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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妙,對不起,又來打擾你了……”
柳生九兵衛有些羞赧地對眼前的女人道,那情竇初開的模樣,哪裡還有在柳生新陰流時威風八麵的樣子。
女人穿著一身花色和服,長相溫婉,沒有太多濃妝豔抹,隻是簡單紮了個馬尾,看著非常純淨,她笑著對柳生九兵衛道:“哪裡的話,小九你能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誌村妙先是給了柳生九兵衛一個放寬心的眼神,然後才道:“隻是你身為柳生家的少當家,出入這種地方始終不是個事,會惹來閒話的,以後你想見我,還是來我家找我吧,我白天的時候一般都在家!”
這裡是新宿的夜店,來往的都是什麼人自然不必說了,先不說柳生家的清貴地位,單是柳生九兵衛的年齡和……就不適合來這種地方。
“但是去你家,你弟弟……”
柳生九兵衛小聲嘀咕了一句。
“小九你在說什麼?”
誌村妙沒聽清。
“沒什麼!”
柳生九兵衛連忙否認。
誌村妙也不追問,她知道柳生九兵衛這人非常敏感,若是追問下去,搞不好會讓其下不來台。
柳生九兵衛因為某些原因,自小身邊就沒有什麼玩伴,唯有誌村妙因為父親和柳生家有交情的關係和年紀尚小的柳生九兵衛相處過一段時候,隻是隨著誌村妙父親的去世,柳生家和誌村家也就斷了聯係,兩人也就再沒見過麵,直到前段時間,柳生九兵衛突然跑來誌村妙工作的地方,說要履行小時候的約定,要娶誌村妙為妻,把誌村妙弄得哭笑不得。
好在最後兩人把事情說開了,她對柳生九兵衛沒有男女之情,那場鬨劇才算結束,不過就算如此,柳生九兵衛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會來找她尋求心理安慰。
柳生九兵衛猶豫了一下,然後對誌村妙道:“阿妙,實際上你可以不用在這種地方工作的,你家欠的錢,我可以幫你還!”
作為一個……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夜店以賣笑為生,柳生九兵衛的心裡實在是像刀割一般難受。
誌村妙搖了搖頭,然後對柳生九兵衛道:“小九,謝謝你的好意,但實際上,我家欠高利貸的錢已經有人幫我還清了,我是自願留在這裡工作的。”
“已經有人幫你還清了?”
柳生九兵衛驚訝道。
幾年前誌村妙的父親重病,為了醫治他,本就衰落的誌村家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甚至還將家中的道館也抵押了出去,最終誌村妙的父親沒能救回來,誌村家還還欠了一大筆錢,逼得誌村妙不得不來夜店工作還債。
那時柳生九兵衛正在家中閉門修行,對於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才會在誌村妙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缺席,現在他想要彌補,結果誌村妙卻告訴他,家裡欠高利貸的錢居然已經全部還清了,這讓柳生九兵衛有些無所適從。
等等,難道是……
柳生九兵衛頓時心中一緊:“阿妙,你該不會是……”
誌村家什麼情況他最清楚不過,除了柳生家根本沒什麼有錢的親朋好友,而這年頭,除了親朋好友,誰會那麼好心幫人還高利貸?莫非是有人垂涎阿妙的美色,以阿妙的身體為條件……
“你想哪裡去了!”
誌村妙“輕輕”敲了一下柳生九兵衛的頭以示懲戒。
好痛!阿妙的手勁還是那麼大……
柳生九兵衛的腦門肉眼可見地鼓起了一個大包,不過他知道,剛才那一下對誌村妙來說真的已經是“輕輕”一下了。
讓柳生九兵衛安分下來之後,誌村妙才開始解釋起來:“之前我被一個跟蹤狂跟蹤……”
“什麼!跟蹤狂!阿妙你沒有被傷到吧!”
柳生九兵衛驚慌道。
在東瀛,跟蹤狂絕對是一個和蟑螂一樣令人厭惡的存在,而且數量也不在蟑螂之下,這從東瀛針對跟蹤狂出台了一係列完備的法律條例也可以看出,某種行為如果不是泛濫到了可怕的地步,誰會閒得無聊專門為了那種欣慰製定那麼完備的法律?
可就算東瀛有一整套針對跟蹤狂的法律,但是東瀛社會上有關跟蹤狂的犯罪還是層出不窮,所以柳生九兵衛才會起這麼大反應。
誌村妙露出微笑讓柳生九兵衛安心,同時道:“沒事,當時是一位老先生幫我抓住了那名跟蹤狂,同時他還是一名武術家,在了解我的情況後,他大方地幫我還清了欠高利貸的錢,隻是我覺得不能這麼憑白受人恩惠,於是就讓那位老先生留下了他的銀行賬戶,我會每個月向他還錢,直到還清欠款。”
“這樣啊……”
柳生九兵衛不是笨人,誌村妙的話乍一聽是向他解釋,實際上也是在表麵自己的態度,哪怕柳生九兵衛幫她還清欠款,她還是會在夜店工作,靠自己的力量還清債務。
誌村妙都把話說到這裡了,那柳生九兵衛若是再執著於幫誌村妙還錢就顯得看不起誌村妙了,於是他隻能將這件事情暫時放下,想著能不能用其他不會傷害到誌村妙自尊心的方法替她還錢。
“沒事的小九,這家夜店在新宿那麼多夜店裡已經算正規了,客人們還算守規矩,所以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誌村妙笑著道。
根據東瀛的《賣春防止法》,直接x交易在東瀛是違法的,風俗店也好,夜店也好,都是不允許在店內發生本番行為的,所以那方麵的交易都是放在台下。
誌村妙所在的這家夜店在新宿算是高檔夜店,並沒有強製讓陪酒女用身體去換營業額,但問題是有些陪酒女為了提成主動和酒客在背地裡達成交易,那夜店方麵也沒(樂)有(見)辦(其)法(成)。
誌村妙在這家夜店一年多了,營業額一直不溫不火,除了她胸前的事業線淺了一點之外,不和客人做一些私下交易也是主要原因。
不過東瀛陪酒女賺錢實際上很恐怖,哪怕誌村妙的營業額一直上不去,每個月得到的提成也比一般女白領要高出不少,而誌村妙本人又沒有什麼高消費,所以每個月存在的金額非常客觀,按照誌村妙的預計,隻要再過兩年,她就可以將所有欠款還清,倒時候她就可以回歸自由身了。
隻是在還清欠款之後要做什麼,誌村妙還是有些猶豫,因為當陪酒女賺錢實在是太容易了,當過陪酒女之後,再去做普通工作,尤其是那些便利店打工的工作,實在是令人提不起勁來,所以有人說當陪酒女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踏上就難以回頭。
不過,為了讓自己弟弟可以抬頭挺胸,誌村妙覺得未來還是遠離這個行業比較好,她一身的本事,哪怕不當陪酒女也可以過得很好。
就比如她的廚藝很好,她做的料理,弟弟每次都可以非常開心地吃下去,有時候甚至好吃到暈倒,以她的手藝,開家定食屋一定也可以大賺特賺吧!
(ps:兩年後,還清欠款離開夜店的誌村妙開了一家定食屋,開業當天晚上,因食物投毒被帶進警局進行調查。)
(再ps:好吧,以上開玩笑的。)
就在誌村妙想象未來不當陪酒女的生活時,大廳之中,一陣爭吵聲傳了過來,打斷了誌村妙的暢想。
“阿九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去看看情況。”
誌村妙起身道。
她能以這不溫不火的營業額在這間新宿有名的夜店一直待下去,當然不是因為夜店老板可憐她的遭遇,為她大開方便之門,而是看中了誌村妙的另外一項本事。
“愛美,你不是說好了隻要我幫你衝上上個月的營業額第一,你就答應和我交往的麼?結果你卻去隔壁的牛郎店……你這樣對得起我麼!”
夜店大廳之中,一名醉醺醺的酒客抓住一名陪酒女的手腕大聲道,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實在是太生氣了的緣故,酒客從臉到脖子全部通紅,青筋也凸起得非常明顯。
“這位客人,請不要這樣,您這樣會給其他人造成困擾的……”
那個名叫“愛美”的陪酒女一臉困擾地道。
在夜店,陪酒女說的是鬼話,酒客說的也是鬼話,誰要是把對方的鬼話當真了,那才是見了鬼了!
原以為陪對方吃幾次飯,睡幾次覺就可以了,結果這人居然真把自己的當成女友,居然管起了她的私生活,這可真是讓人困擾啊!
但是很顯然,愛美的話並沒能讓那位花了好幾千萬日元用來捧愛美的酒客偃旗息鼓,他反而更加激動了。
“我為你連房子都抵押出去了,這才借到了三千萬日元幫你衝上營業額第一的位置,你現在居然說我給你造成了困擾!”
此時的酒客不單是臉,連眼睛都是通紅一片。
什麼!?
聽到酒客的話,愛美也是一陣動容,不過不是感動,而是……
哦,也就是說,以後從你身上榨不出油水來了?
聽酒客這麼一說,愛美頓時不再猶豫,大聲喊道:“阿妙姐,有客人鬨事!”
原本還不打算撕破臉皮的,但既然已經榨不出油水了,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這位客人,您的行為好像已經給我們的店員還有其他客人造成困擾了呢,還請你不要繼續這樣下去了。”
誌村妙瞬移一般出現在了現場,她態度柔和,好聲好氣地對那酒客勸說道。
酒客見到誌村妙之後吞了吞口水,酒也清醒了大半,怒氣更是完全消散,反而是另外一種欲望不斷升起。
“好的,我這就離開。”
那酒客竟是變得非常好說話起來。
“這樣才是我們的好客人麼!”誌村妙將高舉過頭頂的桌子放回到地麵,厚重的實木桌落到地麵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
“歡迎下次光臨!”
誌村妙將放桌子放下後微笑道。
酒客哪裡還敢再來,這樣的黑店,打死他他也不來了!
鬨事的酒客離開後,愛美親熱地上去摟住誌村妙:“阿妙姐,謝謝你!”
誌村妙無奈地搖了搖頭,剛剛那名酒客說的話她不是沒有聽到,而且也相信那是真的,隻是以她的立場,實在是沒辦法不幫愛美,因為店長答應留她這個業績不好的陪酒女繼續待在這裡,條件就是要她幫忙應付安協鬨事的酒客。
很多陪酒女為了營業額那是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的,經常許諾自己的客人一些空頭支票,等到客人發現上當之後自然會來鬨事,那個時候就是誌村妙出場的時候。
如果是那些喝醉酒鬨事又或者脾氣不好鬨事的酒客,誌村妙應付起來到還心安理得,但是對於那些被陪酒女欺騙了的酒客,她雖然心中同情,但也不能任由他們鬨事。
“阿啦阿啦,東瀛的服務業就這個水準麼?這麼欺辱客人,也不怕以後沒有客人上門麼?”
一個輕飄飄的聲音響起,剛剛逃走的酒客脖子被係上一條絲帶硬生生拽了回來,而那個叫做愛美的陪酒女也突然膝蓋一軟,雙膝彎曲跪在地上,正好和被拽回來的酒客撞在一起,剛才還如同仇人一般的兩人又一次緊緊貼合,一如一個月前的如膠似漆。
“咯咯咯,這樣才對麼!”
一名如同精靈般美麗的少女從屋頂緩緩飄下,露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莫名出現的精靈般的少女穿著最正統不過的水手服,上身白底藍領,下身是深藍百褶裙,隻是腳百褶裙不要說沒穿長襪,連鞋子也沒穿,白玉一般的雙足不著片縷,同時也不染纖塵,時不時不安分地曲張著,散發著絲絲誘惑。
看著突然出現的美麗少女,誌村妙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小妹妹,你是什麼人?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我隻是一個聞名而來觀摩學習的同業者而已,聽說東瀛的服務業如何讓人流連忘返,所以特意來見識一下,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你們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麼?”
精靈般的少女顧盼生輝,年紀看著也就十六七歲,在這樣的場合卻一點沒有露怯,反而顯得遊刃有餘。
被絲帶拉回來的酒客這時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他剛要解開脖子上的絲帶爬起來,精靈般的少女卻突然坐在了他的背上,對他用溫柔的語氣道:“請趴好。”
她居然說“請”,實在是太溫柔了……
酒客被這輕柔的語氣感動了,也不再起來,而是按照精靈般少女說的趴在原地,溫順得如同被馴化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