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斯山?難道是那一位?
聽到世戲煌臥之助的會,“八煌斷罪刃”的成員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露出了妒忌的眼神。
阿爾卑斯山之主,歐陸第一劍士,“比翼”愛德懷斯,這位世界武術家排名還在武器組的首領世戲煌臥之助之上的絕頂高手,他們這些修行殺人劍的武術家怎麼可能不知道,應該說如雷貫耳才對。
這樣的高手,哪怕對他們這些“暗武”的巨頭來說也是難以企及的存在,如果能得到愛德懷斯的指點,夠他們偷樂不知道多久了,結果世戲煌臥之助居然讓艾斯德斯這個新人去拜其為師?
話是從世戲煌臥之助口中說出來的,“八煌斷罪刃”的成員們不認為世戲煌臥之助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說這句話,也就是說,艾斯德斯有很大概率成為愛德懷斯的弟子。
他們這些“八煌斷罪刃”的成員,平時連得到世戲煌臥之助的指點都很不容易,結果艾斯德斯這個新人剛一加入就能得到這潑天機緣,那難怪他們會心裡不平衡。
世戲煌臥之助當然也從其他人妒忌的眼神中知道他們的不滿,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之前愛德懷斯在沒回阿爾卑斯之前,世戲煌臥之助就帶著愛德懷斯在武器組的各個訓練基地轉過一圈,那裡都是他們這些年招攬進來的新生代成員,但卻沒有一個能入愛德懷斯眼的,唯一一個能讓愛德懷斯稍微感興趣的,還是一個叫黑鐵一輝的小子,覺得他劍術天賦不錯。
那個黑鐵一輝是隨他兄長黑鐵王馬一同加入“暗武”的,兄長黑鐵王馬是一個無可爭議的天才,各方麵都非常突出,但黑鐵一輝則不然,他的劍術天賦由在其兄智商,隻可惜天生經脈堵塞,在內功注定難以有所成就,武器組願意接納他訓練他,還是看在黑鐵王馬的份上,對他本人是不抱期望的,最多是看在他劍術天賦高超的份上,未來將他安排進理論組,去研究那些深奧的劍術,或許能有所建樹。
而除了黑鐵一輝之外,武器組的其他新生代成員就再也沒有一個能讓愛德懷斯另眼相看。
除了新生代成員之外,世戲煌臥之助也召集武器組那些獨當一麵的成員,甚至連“八煌斷罪刃”也都讓愛德懷斯過目過,但都不能令愛德懷斯滿意,最後拖到愛德懷斯離開東瀛,武器組還是沒能物色到讓愛德懷斯滿意的人選。
這也正常,畢竟在武學天賦方麵,愛德懷斯已經是站在人類頂端,想要找出一個讓愛德懷斯滿意的人選,確實比大海撈針更難,甚至你讓年輕時候的世戲煌臥之助去,也不見得能和愛德懷斯的意。
多番考慮之下,世戲煌臥之助才不得已找上了立場不明的艾斯德斯,因為在他知道的人之中,唯有和愛德懷斯一樣有著堪稱絕世的天賦的艾斯德斯才能確保讓愛德懷斯產生愛才之心。
“阿爾卑斯山?你說的那個人,是‘比翼’愛德懷斯?”
艾斯德斯雖然出身小國,但到底是歐洲人,一聽世戲煌臥之助說的地方,她變知道世戲煌臥之助要她找的人是誰。
說實話,艾斯德斯對於來說,有沒有師父完全無所謂,畢竟她的武功完全是自學的,連這一身《冰蠶魔功》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的產物,對她來說,隻要順著自己的本能繼續戰鬥下去,她就會不斷變強,越來越強,相比於師父,她更希望能多一些對手。
不過如果對象是愛德懷斯的話,艾斯德斯倒是不介意和她見上一麵,畢竟對於任何用劍的女劍士來說,愛德懷斯都是一座超乎想象的高峰,無論是憧憬還是想要挑戰,見上一麵總是不會吃虧的。
“好,這個任務我接了,不過我要先回去請假,需要一天的準備時間。”
艾斯德斯點頭道,這態度又是讓“八煌斷罪刃”的其他成員大是不滿。
這等天賜機緣,難道不應該放下手頭的一切,奮不顧身也要前往的麼?你這態度是怎麼回事?
世戲煌臥之助倒是沒有在意艾斯德斯的態度,隻要她同意就好,隻是這個時候的世戲煌臥之助怎麼也想不到,艾斯德斯所謂的“請假”,是向誰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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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君,我要請假,大概一個星期。”
艾斯德斯回到名山公寓之後開門見山地對顏開道。
顏開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和艾斯德斯的身份。
他,顏開,私立神間學校的高二學生。
她,艾斯德斯,私立神間學校的高二英語老師。
學生向老師請假,這幾乎可以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現在艾斯德斯這個老師卻來向他這個學生請假,說實話,著實有些把顏開整不會了。
“額,艾斯德斯老師你若是想要休息的話,可以去向學校請假,不用知會我。”
顏開對艾斯德斯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出國一段時間,可以麼?”
艾斯德斯對顏開道。
“出國啊……”
顏開愣了下。
如果是出國的話,情況又不一樣了,也難怪艾斯德斯要來和自己“請假”。
沉吟了一下,顏開對艾斯德斯道:“當然可以,艾斯德斯老師你是客人,客人想要去哪裡都可以。”
艾斯德斯本來就是被北山雄梧“請”過來的客人,隻是她殺性太重,北山雄梧才讓顏開幫忙看管。
而北山雄梧之所以這麼費勁地“請”艾斯德斯到東瀛做客,完全是為了牽製赤瞳,讓赤瞳可以定下心來在東瀛習武念書,但是現在赤瞳已經明白了知識的重要性,也明白哪怕她現在回去王國,回到夥伴身邊,對反抗軍來說也隻是多了一個武功不錯的幫手,於戰局並沒有太大影響。
所以赤瞳在刻苦練武的同時也在不斷用知識武裝自己的大腦,並期待自己學有所成之後,能將這思想上的武裝帶到王國,不然哪怕反抗軍推翻了王國的統治,最終也隻是重複“屠龍少年成為惡龍”這一悲劇而已。
以前是怕赤瞳跑,所以才用艾斯德斯牽製赤瞳,現在哪怕趕赤瞳走,赤瞳也不會離開東瀛,也就是說,艾斯德斯的作用實際上已經沒有了,就算放艾斯德斯離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艾斯德斯不跑去王國搞大屠殺就成。
隻不過當時北山雄梧說好要請艾斯德斯在東瀛做客三年,這位東瀛大宗師說出的話絕沒有改口的餘地(除非碰上自己那討債的女兒),所以哪怕已經沒必要,艾斯德斯還是留在了東瀛。
“我先問一句,你不是準備回王國吧?”
顏開問艾斯德斯。
“不是,我是準備去……”
“好了,可以了,關於艾斯德斯老師的私人行程,我不過問。”顏開製止艾斯德斯繼續說下去,然後道,“既然艾斯德斯老師準備出國遊玩,儘管去就好,不過……”
顏開微笑著對艾斯德斯道:“艾斯德斯老師知道我想說什麼的吧?”
“我知道,我不會用《冰蠶魔功》為非作歹,欺淩弱小,說實話,我對太弱小的人也提不起勁來。”
艾斯德斯回答道。
她這一身《冰蠶魔功》雖然是機緣巧合下得來的,但源頭還是來自中原,所以顏開有監管艾斯德斯不用《冰蠶魔功》作惡的義務。
“艾斯德斯老師記得就好,那麼請問你今天做了什麼?額,我指的是艾斯德斯老師你用《冰蠶魔功》做了什麼。”
顏開推了推眼鏡,用推手的動作遮住自己的表情。
艾斯德斯身上的血腥味雖然很淡,但是卻逃不過有著“超嗅覺”的顏開的感知,而且艾斯德斯的內力比之今天早上出門的事情又上漲了一截,這自然不能不然顏開多問一句,畢竟他有著監管艾斯德斯的義務。
“殺了一個殺人狂,並且用《冰蠶魔功》吞食了他的血肉真氣,因為這樣可以增強我的功力。”
艾斯德斯沒有一絲隱瞞,甚至連自己的動機也說得非常清楚。
她,從來不屑於對自己的行為進行隱瞞。
顏開盯著艾斯德斯看了一會,在確認艾斯德斯沒有隱瞞之後,顏開露出微笑:“謝謝艾斯德斯老師配合,另外我也知道艾斯德斯老師對於增強功力這件事情非常熱衷,不過我個人是不推薦你用這種方法來增強自己的功力的,這在前期確實會使你的功力突飛猛進,但是想要從出‘神’跨入化境,最終是需要‘精’、‘氣’、‘神’三花合而為一,若是吸入太多雜質,未來想要進入化境會困難很多。”
陰癸派的“天魔大法”也有吸人內力之能,但也從來沒見陰癸派門人無限製吸取其他人的內力,都是挑選那些內功精純的武術家吸取,而且一次不會太多,這不僅僅是她們講究“可持續發展”,也是因為她們知道吸取內力太過雜亂的弊病,所以就算急功近利如陰癸派,那些秀蓮“天魔大法”的傳人也隻會在前中期吸取他人內力走點捷徑,等到了後期就是全力打磨自己的內力,不斷提純,好為邁入化境做準備。
聽到顏開的話,艾斯德斯還沒反應,她體內的“冰蠶真氣”卻開始變得暴虐了起來。
聽聽這人說的什麼話,是想要斷了我口糧了麼?吃了你!
艾斯德斯生出殺意,不過卻不是針對顏開的,而是自己體內的“冰蠶真氣”。
她是自己的主宰,哪怕是她內體的內力,也不可以替她做決定。
感受到艾斯德斯的殺意,“冰蠶真氣”立刻像是一隻受委屈的小狗,就差“嗚嗚”哀鳴兩聲以示可憐。
“冰蠶真氣”的異動自然瞞不過顏開,見艾斯德斯輕易壓製住“冰蠶真氣”,就算是顏開也不得不佩服艾斯德斯。
雖然“冰蠶真氣”較之最初的“天蠶真氣”已經大不相同,但是其凶性哪怕有所減弱也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壓製的,就算能壓製得了一世,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冰蠶真氣”上的凶性影響而變得嗜血殘暴,但顏開觀察艾斯德斯很久,發現她確實一點也沒有被“冰蠶真氣”影響,其意誌力之恐怖當真可以稱得上是世所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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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艾斯德斯本身嗜血殘暴尤在“冰蠶真氣”之上,它那點影響對於艾斯德斯來說約等於沒有。
“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壓製住“冰蠶真氣”之後,艾斯德斯對顏開道,同時她想起了世戲煌臥之助,這種事情,顏開知道,那世戲煌臥之助肯定不會不知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世戲煌臥之助沒有提點她?是故意還是不小心?
不過艾斯德斯也沒有因此而對世戲煌臥之助產生憤怒的情緒。
嘛,反正就是相互利用相互提防麼,她也習慣了,以前在王國和大臣合作的時候也是如此,那個老奸巨猾的胖狐狸一方麵倚重自己,一方麵又在不停往自己的軍隊裡安插親信,試圖繞過她掌控她手下的軍隊,隻不過那些大臣的親信最終都改換門庭,臣服在了自己的軍靴之下,讓大臣氣了個半死。
比較起來,還是和顏開相處令人舒服,在麵對艾斯德斯的時候,有什麼事情顏開都是直接說,從不和她玩虛的,而且實力也讓艾斯德斯很滿意。
“我這次出國是去阿爾卑斯山脈,去拜愛德懷斯為師。”
可能受到顏開坦然的感染,艾斯德斯說出了自己出國的目的。
說完之後,艾斯德斯壞笑了起來:“如果你怕我學了愛德懷斯的武功然後超過你,你也可以組織我不讓我去拜她為師。”
顏開輕輕一笑,然後道:“怎麼會,這是艾斯德斯老師你的機緣,我又怎麼可能去破壞呢!”
頓了頓,顏開接著道:“順便說一句,愛德懷斯在世界武術家排名戰之後,三次上門挑戰我媽,三次大敗而歸。”
實際上是四次,隻不過最近一次他不知道而已。
艾斯德斯沉默了一會,然後笑了:“好吧,我好像不應該在你麵前炫耀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