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哪兒了,嚴不嚴重,來來來我看看”。
“沒事……”
丙蘭卻是二話沒說,又給他仔細的檢查一番。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田朝陽這一刻也算是真正放鬆了。
檢查了他的頭頂後腦勺,雙手輕輕一帶,就把田朝陽的腦袋送到了自己的懷中。
田朝陽又驚又喜,順手就抱住了她的腰。倒也不是,他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是他心中也後怕,心有餘悸。
丙蘭懵了,自己檢查他是頭上的傷,他趁機靠過來,更可氣的是他還摟自己,啥意思啊?
心跳加速又害臊,不過也沒推開他。訕訕質問:你乾嘛?
田朝陽閉著眼一臉享受的回答:這不是你把我摟過來的嗎?
“什麼呀!哪兒跟哪兒啊,我就是看看你的頭上還有沒有外傷”。
紅著臉說道:你想什麼呢?你當我想跟你好啊?說著話用手指頭在他腦袋上戳了一下。
“我也沒想這個呀?我就是覺得……覺得抱著你特彆的安寧,心裡挺踏實。忍不住的就想在你懷中多靠一會兒”。說的話,田朝陽就鬆開了她。
丙蘭鬆了口氣,心中有點失落。可這嘴上卻沒饒他:你怎麼能有這種感覺?咋滴,我是你媽呀?
田朝陽白眼一翻,沒想到她跟自己開這種玩笑。
丙蘭笑著一把又把他摟了過來:來來來,想摟你就摟,當娘的也不嫌孩子醜,咯咯咯……
所以說這人不能混得太熟,混的太熟了,肯定原形畢露。
田朝陽輕輕掙脫她的懷抱,笑道:拉倒吧!再抱你兩下你又得漲兩輩。再說了,萬一有人進來看到,咱倆可就說不清了。
丙蘭抿著嘴一笑,正要說什麼?田朝陽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主任趙紅星。
“你怎麼樣?趕緊準備準備,市晨報的記者馬上到縣醫院了,要連夜采訪你的事跡,明天早上……”
趙紅星的語氣很急,話沒說完呢,傳來了羅冰的聲音:你這個時候可彆給我謙虛啊!你胡說八道都行,這個時候就要全力的表功,你不表功,誰拿你當救人英雄?聽見沒有!
田朝陽聽了好笑不已,口中也隻能是唉唉唉的答應。
掛斷電話後,說了一句:有記者要來采訪我。隨後把今天晚上的事兒也跟她說了。
“那你還坐著乾什麼?躺下呀!我再重新給你包紮一下,弄得像樣點。這可不是咱們弄虛作假,你是確實受了傷……”
把田朝陽按躺下,她就忙活起來了。到護士站叫了兩個護士到病房,一個護士硬是給田朝陽掛上了兩瓶鹽水,受了傷得輸液呀!另一個把他的手上塗上燙傷膏,把整個手都給包了起來。包一隻露一隻,待會兒人家記著到了,得能看到啊!
丙蘭則是在他的病情報告上奮筆疾書,吹得像模像樣……
等他們忙完,這記者也就到了。話說這記者也是鳳凰縣本地人,但是人家現在在晨報上班。
田朝陽救人的時候,確切的說是抱著邢麗芳轉身離開火場的那一刻,身後是熊熊烈火,那一刻很有救火英雄的即視感,一個看熱鬨的小姑娘,用手機就給拍下來了。
拍下來後就發給了他當記者的哥哥,以提供新聞素材為理由,敲詐了他哥哥二千塊錢。
他哥哥拿到這張照片,就在他妹妹口中得知救人的還是一位年輕的乾部,救了幾十號的人命不說,而且還是最後一個逃離火場的,一個年輕的乾部能有這樣的舉動和行為,這就是很有價值的新聞素材,開車連夜就回了老家,要采訪這個在烈火中救人的英雄。
等到了病房一看,好家夥。這救人的英雄虛弱的躺在病床上,一隻手纏著繃帶,留在外麵輸液的這隻手,手上滿是燎泡,給這哥們感動的眼圈都紅了。
這哥們是個有教養的,采訪的很迅速,最後我拍了幾張照片,臨走的時候還知道給留下500塊的慰問金,但田朝陽沒要!
田朝陽覺得躺在床上裝受傷嚴重就夠不要臉的了,哪還有臉在收人家的錢!
記者離開不久後,羅冰再一次給他打來電話。
“今天晚上我就不過去了,明天上午我以縣委縣政府的名義,在過去慰問看望你這個救人英雄”。
“姐,不是……”
羅冰沒給他機會,通知完他直接就掛了。
放下手中的電話,田朝陽看到這老同學正看著自己,笑道:你也看到了,我這也沒事,你一個人回家回家,我也用不著你陪。
“那哪兒行呢?我的任務是院長親自指派,我怎麼敢擅離職守”!她說的倒是理直氣壯。
“那睡覺的時候你睡哪”?
“嗯”。她用手向旁邊一指,旁邊有個又窄又小的床。
田朝陽挺無語,看了看,皺著眉頭說道:這哪能睡人?睡一晚上多累呀,連床被子也沒有,你還是回去吧?
“這用不著你操心,我辦公室裡有家當。”
這女人太死心眼兒了,田朝陽無奈的歎口氣。直接坐起來,用嘴把右手輸液的針頭就給拔了下來。為什麼不用手?那左手讓小護士包的跟粽子似的,還不如嘴好使。
“你下來乾嘛”?
“不是我說姐們,我下來喝口水行不行?你還真拿我當傷員呀”!
“你喝你喝,這個我不管”。話說完,急匆匆的出去了。
高級病房有專門的飲水機,田朝陽這會兒用手一抓杯子,謔,這手上傳來絲絲鑽心的痛楚。看看自己的手背,彆說,讓這火給燎的還挺嚴重。
“這算什麼?一成熟……”
嗐,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算得了什麼!
這老同學是來去匆匆,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瓶藥膏。把他推到病床前坐好,溫柔細致的開始給他塗藥。
舒服,涼颼颼。剛才那小護士吐的時候就沒這感覺,田朝陽看著她那專注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歡喜。
不帶任何一次雜念的歡喜,就是單純的我看你順眼,咱倆是哥們兒的那種。
“唉?你最近和你家裡的那位關係怎麼樣”?
閒著沒事兒,田朝陽也就是隨口一問。上回給她幫忙把她調回縣城,他家裡的那位還猜忌了,這兩口子還鬨矛盾呢。
“就那樣唄!湊合著過,還能離了咋地!”
丙蘭也沒抬頭,隨口說道:他現在倒是不猜疑了,但是也嫌棄我這工作忙,不顧家。你也知道,這當醫生的不就是這樣嗎。
這一點兒田朝陽倒是懂,以前三更半夜跑到他家叫門的有的是。隻要是有病患家屬來喊,他爹那都是二話不說,背起藥箱就走。
醫者,救死扶傷,這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