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青木作為獨孤霸最為倚重的手下,甚至超過了那些在“獨霸堂”時期的老人,為了不愧對這份信任,青木自然不可能隻聽一個剛剛加入的手下的三言兩語就驚動獨孤霸。
自“北海道黑道騷亂”過去才五六年,北海道黑道中還存在著不少經曆過那次騷亂的人,青木花了些功夫,找到一名曾經的黑道高層,從他那裡確認了藏寶圖的存在,這才將藏寶圖的事情向獨孤霸彙報。
所以,當獨孤霸向自己詢問藏寶圖是否為真時,青木自信道:“回堂主,千真萬確!”
雖然現在獨孤霸已經成立“霸組”,青木應該稱呼其為“組長”才是,但對於青木等“獨霸堂”中留下的班底,還是習慣稱呼獨孤霸為“堂主”,而獨孤霸本人也更緬懷以前“獨霸堂”的歲月,所以也就沒有去更正青木等人對自己的稱呼。
“既然如此,那確實有值得我出手的價值。”
獨孤霸微微頷首。
海賊王汪直,中原最早一批睜眼看世界的人,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梟雄,隻可惜他生錯了時代,生在了“寸板不許下海”的明朝,不然的話,大航海時代,又豈會讓那些西方蠻子專美?
“五峰船主”,你的寶藏,就由我獨孤霸收下吧,我必以此建立一番功業,你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獨孤霸在心中道。
………………………………
和那些黑道組織一樣,藥師寺涼子也將九條櫻子從死人堆裡撿來的藏寶圖當做了真品。
畢竟,能讓那麼多高手豁出性命搶奪的,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結果顏開告訴藥師寺涼子,那就是假的,甚至,連真正的地圖,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是顏開意外得來的,至於說這是什麼汪直的藏寶圖,也是因為那張地圖上有汪直“五峰船主”的獨有標記,可能和汪直有關,至於那張地圖到底意味著什麼,是否是藏寶圖,什麼都不知道,畢竟,顏開隻是想要玩尋寶遊戲,寶是什麼,顏開又不在乎。
“我現在把這張地圖交出,還來得及嗎?”
藥師寺涼子問顏開道。
如果這是一張真地圖,靠著它可以得到難以計數的財寶,那藥師寺涼子自然不會放棄,但問題是,這特麼就是一張假地圖,靠著這張假地圖,她毛都找不到,結果就這麼一張假地圖還成了燙手山芋,害自己被不知道多少人盯上,試問藥師寺涼子如何會要它,巴不得將它丟進垃圾桶呢!
“你說呢?”
顏開微笑著道。
藥師寺涼子:“……”
她當然知道這世上沒這麼便宜的事情,從九條櫻子不小心泄露她有這麼一張疑似汪直藏寶圖的地圖的消息之後,除非有人從她那裡奪去地圖並挖出寶藏,圍繞在九條櫻子身邊的視線就不可能撤走,因為誰知道,九條櫻子是不是複製了藏寶圖,哪怕從她那裡奪走藏寶圖,心裡也會想著,那張藏寶圖是不是假的?真地圖會不會還在九條櫻子手上?
當猜疑產生,九條櫻子想要全身而退就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她不是九條家的大小姐,那群亡命之徒早就撲上來將九條櫻子撕碎,然後從她的遺體中尋找藏寶圖了。
現在,藥師寺涼子光榮地從九條櫻子手上接過了這個燙手山芋,現在頭痛的人可不就成了藥師寺涼子了嘛!
不過好在藥師寺涼子從來不是怕事的人,相反,應該是事情怕她才對,世上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驅魔娘娘”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打主意的?
如果換做東京的話,那些敢環伺在她周圍的眼線早就被她一個不剩全部弄死了。
但這裡是北海道,jaces在這裡人手不多,而“真選組”雖然已經被藥師寺涼子馴服,但問題是,這畢竟是警視廳的部隊,哪怕她藥師寺涼子在警視廳無法無天,早就視規則如無物,也不能隨便將“真選組”當做自己的私兵使喚,未經許可就將他們調到北海道。
也是藥師寺涼子大意了,根本沒想到九條櫻子會攤上這麼大事,身邊隻帶了兩個女仆,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她倒也可以調動一些高手來北海道,隻可惜對麵未必願意給她這個時間。
該說是不幸中的萬幸還是什麼,就在藥師寺涼子想要調人的時候,發現艾斯德斯居然就在北海道,而且就在旭川,她興衝衝和艾斯德斯約來幫她,結果今天來的居然是討厭鬼顏開,這讓藥師寺涼子頗為絕望。
她試探著問了顏開一下:“你是代替艾斯德斯過來的,那你會和艾斯德斯一樣,全權聽命於我吧?”
顏開歪著頭看著藥師寺涼子:“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好吧,聽到這個回答,藥師寺涼子徹底死心。
這討厭鬼怎麼可能會聽命於自己,她最多也就保證自己的安全,但問題是,藥師寺涼子並不是太擔心自己的安全,她可是jaces的大小姐,對方不是活膩了的話,應該不太可能傷害她的性命,最多就是從她手上將藏寶圖奪走而已,隻是藥師寺涼子這人從小到大就特彆挑食,尤其不吃兩樣東西,一不能吃苦,二不能吃虧,不過是一群被趕到北海道的黑道分子,也想讓她藥師寺涼子吃虧,做什麼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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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寺涼子歎氣,然後對身邊的女仆瑪麗安道:“瑪麗安,去外麵抓一個舌頭過來。”
有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的女仆瑪麗安微微一怔,像是一下沒反應過來,在藥師寺涼子下吩咐之後過了好幾秒才慌忙道:“是,涼子小姐,我這就去!”
糟糕,光顧著看涼子小姐吃癟……啊不,是涼子小姐和人商量,忘了自己身為女仆的責任了!
瑪麗安悄悄吐舌頭道。
對於瑪麗安的異常,藥師寺涼子當然不會感覺不到,隻是在顏開麵前,她也不能直接教訓瑪麗安,隻能道:“小心點。”
瑪麗安聽到藥師寺涼子的話,臉色一正,微微欠身道:“是!”
雖然名義上是女仆,對藥師寺涼子來說,瑪麗安和薇薇安便像是她的左右手,一個擅長使用槍械之類的熱兵器,是武器專家,一個是電腦方麵的天才,最擅長入侵彆人的電腦,為藥師寺涼子調查一些隱秘的資料,兩人追隨藥師寺涼子經曆了很多事情,藥師寺涼子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
瑪麗安離開後,藥師寺涼子對顏開道:“櫻子在得到那張藏寶……地圖後,就開始感覺到周圍有人在監視她,我來之後也調查過那些監視櫻子的人,都是北海道本地黑道的成員,但是,北海道的黑道幾年前就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死的死,坐牢的坐牢,能逃過一劫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嘍囉,在組織被消滅後,也就隻能回歸社會,但是就我目前調查,幾個月前,這些沒有工作技能又吃不了苦的社會閒散人員,居然陸陸續續開始有組織地進行活動,我原以為是那些人原本所在的組織的高層做完牢出獄想要東山再起,於是招攬了他們,但去監獄打聽了一下,發現那些黑道組織的高層現在還吃牢飯正吃得舒服呢,根本不願意出來。”
“所以,我隻能懷疑這是外來的黑道組織想要入主北海道,開始有計劃的招攬原本的北海道黑道成員,隻是那個黑道組織做事非常小心,並沒有大張旗鼓地亮出自己的招牌,所以我並不知道那個進入北海道的黑道組織到底是哪個。”
藥師寺涼子緩緩道。
東瀛的黑道組織以前確實輝煌過一段時間,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在“極道流血夜”之後,東瀛有名有姓的黑道組織全都元氣大傷,被時任警視廳總監的室町由紀子的父親抓住機會趕出了東京,光著一份功績,室町由紀子的父親起碼吃了二十年的紅利。
現在三十多年過去,黑道組織雖然又開始複興,但到底是沒有了時代的紅利,比之以往那是大不如前。
而且黑道極為講究資曆,以至於現在的黑道已經高齡化,甚至是超高齡化,組織內五十歲以上的成員都已經很難說是老年派而應該說是青壯派,因為比他們大的,六七十歲、七八十歲的成員也比比皆是,各黑道組織的族長很少有低於七十歲的,而老年人往往都比較守成,所以現在的黑道組織大多是守住自己一塊地盤然後勉強維持,已經很少有黑道組織有開拓地盤的誌向,起碼在藥師寺涼子的了解中,還沒有哪個黑道組織有這方麵的能力又有這方麵的雄心。
所以藥師寺涼子對於那個已經暗暗整合了北海道黑道的組織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也因此,她需要一條“舌頭”來告訴她,那個敢於盯上九條櫻子,敢於盯上她藥師寺涼子的不知死活的黑道組織到底是誰!
之前援兵未至,藥師寺涼子還需要顧全一下大局,現在顏開來了,甭管顏開會不會聽命於自己,藥師寺涼子都不準備再委曲求全下去,一定要讓對方知道,什麼叫連妖魔鬼怪也會畏懼的“驅魔娘娘”!
嗯,雖然這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好聽的外號……
瑪麗安的動作很快,很快就將一個被綁著雙手的中年人帶了過來,同時,瑪麗安對藥師寺涼子道:“涼子小姐,已經初步問過了,他是受到上麵人的命令,來監視涼子小姐您的,但具體是誰的命令,他也不知曉,他跟隨的首領也是受人遙控,他甚至不知道他加入的組織的真實名字叫什麼。”
“這麼小心?這倒是稀奇了。”
藥師寺涼子輕笑道。
混黑道的,氣勢是非常重要的,這不僅能震懾住敵人,也能讓自己手下的小弟不敢背叛,有利於提升忠誠度。
加入一個鬼鬼祟祟,連名字也不敢吐露的組織,這很不利於培養那些小弟的歸屬感啊!
藥師寺涼子問那中年人道:“你以前也是混黑道的吧?”
那中年男人似乎已經在瑪麗安那裡吃過苦頭了,麵對藥師寺涼子的提問,他是半點不敢嘴硬,直接道:“是的,後來組織散了,也就變成了無業遊民。”
在東瀛,混黑道的代價實際上蠻高的,一般來說,正式加入黑道便需要進行紋身,紋身的內容會根據身份進行紋,一般來說,黑道中地位越高的人紋身也越誇張。
而這種紋身除了比較唬人,可以增添凶悍之氣外,也可以算是黑道分子們的投名狀,因為在東瀛,紋身和黑道基本是掛鉤的,沒有哪家正經公司會要一個有紋身的員工,甚至連澡堂和遊泳池這類的公共場所,有紋身的人也是禁止入內的,所以那些組織沒有了的黑道成員,不是轉去其他黑道組織,就是隻能淪為無業遊民,很少有能過上正常人生活的。
“你知道我是誰吧?”
藥師寺涼子問那中年男人。
“知道,我看過你的新聞,報紙上也經常出現你的名字。”
那中年男人點頭。
“那你還敢來監視我?是不怕死嗎?”
藥師寺涼子繼續問道
“這是上頭的命令,我隻能執行。”
中年男人低著頭。
“你所在的組織叫什麼?”
藥師寺涼子的問題層層遞進。
“不知道,我雖然加入了組織,但隻能算外圍成員,還沒資格知道組織的真身。”
中年男人搖頭。
“你新加入的組織,連名字都不告訴你,你居然肯為它賣命?”
藥師寺涼子輕笑道,希望能引起中年男人的不甘。
“他們工資給得高,其他的我沒意見。”
那中年男人老實回答道。
“……”
顏開和藥師寺涼子對視了一眼,好吧,這個回答還真是讓人一點毛病也挑不出啊。
藥師寺涼子想了想後又道:“那你們組織總有個聚集的地方,把那個地方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那個中年男人這次沒有回答藥師寺涼子的問題,倒不是說他對組織多忠心,而是,如果那個聚集地沒了,他往後去哪裡領工資啊?要知道,無業遊民的日子可不好過,尤其是他都已經人到中年,想啃老,父母也都已經退休,沒法讓他啃老了。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襲擊警務人員,這可是重罪,要坐很多年牢的,你要想清楚。”
藥師寺涼子對中年男人道。
什麼?他沒襲擊藥師寺涼子?藥師寺涼子說有,他就是有,沒有也是有!
聽到藥師寺涼子要送他去坐牢,那中年男人眼睛亮了一下:“可以坐牢?”
那欣喜的眼神,讓顏開和藥師寺涼子心裡都是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