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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一章 救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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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河邊奏子的大放闕詞,堂本音樂學院一邊的人無不臉色煞白。

要知道,河邊奏子說的,可是東瀛……不,是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的鋼琴家堂本一揮啊,雖然他現在彈奏的是管風琴而不是鋼琴,但是以他的音樂功底,就是算管風琴一樣可以彈奏得完美無缺。

河邊奏子冷笑著看向堂本一揮,一點也不後悔自己說的話。

之前藥師寺涼子問顏開河邊奏子和秋庭憐子的共同點,顏開回答是傲慢,這話雖然沒有答到點子上,卻是一點也不假。

作為天生的“絕對音感”的擁有者,她本就高傲,不然也不至於讓堂本一揮換掉原本的主唱,讓秋庭憐子來當主唱。

要知道,就算河邊奏子受到堂本一揮的邀請加入音樂會,歸根結底也隻是客人,結果身為客人的她卻對主人家指手畫腳,要不是還要依仗河邊奏子的“史特拉第瓦裡”打響音樂會以及河邊家在音樂界有些地位,看堂本一揮扇河邊奏子兩耳光不。

不過河邊奏子雖然高傲,但也絕對不是傻子,她會推薦秋庭憐子,也是知道秋庭憐子的實力遠勝堂本一揮的那些學生,由她擔任音樂會的主唱才不至於辱沒了“史特拉第瓦裡”,所以她篤定堂本一揮就算心裡不舒服,最終還是會選擇讓秋庭憐子成為音樂會的主唱的。

換做以往,就算聽出堂本一揮的管風琴有問題,河邊奏子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她隻是高傲,又不是沒腦子,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和一個音樂家的名宿對著乾。

但是現在,河邊奏子心裡憋著一口氣呢,她來堂本音樂廳除了想看看自己的“史特拉第瓦裡”是否所托非人,更是想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河邊奏子說到底是在堂本音樂學院出事的,堂本一揮作為堂本音樂學院的院長,卻對她不聞不問,唯一一次來醫院,也是找她借“史特拉第瓦裡”,借到後就對河邊奏子不光不顧,連打電話慰問一句也沒有,你問河邊奏子火不火大?

是,河邊奏子知道堂本一揮忙,但是忙又怎麼了?河邊奏子被炸傷之後可是每天都躺在病床上連翻身都做不到,為了怕留下後遺症,她甚至不敢吃止痛藥,每天晚上都是在痛苦中迷迷糊糊睡過去的,這也使得她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才會有這麼情緒化的行為。

不過河邊奏子也是有恃無恐,河邊家是音樂世家,論起在音樂界的資曆,絕對比這一代才發跡的堂本一揮要深,而堂本一揮雖然自己有能力有名望,說到底是個已經要退休的老頭,他的兒子不足以當起大任,弟子中也沒有可以獨挑大梁的存在,這也是堂本一揮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參與音樂會的演出的原因,他繼續在弟子中退出一個頭麵人物,為他的堂本音樂學院造勢,不然等到他徹底退休後,誰還記得他的堂本音樂學院?

所以,河邊奏子是不怕堂本一揮的,對於害自己嘗儘了苦頭的堂本一揮,她自然極儘嘲諷之能事。

堂本一揮深吸一口氣,看著河邊奏子道:“那河邊小姐你想怎麼辦?再去找個‘絕對音感’的管風琴家來代替我進行演奏?就算我肯,短時間內又哪裡找得到合適的對象。”

他知道河邊奏子對自己不滿的原因,而他沒去看望河邊奏子也確實事出有因。

一是隨著音樂會開始的日期臨近,他要照看的事情很多,堂本弦也雖然是音樂會的負責人,但是很多事情他還是有所欠缺,必須堂本一揮親自出麵,尤其是一些已經從國外趕過來的音樂家,更是必須由堂本一揮親自接待,所以他實在是抽不開身。

再有就是,河邊家雖然是音樂世家,河邊奏子的父親也是有名的小提琴家,但是河邊家這一代就隻有河邊奏子一顆獨苗,現在河邊奏子變成那個樣子,誰都以為河邊家已經沒有未來了,堂本一揮自然也就懶得再搭理河邊奏子,甚至不是沒有思考過,事後怎麼想辦法把“史特拉第瓦裡”納為己有,那樣一把名琴,不交給他的堂本音樂學院保管,難道放在河邊奏子的病床前陪著她吃灰?

嗯,有點吃絕戶的那味了。

河邊奏子不說話了,她也就圖個嘴上痛快,自然知道想要在東瀛找一個擁有“絕對音感”的管風琴家有多不容易,甚至有沒有都還兩說呢,畢竟管風琴是小眾樂器,會的人並不多。

秋庭憐子有些苦惱,河邊奏子和堂本一揮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她夾在中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方麵她是因為河邊奏子的引薦才能有機會成為音樂會的主唱,在國際性大舞台上一展歌喉,河邊奏子對她有提攜之恩。

另一方麵,堂本一揮才是音樂會的主人,為河邊奏子說話必然會惡了堂本一揮,她隻要還想繼續參與音樂會,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堂本一揮。

被兩人吵得頭大的秋庭憐子不由望向顏開,卻見顏開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吵架,甚至生怕河邊奏子和堂本一揮吵得不夠激烈。

這人真是夠了,就這麼唯恐天下不亂麼!

秋庭憐子頭更大了。

“那個,能讓我說一句話麼?”

這時顏開舉手了。

“什麼事?”

堂本一揮眯著眼道。

這個莫名其妙的少年,他現在都還沒摸清楚對方的身份呢,隻聽說是借著鈴木家小姐的關係來參觀排練的,不知怎麼的居然被河邊奏子看上。

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子的小提琴確實非常出色,比自己的弟子山根紫音優秀多了,而且是“絕對音感”,可以充分發揮出“史特拉第瓦裡”的特有音色,讓他出席音樂會絕對比讓山根紫音出場強很多,隻是這人到底不是他的學生,他還是比較排斥讓不是自己學生的人加入他的音樂會的。

等等,看他年紀也不大的樣子,是不是可以讓他加入堂本音樂學院?

有著“絕對音感”的天才小提琴家是堂本音樂學院的學生,這聽著就很有搞頭!

這麼一想,堂本一揮看顏開的眼神頓時順眼了不少,連帶聲音也緩和了不少:“有什麼想說的,儘管暢所欲言吧,我也不是什麼剛愎自用的人,隻要你說出的話有道理,我會適當考慮的。”

“剛才你彈的管風琴確實有問題,音栓轉換的時候有那麼一絲遲滯,除了不適應之外,更多的原因恐怕還是你的身體機能下降,已經不適合彈奏管風琴這種需要大量體力來演奏的樂器了。”

顏開對堂本一揮道。

河邊奏子不由多看了顏開一眼。

她已經準備和堂本一揮撕破臉了,也沒敢這麼戳堂本一揮的死穴,結果顏開一個看上去和堂本一揮沒什麼仇的人卻辦到了。

糟糕,有點想笑,但是醫生說了我不能笑來著……

河邊奏子有些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堂本一揮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黑。

他已經五十七歲了,確實已經過了鋼琴家最黃金的年齡,更不用說比起鋼琴,管風琴對體力的要求更高更苛刻,他可以仗著豐富的經驗和高超的技巧將體力消耗降至最低,但還是不免在一些細微的地方出問題,當然,這點問題哪怕在“絕對音感”的擁有者聽來都可能不能成問題,但是他心裡是清楚的,自己的體力已經比不上年輕時候,所以他才這麼重視這次音樂會,在一場盛大的,讓音樂界銘記的音樂會之後宣布退休,這對他來說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也能在業內留下一段傳奇,但是現在,顏開毫不留情地將他的遮羞布撕開了,這讓堂本一揮極為難受。

一旁的譜和匠聽了顏開的話後,臉上抑製不住生出快意的笑容,怕彆人看到,連忙低下頭。

讓你去彈管風琴,讓你放棄鋼琴!

藥師寺涼子的猜測一點沒錯,這位堂本音樂廳的館長譜和匠就是這一係列案件的凶手,也是相馬光那個薛定諤的父親。

譜和匠殺連城嶽彥四人的原因自不必說,是因為他們害死了相馬光,而對秋庭憐子下藥,則是希望秋庭憐子遠離這個音樂會,因為他準備在音樂會當天將堂本音樂廳給炸了。

而要說譜和匠想要炸毀堂本音樂廳的原因,則是為了報複堂本一揮。

沒錯,報複,而且是報複堂本一揮。

在外人看來,譜和匠是堂本一揮搭檔了三十五年的最好的朋友,甚至堂本一揮不彈鋼琴轉彈管風琴之後,他也沒有冷落這位老朋友,認命他為堂本音樂廳的館長。

旁人都很奇怪堂本一揮為什麼要放棄鋼琴轉而投向管風琴,但是譜和匠非常清楚,那是因為他的聽覺出了問題,“絕對音感”不再絕對,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沒有問題,但是偶爾還是會出現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將音律調錯的行為。

正如一個好的廚師會第一時間發現自己味覺的衰退,譜和匠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調音師,哪怕在調音的時候他會將音律調錯,但是在堂本一揮進行演奏的時候,他難道會聽不出來麼?

所以,早在譜和匠發現自己聽力衰退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向堂本一揮請辭了,他甚至找好了接替自己調音師職位的人,從今往後不再是作為堂本一揮的調音師而是作為他的聽眾繼續在他身後支持他,以全他們三十五年的情誼,結果正當他準備向堂本一揮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堂本一揮卻突然說他要放棄鋼琴,轉而去彈管風琴,這讓譜和匠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他不介意堂本一揮換掉自己,因為他知道調音師的第一準則,就是精準,他調的音律已經不再準確,他就應該被換掉,但是堂本一揮居然要回放棄鋼琴,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當然,他事後也慢慢猜出來,堂本一揮是因為他的緣故,不想再和其他鋼琴調音師合作,也不想讓他過意不去所以轉而去彈管風琴的,但是對於譜和匠來說,這都一樣,堂本一揮放棄了鋼琴,放棄了維係兩人關係的紐帶,所以堂本一揮該死,而他害堂本一揮放棄了鋼琴,所以他也該死,至於其他來堂本音樂廳聽堂本一揮演奏管風琴的人,更是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所以他準備在音樂會的當天將整個音樂廳炸毀,將堂本一揮,自己,還有所有來聽音樂會的人全部炸死,這樣,他的耳邊再也不會有管風琴那惱人的聲音響起,他想要的“寂靜的音樂會”就達成了。

被顏開說自己老了,堂本一揮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之前看顏開還覺得他特彆眉清目秀,現在隻覺得顏開麵目可憎。

顏開當然不會在意堂本一揮怎麼看自己,他摸了摸下巴道:“堂本先生,你剛剛說如果有一個有‘絕對音感’的管風琴家的話,你就願意退位讓賢……如果說‘絕對音感’的話……我倒是真認識這樣一個。”

“什麼?又一個‘絕對音感’?”

堂本一揮震驚,什麼時候“絕對音感”這麼廉價了,隨隨便便都能連著遇到兩個?他堂本音樂學院開了那麼多年,可是一個“絕對音感”的學生都沒招到——無論先天的還是後天訓練出來的。

震驚過後,堂本一揮繼續道:“就算是‘絕對音感’,但是他會管風琴麼?”

要知道,管風琴可不是一種常見的樂器,而且想要學會管風琴不僅需要掌握複雜的技巧和技藝,還需要掌握音樂理論、和聲和節奏等知識,同時還需要具備高超的手指技巧和足踏技巧,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樂器。

“額,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沒關係,離音樂會還有三天,他可以現學嘛!”

顏開笑著道。

雖然不知道犯人準備在音樂會上進行什麼計劃,但是既然他想要將“絕對音感”從音樂會上排除,那他反其道而行就對了,在音樂會上塞滿“絕對音感”的擁有者,就問他崩潰不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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