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田朝陽幫著武裝部長肖乾聯係嫂子惠紅英,把退役軍人應聘的事情都安排好。下午除了開會就是看文件寫材料,這一天不知不覺的馬上又要過完。
快下班的時候,羅冰把他叫到了辦公室。市紀委的人到了,來的也不是外人,還是上次監察一室的副主任邱立峰。
他也是工作忙,下午才抽出時間來到鳳凰縣處理羅冰的舉報案。來了以後先找被告馬洪滿問問,那頭問完了,這才來找羅冰了解情況。
田朝陽和羅冰跟他也算是“老朋友”,邱立峰卻是拉拉個臉,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截了當的就問:舉報信是你寫的?
羅冰聽了三個白眼,心說:不是我寫的,是你寫的?實名舉報,我倒是簽了字,你問題是有用的,彆問廢話!
羅冰也沒個好氣兒,愛搭不理的應了一聲。
“被馬洪滿指使的那個……那個什麼部長呢?就是姓莊的那個”!
羅冰眉毛一挑:人早放回去了。
“那你把他叫回來吧!有些情況我們要跟他當麵了解才行,最好是能來個當麵對質。不然的話你說姓莊的誣陷你,馬洪滿說你誣陷他,誰知道你們說的是是真是假?我們信誰的呀”!
“邱主任,你什麼意思?馬洪滿說我誣陷他?他跟你這麼說的呀”?
“他堅決否認有這麼回事,說是你和姓莊的害他!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姓莊的,姓莊的所寫的材料也都是編的”。邱立峰道。
“嗬,我……”羅冰啼笑皆非:他說是我誣陷他?這你也信了?
“沒有啊!我們不信”。邱立峰搖著頭說道:但我們也同樣不全信你所述,所以才過來做深入的全麵調查,你先把那個姓莊的叫回來再說!
羅冰的臉兒立刻就掉下來了,看了一眼田朝陽。
“對了,還有那個三十萬的現金,你們也拿過來讓我看看,那也是本案關鍵的證物,我不親眼看看可不行”。
他這話一出,田朝陽也忍不了了。很是有情緒的道:那筆錢是我暫時從朋友那裡借的,他們的陰謀拆穿後,我就還給我朋友了。邱主任,你現在要,我上哪給你找去?我們是原告,你這樣過分了吧?
邱立峰聽他的口氣“味”很大,也衝,不急也不惱,反倒是笑了起來。
“這話呢,我不該說!你們這兩邊彆總出事,讓我也消停消停行嗎?你們是不煩,可我煩”!
“邱主任,莊相簽字畫押的指控他?他憑什麼否認”?
“這事兒彆問我,那是他的事”!敷衍的回了田朝陽一句,轉頭對羅冰道: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的吧!把姓莊的叫過來啊!
“旭日新區到這兒最快也得兩個小時,邱主任你能等”?
“必須等啊!我既然來了,不把這個案子調查清楚,沒個結果,我是不會走的”!
羅冰衝他一聲暗哼,給田朝陽使了個眼色。
田朝陽立刻給莊相打電話,但是這電話根本就沒人接……
打了三遍後,田朝陽心中叫了一聲“毀了”。
“姐,壞菜了”。田朝陽走進羅冰的麵前小聲嘀咕:這孫子不接電話了,他跟馬洪滿肯定捏咕好了,他不接電話不配合,這個案子可就查不下去了。
“我現在給周伍德打電話,讓他派人到旭日新區,把他給我抓回來”。
“姐,沒用的。他肯定是躲了。再說了,他這也不算是真正的犯罪,咱們也沒權力抓他,事情鬨得太大,反而搞得咱們自己沒理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
田朝陽也沒咒念,原本以為羅冰的舉報信一交,馬洪滿這事兒就沒跑,定他的罪,那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誰知道這邱立峰這麼多要求,竟然還要見莊相。這不是故意惡心人嗎?
“你倆嘀咕什麼?趕緊,趕緊把姓莊的叫來!人不到,這還怎麼往下調查”!邱立峰看二人嘀嘀咕咕,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沒看到,打電話他不接啊”!羅冰沒好氣兒的懟了回去。
“那是你們的事,我不管,總之一句話,人必須要到”。
羅冰讓他氣的一個勁兒的翻白眼,卻也猜不透他是辦案認真?還是有意刁難?
賭氣說了一聲:你等著吧!
接下來田朝陽一直給他打電話,越打心裡越涼。
“姐,咱們麻痹大意了。這彆問,肯定是馬洪滿跟他打招呼了,讓他和咱們玩失蹤,故意逃避責任。也怨我,以為讓他寫了那份材料,按了手印就能拿捏他。很多事兒疏忽大意了,他現在跑了,再想抓可就難了。唉,昨天應該把他扣了,等市紀委的人來了,問清楚再放他走”。
羅冰更是長籲短歎,唉聲歎氣,確實是疏忽大意了,一時頭大如鬥,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個局麵。
邱立峰不停的催促:人能不能來?人來不了,這案子可沒辦法往下查了!我帶隊回去了。
羅冰讓他弄的心煩意亂,也懶得再聽他廢話。沒好氣兒的擺著手:那你走你走!我不舉報了,這個狀我也不告了!
“那行,這也算是個結果。那你填個表格,說明一下取消舉報的原因”。邱立峰使個眼色,一名下屬遞了份表格給羅冰。
羅冰忍著心中的火氣填完,把這表格往他麵前一甩。忿忿不平的道:市紀委辦辦案可真是公道!胡攪蠻纏,刁難人!
“怎麼?不向著你說話,就是我們不主持公道,估計刁難人了”!
邱立鋒嗤笑道:是因為你叫不來當事人,這個案子才沒辦法繼續調查下去。你還敢跟我發脾氣數落我,我告訴你,你沒資格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再敢有下次,我會追究你的責任!哼!
一聲冷哼,站起來甩袖子走了。
“什麼玩意兒!下作,無恥……”
羅冰氣得咬牙切齒,田朝陽擺手攔她:姐,姐,咱犯不著跟他置氣。本來咱也沒指望這事能把馬洪滿怎麼著,你彆擔心,明天開始,我有樣學樣,他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
羅冰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小聲說:你可小心點,彆讓他反製住。
田朝陽點點頭,要想抓住馬洪滿的罪證,無非也就是那麼幾種手段,監聽這招不能用了,這招對胡南中用過了,想來馬洪滿,肯定已知情。再說了,他這個人辦事極其小心,以前做的那些交易,還要通過郭盈月這個中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