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您好!
非常榮幸,&bsp&bsp您成為了德愛醫院的員工,擔任本醫院最神聖,也是最重要的職位——保安。
為了成為一名優秀的保安,&bsp&bsp您已經接受了相應的入職培訓和精神鑒定,但仍不排除,在醫院上班的過程中,您會出現焦慮、痛苦、自我懷疑以及失憶等相關精神症狀。
這是正常的現象,&bsp&bsp請不要驚慌!
為了您更好地進行工作,&bsp&bsp在本院工作期間,&bsp&bsp如果您對自己的工作職業和內容有所遺忘,&bsp&bsp可以隨時回看本錄像帶。
錄像帶中囊括了您想要,&bsp&bsp並且需要知道的一切內容,&bsp&bsp請牢記錄像帶內提到的所有的規則。”
“不要隨便觀看他人贈送的,非您所屬的磁帶內容,&bsp&bsp那是不安全的!”
“治療室的錄像帶是為了其他人準備的,&bsp&bsp並不適用於您的狀態,&bsp&bsp無論什麼情況下,您隻能觀看保安室內的錄像帶。”
藍底的屏幕,&bsp&bsp偶爾閃過信號不穩的雪花,&bsp&bsp白色的字體極其引人注目。
錄像帶裡的聲音還在繼續。
“一、你的職責”
“請牢記,&bsp&bsp你是本院唯一的保安。
若你發現穿白衣服的保安,請直接前往地下室,不要邀請任何人與你同行。
請注意,&bsp&bsp穿白色衣服的保安是絕對值得信賴的,&bsp&bsp你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質疑對方的身份。
關於巡邏
每日,&bsp&bsp你需要進行兩輪為期各一小時的巡邏。
()巡邏範圍除了地下室,&bsp&bsp禁閉室以外的所有區域。
()巡邏時間
早上-,
晚上-。
注意,通往病房區的鐵門會在早上點和晚上點關閉,雖然你有權限打開鐵門,但是你需要準時進行巡邏。
其它時間,你可以在保安室休息。
保安室具體條例請參考保安室外牆所掛注意事項。
請注意,不要讓任何人進入你的保安室。
()巡邏內容
檢查通往地下室的鐵門是否關閉,若是開啟,則應當立刻關閉鐵門。
檢查另一道鐵門是否按時關閉,是否在正常時間開啟和關閉,若沒有正常開啟和關閉,你可以手動完成開關操作。
巡邏和休息過程中,若有其他人向你求助,參考求助篇內容。
關於用餐
您可以在餐廳用餐,用餐時間為中午-,下午-。
餐廳的餐食是打包好的瓶狀流食,瓶身上印有“保安”字樣,餐食一人隻有一份。
您的權限您的指紋可以打開保安室,禁閉室大門,以及院內兩道鐵門。
注意,雖然你擁有開關門的權限,但你不是唯一能開關門的人。
注意事項
()不要接受任何人向你提供的錄像帶,更不要觀看它們。
()除了托米外,不要和任何人玩遊戲。
()除了規定情形,不要獨自或者結伴前往地下室。
()如非必要,不要損毀自己或者他人頭上的紙箱。
()當有人勸說你回去觀看自己的錄像帶或者前去治療室觀看錄像帶時,你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觀看錄像帶,不要前往治療室,那裡的錄像帶不適用於你。”
“二、關於病人”
“病人是指身穿藍白條紋病服,頭戴紙盒的患者,無論您認為對方是否是病人,隻要對方身穿藍白條紋病服,均為德愛醫院患者。
本院隻有名病人,不存在第名病人。
若您發現第名病人,立刻回到保安室觀看自己的錄像帶。
本院沒有穿白色衣服的病人!
若您遇到穿白色衣服的病人時,請牢記本篇第條內容。
請注意,穿藍白條紋病服的病人是不可信賴的,他們可能做出任何行為,包括對你做出危害行為,你可以將有暴力傾向,不聽保安勸阻的病人關入禁閉室,這是你的權限。
穿白衣服的病人是值得信賴的,可靠的,沒有敵意的病人,你需要對其保持禮貌和尊重,任何時候都不要質疑和侮辱穿白衣服的病人。
德愛醫院有且隻有一名醫生,如何正確辨認醫生,請參考稍後出現的第三篇內容。”
“三、關於醫生”
“你可以永遠相信醫生!
醫生是友好的,他會幫助你治療德愛醫院的病患,但你不需要和醫生進行過多的交流,同樣,你也不需要和任何病人進行過多的交流。
注意!德愛醫院有且隻有一名醫生!
醫生是穿著白色衣服,頭戴紙盒,並且自稱為醫生的醫務人員。
若醫生詢問你的身份,確定並且肯定地告訴對方,你是德愛醫院的保安,若對方仍然堅持認為你是病人,請委婉表示自己很累需要休息,之後立刻離開回到保安室。”
“四、關於求助
在本院工作的過程中,你會遇到很多複雜而棘手的情況,但是不用擔心,隻需要按照保安守則提到的內容去做,你就能出色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若有穿藍白條紋的病人找到你,表示有穿白衣服的病人邀請他一起玩遊戲時,你可以帶該病人前往地下室入口,替他打開地下室鐵門,讓他獨自前往地下室。
若對方邀請你一同進入地下室,拒絕對方的邀請並且一腳把他踢進去。
若有穿藍白條紋病服的病人找到你,表示自己因為無法找到醫生而為此感到強烈不安,且不想去治療室時,你需要將該病人帶往禁閉室,使用強製措施。
強製措施在禁閉室中,利用相關設施綁住病人手腳,打開天花板上屏幕,循環播放錄像帶,強製病人觀看禁閉室錄像帶。
若有穿藍白條紋病服的病人向你表示自己遇到了穿白色衣服的保安時,告知對方本院沒有穿白色衣服的保安,並且帶他去禁閉室采取強製措施。
若有穿藍白條紋病服的病人向你表示托米開始稱呼他為“朋友”時,請為該病人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鐵門,讓其單獨前往地下室。
隨後,請立刻通知其他病人,讓他們立刻回到自己的病房,不要出現在病房外的任何區域。
隨後,你需要上鎖一切鐵門,回到保安室,任何人敲門也不要外出。
你不能拒絕和托米一起玩遊戲。
若你在和托米的遊戲中獲勝,你可以離開德愛醫院。
若你在遊戲中失敗,你可以前往地下室。”
“五、關於怪物”
“請注意!德愛醫院沒有怪物!
強調,德愛醫院沒有怪物!
當您看見怪物時,不要驚慌,不要害怕,先保持冷靜,重複告訴自己本篇第條的內容,記住,那不是怪物,那不是怪物!
情緒冷靜後,請回到保安室觀看錄像帶。
德愛醫院沒有怪物,隻有人類!請記住,你是正常的人類,醫院的病人、醫生也是正常人類。
接下來的內容非常重要。”
“請仔細觀察並且記住以下內容。
【以下圖像為正常的人類成年女性模樣。】”
滋滋。
畫麵閃爍之後,出現一張人類女性的麵容圖像。
然而,原本正常的臉上,卻出現了四隻眼睛。
多出來的兩隻眼睛,一隻出現在了左臉頰上,另一隻出現在了右邊眉毛上麵。
照片切換,同樣是一張微笑的人臉,短發女生笑的很有親和力。
如果她的額頭上不是長著三隻眼睛,而原本應該長著兩隻眼睛的地方隻有一隻眼睛的話。
照片再切。
依然是微笑,微笑,微笑。
“【以下圖像為正常的人類成年男性模樣。】”
錄像帶即將播放到尾聲。
屏幕的光照在保安室狹窄的屋子裡,滋滋的播放聲音顯得安靜而壓抑。
屏幕上的人臉微笑著,用詭異的“四隻眼睛”盯著屏幕外的世界。
最後,人類圖像播放完畢。
“請保管好你的錄像帶,以便可以隨時再次觀看,不要讓任何人接觸你的錄像帶。”
“您可以在任何能播放錄像帶的機器內播放該錄像帶,機器是沒有問題的,但請確保您的錄像帶也沒有問題。”
屏幕上最後顯出一句極其顯眼的話。
【最後,請時刻記住,人有且隻有四隻眼睛。】
【若您不這麼認為,或者您遺忘了正常人類的樣貌,請將本錄像帶反複觀看直到您如此認為為止。】
【祝您生活愉快!】
嗒。
電視跳到了雪花屏。
錄像帶播放到了最後,而觀看錄像帶的人,已經離開了保安室。
他覺得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卷錄像帶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尤其是最後關於怪物的那一段。
但隨著屏幕上照片切換的越來越多,那種不適感和排斥感漸漸減少。
沒錯,屏幕上的臉,就是正常人類的模樣,他應該牢牢記住這一點才對。
那麼現在應該做什麼呢?
地下室。
地下室。
地下室!
這三個字一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就揮之不去。
隻有地下室才是他的歸宿,隻有地下室,才是他應該去的地方。
正好,他有打開地下室鐵門的權限,今天他才給鐵門上了鎖。
保安不是唯一可以打開地下室鐵門的人,他也可以。
於是,他離開保安室,穿過漆黑的餐廳,走過長長的走廊。
手裡的手電筒照亮了他前麵的路,腳步聲回蕩在病房區空曠的走廊上,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覺得,或許還有其他人也想要去地下室。
於是,他轉身敲開了某個房門。
看著號病房裡站著的病人,他頓了頓,說,
“你好,我是德愛醫院的病人,我想要去地下室,你想和我一起嗎?”
蘇搖鈴躺在病床上,又爬了起來。
她環顧四周,無聊地再次把禁閉室這個小房間看了一圈,最後在後麵的床欄上發現了一個很隱蔽的小按鈕。
隻有蹲下來才能發現,站立的話,視線會被欄杆擋住。
她按下按鈕,發現頭頂的光忽然變得更亮。
蘇搖鈴一抬頭,便看見是電視機屏幕發出了光。
緊跟著,床上綁住手腳的鎖扣發出自動上鎖的聲音,而電視機屏幕也伸出了天花板,直接懟到了病床上。
隨後,熟悉的錄像帶聲音傳出——
“嗨,您好!
請不要慌張和害怕,禁閉室的存在是為了更好的治療,雖然您可能認為自己並沒有生病,但是請相信我們的判斷,我們不會傷害您!”
“現在,請觀看以下照片——”
原來把病人帶來這裡,是為了強製觀看錄像帶。
而錄像帶的內容也是直進主題,沒有講各種規則,而是直奔認知而來。
禁閉室的錄像帶雖然沒說,但並沒有可以更換的地方,估計也是正常的錄像帶,特意把這裡的禁閉室做成單人隔間的形式,就是方便他們單人觀看。
蘇搖鈴乾脆坐在地上,看著屏幕上的畫麵。
不適感又來了。
照片上的人,樣貌不對勁。
人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但是錄像帶會一遍一遍地告訴你,正常人就是這樣的樣貌。
隨著觀看錄像帶次數的增加,觀看者也會越來越認同錄像帶裡的照片模樣,從而消除了最初的不適感和排斥感,發自內心地認為——
人就是應該長這樣。
應該有這樣的眼睛鼻子嘴巴,五官的位置和數量,應該是如此。
當觀看者徹底接受這種觀點後,他將不再感到排斥和不適。
蘇搖鈴明白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無論是她還是其他人,處境都不是很安全。
錄像帶播放完畢,又一次進入了循環之中,看來禁閉室的錄像帶是會讓病人反複觀看的。
結合之前的規則,可以推斷出一套理論。
第一個,就是關於認知汙染。
這一層認知汙染的表現形式,體現在兩個方麵,一個是對他人或者自己身份的認知錯誤,另一個就是對人臉樣貌的認知。
每條規則的第一句話都是講述的事實。
包括但不限於“德愛醫院隻有位病人”“德愛醫院有且隻有一位醫生”“德愛醫院沒有穿藍衣服的醫生”等等。
但之後卻出現了“如果遇到第位病人”“如果遇到穿藍衣服的醫生”等矛盾的情況。
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就是在於自己對其他人的身份認知發生了錯誤,從而把不是病人的人認作了病人,不是醫生的人認作了醫生。
這樣一來,就會多出來病人,多出來醫生。
還有一些情況比較特彆,比如“關於醫生”篇的第條,遇到穿著藍色衣服的醫生竟還分了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是遇到穿著藍色衣服的醫生,第二種情況是遇到穿著藍色衣服,自稱為醫生的人。
這兩種情況的不同,根本就在於這裡的“醫生”是誰認定的。
若是“我”認為的醫生,基於沒有穿藍色衣服醫生這一點,可以推出“我”認知出現了錯誤,將非醫生的人認作了醫生,這是“我”出了問題,所以“我”應該按照規定,回去看自己的錄像,改正自己的認知。
若是“對方”自稱為醫生,同樣基於以上一點,可以推出是“對方”認知出現了問題,將自己“誤認為”是醫生,這是“對方”出了問題,讓對方直接去地下室。
聽起來似乎很怪異,但是精神病人不就是這樣嗎?
有時候,他們會把自己當做醫生,又或者是什麼彆的身份。
錄像帶裡講述的,如果遇到這些情況將會怎麼處理,其實就是以當時的角度,即自己生病了,或者對方生病了,應該如何去處理,所以才會顯得有些正常,有些卻顛三倒四。
如果錄像帶不以病人的主觀世界來寫,而是以現實世界來寫呢?
假如被誤認為是醫生的藍衣人是小明,那麼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我”認知出現了錯誤,“我”將小明當做“醫生”而不是“小明”,而規則卻寫的是遇到小明並且覺得小明是“醫生”時應該怎麼做,那麼,當我遇到小明,我並不會這樣做。
這樣做的前提是,對方是小明。
但是在我的眼裡,他不是小明,他是醫生。
他從一開始就不符合這個行動的最開始條件。
所以,規則裡采取了這樣的寫法——
“小明不是醫生,醫生都穿白衣,而小明穿藍衣。(事實)
所以當你遇到穿藍衣的醫生(其實就是小明)時,你應該如何如何”。
以這樣的邏輯,去分析每一個錄像帶的規則,就會變得清晰起來。
舉例一條——
【德愛醫院沒有穿藍色衣服的醫生。(事實)
若您遇到穿藍色衣服,自稱是醫生的人(小明)(看似不會發生,其實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不要慌張,告知對方——讓對方直接前往地下室。(如何行動)】
同樣的方法,可以解析其他的條款,大家可以在評論區試試(不是
而自己發生了認知錯誤,和彆人發生了認知錯誤,以及認知錯誤的程度不同,錄像帶提供了不同的應對方法。
蘇搖鈴做了一個排行。
汙染程度和應對方法的嚴厲程度是呈正比的,首先可以排出一個汙染程度應對的排行。
從輕到嚴的措施分彆是自己回去看錄像帶或者自己去治療室看錄像帶<自己不想看但是可以求助保安<去地下室。
從保安的權限可以打開禁閉室,以及禁閉室的注意事項說這裡不僅是收納違規病人,更是收納病情更嚴重的病人,還有禁閉室強製觀看錄像帶來看。
保安的應對方法,多半也是帶病人來禁閉室看錄像。
翻譯一下,也就是你不想自己看,我就囚禁你強行讓你看。
自己治療<禁閉室強製治療<去地下室。
這樣的應對措施排完順序之後,再去規則之中對應每種行動,就可以得出什麼樣的認知錯誤症狀,是嚴重的,什麼症狀是輕的。
但找出對應關係的前提是,能明白每個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才能在規則中找到對應的,認錯成了什麼。
對於正常人,如何在自己可能認錯人,彆人也可能把彆人自己認錯的情況下,最簡單的區分所有人的身份?
這就是蘇搖鈴總結出來的第二個規律。
顏色識人!
一開始,她以為有“藍色衣服的醫生”,是因為“我”對顏色的認知發生了錯誤,從而把“白色”&bsp&bsp當做“藍色”,因此出現了“穿藍色衣服的醫生”。
但結合錄像帶的規則,以及保安室的注意事項之後,她得出了第一套規律,確定了矛盾出現的原因不是因為對顏色認知發生了錯誤,而是對身份本身的認知就出現了錯誤。
顏色是沒有錯的。
能證明顏色沒錯,還有很多理由,比如,穿白衣服的醫生這一點。
她注意到,穿白衣服的醫生,穿白衣服的病人,穿白衣服的保安,這三類人,都有高度相似性。
比如,他們都是可以信賴的,但是他們並不是絕對安全的,他們會提供錄像帶,會和大家做遊戲,可以打開地下室的大門等等。
如果這三者,本身就是一個人呢?
我們在這裡,稱呼它為“醫生”。
首先可以確定,醫生是穿白衣服的,自稱為醫生的人,而穿白衣服的人,在規則裡沒有出現過自稱為彆的身份的情況出現。
那麼就可以推斷出——
醫生自始至終,對自己的認知都沒有問題,它會認為自己是醫生,但是“我”,也就是病人,會對它產生錯誤的認知,比如把它認作是“保安”和“病人”。
但有一點很關鍵,雖然醫生不會產生自我懷疑,但是醫生卻是最怕被彆人懷疑的存在。
因此,醫院裡的所有人必須信任醫生。
否則醫生就會黑化,就會出現危險的後果。
在顏色沒有出錯的前提下,能非常容易區分大家的身份。
保安也是如此,如果說,穿白衣服的從一開始就隻有醫生,那麼穿藍衣服的,隻有保安。
當然,根據定義,保安是穿著藍色衣服,頭戴紙盒,且自稱為保安的安保人員,保安的衣服顏色不會變,但是保安和醫生不一樣,保安的自我認知會變。
蘇搖鈴認為,保安應該是和他們一樣的非實體存在。
首先,醫生不需要吃飯,但是保安需要吃飯,其次,保安表現的很正常,並不具備成為一個合格驚悚p的資格。
保安??
尤其是,規則當中提到,他們會遇到身穿藍色衣服,卻自稱為醫生的人。
這就是保安自我定位不準確了。
總覽所有的規則,穿藍衣服的人可能會自稱為是醫生,也可能自稱為是病人,比如病人篇第條,說明保安可能對自我認知發生錯誤,從而認為自己是病人,或者認為自己是醫生。
當保安不再認為自己是保安,而是認為自己是病人或者醫生後,他就不符合“保安”的定義,從而不再是保安。
但是,他依然可以打開鐵門,因為他的指紋依然奏效。
這就是為什麼保安有打開鐵門的權限,但是能打開鐵門的卻不一定是保安的原因。
誰能打開地下室鐵門,就看規則裡提到了那些人都是穿什麼衣服的,而不要管他們到底是病人,醫生還是保安。
結論——
能打開鐵門的是正常的保安,失去保安身份的假保安,以及穿白衣服的醫生。
除了保安自己心裡沒b數以外,病人也可能對“保安”的身份產生錯誤認知,將其認為是病人。
這也就是所謂的“藍衣病人”和“穿藍衣服,自稱為病人”的兩種情況出現的原因。
至於病人,就更好了理解了,自始始終就沒有穿藍白條紋的醫生或者保安,隻有穿藍白條紋的病人,可見病人一直對自己定位很清晰,就是純純有大病的患者。
但是病人真的對自己定位清晰嗎?
這裡,是最重要的一點。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沒有病,哪怕他們現在的身份是病人。
是真的沒有病,還是自己根本無法察覺?
蘇搖鈴分析到這裡,倒覺得應該感謝一下病人自己。
因為病人雖然看彆人亂七八糟的,但是看自己和自己的病友一直都很穩定,就是有病,有大病。
否則,規則還會在翻倍的複雜。
搞清楚了——
穿白衣服的就是醫生。
穿藍衣服的就是保安。
穿藍白條紋病服的就是位病人。
確定了身份,汙染應對措施的嚴厲程度,就可以找出不同認知扭曲程度的表現。
首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就是醫生。
醫生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是醫生,但是被質疑後,它可能會轉變形態。
保安——
保安有三個階段。
正常階段對所有人的認知都是正確的,包括對自己的認知。
汙染階段認為所有人都是病人,包括自己,覺得自己有病。這個階段,他會聲稱自己是病人,這也是為什麼遇到對方聲稱自己是藍衣病人的時候,要勸說對方去治療的原因。因為這個階段的保安,還是有救的。
更深的汙染階段認為自己是醫生。
當一個病人發狂到最後,他已經認為自己非但沒有病,還是能治病救人的醫生。
(蘇搖鈴視角的信息無法推斷出的另一個點認為醫生是保安,本點可以從保安的錄像帶推理而出,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在這裡進行括號備注,如何理解大家可以在評論區回複,這個推理很簡單。)
在這個階段,病人會建議保安直接去地下室,說明保安的汙染已經非常嚴重。
最複雜的,應當是病人的角度。
病人——
病人的汙染同樣是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他們剛開始醒來時的認知,病人是病人,醫生是醫生,保安是保安。
第二階段穿白衣服的是保安,穿藍衣服的是病人。也就是從這裡開始,病人將保安看做和自己一樣的病人,並且將醫生的身份看錯成保安,說明病人的認知開始混亂了。
在這個階段,病人可以自己去看錄像帶,或者去治療室看錄像帶。
而這個階段到了後期,病人會想要去地下室,並且自己拒絕去看錄像帶,就需要保安介入,帶他們去禁閉室進行治療。
第三階段在病人眼裡,整個世界都是病人,全員瘋狂。
醫生是穿白衣服的病人,保安是穿藍衣服的病人,到了這個階段的病人,直接找有權限的人帶自己去地下室即可。
屬於是醫院建議放棄治療了。
《好醫院》
至於第九位病人的存在和分辨,也是相同的原理,包括發現穿藍色衣服的病人之後,為什麼要去找穿白衣服的人,但是又不要和對方求助。
其實,這更像是一種確認手段。
因為在病人眼裡,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的保安,都是藍衣病人。
但是隻有第三階段,才會出現白衣病人。
有興趣的可以自己推理,蘇搖鈴就偷小懶不在這裡繼續總結,怕讓原本看懂的人看完又看不懂了。
上麵是關於身份認知的問題。
接下來,就是關於錄像帶。
不隻是蘇搖鈴,沈亦也在看禁閉室裡的錄像帶。
他逐漸得出的結論是——
安全的錄像帶,可以幫助人們恢複認知,治愈病情,但是不安全的錄像帶——比如醫生傾力推薦的,類似於一種汙染源的存在。
好的可以恢複認知,那麼壞的,自然可以扭曲認知。
觀看了不安全錄像帶的人,精神就會逐漸瘋狂,認知逐漸扭曲,開始成為一個真正的精神病人。
認知扭曲之後,會體現在對自己或者他人身份的錯誤認知上,但是認知扭曲的原因,是錄像帶。
醫生以為的“治療”,其實是對他們的汙染。
看醫生的錄像帶,和醫生玩遊戲,應該都是如此。
但醫生卻認為,那是在恢複他們的認知,幫助他們恢複病情。
醫生是壞的嗎?
他不是醫生,他不知道,或許在醫生的角度,他真的認為這裡的病人對人類樣貌的認知是有問題的,是需要錄像帶來扭轉的。
無論如何,人的樣貌一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點。
沈亦看過禁閉室的錄像帶,沒有任何異常,看完之後也感覺很良好。
雖然在看那些照片時,一開始又出現了那種不對勁的感覺。
很難描述,就仿佛人不應該長那個樣子,那些人臉圖像上的某個地方長得不對,錄像帶上的照片有問題。
這種感覺,他在自己房間第一次看錄像帶時也有,但是很快消失,這次在禁閉室同樣如此。
背後,一定有他還沒有想明白的原因。
人人都帶著紙盒,就是怕他們看到彼此的樣貌。
他們的樣貌究竟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沈亦隱隱有一種直覺。
紙盒後麵每個人的樣貌,就是汙染的關鍵。
是什麼,被他忽視,一直沒有被他所察覺?
是什麼呢?
白途正在睡覺。
他入睡很早,身體很好。
他沒找禁閉室裡的播放錄像按鈕,自然也不用聽那個聲音在禁閉室一次次循環,所以,他通過睡覺來恢複體力。
不同於旁邊輾轉反側的橘子,看著電視機陷入沉思的蘇搖鈴和沈亦,白途睡得很香。
結果他被吵醒了。
被吵醒,是因為聽力很好。
所以,禁閉室的門吱吱吱地摩擦著地麵自己打開的聲音,一下將他吵醒。
然而,此刻打開的門不隻是他所在的禁閉室房間門。
四扇原本緊閉的門,還有禁閉室的大門,都同時打開了。
門口空無一人。
沒有保安,也沒有其他人。
門,是自己打開的。
【資料更新中……】
【level
命名德愛醫院
生存難度高
空間大小小型
描述德愛醫院是一棟兩層建築,分為包括病房區、長廊、餐廳、活動室、禁閉室、保安室、治療室在內的多間功能性場所的一樓,以及無情報內容的地下室。
前哨白銀城入口前哨站
入口入口已穩定
出口暫未確定
實體需要情報收集者自行編寫】
後室資料更新了。
在門打開的同時,的聲音終於通過瘋狂之書傳來。
【地下室!地下室是我們的歸宿,是我們應該去的地方,你想要的一切都在地下室,相信我!這裡是最好的地方!】
【快來,快來地下室!叫上所有人!快來地下室!】
蘇搖鈴接收到了這個聲音,並且在那邊的信息溝通渠道再次斷絕之前的瞬間,向了一句帶有命令力量的話。
【滾,馬上自殺。】
那邊沒聲了。
不知道有沒有接收到這句話。
如果有,現在的它想必會非常傷心。
蘇搖鈴跟我擱這兒搞傳銷是吧?你進去了就算了,還要拉人頭,還要我給你發展下線?
老中醫正打開一道門縫,悄悄觀察斜對麵的情況。
穿著藍衣服,自稱是病人的紙盒人,竟在邀請林鈴一同前往地下室!
這件事可棘手了。
如果他沒聽錯,那是保安的聲音。
保安怎麼說自己是病人,還要叫大家一起去地下室呢?
結果林鈴還真就出來了。
老中醫並不打算出手,他打算靜觀其變,誰知道保安是不是變異了。
然而,兩人卻沒有走向鐵門,穿藍衣服的保安回頭,正好和老中醫兩盒相對。
保安?
“你也想去地下室?”
老中醫“……打擾,打擾,你們忙,你們忙。”
吐了呀,剛才就不該出來偷看。
林鈴聽見老中醫的聲音,神遊在外的理智似乎回來了一些,與此同時,她聞到一股止咳糖漿的特殊氣味,心裡一慌。
也來不及想為什麼裝在瓶子裡的糖漿味道能散發出來,但至少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她想也不想,從口袋裡摸出來那個小瓶子,一口氣喝了。
喝完之後,林鈴忽然覺得自己腦袋清醒了很多,現在非但不想去地下室,還有些害怕那個地方。
她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如果去了地下室,就永遠沒辦法出來了!
喝完之後,她順著保安頭的方向,看見了老中醫,也看見了老中醫斜對麵,五號房間門口站著的托米。
奇怪?
她為什麼知道那是托米?
迷惑的不僅是林鈴,還有老中醫,甚至可以說是震驚。
他根本沒想到,大家討論了一天的托米,居然就站在走廊上,就在那裡!
老中醫立刻衝了出來,開始猛敲號病房門“汾子!汾子!快出來,托米來了,吐了呀,怎麼這個時候來!”
老中醫和汾子在白天的討論中達成了同盟。
所謂同盟,就是有危險的時候馬上拉隊友下水。
同時出來的不隻是汾子,還有怒氣衝衝的無冕之王。
無冕之王一聽就知道是玩家的叫聲,大晚上的大吵大鬨,讓他剛才就被多次打斷的心情十分不好“吵什麼吵,死了爹還是死了媽?讓不讓人睡覺了?!”
老中醫直接躲在汾子身後,這時候誰也沒空管無冕之王了,都在看走廊上的托米!
很奇怪,很難以描述的感覺。
當你看到它的時候,就知道它是托米。
但是讓你形容托米是什麼樣子,卻無法形容。
這個概念就好像是突然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但是他們能形容出和托米相符的一些詞語——
瘋狂,危險,恐怖,死亡。
讓你形容紅色,你能說出來嗎?
你無法形容。
你隻能說,熱情,火焰,顯眼。
沒有人可以形容托米是什麼存在,但是在他們看見托米的瞬間,他們就知道,它就是托米。
難怪錄像帶裡沒有對托米進行任何形容和定義。
這就是認知。
這就是詭異的認知。
無冕之王也感受到了這股危險,但是他表達恐懼的方式是攻擊和傷害。
於是,他忘記了規則,忘記了一切,隻記得要保護自己。
托米說,“玩遊戲,玩遊戲!”
那聲音尖銳恐怖,讓人的大腦頭皮陣陣發痛,好像有人一層層揭開你的頭皮,然後在你的耳邊喊著。
沒有人說過托米是這個樣子的,沒有人想和這個樣子的托米玩遊戲。
“玩遊戲!玩遊戲!”
尖銳,瘋狂,恐怖和壓抑的呼喚聲重複回蕩在走廊裡,呼喚著他們一起加入這場死亡遊戲。
無冕之王一個火球搓了過來,大喊“滾開!”
於是,其他人就看到他腳下的地板動了。
且隻有他腳下的地板,就像是有彈性的皮膚一樣,縮短了一些,而無冕之王被直接拉向了自己敢扔出去的火焰!
隨後他的渾身起了火,一隻又一隻的眼睛從他身上長出,撐破了他的衣服,那些眼睛狹長而詭異,扭動著,轉動著,盯著走廊裡剩下的所有人。
“玩遊戲!玩遊戲!”
托米還在說話,還在喊!
每說一個字,無冕之王的身上就長出一堆眼睛。
那紙盒也被火苗燒毀,但無冕之王露出的半邊臉上,密密麻麻都是眼睛!
恐懼的尖叫,痛苦至極的呐喊,充斥著整個走廊,這聲音,是來自無冕之王。
那些眼睛,仿佛從他的身體裡鑽出來,一個個爆開,所帶來的痛苦不言而喻,仿佛身體被人活活撐開!
終於,他變成了無數眼睛的集合體。
無冕之王狠狠落在地上,被地板吞噬,地板隆起一片,仿佛他隻是被放在了地板下麵,還沒有被徹底吞噬。
但那隆起的一片,已經沒有任何動靜。
玩遊戲會加重汙染,和誰玩遊戲都是一樣的,因為醫生會變成托米,醫生的遊戲就是托米的遊戲。
隻不過,你可以拒絕醫生,但是不可以拒絕托米。
老中醫和汾子都震驚了。
保安狂熱的看著托米。
林鈴被這一波精神汙染到頭暈目眩。
當托米看向他們時,老中醫哆哆嗦嗦說出一句話,“就,就我們幾個嗎?”
玩,不僅要玩,還要好好伺候這位玩!
托米高興地說“不!托米還有一些朋友!”
“朋友一起玩遊戲!”
於是,禁閉室的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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