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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身衣服後,顏開和藥師寺涼子一起出門。
今晚藥師寺涼子來遠月海邊度假村的主要目的是刁難……咳咳,不,是找薙切繪裡奈了解情況,判斷遠月和賭船的關係,畢竟早在很多天之前,那艘有新型毒品流出的賭船就在海邊度假村附近的海域上晃蕩,很難不讓人懷疑兩者之間是否存在著什麼聯係。
但既然薙切繪裡奈不在,又恰好遇上顏開,那藥師寺涼子索性調整目標,決定今天晚上就上那艘賭場親眼見識一下,確定那艘賭船是否就是新型毒品的源頭,如果不是,那新型毒品的源頭又到底是哪裡。
顏開出門,新戶緋沙子立刻跟了上來:“顏桑,那個……”
她剛剛“偷聽”到了顏開的目的地是賭船,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說顏開可以順道將繪裡奈小姐也救下來?
顏開淡淡道:“緋沙子,其他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你先讓讓。”
他去賭船的目的是查新型毒品,其他事情沒心思去管。
見新戶緋沙子沒有動,顏開也不等待,直接繞過了新戶緋沙子,繼續向前走,等到新戶緋沙子反應過來的時候,顏開已經走遠了。
“緋沙子彆擔心,顏桑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薙切愛麗絲拍著新戶緋沙子的肩膀安慰道。
新戶緋沙子見薙切愛麗絲在安慰自己,突然一個忍不住哭了出來:“我……我居然淪落到要愛麗絲小姐安慰的地步……”
薙切愛麗絲見新戶緋沙子哭了,剛還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聽到新戶緋沙子的話後頓時毛了。
“哎,緋沙子,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淪落到要我安慰的地步?我安慰你還委屈你了麼?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啊!”
薙切愛麗絲氣鼓鼓地道。
“嗚嗚嗚……”
新戶緋沙子沒有回答薙切愛麗絲的問題,隻是一位放聲大哭。
“喂喂喂,彆哭了好嘛,大不了我不追究了,喂,彆哭了,我求你了好嘛!”
………………………………
碼頭,一艘快艇停靠在碼頭邊上,快艇上站著幾個人影,雖是黑夜,但是顏開還是看清了快艇上的人影,認出其中一人便是之前打過交道的李天門。
另外幾人雖然不認識,但看樣子,都是體格強健、四肢粗大,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穿著的中式的功夫衫,估摸著就是那些被李天門從中原老家叫過來的幫手。
藥師寺涼子跳上快艇,然後對李天門等人吩咐道:“這次用不上你們了,今天晚上你們先回去吧。”
無論哪國的毒販,那都是窮凶極惡的存在,販毒是重罪,來錢又快,所以越是勢力強大的毒販,手下的武裝力量也越是強大,那些國際上知名的毒梟,他們手下的私人武裝甚至可以打得政府的正規軍抱頭鼠竄。
賭船上情況不明,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強大的武裝力量,藥師寺涼子雖然沒打算立刻收網,但是也不會完全不做準備,所以安排了李天門等人隨行,供其驅策,這樣就算真發生什麼意外,有這些實力接近上達人的武術家保護,藥師寺涼子也能全身而退。
但現在既然抓了顏開的壯丁,那李天門這些人就派不上用場了,人帶多了反而引人注目,所以藥師寺涼子索性打發他們回去。
李天門沒有立刻回應藥師寺涼子,而是有些小心地看向顏開。
他是中原的武術家,現在卻當了東瀛人的狗腿,他可以為自己辯白說這是在賺外彙,但有些事情不是他靠狡辯就可以糊弄過去的,所以看到顏開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心虛。
相比於李天門的忐忑,顏開就隨意很多了,對李天門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不理他了。
顏開這個態度讓李天門鬆了口氣,他向藥師寺涼子拱了下手道:“是,涼子小姐。”
“等等,涼子小姐,這次的任務就這麼算了?”
“就是,這津貼怎麼算啊?”
李天門身後的幾人中有人出聲道。
他們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吹海風的,而是執行任務,而執行任務那可是有錢拿的,現在藥師寺涼子不要他們了,那他們不是白來了?
李天門的腦門頓時冒出一層汗了。
這群老家夥,這是要害死他麼?
李天門偷偷看了顏開一眼,發現顏開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這讓李天門心裡更加沒底了。
藥師寺涼子笑了笑,對那幾人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滿,而是直接道:“津貼全額發放,另外你們也可以去附近的度假村休息消費,這些都可以找公司報賬。”
她從來不怕手下的人貪錢,就怕他們什麼都不要,那才危險呢。
聽到藥師寺涼子如此大方,那幾人都是大喜,向藥師寺涼子拱手道:“多謝涼子小姐。”
李天門不想再丟人現眼,向顏開和藥師寺涼子拱手道彆後第一個跳下了快艇。
其餘人見李天門走了,本還想和藥師寺涼子客套一下,這下也不得不更上,唯有一人,剛剛沒有說話,現在也沒有離開,而是看了顏開一眼,猶豫了片刻,然後才下了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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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碼頭的路上,跟隨李天門的幾名武術家中有人問道:“老李,那年輕人是什麼來頭,怎麼我看你有些怕他?”
幾人都是李天門多年的老友,對於李天門再了解不過,自然看出李天門剛才臉色有異,像是有些怕那同藥師寺涼子一起出現的那個年輕人。
“噓,小聲點!”
李天門先是對那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等那幾人收聲之後才小聲道:“那是薛家的外孫!”
聽到“薛家”兩個字,李天門的這些老友都是心頭一跳。
在中原武術界,說起“薛家”,除了那個“薛家”,不會再有其他薛家。
李天門的老友中有人喃喃念叨了一句:“薛家人也吃這碗飯了?”
他下意識以為顏開也是jaces的特邀顧問,和他們一樣,都是端著jaces的飯碗。
李天門白了那人一眼:“你以為薛家人也和我們一樣沒出息嗎?他應該是涼子小姐請來幫忙的,看來這次的行動,很危險啊……”
認真說起來,顏開也算他半個恩主,更是他女兒的大恩人,李天門不算什麼好人,但也不是知恩不報的人,聽自己老友將顏開說成為五鬥米折腰之人,心中不由有些來氣。
說話那人被李天門訓得沒脾氣,立刻閉嘴不語。
這時,李天門老友中最後離開的那個人突然道:“說起來,我想起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李天門不由問道。
那人回答道:“涼子小姐說,我們這次是來查毒販的,老李,你也知道我家情況,我家二叔早年也染上過那玩意,廢了好大力氣都沒戒掉,最後自殺了,所以這次行動,哪怕涼子小姐說可能會很危險,我也二話不說就參加了。”
不僅是二話不說就參加,甚至連出任務的津貼也沒要。
李天門點頭:“我知道,因為你二叔的事情,你家差點家破人亡,這個我們都知道。”
都是同一個小地方的武術家,圈子太小,誰家出過什麼事,大家都門清,也都知道因為二叔的事情,說話那人對毒品真可謂是深惡痛絕。
那人繼續道:“但是有件事情,我想你們應該不知道,那就是我家二叔染上的毒癮有些特彆,當年戒毒的時候,他毒癮發作,曾從家裡逃了出去,不知從哪裡弄來些粉吸,結果吸了那些弄來的粉之後,不僅沒能解了他的毒癮,反而害得他毒癮發作得更加厲害,在絕望之下,我二叔才不得不自我了斷,結束這生不如死的痛苦。”
“這……”
李天門恍惚了一下,他好像感覺這話有些熟悉。
“聽著是不是和涼子小姐現在在查的毒品很像,都是那種吸了之後,就不能通過其他毒品來解毒癮的毒品?”
那人道。
“確實,聽著有點像。”
李天門點頭,然後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涼子小姐現在在追查的毒品,就是你二叔之前染上的那種?”
那人不確定地道:“我也隻是覺得像,並不肯定。”
“話說你家二叔染上的是什麼毒品啊,居然這麼厲害!”
李天門好奇道。
要知道,藥師寺涼子追查的那種毒品,此前根本沒有出現在市麵上過,所以才會被藥師寺涼子稱呼為“新型毒品”,誰知道這種毒品早在四十來年前就已經有了。
要說科技考古就已經夠離譜了,難不成現在連毒品也要考古麼?
“天陰宮。”
那人淡淡道。
“啊?”
李天門額頭突然冒出了一層冷汗。
“天陰宮,你說的,是那個絕跡四十多年的天陰宮?”
李天門的老友中有人發問道,聲音之中充滿了驚恐。
那人點頭:“對,就是那個天陰宮。”
四十多年前,江湖上群魔肆虐,湧現出了無數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
其中最讓人害怕的自然是“血魔”司馬超,其名可以用來止小兒夜啼,最囂張不可一世的是獨霸堂,最讓人人心惶惶的,是一個名叫“無相”的殺手刺客,但要說荼毒最深的,還得是天陰宮主,她精通藥理,研究出了用藥物控製武林高手的手段,更研究出了一種成癮性極強的毒品,讓人吸了之後就不得不為天陰宮賣命。
“老王頭,你之前怎麼不說?”
有人問道,他才不相信那人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情的。
“我怕說了,你們都不敢出這個任務了。”
老王頭倒是坦蕩,直接將自己的小心思說了出來。
他們都是四五十歲的年齡,是聽著當時江湖上最大的幾個魔頭的故事長大的,那些魔頭或是死亡或是失蹤,早已經不現人間,但是他們帶來的童年陰影可沒有退去,他也是怕自己說了新型毒品可能和天陰宮有關後,其他人會打退堂鼓,所以故意瞞著不說,但現在既然薛家人插手其中,而他們也排不上用場了,所以才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實際上,他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那新型毒品和天陰宮沒關係,那以他們的實力,應該可以全身而退,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毒品真和天陰宮有關,那他們大概率會陷進去出不來,老王頭在接到任務的時候已經打電話通知家裡,將事情都和家裡人說了,萬一他回不來,家裡人自然會將事情通報給南方武術聯盟,到時候,也還是會有人來接手這件事情,並且為他報仇。
老王頭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將這事彙報給南方武術聯盟,但問題是,這事發生在東瀛,南方武術聯盟師出無名,也插不上手,也唯有等他們幾個陷進去,才能給南方武術聯盟提供插手的理由。
“好你個老王頭,平時看你這麼老實,原來都是裝的!”
有人忍不住罵出聲來。
老王頭聽了罵也不辯解,這件事情,他確實有些不地道,但他也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賺錢不寒磣,在現今這個世界,沒有錢就活不下去,既然如此,那賺錢怎麼能算一件寒顫的事情呢?但是賺錢歸賺錢,有些底線是不能破的,而毒品對老王頭來說就是底線。
“好了,彆說了,這事老王頭沒做錯,是我們……”
李天門嘴唇抖動了幾下,然後才緩緩歎道:“……掉進了錢眼子裡!”
這次任務,聽到是來打擊毒販的時候,除了老王頭,包括李天門在內,其他人想得,都是這次行動很危險,必須加錢,也唯有老王頭記得毒品對中原的危害,始終抱著對毒品深惡痛絕的態度,這次的事情老王頭或許有不對的地方,但他們也絕對算不上什麼正大光明。
聽李天門這麼說,其餘幾人頓覺一陣羞愧。
東京的花花世界又怎麼是他們這些在中原鄉下待了半輩子的莊稼漢可以抵抗的,來了東京沒幾個月,這些人就都被東京的繁華迷了眼,什麼補貼家用,什麼發揚武術,來東瀛之前的豪情壯誌全都變成了“我要發大財”,“我要在東瀛生活下去”。
李天門不是沒有發現自己這些老友的變化,隻是他自己也是如此,又哪裡還能管得住其他人?
事實上,連老王頭也是如此,隻是毒品帶給他家的痛苦太深,所以他才會在這個關頭幡然醒悟,想起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