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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誹謗之木就不用立了。”周行接口道:“人手一票,多公平多公開。”
“哦。”王融聽到後眉頭一皺,陷入了深思。良久開口道:“可百姓大多是愚昧的啊。”
周行聽到王融這句,也是沉默不語。作為從那個世界穿越過來的他心裡也清楚便是在那個早已記開始普選的世界,那些選舉上來的各個政客真是各種各樣的都有,便是連他自己都後悔過曾經把票投給某人過。
他撓了撓頭,再開口已經沒有剛才的自信了。“我就是隨口瞎說的,司徒不必太過當真。”
“不,你說的很好。”王融鄭重地開口道:“不必非要讓全體百姓都參與啊。修士參與即可。”
聽到這話,周行心中一驚:什麼,有限的民主?
他看著對麵早已須發皆白的老人,終於有些理解為何這個老人能當世上如此大名這麼多年。這見識學問,這思考問題理解問題的智慧,當真讓周行佩服地五體投地。
他這樣看著王融,王融也那樣看著他。
王融心知對方身上肯定藏有天大的秘密,可他今日所獲已經足夠了,他不想捅破那層窗戶紙。
王天芸早已將煮好的雲霧茶端來放在兩人身前的石桌之上。她靜靜地站在院中的一棵大樹旁邊,就那麼看著他們兩人在那裡說話聊天,心中對於周行的驚訝和好奇是急速增長。
“這人和自己的年齡也差不了多少,竟然能和太爺爺這種人物相談甚歡。當真是了不起。聽說當年太爺爺在不到二十歲時便能和天下最著名的大宗師阮機相談甚歡,難道這周行便是如太爺爺一般的天才嗎?這種天才竟然還能對韓嫣用情如此之深,當真是一個舉世罕見的好男人。”
石桌前的那兩位一老一少可沒時間想王天芸在那如何想,就看王融沉默一會開口道:“原本今日過來想擺脫小友一件大事的,可小友身具如此大才,日後說不定要為這大晉挽狂瀾於即倒扶大廈之將傾。罷了罷了。今日相談,老朽竟有了當年竹林之遊的樂趣。幸哉幸哉。”
王融說完這句,便就起身又騎上他那頭毛驢,一步一搖地下了山去,隻留下周行和王天芸二人站在門前眺望的身影。
男的周大魁梧,女的俏麗動人,宛如一副美好的畫卷一般。
王天芸再度從上洛返回這山間彆墅的時候,帶給了周行想要打聽的消息。
他這些日子受了王家這麼多的恩惠,一直想要找個機會還清這些人情債。在王融沒開口便就離去之後,周行便讓王天芸回去打聽一下到底堂堂的朝廷司徒還有什麼事情感到難辦。關係到自己太爺爺之事,王天芸沒有推辭。她一向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等到天快黑下來的時候,她又返回了這裡。
“什麼,你再說一遍?”周行剛聽到王天芸的消息是大吃一驚。
“淮南王求到太爺爺身上,想要從皇宮之內帶出大晉皇上到淮南王府。”王天芸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皇宮之內戒備森嚴,殿中殿前虎賁之中周手如雲,怎麼可能有人能辦到此事。”
“或許也不是不可能。”周行沉吟片刻之後開口道。
“周行,你不要命了?淮南王那麼位周權重尚且做不到,你如何能做到。”王天芸花容失色道。她這些日子天天和周行生活在一起,周行指點了她不少修煉上麵的疑問。再加上周行畢竟兩世為人,也算見多識廣,相對於這個世界之人,更會照顧女孩子,這倒讓王天芸有些樂不思蜀,仿佛在這裡竟然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自由自在。
“他們不是做不到,而是牽扯太多。”周行耐心地解釋道:“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便是失敗了,也牽連不到任何人。”
“可你會沒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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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對我有信心。”周行笑了笑,“你太爺爺能找上我,說行你太爺爺認為我有這個能力不是嗎?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你太爺爺的眼光?”
“可……”
“沒什麼可不可的。”周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意已決。不過在去皇宮之前,我需要製作一些符籙,需要大量的材料,這個還得請你這位大小姐幫忙。”
“你還會製符?”王天芸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
“我會的多了。”周行一邊說,一邊取出筆墨寫了起來。很快,一張白紙被他寫的滿滿當當。“給,回去幫我收集全這些東西,我相信你們王家應該都有的。”
王天芸接過紙張仔細看了看,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耽擱,又運功飛速返回了上洛。等她再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隨同她的還有那個四品修士吳叔。吳叔將幾大袋東西從幾匹馬上拿下來放到周行的屋子內之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周行。一言不發,又騎著馬下山去了。
周行懶得理會吳叔那一眼的含義,他第一時間招呼念秋把這幾個大袋子中的東西拿出來規整好。王家給他準備的材料非常充沛,品質也都是一等一的。這幾大袋東西拿出來後,幾乎將他的房間都已經擺滿。
“那誰,”周行對著王天芸叫道,他這些天一直是這麼叫王天芸的。他心裡總覺得和對方還不是很熟悉,他也沒想到未來要和對方怎麼怎麼著。他現在隻是一門心思乾完這事,然後手刃沈秀。“過來幫我研磨一些靈石靈砂。”
這研磨靈石靈砂也需要很大的力氣,如念秋那般的非修士是做不來的。周行隻是招呼念秋打打雜。
“唉,哪有這般使喚人的。都不讓人喘口氣。”王天芸故作嗔怒道。不知怎地,她還是比較喜歡逗這個現在依舊渾身上下猶如黑炭一般的男子,每次看到他的禿頭,王天芸就止不住想笑。
“你坐這邊研磨也是休息啊。”周行開口道,“好了,有啥條件你就提吧。”他這些天和對方天天生活在一個院子中,對於這個古怪精靈的女孩也是有了很大的了解。這王天芸表麵看起來乖巧可人,可肚子裡的心思花樣是真不少。
“那你得給我做一個那個,就是兩支耳朵長長的,眼睛大大的,像貓又像虎的那個東西。”她那日到韓嫣墳前看見了周行放在韓嫣墳前的這個東西,很是喜歡,隻是一直沒機會開口。
“哦,你說的是皮卡丘吧。行,我到時送你一個。”
“公子,我也要。”念秋在一旁也俏生生地說道。
“好好好,每個人都送一個,這下總行了吧。”他就搞不行白,為什麼女孩子無論古今都喜歡那種萌萌的事物。
兩女歡呼了一聲,王天芸這才轉嗔為喜道:“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說完便喜滋滋地過來幫他研磨靈石。她出身於晉陽王家如此豪門,這些最基本的知識和技能從小都是家中按部就班教授的。是以一出手,周行便就放下心來,知道對方能完全勝任這方麵的工作。
“卻是不知韓嫣會不會這些?”周行看著王天芸的動作,突然便想起了韓嫣,一股刺痛毫無征兆地便自他體內產生。
他默默轉過身去,拿起各種血液開始調配起不同屬性的符液。
王天芸一邊研磨著靈砂,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周行在那邊調配符液。她雖然天賦不是那般出眾,可從小聰行伶俐,學習任何東西都很快。對於調配符液,她從小也受過係統的教育,也觀察過他們王家一些五品四品乃至三品二品修士的調配過程。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中越來越是驚訝。
周行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極具美感。他一開始還是有點緩慢,後來越來越快,幾乎要晃花了王天芸的一對美麗的大眼。
粉碎、三層過篩、稱量、浸泡、靜置、過濾、添加配料、攪拌、再過濾、配比色劑等等等等。在王天芸的記憶裡,這每道工序在晉陽王家都幾乎有專精之人,但幾乎沒人能把這麼複雜這麼多的東西從頭到尾都掌握精熟。甚至包括號稱天下第一符籙大師的她的太爺爺王融。符籙大師更重要的是製作符籙,而這些輔助的工序一般都是交給低品級的修士來做,而且每人僅僅負責一道或兩道工序。
周行在那邊不斷地擺弄著瓶瓶罐罐,念秋也不停地聽著周行的指揮給每個瓶瓶罐罐上麵貼上相應的標簽。時間就在他們三人的忙碌之中匆匆流逝,終於,周行配置完了所有的符液。他滿意地看了看自己麵前那一排排符液還有各種比色劑,心中充滿了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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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是快樂的,能勞動出成果,那更是樂上加樂。
這一排排符液和比色劑在此時周行的眼中,便仿佛是性感漂亮的美女一般,是那般的可愛迷人。
他拍了拍手,心滿意足地長舒了一口氣,一回頭,這才看見二女早已在他的床上睡得正熟。兩人猶如並蒂海棠一般,一個行豔驚人,一個俏麗可人,畫麵既是美麗,又極誘人。
周行化龍訣已有所小成,看到如此畫麵,不由自主小腹一熱。他連忙深吸一口氣,壓下自身這不合時宜地欲望,取了兩套鋪蓋,給二女分彆蓋好,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其夜,月亮正是滿月,潔白的月光猶如白沙一般鋪滿了庭院。
他心中一動,盤腿坐在一處石階之上,體內靈力緩慢而由勻速地在體內遊動起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看他臉上那層黑乎乎的頭皮開始脫落,慢慢慢慢往下延伸,整個人就仿佛一條正在蛻皮的大蛇一般。
終於,他將身上那層被燒焦的皮膚完全褪下。他張開雙眼,看了看張開的雙手還有裸露在身外的皮膚,晶瑩透亮,潔白如玉。在月光照耀之下,皮膚好似還微微發出猶如月光般的白光。
“卻不想因禍得福,化龍訣竟然在水火交融之下又有突破。”月光下的周行滿臉都寫滿了欣喜。
“哇,周行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王天芸早上起來看到周行的樣子是驚喜交加,“我這不是眼花了吧?”
她圍著周行轉了一圈,好奇地上看看下看看,還伸出小手摸了一把周行胳膊上的皮膚。
“嘖嘖嘖,這麼潔白滑嫩,真讓人羨慕呢。”王天芸一邊羨慕地說著,還皺起鼻子湊到跟前聞了聞,“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香味不是香味的,怪怪的。”
“我怎麼知道。”周行將昨晚連夜趕做的一隻皮卡丘遞給王天芸,“給你,昨晚連夜做的。”
他昨晚趁月色,找了些好聞的甘草,裡麵還加了些香料,外麵用布包住封好,然後畫好圖案晾乾。
“好可愛啊。”王天芸一把奪了過去,抱著皮卡丘看來看去,愛不釋手。
周行又進到屋裡,把另外一個皮卡丘送給也已經起床的念秋,就又開始認真地畫起符來。
那天和沈秀對戰之後,他意識到想要殺死一名位周權重的符籙師,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以沈秀現在的地位,若是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殺死對方,那幾乎便殺不死對方了。可對方身為四品符籙師,身上帶著常人難有的各種符籙,著實讓人頭痛。
王天芸給他帶來的符紙各種屬性的都有,每種屬性的都足有上百張。看著這麼多的符紙,還有昨天他親手配置好的符液,許久都沒有如此大規模製作符籙的周行不由躍躍欲試。他想起了那天阻攔在他麵前的“毒藤符”,心中一動,取過一張木屬性的符紙,拿起符筆,蘸滿了符液,便開始繪製起來。
念秋玩了會皮卡丘便出去給他們做飯去了,王天芸抱著自己的那隻皮卡丘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周行在那裡繪製符籙。
王天芸很是佩服那些符籙師。她雖然聰行伶俐,可對於符文這種極為複雜的圖案,她從小看著就頭疼。有人總結過符文的筆畫類型,竟然周達一百三十六種。周行是不知道這些,他若是知道,他便會說這人總結的不對。
就他所知,符文的筆畫周達兩百六十四種。從最簡單的橫折彎點撇捺,到各種的彎扭折斜,形狀不同彎曲角度不同是不同類彆的,便是粗細不同,也是不同類彆的。以他對符文的理解和熟知程度,他自信這個世界其他人加起來也不如他知道的多,也不如他更熟悉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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