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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景物,完全異於滄離界!
周行疑心此處已經是脫離皓清宗禁地甚至脫離滄離界的另外一個空間。
而且,此地更為寂靜,一切都悄無聲息。
“這裡是何處?”周行的聲音,打破了此地先前的寂靜。
他的聲音,明顯帶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有些渾渾噩噩的腦子裡,重新恢複了一些清明。
“是你該來的地方。”小邪物似乎也壓低了聲音,和淩雪一般無二的聲音纖細柔嬌,似輕蕩緩流的潺潺溪水之聲。
聽得周行心裡綺思漣漣,似乎有些熱意上頭,他用手扇了扇。
小邪物望了一眼周行,再次輕聲說道:“馬上就到,你莫著急。”
周行:“……”
我急個毛線錘子啊!
是你著急!是你們皇尊著急!
穿過高大植物之間的一條阡陌小徑,果然看見了一棟古樸雅致的屋舍,占地麵積不大,但處處講究,青磚碧瓦,飛簷棱壁,雕梁畫棟。厚重的朱漆大門上,金色的門釘熠熠生輝,兩邊門柱上而是花藤纏繞,祥雲點綴其間。
這裡的建築,都是中規中矩,完全按照人類的審美觀來修建裝飾。
大門外,並沒有任何匾額,卻有兩列身著輕便鎧甲,手執長矛,嚴陣值守的兵丁,細看之下,竟然皆是女兵丁。
左右列第一人,雖服飾相同,卻都手執長劍,大約是兵丁小隊的女頭領。
周行更加確定,這裡絕對不是皓清宗的禁地。
先前的霧氣或者藍石林,也許隱藏著一個空間入口,隻不過可以無障礙地飛行穿過,竟然騙過了他。
這些邪物,大約不是夔煞或者梵魄。
那些兵丁雖瞧見了小邪物和周行,卻恍若未見,仍然一動不動的站立著,猶如石像。
難怪此地如此寂靜,眼前的分明是兩列活物,卻比死物還安靜。
周行轉眼望向了小邪物,小邪物示意停下飛劍。
周行冷眼瞥了一眼,收了飛劍。
小邪物快走幾步,向右邊站著的手執長劍的女頭領出示了一塊令牌,低聲說道:“煩請鏡舒大人通傳一聲,又等到了一位符合條件的男修。”
先前立若石像的女頭領鏡舒,這才動了動眼珠子,瞄向了周行,上下打量了一番,從腰間解下一麵小巧的銅鏡,對著銅鏡喊話道:“王上,有男修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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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裡傳來清冷的女聲:“帶進來吧。”
周行窺聽到銅鏡裡的聲音,卻不由得一陣緊張。他磕了藥後沒有稀裡糊塗的就失了身,看情形,這裡的邪物紀律森嚴,大約不會對他做出多出格的事情。
此處大約隻是一個暫歇的行宮,布置雖然頗為講究,終歸還是有些簡單,莫非,抓來的男修,都住在這裡。
皓清宗有很多修士誤闖禁地被抓來這裡嗎?他怎麼從未聽說過有皓清宗的弟子在禁地失蹤?
小邪物被留在了大門外,周行跟隨那個女頭領鏡舒進了內院,一路上,所見的站崗巡邏或者負責內衛雜物的,都是女人。
難怪要抓個男的進來繁衍後代,這裡是個女兒國?
外麵的小邪物,真的是男的?
此地的男性,是不是都長不大,不具備傳宗接代的繁衍能力?
周行跟隨鏡舒很快穿過一個很小的花園,來到了她口中的“王上”的住所。
兩名侍女開了門,原來是一個書房。
名喚鏡舒的女頭領一言不發的徑直離去。
周行獨自跨進門內,隻見一名姿容奪目的年輕女子,正在案桌放置的宣紙上作畫,似乎正要收筆。
周行遠遠瞧見,那紙上畫的是一個臨水吹塤的男子,他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嘖嘖稱讚道:“這畫中人不錯,是你的意中人嗎?”
作畫的女子停了筆,有些意外地瞧了瞧周行,溫婉笑道:“中了飄飄欲仙丸的毒,你竟然不怕?”
“這毒的毒性發作很慢,我有什麼好怕的。”周行大著膽子走到女子身邊,近身嗬氣笑道,“何況,有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給我解毒,我害怕什麼呢?”
女人搖了搖頭,說道:“一旦進了這屋,鮮少有人能活著離開。你其實應該害怕,你快撐不住了,而我並不能給你解毒。”
女人語氣仍舊溫婉和善,所說的內容,卻令人忌憚。
周行驚道:“什麼?你不能給我解毒?豈不是白白浪費我的時間。”
女人一臉沉靜,溫言說道:“瞧你,這麼快就著急了吧。莫慌!既然讓你進來了,自然會有人替你解毒。”
周行聞言,驚喜問道:“此話當真?那趕緊吧。”
小邪物口中的皇尊,並非此女?
“你不是皇尊?”
“自然不是!我乃雲水族靈植王,這就帶你去見皇尊。”
女子瞧了一眼畫中人,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繼而換了一種憐惜的目光瞧了瞧周行,柔聲問道:“你不後悔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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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一臉驚訝,疑惑問道:“我有後悔的權利和機會嗎?再不給我解毒,我馬上就要爆體而亡了。你這裡有冰塊嗎?借我急用,好熱……”
說完,他將外衫解開了一些,用手扇了扇,覺得沒有任何作用,便繼續去解內衫。
女子向周行招了招手,說道:“你快隨我來!”
周行跟隨她走進書房內室。
內室很寬闊,是女子的臥室,最裡麵有一張淑女氣息濃鬱的大床,床單被套以及床幔上都有精致的繡花。
窗邊擺著一張看上去挺柔軟的貴妃榻。
放置茶具的精致的八仙桌旁,有一排八扇落地花鳥屏風。
周行一眼瞧見了花鳥屏風的異常,這竟然是一個傳送陣。
女子抓著周行的手,從第三扇屏風那裡穿了過去,等他剛剛立足,傳送之力才逐漸釋放出來,隱隱約約聽得見耳邊的呼嘯聲,傳送陣這才正式啟動。
隻過了很短的時間,傳送陣就停了下來。
兩人一起走出陣外。
原來,這也是一間臥室。
室內陳設擺放,都極為簡樸,顯得很空蕩。
不過,這臥室裡的床很大,大得極為誇張。
一張床上是空的,床被疊放得整整齊齊,淺淡輕薄的粉紫色床幔,也鉤掛得一絲不苟。
這張床,應該是女子的床榻。
另一張床上,卻躺著一個雙眼緊閉的男子。
床邊,一名女子背對著他們,坐在一隻造型古樸的三角凳上,手裡拿著一冊書卷,卻並沒有看書卷,似乎正凝神發呆。
她身周似有雲光籠罩,給人一種縹緲仰止之感,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將飛未翔,瑰姿豔逸,灼若芙蕖出淥波,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這是傳聞中的……仙氣?
這女的是真仙?
還是……飄飄欲仙丸藥性發作後看到的幻覺?
自稱靈植王的女子快速掃了一眼床上仍舊閉著眼的男子,起初麵色有些複雜,轉瞬間神色坦然自若,上前恭敬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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