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雲見他氣急敗壞,也不想觸他的黴頭,什麼都不敢說,哪怕是一句附和的話。當然她也不想附和,因為她心中更加瞧不上屈應江。說起來也沒多大的事,結果弄得死去活來。身居高位,卻無半點容人之量,可笑更可恥。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開了,楊忠國聳著臉走了出來,很是不悅的說道:屈秘書長啊,家父正在治療,需要安靜,你又在這門前嚷什麼?你這是要趕誰走啊?
“對不起楊總,屬下有點事情沒做好,向我彙報沒忍住發了通脾氣,……”
屈應江的瞎話張嘴就來,沒想到他會聽到自己說話。
楊忠國在門後麵聽了老一會兒了,但是也沒有當麵揭穿他。很是嚴肅的道:我和我父親商量了一下,我們今後的行程全部交給小田主任負責。他在一切都好說啦!他人若是不在,市政府我們也就不打交道啦,明天的事情辦完,我們就返程啦!
屈應江可不是傻子,他說這話主要是用來警告自己。心說:這是全瘋了呀!田朝陽這小子,給你們爺倆灌什麼**湯了,讓你們如此維護他……
酒店的咖啡廳裡,田朝陽和馮蕾相對而坐,喝著咖啡,看著外麵的街景,冷冷靜靜的閒聊。
“我是不是挺不招人待見的?怎麼走到哪兒都有領導針對,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太帥,工作能力還強,所以遭人嫉妒”?
馮蕾一聽嘴的跟八萬似的,翻著白眼兒說道:你拉倒吧!不過你有句話沒說錯,就是不招人待見!這一點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嗬嗬……
張嘴損了田朝陽一句,接著道:當然也不全怪你,有些領導的品行確實不怎麼樣,就比如今天的屈應江,身為帶隊的領導,就要有帶隊領導的覺悟和胸懷。場麵話說完就完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就行,你們差事完成的越好,他的臉上就越有光,不是嗎?他可倒好,處處爭處處搶,太掉價了。
“你這話說起來,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聽沈青雲說,……”
“你快算了吧,咱們是老同學,用得著客氣嗎”!
田朝陽聽了微微一笑,喝著咖啡,看著窗外的街景,不說話了。
二人就這麼對飲一會兒,眼望著咖啡見底。馮蕾突然問到:唉,聽說你跟紅芬有一腿,都給她鬨的離婚了?
“切,無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
田朝陽說著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儘,又道: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張誌高那孫子汙蔑我。她離婚主要是跟她老公性格不合,跟我可沒關係,我跟她那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純純的友誼。
“我當然也不信紅芬是那種女人,至於你嗎?百分百是那種臭不要臉的男人,明知道人家都已經結婚了,硬是對人家還有那種想法”。
馮蕾這話倒也不是故意嘲諷他,隻是一句玩笑。
“嗬嗬,喜歡惦記一個女人有什麼錯,結婚了又怎麼樣,又沒下手勾引她。換個思路,如果她婚後不幸福,老公對他不好,勾引她就是在救她,助她脫離苦海,重回自由,是可以理解並體諒的”。
馮蕾聽了他的話直接氣樂了,笑罵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臭不要臉的,勾引良家婦女都讓你說的高尚了。我現在都想把你從這樓上扔下去,直接為民除害,不,為女性同胞們除一大害!
“哈哈……,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再說了,我又不勾引你,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田朝陽笑著說道,馮蕾翻個白眼,起身就走了。田朝陽則是溜溜噠噠,回到了楊老的房門前候著。
田朝陽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點。
楊瑞同打開房門出來,人明顯精神了不少。楊忠國一臉喜氣的在旁邊攙著他爹,身後便是自己的老爹和張計祥,這倆老頭明顯的看著有些疲憊,田朝陽看的都心疼。
“小田,田老先生是你父,你竟然不提前告訴我老頭子。讓我差點怠慢了兩位老先生,你該罰呀!嗬嗬……”
一看到門外的田朝陽,楊瑞同笑嗬嗬的埋怨他,看模樣就知道,治療很有效果。
田朝陽尷尬的笑了笑,上前問道:治療的效果怎麼樣?楊老先生,您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跟我提,我和他們二位商量。
楊瑞同沒開口,楊忠國笑著開口說道:沒有不滿意啦,兩位老先生堪稱神醫。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父親的腿已經不疼了。中華的醫術簡直太神奇啦,…………
楊忠國劈裡啪啦的一頓誇,田朝陽也在他的話中聽出了一點兒門道。那就是楊氏父子決定晚兩天再走,還是那句話,人老了,更希望健健康康的多活兩年。
一眾人等說說笑笑的直奔餐廳,馮蕾收到田朝陽的信息,早已等候在餐廳門口,一看眾人到了,立刻吩咐廚房準備上菜。
田朝陽帶著一眾人等進了包房,與早就在等候的楊金山等人相見。彆說楊金山通知的人還真不少,遠的近的來了竟然有二十幾位。
族親相認,有些人哭的稀裡嘩啦,場麵也挺感人,自是不必多言。
等這些人都認識過後,菜也基本上上桌了。這些人按照親疏遠近落座,開始吃這一場遲來的午飯。
吃完這頓午飯,楊老頭就想回到自己的故鄉大楊莊去看看。他的這些族人也是齊聲附和,田朝陽安排好自己的爹和張計詳,現在也沒他倆什麼事,也就可以回去了,明天接著再來。
“你該忙忙你的去,這楊老頭啊,估計也是最後一次回來了,彆讓老頭留下什麼遺憾”。
田一畝和張計祥臨走時,在田朝陽耳邊悄聲說了一句,田朝陽自然明白他爹的話是什麼意思,鄭重的點了點頭。
等到了魂牽夢繞幾十年的家鄉,楊瑞同老淚縱流。在楊金山等人的指引下,看了看自家的老宅,不過現在早已不是他家的了,……
田朝陽又帶著他見了見,住在村東頭的那位老太爺。倆老頭一見麵抱頭痛哭,走時少年郎,再見白發翁,倆老頭拉著手,又說又笑又哭,場麵很淩亂……
一直到太陽落山,楊瑞同才戀戀不舍地上車返回市區。這一下午老頭一刻也沒閒著,不僅在這大楊莊村裡轉了個遍,而且還去自家的祖墳上轉了轉。楊金山這些人圍著他七嘴八舌的講述了這些年的變化,物是人非,滄海桑田,楊老頭很是感慨。
“小田啊,我想為自己的家鄉做點事。比如修一所新的小學,醫院,…………等等,這些事情我想交給你來負責”。
田朝陽一聽這是好事,道:我謝謝楊老先生的信任,不過我不是市府的工作人員,隻是臨時借調過來的。接待完你們以後,我也就要回去了,不過這件事情你可以交給華宛若華主任負責,她做工作一向認真可靠,是可以信賴的人。
田朝陽實話實說,並無任何隱瞞。楊瑞同聽了點點頭,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