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薙切繪裡奈和藥師寺涼子的爭吵越來越激烈,作為引發兩人爭吵的罪魁禍首,顏開選擇……去其他地方逛逛。
又在院落裡尋了一圈,顏開估摸著,這種級彆的婚禮,鈴木園子這個鈴木財閥的二小姐哪怕是意思意思也應該來一趟。
眼睛掃了一圈,鈴木園子沒有找著,但卻讓顏開找到了另外一個熟人——室町由紀子一隻手搭在耳朵上小聲說著什麼。
“你好,室町參事官,好久不來了。”
顏開向室町由紀子打招呼道。
正在通過藏在耳朵裡的微型通訊器向警視廳的同事傳達命令的室町由紀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招呼嚇了一跳,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是轉過身一看,卻發現叫自己的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
“呃……請問你是?”
室町由紀子推了推眼鏡,她回憶了一下,如果自己認識,或者曾經見過這麼俊美的人,不可能沒有任何印象才對,但是他準確叫出了自己的姓和職稱,也就是說,他確實認識自己。
唔,可能是從報紙上看到過我吧……
室町由紀子很快想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她雖然不如藥師寺涼子那般總出風頭,但也算報紙上的常客,畢竟記者也喜歡追著漂亮的美女拍麼,而且室町由紀子還不是那種空有皮囊的美女,是警視廳出了名的乾將。
沒對室町由紀子的疑問,顏開沒有說話,而是從懷裡掏出眼鏡盒,取出眼鏡戴上。
室町由紀子愣了一下,然後道:“顏桑?”
顏開摘下眼鏡收了回去,同時臉上露出笑容:“室町參事官認出來了?”
室町由紀子見對象是顏開之後立刻笑了出來:“對不起,剛剛居然沒有認出是顏桑,實在是不好意思!”
警視廳方麵得到過顏開很多幫助,而且顏開不僅不求回報,甚至沒有居功,將功勞全部讓給了警視廳,是警視廳當之無愧的好朋友,是以室町由紀子對顏開的印象很好。
而在和顏開說話的時候,因為中斷了通話,微型通訊器裡,室町由紀子的下屬不由高聲道:“參事官,發生什麼事情了?是出事了麼?”
室町由紀子忙用手碰住耳朵,小聲道:“沒什麼,遇到一個熟人打了下招呼而已,一切按原定計劃行動,一切小心。”
“是,參事官!”
室町由紀子是手下應聲道,然後掛斷了通訊。
掛斷通訊後,室町由紀子向顏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顏桑,剛剛怠慢了你。”
“沒事,你工作要緊。”顏開微笑著搖頭,然後問道,“室町參事官,你這次來參加婚禮的目的,是想要抓住‘貓眼’和‘基德’吧?”
室町由紀子心中一緊,這是警視廳的機密行動,怎麼顏開會知道的?
“是藥師參事官告訴我的,我今天便是作為她的同伴參加婚禮的。”
顏開對室町由紀子解釋道。
室町由紀子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那個不守規矩的女人,又在破壞警視廳的規矩!
雖說室町由紀子這個警視廳的名人出現在北原建司的婚禮上,大部分人都能猜出這是警視廳對“貓眼”和“基德”有什麼行動,但猜到是一回事,藥師寺涼子直接告訴彆人是另外一回事。
對於這種抓捕行動,每個參與其中的警員都有保密的義務,雖然藥師寺涼子被排除在計劃之外,對於今天晚上的行動計劃知道的不多,但是她同樣有保密的義務,這樣將行動透露給彆人知道,這是極為不負責任的行為!
成功調動起室町由紀子對藥師寺涼子的不滿後,顏開問室町由紀子道:“室町參事官,一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室町由紀子雖然不滿,但那些不滿也是針對藥師寺涼子的,對於顏開她並不會指責什麼,於是她用溫和的語氣道:“顏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請儘量讓我們警視廳自行處理這次的行動。”
抓住“貓眼”和“基德”很重要,但是樹立起警視廳的威信更加重要,如果可以的話,室町由紀子希望這一次是由警視廳一力將之逮捕的,而且是當著這麼多東瀛名流的麵,這樣才不會誰都不把警視廳當回事。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室町參事官你若是有需求就儘管說,在此之前,我絕不會自作主張。”
顏開微笑道,他也是吃準了室町由紀子不會讓他動手才這麼說的,當然,他對室町由紀子並沒有惡意,他不欺負老實人的,嗯,起碼主觀上不會特意去欺負老實人。
得到顏開的承諾後,室町由紀子想起了什麼,對顏開道:“對了,顏桑,我這邊有個人要想介紹給你認識。”
說著就拉住顏開的衣袖向院落的某個角落走去,顏開也不反抗,就這麼任由室町由紀子拉著。
角落裡,依舊是那身白色軍裝的艾斯德斯靠在牆壁上,默默注視著熱鬨的婚禮現場,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也不知這微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室町由紀子帶著顏開來到艾斯德斯麵前,向顏開介紹道:“顏桑,這是我警視廳的特邀顧問,艾斯德斯小姐,她也是個極厲害的武術家,我想如果是她的話,應該能和你有很多共同話題。”
“艾斯德斯顧問,這位是顏桑,是……”
不等室町由紀子向艾斯德斯介紹顏開,艾斯德斯先一步開口道:“開君,你也來這裡啊!”
直到這個時候,艾斯德斯嘴角的笑意才算真的展開。
“艾斯德斯老師,晚上好!”
顏開同樣微笑著道。
“呃……艾斯德斯顧問和顏桑認識啊!”
室町由紀子見兩人很是熟稔,不由很驚訝地看向兩人。
“嗯,他是我飼主。”
艾斯德斯很坦然地道。
“?”
室町由紀子以為自己聽錯了,艾斯德斯看出室町由紀子的難以置信,於是又回答了一遍。
“呃,顏桑,請問艾斯德斯顧問說的‘飼主’的意思是?”
室町由紀子有些糾結地看向顏開。
這個詞,好像不是用來形容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吧?
顏開瞪了艾斯德斯一眼,然後道:“艾斯德斯老師說的‘飼主’的意思,就是說我管她吃飯,艾斯德斯老師住我隔壁屋,我們是領居,她平時都和我搭夥吃飯,所以她管我叫‘飼主’。”
“哦,原來如此……”
室町由紀子恍然,但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不然就顯得她愛管閒事又咄咄逼人,隻能將艾斯德斯叫顏開“飼主”理解為她的日語不熟練,用錯了詞。
室町由紀子還有疑問,於是繼續問道:“那,顏桑,你喊艾斯德斯顧問‘老師’是?”
“她是我們學校的英語老師,而且就是教我的班級的,我當然叫她老師啊!”
顏開理所當然地道。
“艾斯德斯顧問居然還兼職老師?”
室町由紀子驚訝地道。
因為艾斯德斯相關的所有事情都是藥師寺涼子負責的,所以室町由紀子隻知道艾斯德斯這麼個人,而且知道她武功高強,但是其他的,關於她個人的情況,室町由紀子是一點也不清楚,隻當她是一個職業武術家,誰料到她居然還是學校的老師。
隻是想起有關艾斯德斯的傳聞,比如說她每次出手的時候都是不留活口,殺性極重,結果卻是一個為人師表的老師,這反差未免有些大啊。
“更正一下,老師是主業,警視廳的顧問才是兼職。”
艾斯德斯微笑道,然後在心裡默念了半句:“暗武”那邊的是兼職的兼職。
室町由紀子語塞,顏開則道:“既然這次有艾斯德斯老師坐鎮,那我想‘貓眼’和‘基德’這次應該是想不落網都不行了,我在這裡就預先恭喜警視廳又要立下兩記大功啦!”
聽到顏開這麼說,室町由紀子蹙眉。
艾斯德斯並非警視廳的人,她抓住“貓眼”和“基德”,和警視廳的關係真心不大,警視廳不僅臉上無光,而且會讓他們忙了好幾天的準備工作看上去毫無作用,像個笑話。
不行,不能以為靠艾斯德斯顧問的力量,賭上警視廳的尊嚴,這次我們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抓住“貓眼”和“基德”!
室町由紀子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見室町由紀子堅毅的眼神,顏開微微一笑,知道室町由紀子這是打定主意不會讓艾斯德斯出手。
嗯,再重複一遍,顏開不欺負老實人,起碼主觀上不會主動欺負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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薙切繪裡奈和藥師寺涼子吵了半天,準確點說是薙切繪裡奈被藥師寺涼子冷嘲熱諷了半天,一個沒經曆過社會險惡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在吵架上勝過藥師寺涼子這個伶牙俐齒,和各種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打過交道的女警官,一開始仗著怒火和氣勢能和藥師寺涼子吵一會,但是很快就在牙尖嘴利的藥師寺涼子麵前敗下陣來。
“你……你……”
薙切繪裡奈氣得捂住胸口,呼吸一陣急促,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她到底是太年輕了,雖然經常用她的“神之舌”說些讓人莫不知頭腦的話辱罵那些料理做得不好的料理人,但是罵人完全不行。
如果是讓她挑出一道料理的毛病,薙切繪裡奈隨隨便便都可以挑出上百個,滔滔不絕兩個小時不帶重複的,但是讓她挑藥師寺涼子的毛病,她也隻能拿藥師寺涼子的年紀說事,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吵得過藥師寺涼子?
“我什麼我,我好好在這呢,小丫頭片子,不會吵架就彆硬學人吵架,看你這沒用的樣子,我都覺得我這是在欺負人!後麵那個紅毛小秘書,把你家小姐扶下去,萬一心肌梗塞了,彆賴到我頭上!”
藥師寺涼子趾高氣揚道,一臉勝利者的表情。
不過這樣也沒錯,她就是勝利者,唯一遺憾的是,眼前這個和她吵架小丫頭實在是太嫩了,連讓她施展出一成功力的本事也沒有,讓她吵得不夠儘興。
說起吵架,藥師寺涼子不由想起了她的宿敵,“巡回演員由紀”,那個老實巴交的孩子,和她吵架一樣每次都是落於下風,被她殺得潰不成軍。
新戶緋沙子也不顧得藥師寺涼子對她的稱呼,忙扶住被氣得隨時都會昏倒的薙切繪裡奈,將她扶到清淨的地方好讓薙切繪裡奈冷靜。
“可惡,豈有此理,我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薙切繪裡奈猶自不停說著。
哪怕是之前薙切薊聯合“十傑評議會”罷免她遠月總帥之位的時候,她都沒感覺這麼丟臉過。
“繪裡奈小姐,冷靜,你先冷靜一下!”
新戶緋沙子不住安撫薙切繪裡奈。
將薙切繪裡奈罵退之後,藥師寺涼子舔了舔嘴唇,準備以勝利者的姿態去麵對顏開。
嗯嗯,把你小情人罵走了,我看你以後怎麼麵對她!
藥師寺涼子自覺在未來給顏開埋下了一個雷,心裡彆提多得意了,她已經開始想像顏開臉上露出幽怨的表情,哈哈……咦?人呢?
沒等藥師寺涼子開心多久,她發現顏開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頓時,藥師寺涼子得勝歸來的喜悅少了一半。
她抓住一個剛剛圍在周圍看熱鬨的賓客問道:“剛才和我在一起的那個男的呢?”
“不知道!”
那賓客不住搖頭,他剛剛光顧著看熱鬨了,完全忘了關注這場吵架的起因——顏開。
藥師寺涼子又接連問了幾個賓客,全部回答說不知道,畢竟男人哪有美女吵架來得有意識啊!
就在藥師寺涼子準備打電話問顏開他在哪裡的時候,有一名賓客突然道:“我剛剛看到那個男的和找其他女人去了!”
“對對對,好像是室町家的小女兒吧!”
“沒錯,就是她,那個戴眼鏡的美人!”
頓時,藥師寺涼子臉綠了。
我在和人吵架的時候,家卻被人偷了?不,聽他們的意思,還是“家”主動跑出去偷人的?
豈有此理!
藥師寺涼子體驗到了剛剛薙切繪裡奈的感受,氣得後牙槽都要被她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