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然是我們這些侍女了,你想啊,他們修行久了自然枯燥乏味,而這院子之中,乃是禁地,也不是人能夠輕易進來,除了跟我們說幾句心裡話, 還能跟誰說,一來二去自然就熟了。”邢鈴鈴則是一臉煞有其事,一本正經,若是周行不信,她都有可能指天發誓。
“有道理啊,不過你怎麼這麼確定我是來拜師的?”周行一臉狡黠的看著她笑著說道。
“你不是來拜師的難道還是這裡主人不成?”邢鈴鈴則是嗤笑一聲,而周行卻像是一隻老狐狸一般笑著,並沒有回答,就那樣看著她, 而看著周行的笑容,邢鈴鈴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難道你真是這裡的主人?”邢鈴鈴心中忐忑的說道。
“好像是的,至少你後麵的那把劍是我的。”周行一臉認真的說道。
“啊......。”叫聲響起,當然不是周行的叫聲,也不是她驚駭的叫聲,而是疼痛的叫聲,這家夥的確是一個鬼靈精,瞬間反應了過來,滑溜的想要溜出去,可周行是什麼人,豈會讓這小丫頭在麵前溜走,伸出一隻手拽住了她的頭發,讓她吃痛不已。
“丫頭,還是說說你是誰吧,可彆想瞞我,若是我將你帶出去給洛紫陽,你會怎麼樣啊?”周行就像是拽小雞一般將邢鈴鈴拽了回來,而提到了洛紫陽, 邢鈴鈴的眼中終於出現了害怕的神色,洛紫陽不是彆人,正是星辰閣閣主,雖然很少走出星辰閣,可這星辰閣乃是為滄瀾國培養人才之地,這位閣主的地位可想而知,哪怕是如今權傾朝野的楊業,見到這位閣主,都要尊稱一聲老師,滿朝文武都對他十分敬重,就算是邢天元也是,而且洛紫陽可是十分嚴謹之人,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偷偷進入供奉殿,就算不被處死,也一定會被退學,一旦被退學,她的父親會怎樣對付她, 那可就難說了。
“說就說,我叫邢鈴鈴。”邢鈴鈴委屈的癟著嘴的說道。
“邢鈴鈴, 眼睛倒像是一個鈴鐺,邢天元的女兒吧?”周行一下就認出她是故人之女了,剛才他在後麵看著,這個小丫頭要碰上白玉劍之時,他心中沒有一點生氣,現在想想,也許就是因為她是邢天元的女兒,否則若是彆人,此刻已經死在了白玉劍下。
“你認識我爹?”邢鈴鈴瞪著眼珠說道,心中卻是十分驚訝,她沒想到住在這裡的大人物,竟然認識她的爹爹。
“曾經認識,你倒是沒有你爹的那種愚蠢,也沒有你娘的那種心計,很讓我意外。”雖是故人之女,可周行對這些故人的印象可不好,尤其是邢鈴鈴的那位母親,他心裡可一點好感都沒有,這不過這個小丫頭倒是惹人喜愛。
“我爹才不蠢,你爹才蠢。”聽到彆人罵自己的爹爹,邢鈴鈴哪裡能夠忍受,雖然周行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長輩,但她的爹爹是她心目之中的大英雄,她絕對不容許彆人說一句他的壞話。
“你倒是挺護短,隻可惜他娶了你的母親。”周行不喜歡邢鈴鈴的那個母親,因為她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不喜歡邢天元,這點邢天元也明白,可他還是娶了這個女人,這對於周行來說就是愚蠢。
第(1/3)頁
第(2/3)頁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娘。”
緊攥著小拳頭的邢鈴鈴,哪怕身前的這個男人,是供奉殿的人,她也能朝他發怒,隻因為他對自己母親的話,的確她的母親與父親,在家見麵總是吵架,而且邢天元一般都會住在軍中,很少回到家中,而每逢邢天元回到家中,就少不了與自己母親一頓吵,而且不是一般的吵,仿佛二人不是夫妻,而是仇人一般,當然這種事情彆人是不知道的,帝都的那些貴婦,都是長舌婦,她當然不會告訴那些人自己家裡的情況,自己的母親也在外麵很少提起家中的情況,而此時周行提起她的母親,讓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這股怒火不僅僅隻是對周行的憤怒,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是來自那家中壓抑的狀況。
“算了,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你沒有必要知道,回去吧,若是被人知道你進來這裡,就算你爹已經權勢滔天,也保不住你。”周行當然不會真的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倒是這個小丫頭進入他的生活,讓他這十年平靜的生活,出現了一絲奇異的變化,而這變化對於彆人而言很普通,可在周行身上,卻十分罕見,因為周行曾經是一個對萬物冷漠之人,除了手中三尺長劍,什麼東西都不能在他心中掀起一絲漣漪,而現在的周行,似乎多了一絲人味。
“你是誰?我要去問問我爹認不認識你。”本來是帶著好奇的心溜進供奉殿,可是聽到周行那些對自己父母評價的話,她對供奉的好奇一絲不剩,現在隻有惱怒,她一定要回去問問,自己的爹娘是否真的認識他這樣一個人。
“我叫周行,不過這個名字你爹娘不知道,你告訴你爹這樣一句話,周周暮雨後,清白在人間,周行二字出自這裡,他一定知道我是誰。”周行心中倒是有些好奇,這位總兵大都督知道他回到了帝都,而且住進了供奉殿,究竟會是怎樣的心情。
穀靀
邢鈴鈴那如同鈴鐺的眼珠瞪得很大,似乎眼眸之中快要噴出火來,當然她心中的那些怒氣,很大一部分並不是衝著周行的,而是對自己父母的不滿,隻是此刻提起自己父母的周行,勾起了心中那些不滿,讓她成了一個快要爆炸的皮球,但是周行不會在乎一個丫頭片子是否當場爆炸,因為就算她當場爆炸,周行也能控製住局麵,而且他跟邢天元也不是客氣,雖然他們曾經是朋友,不過這已經是曾經的事情了,現在他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我會問的。”邢鈴鈴最終倔強的說出這樣一句話,那雙眼仿佛就像在說你等著,一臉悻悻的走出了供奉殿,心中早已將星辰閣的那些禁令忘得一乾二淨,也忘記了自己若是被發現,下場肯定十分淒慘,但她沒有被發現,當然不是因為她很幸運,而是周行沒有計較,隨著邢鈴鈴走出了院子,遠處一位白衣老者,凝視著邢鈴鈴的身影遠去,此人一身白衣儒袍,白發須眉,身形之中有了幾分仙氣,他就是星辰閣閣主洛紫陽,這位洛紫陽在帝都之中算是一位傳奇,其實力之強已然達到了凝魂境界。
這武道凝魂,在江湖之上也算是一方高手了,而如今帝都之中,擁有凝魂境界的高手,除了供奉殿的那些人,隻有三位而已,這三人之中實力最差的就是洛紫陽,最強的無疑便是總兵大都督邢天元了,他一身武力坐上大都督位置,被人譽為朝中第一高手,身經百戰,若是殊死相搏,就連江湖之中許多同境界的強者,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而另外一位便是當朝首輔大人楊業。
這楊業看似斯斯文文,像是一介書生,可其武道實力也是不弱的,曾經就已經是凝魂境的強者,而且楊業是一個極其善於隱藏的人物,許多人心裡都在猜測,這楊業的實力是否已經超越了邢天元,許多人都想看到他們二人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場,可惜沒有人能夠如願,畢竟楊業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見過楊業出手的人,那就更加稀少了,帝都之人隻是大概知道楊業是一位凝魂境高手,隻是達到了怎樣的境界沒有人知道,不過他要比洛紫陽強,因為洛紫陽曾經公開承認過,他與楊業比試輸了半招,而且這還是楊業相讓的緣故,若是不讓很有可能輸的更慘。
大都督府,飯桌之上的氣氛顯得十分悶,一股壓抑的氣息彌漫在了整個房間,哪怕是站在了那裡伺候的丫環都不敢大聲呼吸,因為今夜那位一年回不了幾次家的大都督回來了,而且他在等著一個人回來,而那個人當然就是他的女兒邢鈴鈴,邢天元大都督,整個帝都知道聽到他的名字,都會露出一分敬畏的神色,可是大都督的長相卻顯得有些普通,已然是年過五旬,兩邊的鬢發都以發白,官服之上那團龍顯得十分猙獰可怖,似乎就要撲出來撕咬人一般,這讓空氣更加的壓抑了幾分。
而在邢天元的身側,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一身紫色長裙,加上滿頭的金釵,足以說明她就是邢天元的那位夫人,她的名字叫做王亭雪,乃是出自一個名叫天南劍派的弟子,而天南劍派並不是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九大門派,對於朝廷來說,這九大門派任何一個門派,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這天南劍派隻是帝都周邊一個小門派,這種門派有很多,平時都是依附朝中權貴才能生存,所以也會參與到奪嫡那種事情之中去,而每一次皇權更替,都會讓這些小門派洗一次牌。
“這麼晚了,才回來?”邢天元臉上雖然沒有怒意,可是看到邢鈴鈴一臉驚恐的踏入了飯堂,身邊的氣溫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第(2/3)頁
第(3/3)頁
“鈴鈴,你去哪裡了,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不回家做什麼?”王亭雪也微微蹙眉,顯然對邢鈴鈴今夜回來的時間有些不滿意。
“我,我去見了一個叔叔。”邢鈴鈴有些忸怩的說道,心中卻對周行的身份有些躊躇,但既然是爹爹的故人,叫一聲叔叔也是應該。
“是哪位叔叔?”邢天元依舊沉著臉,沒有說什麼,倒是王亭雪的臉色舒緩了許多,身為總兵大都督,邢天元卻是一個不善交際的人,但王亭雪卻不同,她八麵玲瓏,能夠與帝都之中所有貴婦打成一片,而這些帝都貴婦聚集在一起,除了炫耀一些自己男人有多好之外,就是炫耀自己的兒子女兒多出色,而她們也希望能夠找到與其相配的伴侶,若是看上彆人家的孩子,當然是要多走動,隻是邢鈴鈴總是不願意,所以令她很頭疼,不過今日聽到她居然會走動了,心中自然有些欣慰。
“他叫周行。”邢天元跟王亭雪同時皺眉,因為他們都不認識一個叫做周行的人。
“周周暮雨後,清白在人間,周行出自這裡。”邢鈴鈴看著她的父母皺眉,連忙將那句話說出來,若是父母認為自己去見了一個陌生人,那下場肯定很慘,尤其是看到了那桌上,邢天元的右臂,整條右臂延伸到手肘之處,包裹著一條銀色的手套,沉重的金屬感之上,彌漫著一縷毫不察覺的血腥味,也許是這隻手殺的人太多了,沾染了血腥氣,就算是邢鈴鈴,看著自己父親這條手臂,心裡也犯怵。
“他在哪裡?”邢天元臉上倒是沒有多餘的變化,仿佛就是隨口一問。
“供奉殿。”
“什麼?你進入了供奉殿?”王亭雪大驚失色,邢天元也是緩緩皺眉,身為帝都權貴,自然明白供奉殿究竟是什麼地方,那裡就是一個禁忌之地,任何人都不想提起那個地方。
“邢鈴鈴,你膽子可真肥,居然敢進入供奉殿?”王亭雪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之上,站了起來,雙手攏袖,一副準備收拾邢鈴鈴的架勢,而邢鈴鈴看到了自己父親,隻能一臉做錯事情的小孩站在那裡,不敢挪動一分,此時眼神希冀的看著自己父親,畢竟這個家中,除了自己的爹,沒有人敢對自己母親說什麼。
“你確定,聽到的是這句話。”邢鈴鈴已經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自己母親那一隻手,已經快要揪上自己的耳朵,而她就會將小雞一般被自己母親揪著轉圈,這種慘烈的教訓,她相信隻有自己的母親做的出來,畢竟自己母親乃是出自天南劍派,並不是跟那些貴婦一樣,出自名門望族,她奉行的乃是棍棒之下出孝子,所以邢鈴鈴若是犯錯,打一頓那是免不了的,可是邢鈴鈴卻也是一個皮實之人,越是打她越是不長記性,都不知道挨過多少次揍了,不過自己母親越是揍她,她越是不怕,反倒是自己的爹爹,哪怕隻是說一句話,她都小心翼翼的,而隨著邢天元的問話,王亭雪的手也僵在了空中,沒有落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