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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杏衣捂著頭從地上站起,毒島冴子認出從天而降的人是北山杏衣後驚訝地上前道:“杏衣姐,你怎麼在這裡?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還不是小開!那個死小鬼,我都還沒做什麼呢他就把我丟出來,這是多嫌棄我啊!”
北山杏衣抱怨道。
毒島冴子露出尷尬的笑容,這“相愛相殺一家人”之間的事情,她還是不要插嘴比較好。
向毒島冴子隨口抱怨完後,北山杏衣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身影。
“姐姐?”
北山杏衣轉身看到薛文蓉後一怔,然後如同小女孩的一般飛快地撲到了薛文蓉身上:“姐姐!真的是你啊姐姐!你怎麼來東瀛了?不,這個無所謂,你快管管小開!哪有他這樣對待自己舅母的外甥的!姐姐你要替我做主啊!”
北山杏衣撲在薛文蓉懷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薛文蓉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彆鬨了。”薛文蓉拍了拍北山杏衣的背,然後搖頭道,“小開小的時候你總是欺負捉弄他,現在他大了,你就該想到他以後會找機會報複你的。”
顏開和北山杏衣之間的恩怨,那可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如果非要用兩個字概括的話,那就是,活該!
“姐姐?”
毒島冴子聽到北山杏衣對薛文蓉的稱呼後整個人就呆住了。
首先,大宗師有且隻有一雙兒女,也就是說,北山杏衣沒有親生的姐姐,所以,她所謂的姐姐隻可能是她義理上的姐姐,也就是……辛(薛)老師的姐姐,開君的母親,那位傳說中“天下第一女高手”,薛文蓉薛女士?
想通這一點之後,毒島冴子頓時渾身緊繃,不停觀察自己的衣著。
衣襟有沒有穿正?衣服上麵是不是有褶皺?糟糕,剛剛杏衣姐從天而降吹起的煙塵好像沾到頭發了!
毒島冴子現在非常想去照鏡子整理一下儀容儀表,甚至如果可以的話,能讓她沐浴更衣一下就更好了。
崇拜的偶像就在眼前,而且對方還是開君的母親,毒島冴子真是不想給對方留下一絲一毫不好的印象。
吞了吞口水,毒島冴子思考半天,最後還是大著膽子向前一步:“請問,薛小姐你就是中原武術界的‘武仙子’,薛文蓉麼?”
“這個,毒島小姐,你突然用我年輕時候的外號叫我,怪不好意思的呢!”
薛文蓉好笑道。
“武仙子”這個外號是薛文蓉剛出道時,因為其絕色的姿容而在武術界傳開的,但是在薛文蓉三十歲之後,這個外號就漸漸沒人叫,倒不是說薛文蓉三十歲之後年老色衰,配不上這個外號,而是當時的薛文蓉武功已經穩穩進入化境,在武術界中已經跳出年輕一輩,成為旁人眼中的前輩高人,自然不好再用這麼年輕的外號,對此,薛文蓉倒是也有自覺。
所以現在聽毒島冴子提起自己這個二十年沒被人叫起的外號,薛文蓉難免會有些尷尬。
這時北山杏衣靠道了薛文蓉肩上,對薛文蓉道:“姐姐,你管冴子叫‘毒島小姐’可就太生分了,人家和小開可是好朋友,你應該直接叫她冴子才對!”
說完對著毒島冴子一陣擠眉弄眼。
杏衣姐,以前是我誤會你了,原來你真的是一個好長輩!
毒島冴子萬分感動地道。
而北山杏衣則是笑得和偷到了老母雞的黃鼠狼一樣得意。
冴子你先高興著,一會我……哈哈哈哈!
北山杏衣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太得意了笑出聲。
“那,我可以這麼稱呼你麼?冴子?”
薛文蓉試探著問毒島冴子道。
“是,當然可以,不,應該說請務必這麼稱呼我!”
毒島冴子挺直了腰道。
“那我以後就叫你冴子好了,這樣確實好稱呼一點。”
薛文蓉微笑道。
被心中的偶像直呼其名,毒島冴子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了,她對薛文蓉鞠躬道:“是,薛………伯母!”
既然薛文蓉都對她以名字相稱,那毒島冴子叫薛文蓉為“薛小姐”或“薛女士”就不合適了,她猶豫了下,還是選擇稱呼薛文蓉問“伯母”,畢竟她是開君的母親麼!
聽到毒島冴子對自己的稱呼,薛文蓉顯得很高興,她正想說什麼,北山杏衣突然抱住薛文蓉的胳膊,對薛文蓉道:“姐姐,你和冴子先彆忙著培養感情,你先替我出出氣啊!”
“小開他不尊重長輩!”
北山杏衣理直氣壯地道。
薛文蓉點了一下北山杏衣的額頭:“那前提得是你有長輩的樣子啊!”
一天到晚瘋玩,還不著家,還讓人家管自己叫“姐”,你就說說,你有長輩的樣子麼?
薛文蓉溫柔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教訓。
北山杏衣吐舌頭,她皮歸皮,但還是又那麼丟丟自知之明的,而她也確實不喜歡裝人長輩,端架子什麼的最麻煩了,還是和人嘻嘻哈哈的最適合她。
教訓完北山杏衣後,薛文蓉想了想又道:“不過說起來,小開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把你丟出來,而且丟這麼遠……”
舊校舍離劍道館可是有一段不近的距離,把北山杏衣丟這麼遠,看來顏開確實非常嫌棄北山杏衣。
“唔,我好像看到在社團裡看到些陌生的麵孔……”
北山杏衣思索了一下後道。
“那應該是小開社團裡其他家長來了,他怕你驚擾到其他家長,所以讓你離開。”
薛文蓉最是了解自己的孩子,一下子就猜到了顏開的心思,當然,肯定也有顏開借題發揮報複北山杏衣以往對他的捉弄的成分在。
“什麼叫驚擾到她們……”
北山杏衣有些不高興薛文蓉的說法。
薛文蓉淡淡地看北山杏衣。
“……”北山杏衣先是沉默,然後聳肩道,“好吧,我承認我平時確實比較沒那麼穩重,但小開這樣還是太過分了,我也算是他的家長哎!”
“不行,我得找回場子去!”
北山杏衣擼起袖子就準備殺回去。
“等等。”薛文蓉叫住了北山杏衣。
想了想,薛文蓉對北山杏衣道:“還是我去吧。”
既然“中興社”來了其他學生家長,那她作為顏開的家長,也確實有必要和她們碰個麵。
“嘛,既然是姐姐你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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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杏衣歎氣,隻能乖乖服從——可能全天下也就隻有薛文蓉能讓她這般乖巧。
“等等!”
毒島合子突然出聲道:“薛小姐,能讓我也一起去麼?之前一些事情,令郎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還沒有好好感謝,所以我想借著這次機會向令郎當麵道謝。”
“這個當然可以,我想小開也會歡迎你的。”
薛文蓉笑著道。
“等等!”
毒島冴子也出聲,她咬了咬嘴唇道:“那個,我也可以去看望一下開君麼?”
薛文蓉忍不住好笑道:“冴子,你去見你朋友還需要向我征求同意麼?”
毒島冴子俏臉微紅。
是啊,她直接說隨兩人一起去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多嘴問一句呢?
“等等,冴子媽媽,那我呢?”
玲著急地道。
冴子媽媽和奶奶都去四眼仔哪裡,那我怎麼辦?
“你?你就留下來陪我咯!”
北山杏衣抱起玲笑道。
“!?”玲。
誰要你這個瘋女人陪啊!
………………………………
活動室裡,因為現場氣氛緊張,夏川真涼和照橋心美這兩個無關人士早早跑了,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而伊芙和赤瞳也借口陪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逛學園祭開溜,是以除了顏開之外,活動室裡便知剩下霞之丘詩羽和霞之丘母、菈菈和賽菲王後、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母這三對母女。
三位母親中,除了霞之丘母是個全職太太,賽菲王後和雪之下母都是家中說一不二的存在,天然有著極強的威嚴。
菈菈還好,早已經習慣了和母親相處,而雪之下雪乃在家裡的時候就特彆怕母親,剛才顏開挑釁一般的行為更是激起了雪之下母的怒火,是以現在的雪之下雪乃如坐針氈,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
雪之下母這次來“中興社”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和自己女兒交往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雖然表麵對雪之下雪乃不聞不問,但私底下雪之下母始終在關注著雪之下雪乃的一舉一動,當然就包括雪之下雪乃最近一個月每天晚上都很晚才睡,到處忙活著社團的事情。
要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雖然聰明又能乾,但是待人一向比較冷淡,像這樣為彆人勞心勞力還是第一次,所以她才決定要來“中興社”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值得自家女兒如此辛勞。
隻是從結果來看……哼,真是個沒禮貌的小鬼!
雪之下母掃了顏開一眼,顏開卻當沒看見一樣。
你不爽我啊,我還不爽你呢!
顏開默默道。
打從一開始,這位容貌和雪之下雪乃酷似的大媽就對顏開帶著淡淡的敵意,甚至是鄙夷,顏開最不耐煩這種自命不凡的人,所以才對雪之下母視若無物。
而賽菲王後,她對顏開實際上同樣有著不小的敵意,不過這似乎也很容易理解。
首先,十年前戴比路克王國的多奇國王上靖雲山莊挑戰,結果被顏飛重傷,使得多奇國王在這十年裡必須不斷閉關修煉,所以不光戴比路克王國的國事都壓到了賽菲王後身上,還害得賽菲王後獨守空房十年,這要說沒怨氣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而偏偏顏開正是那個重傷了多奇王國的人的兒子,賽菲王後遷怒於顏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次,自家三個女兒都被顏開拐走了,這換做任何一個母親,對於拐走自己女兒的男人都不會有好臉色,而賽菲王後更是三倍的沒有好臉色。
最後,之前賽菲利亞來東瀛的時候和顏開交手,同樣傷在了顏開手上,以上種種相加,試問賽菲王後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對顏開沒有敵意?
不過顏開自問沒任何對不起賽菲王後的地方,她怨恨敵視自己就怨恨敵視吧,顏開沒有任何關係,顏開也不可能因此去遷就賽菲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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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三個社團成員的家長,最後居然還是學姐的媽媽最靠譜。
顏開突然歎氣道。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顏開眉頭一皺,那個誰誰誰,到底是怎麼看門的!
和剛才不同,這次顏開連打鬥的聲音都沒聽見,這是直接投降了麼?真沒用!
顏開還以為是北山杏衣又找上門來了,於是走到門前開門,準備再把北山杏衣丟出去。
現在活動室的氣氛已經很壓抑了,要是再來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北山杏衣,指不定變得多糟糕。
但是等到開門之後,顏開卻愣住了,因為門後站著的人並非北山杏衣,而是自己的母親,然後還有毒島冴子和前田老師……啊,不,是毒島伯母。
看到門後的薛文蓉,顏開突然感覺的,自己剛剛真是錯怪那個穿鎧甲的誰誰誰了,他沒有任何反抗就被製住是理所當然的,怪不得他。
不過讓顏開奇怪的是,冴子母女是怎麼和薛文蓉湊在一起的?
“小開,不歡迎我們進去麼?”
薛文蓉微笑道。
“不,當然歡迎。”
顏開讓開身體道,而這聲“歡迎”聽得賽菲王後微微蹙眉。
因為她剛剛可是明確被顏開列為“不歡迎”的人。
活動室原本用的是日式矮桌,但因為新上任的副社長雪之下雪乃的堅持,所以換成了類似會議室裡的那種長條形方桌。
現在,這張方桌上,左邊一排坐霞之丘母、毒島合子、賽菲王後以及雪之下母,而右邊一排著坐著她們各自的女兒,薛文蓉則坐在主位。
額,場麵很是怪異。
顏開給薛文蓉倒了一杯開水,又給毒島合子沏了杯茶,(依舊沒有給賽菲王後和雪之下母上茶的意思),然後坐到了薛文蓉的對麵。
霞之丘母和毒島合子挨著坐,她雖然不認識毒島合子,但也已經知道她是毒島冴子的母親,對於自己的女兒閨蜜的母親,她還是抱有一定善意的,和毒島合子相互打了個招呼。
和毒島合子打完招呼後,霞之丘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發現霞之丘詩羽正有些激動地和毒島冴子說話,兩人甚至緊挨著,手也握在一起,看上去感情極好。
“冴子啊,你是不知道,剛剛雪之下同學的母親來的時候,說……”
霞之丘詩羽小聲和毒島冴子分享著剛才的見聞,渾然沒有看到自己母親正冷著臉看她。
笨女兒,你似乎還沒搞清楚,到底誰是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