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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和來生淚的談話,薙切繪裡奈沒有聽出什麼問題來,隻當這是在再正常不過的商業談話,哪怕最後來生淚讓顏開幫忙照顧她兩個外甥女,顏開是她們社團的社長,這樣的請求也完全沒有問題。
隻是在看到顏開因為投資的事情而對來生淚態度大改之後,心裡開始琢磨起要不要去中原投資開店,雖然滬都的龍鎮酒家很厲害,是中原的“二樓二酒家”之一,但是以她現在的料理技術,隻要她去坐鎮,未必就會輸給龍鎮酒家。
咦?怎麼變成我去中原坐鎮了?
薙切繪裡奈腦子陷入了混亂。
見顏開這麼果斷地答應下來,來生淚鬆了口氣。
不管顏開最後會用什麼樣的方式照顧她的那兩個外甥女,總之是把顏開綁到她們這一邊了,有了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武術家的支持,來生淚的底氣也會足一些。
讓顏開照看著寧子姐妹,那自己就可以去做其他事情了。
想到深陷險境的來生愛,來生淚決定不再拖延,親自去找她,無論是撤退還是繼續行動,兩個人也總好過個人,最不濟她也可以掩護來生愛逃走,反正以她的身份,哪怕最後被抓,以來生淚的應變能力也有很大概率可以糊弄過去。
顏開當然也不是隨意答應的。
他去了解過“貓眼”,知道十幾年前的初代貓眼確實幾乎隻偷曾是米卡爾·海因茲收藏品的藝術品,這個稍微結合一下來生三姐妹是米卡爾·海因茲女兒的事實,不難猜出她們是在回收自己父親的藏品,或許也有借著這些藏品尋找她們父親線索的目的,在顏開的是非觀裡,她們的行為完全稱得上情有可原。
而現在活躍著的“貓眼”,也就是寧子姐妹,據小道消息稱,那些被新“貓眼”竊取的藝術品,大多來路不正,又或者直接說吧,是收藏者從其他人手上強取豪奪出來的。
雖說小道消息未必準確,但應該也不是空穴來風,再結合寧子姐妹在學校裡也一直以急公好義,樂於助人而聞名,也是她們最先對剛轉校而感到不適應的黑瞳和娜娜伸出援手的人,顏開有理由相信那個小道消息是真的。
再看今天的婚禮,北原建司結婚的對象是他多年老友的女兒,很難說兩人是真心相愛,雖然顏開沒有見過小島詠美,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顏開不覺得小島詠美會喜歡上一個她一直叫“叔叔”的人。
咦,等等,這裡是東瀛!
好吧,顏開承認自己武斷了,不能用他認知中的常理去判斷東瀛,畢竟這裡那麼多女生做“爸爸活”,所以顏開也不好說小島詠美是不是有這方麵的癖好。
(如果此時霞之丘詩羽在這裡,她一定會告訴顏開,那些尋求援助的女生喜歡找大叔,那是因為人大叔有錢,毛頭小子說不定比她們還窮,能從他們身上掙幾個錢?所以當然是要找那些存款多大叔壓榨啦!才不是癖好呢!)
咳咳,這個姑且不論,總之,一直以來,“貓眼”的行動都秉持著一定的正義性,這一點比起花裡花哨的“基德”可要強太多了,那貨都是偷了寶石然後第二天送回原主那裡,那才是純純的浪費警力資源。
說起來,顏開對於“貓眼”這種的行為還是有些羨慕的,如果可以,他未嘗不想行俠仗義,隻是武功到了他這個層級的人,相比於“做什麼”,“不做什麼”反而更重要。
就比如顏飛,他一直隱居於靖雲山莊,幾乎不外出,除了他本身喜靜之外,更多的原因恐怕也是他安安分分待在家裡能安很多人的心。
武術界和世俗的界限實際上很脆弱,脆弱到有心人稍一挑撥,就會麵臨破碎的危機,所以武術界的人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維護雙方的邊際。
這也是為什麼在社會上,達人級的武術家時有出現,而到了上達人級,就幾乎很少露麵的原因,哪怕露麵也鮮少展露自己的力量——達人級的力量還在正常人的認知範圍之內,還可以通過常規熱兵器鎮壓,但是上達人的力量卻已然進入了超人的範疇,會讓普通人感到恐懼,甚至認為那些上達人和自己不是一個物種。
所以一直以來,顏開都不會將動用武力當做解決事情的第一選擇,能在規則之內把事情辦了,最好就在規則之內,如果不行再動手。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顏開確實隻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對於周圍的事物一絲一毫也不關心,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地認識人,不斷地經曆事情,顏開的內心也在慢慢產生變化,就比如,如果是一開始來東瀛的顏開,麵對藥師寺涼子的威脅,他大概率會強硬地拒絕,然後和藥師寺涼子死扛到底,真正半夜偷摸到藥師寺涼子家,把她套麻袋裡打一頓也有可能,才不會管她是北山杏衣的外傳弟子,畢竟連北山杏衣本人他也不是沒打過。
繞彎子玩文字遊戲最後損藥師寺涼子一頓,這樣的事情,剛來東瀛時候的顏開是絕對不會做的。
除此之外,顏開看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也總是想要管上一管,隻是因為從小的教育和以及規則的束縛,顏開隻能克製住,最多說兩句,但如果給顏開一個理由,顏開又會果斷出手。
就比如之前薙切薊奪取遠月總帥之位同時軟禁薙切繪裡奈,顏開對於薙切薊的行為實際上很看不過眼,隻是缺乏一個介入的理由,後來薙切仙左衛門送上理由之後,顏開很利索地就把事情辦了。
現在也是,他內心深處是希望幫助寧子姐妹的,但卻礙於身份和規則,不能輕舉妄動,但是來生淚卻送給了顏開一個幫助寧子姐妹的理由,顏開自然也就不用在一邊乾看著了。
隻是,那對雙胞胎到底準備怎麼偷取那串紅寶石項鏈呢?又或者說,她們的目標真是紅寶石項鏈麼?
按照西式婚禮晚宴的流程,現在屬於餐前酒會,等過一會之後,賓客才會移步前往真正的婚宴場地,在那裡為新人送上掌聲和歡呼,然後在賓客的注目中進行第一支舞,這也標誌著他們正式成為夫妻。
算算時間,現在餐前酒會已經快要結束了,也就是說,很快他們這些賓客就要移步到婚宴場地,然後在那裡見證新人的誕生,“貓眼”會準備在那個時候動手麼?
應該不會,和喜歡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目標收入囊中,然後看似彬彬有禮,實則嘲諷意味拉滿地向警方問好,將警方的名字當著眾人的麵踩在腳底下而且是一頓猛踩的“基德”不同,“貓眼”更多地是在重重守衛下將目標得到手,雖然也踩警方的臉,但起碼不當著彆人的麵。
按照“基德”的心事作風,他大概率會在新娘出場的時候,當著眾賓客的麵將紅寶石項鏈取走,順帶可能還會調戲一下新娘,所以為了防止這一出,“貓眼”應該會在婚禮晚宴正式開始前將紅寶石項鏈偷走,尤其是寧子姐妹現在是伴娘,可以說是目前最接近新娘,也是最接近紅寶石項鏈的人,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而且以來生淚的老道,她應該有的是辦法消除寧子姐妹的嫌疑,這樣一來,完美的竊取行動幾乎完成,剛剛提到艾斯德斯的時候,她又為什麼明顯慌張了一下?難道紅寶石項鏈並非“貓眼”真正的目標,她們想得到的,實際上是其他事物?
這一切,還是要等見到新娘才能確定,如果新娘一切如常,紅寶石項鏈沒有失竊,那“貓眼”圖謀的應該就是紅寶石項鏈之外的事物,送來的預告函隻是煙霧彈,讓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紅寶石項鏈上。
很快地,餐前酒會結束,北原建司的管家出麵,將眾多賓客引向了禮堂,那裡才是舉辦結婚晚宴的地方。
路上,顏開“偶遇”了室町由紀子和艾斯德斯,三人親切友好地交談了一番,然後在室町由紀子沒注意的時候,顏開對著艾斯德斯用唇語說了一句:“一會看戲就好。”
艾斯德斯神色不變,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一樣,不過顏開卻並不擔心——艾斯德斯隻會聽從比她強的人的命令,而正好,顏開的武功比她“稍稍”超出一些,所以對於顏開的話,她是絕對會聽從的。
室町由紀子還不知道自己手下的王牌已經叛變了,依舊雄心勃勃,想著今天若是能一舉抓捕“貓眼”和“基德”,一定可以扭轉東京市民對警視廳無能的形象!
作為一個純正的警察,室町由紀子心裡沒有那麼多計較,也不清楚白馬總監背後的盤算,她隻知道“貓眼”和“基德”是賊,而警察抓賊,天經地義。
“你今天和老女人很有緣麼?一個接一個的,都沒完沒了!”
薙切繪裡奈用幽怨的語氣看著顏開道。
她今天和顏開見麵的,不僅遭遇了一頓羞辱,而且顏開都不幫著她,甚至顏開還不停地和一群“老女人”相談甚歡,而對自己去沒有好臉色,心裡覺得彆扭極了。
跟在薙切繪裡奈身後的新戶緋沙子幾此欲言又止,心說,繪裡奈小姐啊,你認識顏桑那麼久了,難道不知道顏桑這個人吃軟不硬的麼?你總是這個樣子,顏桑什麼時候才會對你產生好感?
隻可惜新戶緋沙子的心聲並沒有傳遞到薙切繪裡奈耳中,她依舊再不停說著些口不應心的話,甚至還說要向霞之丘詩羽打小報告,說顏開在外麵和一群老女人玩得很開心。
嗯,你說的這個“玩”,它正經麼?
顏開很想這麼問,然後隨口應付著祥林嫂一般的薙切繪裡奈。
來到婚宴會場之後,眾賓客站在了兩旁,分出一個通道,現場突然一片漆黑,然後在一道燈光中,北原建司牽著臉上掛著非常勉強的笑容的新娘小島詠美走進了會場。
見到新娘的第一時間,顏開心裡就明白了,“貓眼”這次的目標不是紅寶石項鏈,紅寶石項鏈隻是個由頭,她們是想要破壞這場婚禮。
而在見到新娘之後,顏開順道看了一眼北原建司,然後心裡頓時臥槽了一句。
這特麼不是“基德”麼!
雖然“基德”的變裝很完美,但這顯然騙不過和他打過兩次交道顏開。
顏開嘴角忍不住向上翹,此時燈光已經亮起,薙切繪裡奈注意到顏開嘴角的笑,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唔,沒什麼,就是看到新郎,覺得新郎很帥氣。”
顏開隨口道。
嗯,他也沒說錯,畢竟“基德”的本體黑羽快鬥確實是個帥小夥沒錯。
薙切繪裡奈看了看顏開,然後又看了看新郎“北原建司”,沉默了一會後道:“你是不是眼鏡戴太久了,眼睛出問題了?”
一個五十來歲的猥瑣大叔,就這也帥氣?
而在一旁的室町由紀子卻沒心思理會顏開和薙切繪裡奈的“打情罵俏”,她死死盯著新娘,準確點說是新娘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鏈,眼睛不敢有一秒移開。
兩個怪盜之中,“基德”擅長使用障眼法,經常是一個不留神,目標就已經被他偷走了,但是相應的,隻要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目標上,不給“基德”吸走注意力的機會,那他的障眼法自然也就失效了。
這是為了對付怪盜基德而看了很多魔術節目之後自以為尋找到了對付“基德”的辦法的室町由紀子。
隻可惜這裡是婚禮晚宴,肯定不能放警犬進來,不然室町由紀子真想帶它幾十條狗幫她一起盯著紅寶石項鏈。
隨著掌聲慢慢止熄,“北原建司”牽著小島詠美的手走到了禮堂中央,然後在所以賓客的注視下,輕輕挽住小島詠美的腰,和她翩翩起舞起來。
見此情景,顏麵不由微微蹙眉:你這是偷東西還是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