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是什麼”?
田朝陽正想把這盤涼菜撤掉,讓陳悅華端去後廚再換一盤上來,乾部科長趙勝濤。突然來了一嗓子。
“怎麼了這是?趙科長”。陪坐在他身邊的鄭雲躍趕緊問道。
趙勝濤拿筷子指著一盤紅燒肉盤子中幾個小黑點兒道:我還以為是炸焦了的花椒呢?剛想全部夾出來,仔細一看不對呀?這好像是蒼蠅,還是大個綠豆蠅!
田朝陽聽了眉頭都擰成疙瘩了,急忙向陪坐在未座的陳悅華使個眼色。
“趙科長,來我看看”!
陳悅華說著,拿起桌上的公筷,走上前去仔細檢查一番。臉皮瞬間就紅了,端起那一盤子紅燒肉,說道:我讓他們重新再上一盤。
“行了”!這時寒令雪像是明白了什麼?突然站起來發話,然後對齊玉等人說道:部長,趙科長,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家飯店不太乾淨,咱們換一家吃!
“沒啥大事兒,湊合著吃一口得了,就彆來回折騰了”。齊玉話說的特彆隨和,一點兒都不在意。
寒令雪堅持說道:咱們還是換一家吧!這要是給各位領導的腸胃吃壞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韓令雪是笑著說的,可這笑容中卻帶著怒意!
“那行吧!在你的地盤上就聽你這個東道主的”!說著齊玉便站了起來,開始向外走。
寒令雪給田朝陽使個眼色,田朝陽能不明白她啥意思嗎?等眾人離開後,田朝陽拿起筷子,把這桌上的菜全部仔細檢查一遍。
這一檢查,田朝陽差點把這桌子給掀了。這已經不是乾淨不乾淨的問題了,每道菜裡都加了“佐料”。有頭發甚至有抹布,還有刷鍋的鋼絲球,這些都忍了。溜肥腸裡居然有那啥,這個菜自己還吃了兩口!
不說,這頓飯是宴請縣裡來的領導,就算是自己吃,也不能這麼惡心人吧!這是當麵打了自己和寒令雪的臉!故意惡心人呐!
田朝陽心裡也明白,這事啊,也不全怪這家飯店。這是鄉政府的定點飯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惡心鄉領導。郝仁義今天沒來吃,來吃的全是他的死對頭。田朝陽心裡這會兒明鏡似的,這老梆子挺有膽兒啊!齊玉這正兒八經的縣領導他都敢欺!
走到包間門口,田朝陽把老板叫了上來,讓他看看自己的傑作。
老板看後故作一臉震驚,仿佛全然不知內情。稍微一愣,賠著笑臉說道:田鄉長,實在是對不住,今天這出事太馬虎了,我讓他立馬滾蛋!這桌飯菜也彆算賬了,全算我的,我保證以後……
田朝陽一聽都氣樂了,還想要錢呢?很是平靜的說:也彆什麼以後了,直接關門吧!
“彆呀!田鄉長!我以後肯定注意,在這鄉裡開個飯店也不容易,你可憐可憐我一個沒權沒勢的人唄”!
“嗬嗬,你還用可憐啊!除了書記你怕誰呀!”田朝陽說完直接向外走去。
老板一看這破案了,臉上的表情一變。也不求情了,瞪眼看他走了以後,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啊呸!你算老幾呀?你說關門就關門,彆幾.巴做夢了,等你當了書記再說吧!
吃完這頓波折的午飯,齊玉把田朝陽和寒令雪叫到一處僻靜之地。
“這次李剛被拿下,鄉委副書記這個位置花落彆家,某些人很不高興。不出意外的話,從今天開始,你倆麵臨的壓力會更大”!
齊玉話裡話外這意思都是將兩人看成了自己人。二人對視一眼,田朝陽見她滿臉擔憂之色,而她看他不見任何擔心的表情。心裡還挺納悶,“這大色狼怎麼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們兩個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團結可團結的一切力量!同時更要堅韌堅強,繼續為鄉裡百姓多做些實事,我相信最後的勝利是屬於你們的”!
田朝陽聽了他這話有些想笑,讓他整的跟戰前動員似的。一個郝仁義有那麼難對付嗎?他怎麼以這種口吻說話?看來不止這西營鄉,上麵一層可能也要有大動作?
寒令雪點頭說道:謝謝齊部長支持,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這些話,其實是縣長吩咐我和你們說的”!
齊玉笑著說道,用轉頭看向田朝陽,道:我相信羅書記也是這個意思,在這裡我就自作主張替她說了。
田朝陽陪著笑臉說:部長,您的叮囑太重要了,要不然我和鄉長還真有可能大意了呢。
“你們兩個,誰也用不著和我客氣”!
齊玉擺擺手,道:令雪,我和你爸是老朋友了,關照你是理所當然的!朝陽你這邊呢?羅書記對我也不錯,就上個周末,她去了趟省城,省委組織部的一個培訓名額就給我要來了,我特彆感激她!
“總之一句話,你倆萬事小心,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轉身剛要走,突然回頭又叮囑道:那個新來的紀玉成,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千萬彆指望他!
“知道了,我爸昨晚已經叮囑過了。不過還是謝謝你,齊部長”。寒令雪誠懇的道了聲謝。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二人回到鄉長辦公室,田朝陽跟他說了那桌飯菜的問題和自己的猜測。其實根本用不著猜,事實就是---郝仁義授意飯店老板在飯菜裡加佐料的,每道菜裡都有兩根毛,廚師不得薅禿了!
寒令雪聽完氣的銀牙緊咬,郝仁義平日裡欺負欺負自己也就算了。今天當著縣裡領導的麵子打自己的臉,那真是“叔能忍,嬸子也不能忍”!氣呼呼的就要給市場監督局打電話,讓他們過去把那飯店封了!
“行了,沒用。我剛才就想明白了,犯不著和那家飯店較勁”!
田朝陽阻止了她,說:什麼時候郝仁義倒了台,飯店的飯菜自然就乾淨了。他不倒台,自然會護著,我們也不能讓他停業整頓!
寒令雪抬頭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賭咒道:讓他再得意一陣子,等郝仁義倒台,我要讓他還能開?鄉長,我不乾了!
田朝陽見她這副模樣,笑著勸說:犯不著跟這種人置氣,不然郝仁義還沒倒台呢!你自己先氣死了!
寒令雪也不再理他,開始低頭忙自己的工作。田朝陽一看這是還生氣呢,一副還沒原諒自己的模樣,無趣的笑了笑,轉身向外走。
走廊裡,遇上了新官上任的牛仲升。牛仲升是來找自己的,田朝陽將他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牛仲升向他和寒令雪表示了一番衷心的感激之情。確實也是,沒有他二人的相助,他現在還釣魚打野呢。而且還不知道釣多少年下去,哪有機會升任鄉委副書記之職。
“牛哥,你跟我還用得著客氣嗎”?
田朝陽聽了直接笑了起來,接著又道:這事兒你也彆放在心上,根本不算啥!你好好乾,早晚有一天鄉長的位置都是你的!
田朝陽隻是個委員副鄉長,而牛仲升則是鄉委副書記。職位明顯高於田朝陽,但現在田朝陽的口中說出這種上級勉勵下級的話來,牛仲升卻沒有一絲的彆扭和不適,反而覺得很中聽還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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