攻擊他,因此,他們也沒辦法救他。
在某種強大而致命的規則之下,他必須死!
這也讓其他玩家後背發麻,看著寸頭男在瞬間痛苦地在地上掙紮,仿佛要把腸胃都吐出來一般。
唯獨離陳小米近的李風,聽見搭檔笑了一聲。
其他人此刻也意識到,如果不是寸頭男剛才說出了那個詞——讓他們得以更加確定,在優秀之家決不能提起的詞語是怪物——恐怕他們有的人還不知道禁忌詞是什麼。
就算是知道,也差點忘了不能說這條規則!
畢竟已經到了第二遊覽館內,好幾次差點死了,他們也就忘了這一點,誰都有可能在接下來過程裡無意說出這個字,隻不過這次脫口而出的倒黴蛋是寸頭男而已。
而且,禁忌詞可是有三個!
剩下兩個,他們完全都不知道是什麼。
李風決定接下來的過程裡,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但就在他們以為寸頭男死定的時候,隻見在地上滿口吐血的男人突然用儘自己的力氣,掏出什麼東西塞到了嘴裡。
緊跟著,他的抽搐症狀減緩很多,隻是雙手撐在地上,趴著繼續嘔吐著喉嚨裡殘餘的血水“咳咳……咳咳……”
老餘低聲“你居然有這種好東西?也算是命大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道具,但顯然,剛才寸頭男吃下的東西救了他一命。
但這麼強悍的道具,本身價值一定不菲,寸頭男更不可能有太多,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用的,這藥丸留到真實要命的副本裡用或許更好。
但寸頭男現在就舍得吃了,顯然是很想通過這一層。
也是,作為一個青銅玩家,第一次闖塔,連第一層都沒過去就被淘汰,確實有些慘,什麼獎勵都沒有,就失去了在塔內探索的機會,寸頭男想來也是不甘心的。
而蘇搖鈴看著他狼狽的樣子,覺得有些古怪。
剛才的話和行為確實是寸頭男能做的出來的事情,但經曆剛才的事情,她看得出來,這人已經收斂了很多,剛才卻像是突然被點了炸彈引線一樣,情緒一下就爆發了,然後不知死活地衝了上去。
陳小米又笑了一聲。
李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陳小米說“沒,就是覺得他這挑釁不成,自己吃癟的樣子挺好笑的。”
老餘的目光就一直沒離開過廚房的那個人影,他現在特彆害怕,四周的環境越是正常,越讓人覺得怪異。
似乎下一刻,這裡就可能和之前的畫廊一樣,被猩紅之色染成地獄。
牆上掛鐘噠噠走的聲音也聽的人心慌。
總之,那人肯定不是正常人。
如果是正常人或者其他玩家遊客,聽到這邊寸頭男倒地抽搐加嘔吐的一條龍表演,肯定會過來查看情況。
但那人就和完全不在意這裡發生的一切一般。
突然,水聲停了。
廚房後麵的人端著一盤水果走了出來,見到眾人的時候,還露出笑容“都來了,坐吧,彆客氣,水果洗好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快三十歲的女人,麵容清秀姣好,上身是紅色毛衣,下麵是淺黃長裙,看著讓人心生好感。
指著自己的麵具,不可思議地看向蘇搖鈴“她能看著我們這幾個奇葩麵具還這麼自然,我戴的不會是假麵具吧?”
蘇搖鈴“可能她比較喜歡小醜。”
“?”
老板,你禮貌嗎?
對你的打工人好一點!如果你還這麼對我的話——
蘇搖鈴你就?
我就跪下來求你!
“小騫,過來,叫人,怕什麼,過來呀,有點禮貌,叫叔叔阿姨。”
女人朝著沙發後麵招手。
一個三歲多,眼睛很大,五官小巧精致,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男孩便從後麵走了出來,他小心看了一眼眾人,忽然麵露害怕之色,又縮回了沙發後麵。
摸了摸自己的滑稽麵具這才是正常人看到他們這群麵具狂魔的表現嘛。
女人在沙發麵前的桌上放下水果盤子,招呼眾人坐下,自己繞到沙發後麵,將孩子抱了起來“來,給大家笑一笑。”
小孩搖搖頭,也不說話,不敢看眾人。
他長得挺漂亮,雖然人還那麼小,但微微泛棕的短發有些不太聽話地翹起。
女人把他放了下來,“去吧,不要讓媽媽不開心哦。”
聽到這句話,男孩有些猶豫,低頭躊躇了半天,才深呼一口氣,像是要上戰場一樣,走向了眾人。
然後就被蘇搖鈴一把撈了過去,放在自己旁邊,還把沙發的抱枕放在他麵前,牽著他的小手抱住。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男孩那雙眼睛似乎寫著兩個字啊?
但抱枕可以擋住他的大部□□形,足以給人安全感,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收攏手臂,抱住那和他差不多大的靠枕。
蘇搖鈴說“好了,不用叫叔叔阿姨了,我今年才十八歲。”
女人一笑,在他們側麵坐了下來,正好挨著老餘。
這可讓老餘渾身開始發抖。
跑還是不跑!?
“老林出去取畫布了,估計要晚點才會回來,作為老林的朋友,大家應該也是第一次見我,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都可以提出來——”
女人笑著說完,第一個接話的,是蘇搖鈴。
她秉持著你黑化我不怕,沒黑化更不怕,我甚至可以幫助你黑化的態度,開門見山“你知道優秀之家嗎?”
這話一問出去,眾人心裡皆是咯噔一下。
比旁邊的那個小騫還要坐立難安,生怕女人黑化瞬間,把離她最近的那幾個人當場咬死。
因為女人的臉色變了。
笑容凝固。
這場麵堪比蘇搖鈴當年在狐狸村問老太知不知道狐狸新娘。
在這緊張地沉默中,陳小米笑了一聲。
這一聲出現的太巧合,就仿佛是在嘲笑誰一樣。
女人的目光變得狠厲起來。
她盯著陳小米和蘇搖鈴“你們怎麼會想問這個地方。”
陳小米……
救命,她剛才隻是覺得場麵有點好笑,就笑了一下——
得罪你的可是對麵那個大佬不是我啊!
蘇搖鈴“怎麼,這地方有什麼不能說,或者不可見人的嗎?”
女人死死盯著她。
終於,眾人想象中的黑化場麵沒出現。
女人回答了“那是地獄,那是惡魔聚集的地方,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但是我絕不想在你們口中聽到第二遍——”
蘇搖鈴“優秀之家。”
女人“?”
蘇搖鈴“知道了,我們不會一直提起優秀之家的。”
其他人“?”
不是吧,以女人對這個詞語的敏感和憎惡程度,張無語同學這麼挑釁,你都還不黑化?
這合理嗎?
合理。
女人壓下了怒火——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那份忍耐。
她忽然笑了“對了,你們餓了吧,我先去洗一下菜,這些水果,大家一定要吃完哦,如果吃不完,我會很生氣的。”
她說生氣的時候,蘇搖鈴察覺到身側的孩子往沙發裡縮了一下。
蘇搖鈴側頭,伸手拍了拍他抱著的靠枕。
她沒碰孩子,而是碰了靠枕,既給了安慰,又沒有嚇到此刻像是驚弓之鳥的他。
等女人起身哼著歌回到廚房後,其他人才放鬆下來。
老餘已經滿頭冷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那個,譚,譚青是吧,我能和你換個位置嗎?”
譚青點頭,知道老餘是怕女人一會過來,再坐到他旁邊。
西瓜奶茶在蘇搖鈴旁邊,低聲說“你剛才怎麼在激怒她啊?而且她也好奇怪,明明看起來很生氣了,但是卻一再容忍你說的話,這是不是不對勁啊。”
這裡的怪物,什麼時候性格變得這麼好了?
蘇搖鈴說“很簡單,還沒到她黑化的時候。”
女人在等什麼呢?
剛才看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說著——
等著我把你吞吃入腹,撕成碎片。
她看了眼假窗戶照進來的光,隱約明白了那女人在等什麼。
於是,蘇搖鈴說“還記得畫廊裡的紅衣女鬼吧。”
幾人點頭,那恐怖的模樣誰都忘不了。
蘇搖鈴“我想,那個鬼跟著我們來了。”
西瓜奶茶嚇得靠近了蘇搖鈴,抓住她手臂,“哪?鬼在哪?”
蘇搖鈴看向廚房忙碌的身影“那個女人,就是鬼。”
陳小米哆嗦了一下“什麼,你怎麼知道?”
蘇搖鈴“因為她的臉,和那個女鬼一模一樣。”
眾人“?”
剛才那情況,你都能看清還記住那長發女鬼長什麼樣子?!
大佬牛比。
剛才假窗戶透進來是亮的光,而現在的光線則有些偏橘黃,就像是黃昏落日餘暉掃落在客廳裡一般。
顯然,這裡的時間流速也是有問題的,從早到晚,要不了一天,隻需要他們坐在這兒,說一會話。
所以,再過不久,就很可能會進入“黑夜”。
她想,那個女人等的或許——
就是夜晚。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陳小米忽然道,“你們看見她剛才的樣子沒有?明明是從優秀之家出來的,還裝的和什麼似的,不知道的真以為她是誰家的大小姐,名門千金呢。”
李風看向陳小米,詫異道“你說什麼?”
陳小米一改剛才的語氣,驚慌道“不,不是我,不是我說的——”
她忽然詭異地笑了一聲,繼續道,“我看林函是瞎了眼才會娶她,聽說林函最近在替她請心理醫生,你們說,她不會腦子還有點病吧?”
後麵的語氣,和前麵的驚慌不同,回歸了前麵的嘲諷。
“心理醫生哪是看腦子的啊,那是看精神的!肯定是精神有問題。”
西瓜奶茶隨後也道“哎,你說,如果媽媽是精神病,兒子會不會遺傳啊,我之前就聽說,小騫表現的不太正常,之前送他玩具,他不是都不喜歡嗎?正常小孩哪又不喜歡玩具的。”
說完,她也捂住嘴巴“不,不是我說的!”
緊跟著,剩下的人也陸續開口說話,但每個人說完,都自己心裡生出一種恐懼——
因為他們知道,那不是他們自己說的。
更像是,麵具操縱著他們說的一樣!
然而,此刻的麵具就像是長在他們臉上一樣,誰也取不下來!
章丁也被迫道“還真有可能,其實啊,我覺得林函精神說不定也不正常,不都說了嗎,搞藝術的都是瘋子。”
寸頭男邊說還在邊吐血,估計是剛才血沒吐乾淨,“林函上學的時候就假清高,還是優秀生呢,老師的舔狗而已!現在畫火了,對我們那幾個老同學愛搭不理的,嗬嗬,裝什麼呢,我說啊,這一家就沒幾個正常人!”
寸頭男的語氣還特彆激烈和不忿。
譚青的聲音和麵具表現的表情一樣嚴肅“一會可彆在人家麵前這麼說,畢竟我們要辦畫展,方方麵麵都得林函點頭。”
隻有李風沒有說話。
最後說話的是蘇搖鈴。
她感覺到臉上猩紅麵具散發出來的瘋狂,扭曲,憎恨。
然後,她用那清冷的聲音說,“死吧。”
眾人臥槽!
雖然知道她也是被麵具控製,才說出這種奇怪的話來,但是以蘇搖鈴剛才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
他們莫名其妙覺得這句話就算是她自己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麵具沒有繼續控製他們說怪異的話,反而是旁邊的小孩痛苦地捂住耳朵,聲音顫抖“彆,彆說,彆說了!”
“彆說了!彆說了!”
就在他喊完這幾句之後,窗外的光從暖變冷,客廳裡卻沒有開燈,夜光落在沙發上,那些家具如同恐怖而形狀扭曲地怪物,蟄伏在每一處角落,盯著他們。
夜,降臨了。
廚房的哼唱聲,變得扭曲而詭異。還透露著一些愉悅。
哼唱者愉悅了,玩家估計就不會太愉悅。
這有點怪異的哼唱聲,在安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清晰。
緊跟著,廚房的那個女人,緩緩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布滿了疤痕和裂痕,竟有幾分像是蘇搖鈴臉上的麵具。
一雙恐怖突出的眼睛帶著強烈的仇恨,長發披下,裸露在外的皮膚也都是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的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你們不是很優秀嗎?過來,讓我幫你們變得更好——”
老餘快嚇尿了,實際上,那個愁眉苦臉的麵具帶給他的負麵心理的影響,比他想象的要大“彆彆!不是我們啊,剛才說這些話的是這些麵具啊!”
章丁也點頭“對對對,不是我們說的!”
女人慢慢走向他們“那就把麵具給我。”
章丁快崩潰了“我們取不下來啊!能取下來一定給你!”
女人陰慘慘地笑了一下,歪著頭,脖子像是被扭斷過,沒有太大支撐力,腦袋一晃一晃的“那就把你們的頭和麵具一起割下來——!”
章丁??
我是這個意思嗎?
不對,你這個企業級理解有點過於超前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