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aptx4869”的研究資料後,“宮野誌保”沒有過多逗留,直接回了東京,留下烏丸和馬自己收拾一切。
而等他回到東京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藥師寺涼子正在警視廳加班。
“你沒順手滅了那個組織?”
藥師寺涼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宮野誌保”。
“嗯,出於某些考慮,我覺得這個組織還是繼續存在比較好。”
“宮野誌保”點點頭道。
“黑衣組織”的日常業務是搶劫銀行、倒賣情報、敲詐勒索不法商人,再有就是綁架個科學家什麼的,目標群體都是比較高端的群體,和普通人的生活沒什麼相乾,除了琴酒容易上頭動不動就炸一棟大樓給自己助助興以外,組織的其他成員都是低調做人,所以“黑衣組織”對社會的危害實際上不大,而相比於它存在的意義,它造成的那點危害可以忽略不計。
嗯,反正造成危害的地方也是在東瀛和歐美,那就更是無所謂了。
藥師寺涼子眯著眼睛看向“宮野誌保”,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
“宮野誌保”不說,難道她就不會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麼?她可不是一個事事都會依靠彆人的人。
而在不久之後,隨著“黑衣組織”和fbi以及特高課等間諜組織的對抗愈演愈烈,露出的破綻也越來越多,藥師寺涼子在背後做了漁翁,查清楚的“黑衣組織”的真相,然後做出了和現在的“宮野誌保”一樣的判斷——“黑衣組織”還是繼續存在比較好。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藥師寺涼子心裡想的是該怎麼應付昨天晚上抓的那些間諜背後的組織,尤其是fbi和cia。
這兩個組織當爹當慣了,在確認赤井秀一和水無憐奈失去聯係後立刻向警視廳施壓,讓警視廳放了他們,還因為警視廳抓了他們的間諜而大發雷霆,說警視廳這是在破壞東瀛和阿邁瑞肯的國際友誼。
笑話,阿邁瑞肯從來都隻把東瀛當狗,哪來的什麼友誼?
哦,明白了,是“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的那種友誼麼?
可惜形勢比人強,在東瀛,fbi和cia就是可以肆無忌憚,連藥師寺涼子也隻能將暫且將赤井秀一和水無憐奈放了,幸好之前“宮野誌保”已經將宮野明美帶走,不然他們連宮野家姐妹也得要走。
“對了,那個叫貝爾摩德的女人,我可以帶走麼?”
“宮野誌保”問藥師寺涼子道,他之前和烏丸和馬說好了的,隻要他肯交出“aptx4869”的資料,他就會放了貝爾摩德。
當然,他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也完全是好好考慮過的,畢竟整個“黑衣組織”,烏丸和馬真正可以信任和調動的人就隻有貝爾摩德一個,要是連貝爾摩德都沒有,那烏丸和馬就真是光杆司令了。
有很多任務隻有貝爾摩德這個烏丸和馬完全信任的人才可以執行,其他人不行。
“當然可以,隻要你能帶走她。”
藥師寺涼子淡淡道。
“宮野誌保”深深地看了藥師寺涼子一眼,很快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
這話聽著像是她不願意讓“宮野誌保”將貝爾摩德帶走,但以“宮野誌保”對藥師寺涼子的了解,她這話的意思很可能是貝爾摩德的存在已經被fbi和cia的人知道的,他們正在向藥師寺涼子施壓,藥師寺涼子雖然暫時頂住了壓力,但卻也沒辦法做主將貝爾摩德放走。
看來fbi和cia在警視廳裡的眼線也不少呢……
“宮野誌保”心道。
藥師寺涼子抓住貝爾摩德的事情沒多少人知道的,甚至除了“宮野誌保”和藥師寺涼子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個被藥師寺涼子單獨關押起來的女人是什麼人,所以fbi和cia也隻是知道藥師寺涼子抓住了一個疑似“黑衣組織”成員的女人,但卻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如果知道她是貝爾摩德的話,恐怕早就上來搶人了。
畢竟那可是貝爾摩德啊,“黑衣組織”boss身邊的紅人,掌握組織機密的人,要是能將貝爾摩德握在手上,破獲“黑衣組織”的任務進度可以說是直接完成了大半。
不過很顯然,藥師寺涼子並不想將貝爾摩德交給fbi和cia中的任何一方,人是她抓的,結果要她交人,她藥師寺涼子受不得這個委屈,還不如放了。
“好吧,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但是還請藥師寺參事官千萬要好好看管貝爾摩德,她是‘黑衣組織’的重要成員,一定會有‘黑衣組織’的成員試圖劫走她的!”
“宮野誌保”在“劫走”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放心,我一定會嚴密看守那個女人的。”
藥師寺涼子心領神會,說話的時候在“嚴密”兩個字上讀了重音。
兩人相視一眼,非常有默契地點了點頭。
不久之後,安靜的警視廳總部突然警鈴大作,值班打瞌睡的警員們渾身一震,頓時清醒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警員們驚慌道。
“有人把犯人劫走了!快來幫忙!”
有警員大聲道,然後在警視廳裡不斷穿梭,奔相告走。
什麼?居然來警視廳劫犯人?這還得了!
一瞬間,值守的警員們全部打起了精神,配合上司的命令開始行動起來。
若是在警視廳的總部被人將犯人劫走,他們警視廳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警視廳內警鈴大作,鑒識課內,一個小腦袋探出門觀望四下,九條櫻子揉著眼睛道:“沙優,怎麼回事啊?”
“不清楚,好像有人把關押在審訊室的犯人劫走了。”
荻原沙優縮回腦袋,對睡眼惺忪的九條櫻子道。
“真是的,這裡不是警視廳總部麼,不應該是全東瀛最安全的地方麼,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九條櫻子打了個哈欠,臉上滿是抱怨。
今天她又因為整理“物證”太晚,所以沒有回家,而是和荻原沙優一起在鑒識課睡下了,誰知卻發生了這種事。
荻原沙優寬慰九條櫻子道:“不用擔心,今天是涼子小姐值班,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在荻原沙優心目中,藥師寺涼子是無敵的存在,無論多麼困難的什麼事情,落到她手最終都會迎刃而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來劫犯人,但最後肯定會無功而返,甚至折在藥師寺涼子手上。
“是麼,但是我怕她什麼都不管,坐在辦公室裡看彆人忙前忙後,還儘說些嘲諷人的風涼話……”
九條櫻子擔憂道。
以藥師寺涼子那神憎鬼厭的性格,她絕對乾得出這種事情。
“這個……”
荻原沙優露出尷尬的笑容,也不知道怎麼反駁九條櫻子的話,她隻能扯開話題道:“啊,對了櫻子小姐,你的未婚夫在原先生最近好像調職到警視廳了,你有去看望過他麼?”
九條櫻子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有這回事麼?”
她不太關心自己未婚夫的事情,她和那個豪門二代精英未婚夫也隻是見過幾麵,隻能說不討厭而已,平時不是有事情需要他幫忙的話,她連電話都懶得打給他一個,連他現在調職到警視廳的事情,她也是聽荻原沙優說了才知曉。
“……”
荻原沙優的笑容變得非常疲憊,對於這位超級不通人情世故的大小姐,荻原沙優真是覺得心累。
“沒錯,之前警視廳的特高課辦事處不是瓦斯爆炸了麼,好些成員死在了那次瓦斯爆炸下,導致警視廳的特高課人手不足,所以就掉了其他部門的成員過來,在原先生就是其中之一,好像是負責之前風間警官的工作吧!”
荻原沙優想了想道。
“瓦斯爆炸?”
九條櫻子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你說那幾具身上全是彈孔的屍體是死於瓦斯爆炸?是瓦斯爆炸衝擊他們的配槍使得他們的配槍走火然後在其身上狂射麼?這可比身後中八槍自殺有難度多了……
負責收斂那些被琴酒和降穀零掃射而死的特高課成員的屍體的九條櫻子納悶道。
不過特高課的工作還挺危險的,希望她未婚夫不要出事,畢竟重新找一個能忍受她各種毛病的未婚夫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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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值守參事官的不作為甚至大力支持,“宮野誌保”非常輕鬆地將貝爾摩德帶出警視廳,等到離開千代田區後,“宮野誌保”將扛在肩上的貝爾摩德丟在了地上:“好了,警方一時半會不會追到這裡,能自己回去吧?能的話你就自己回去吧!”
貝爾摩德摔了一屁股,痛得忍不住咧嘴,但還是沒吭一聲地地上爬起,用莫名的眼神看著“宮野誌保”:“又是抓我又是放我,你到底什麼居心。”
“沒什麼居心,起碼對你沒有。”“宮野誌保”淡淡道,然後想起了什麼,將一部手機丟給了貝爾摩德,“啊,對了,手機還你。”
貝爾摩德接過手機後臉上陰晴不定。
雖然“宮野誌保”將手機還她,但是她卻不敢再要這部手機了,誰知道這部手機被動了什麼手機,萬一裡麵被植入了什麼病毒,可以一直監視她的情況呢?
“宮野誌保”看著滿是警惕的貝爾摩德,突然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這麼憎恨宮野家姐妹?”
貝爾摩德有些疑惑“宮野誌保”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道:“我不是恨她們,我是恨她們的父母。”
“就算是她們的父母,應該也沒有招惹你吧?”
“宮野誌保”不解。
宮野夫婦死於十七年前,那個時候的貝爾摩也才十來歲樣子,他們又怎麼可能去招惹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
貝爾摩德眼中的情感非常複雜,她緩緩道:“就是因為宮野夫婦提出的什麼‘返老還童藥’,爸爸為了讓外界相信組織可以做出這種藥,所以讓我和媽媽假扮成一個人,是他們毀掉了我的人生,難道我不應該恨他們麼?”
她明明是克裡斯,在外界也自稱是克裡斯,卻又要不著痕跡地向那些間諜組織透露她是莎朗這條信息,讓他們以為她是一個返老還童的人,從而相信“返老還童藥”的存在,這樣他們才會持之以恒地派出間諜到“黑衣組織”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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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一個犯罪者組織,哪怕是跨國犯罪組織,用得著這麼多國家的間諜組織一同出動麼?
而且他們還暗搓搓地相互隱瞞情報,甚至幫著“黑衣組織”隱藏痕跡,生怕其他間諜組織也知道“黑衣組織”的存在來分他們一杯羹。
得益於莎朗和克裡斯母女的精湛表演,那些間諜組織都對克麗絲就是服下“返老還童藥”的莎朗這件事情深信不疑,也讓“黑衣組織”擁有了大批“模範員工”,為“黑衣組織”開疆擴土。
一個個隸屬不同間諜組織的間諜為“黑衣組織”構築起了一張龐大的網絡,讓“黑衣組織”看上去甚至有著可以抗衡國家的力量。
就比如,之前狙殺枡山憲三的時候,琴酒就感歎“那位大人”的能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居然能在東京搞來武裝直升機,但這實際上完全是cia的功勞,是cia廢了很大功夫從阿邁瑞肯的軍事基地裡借來的。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隻會以為這是“黑衣組織”的力量,“那位大人”神通廣大,手眼通天,對“黑衣組織”和“那位大人”更加畏懼。
而這一切都是莎朗和克麗絲母女犧牲自己的人生換來的。
實際上不單克麗絲,連莎朗也因為這種混亂的人生有過自毀傾向,但終究是母親的意識占據了上風,為了克麗絲,她必須支撐下去,卻還是因為不間斷地執行任務導致身體受了很多暗傷,最終於幾年前病逝。
也是因為母親的離世,克麗絲不得不一個人承受所有的壓力。
這種精神分裂一般的表演讓貝爾摩德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克裡斯還是莎朗,甚至想過乾脆結束這樣的人生。
是“angel”!是“angel”告訴她,每一條生命都值得拯救,是“angel”讓她知道,就算是她這樣的人,她也願意救她,這才給克麗絲黑暗的人生中注入了一道光,讓克麗絲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
“宮野誌保”莫名地看著貝爾摩德:“所以事情都是你父親搞出來的,關宮野夫婦什麼事,你沒理由恨他們啊!”
貝爾摩德現在的情況,就像是有人拿刀殺人,被害人家屬卻不去恨殺人犯,反而去恨那把刀一樣,這讓“宮野誌保”很不理解啊!
貝爾摩德低下頭,用非常低的聲音道:“他是我父親,我不能恨他,隻能恨宮野家夫婦……”
“……”
“宮野誌保”再次無語。
感情你還是個大孝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