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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時間稍微往回倒一點。
在常磐美緒宣布“猜三十秒”的遊戲的獎勵便是停在會場中央的敞篷跑車後,哪怕霞之丘詩羽心裡早有這個猜測也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這常磐集團好大手筆啊!”
霞之丘詩羽對車不是太懂,但是名牌加跑車,這獎品的價值還是很容易讓人明白的。
“怎麼,學姐對這跑車有興趣?”
顏開不由問道。
霞之丘詩羽看著會場中央的敞篷跑車道:“要說完全沒有興趣,那肯定是騙人的,畢竟隻要玩一個非常簡單的小遊戲就有可能得到一輛跑車,這樣的好事,是個人都會忍不住想要試一試的。”
今年霞之丘詩羽十七歲,明年就要滿十八周歲,可以考駕照了,而且也是在明年,她要開始上大學,有輛車會方便不少,比起隻是覺得敞篷跑車好帥圖個熱鬨的“少年偵探團”不同,霞之丘詩羽是真的對汽車有需求的。
“所以,學姐你是準備參加這個遊戲?”
顏開向霞之丘詩羽確認。
“嗯。”
霞之丘詩羽微微點頭。
“那麼冴子呢?”
顏開又問霞之丘詩羽。
“我就算了,我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
毒島冴子微笑著擺擺手。
她是武術家,對於汽車這種東西實在是無感,要是獎品是把名刀,她倒是非常有興趣參加。
“學弟,你彆光問我們啊,你自己呢?”
霞之丘詩羽問顏開道。
如果是一般的男生,那對於跑車肯定是愛不釋手,霞之丘詩羽都不需要問這麼個問題,但對象是顏開,那就要另說了,畢竟顏開這個人,嗯,無論從主觀還是客觀來說,都是怪人一個。
“我?我對跑車不感興趣,但要是學姐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顏開微笑著道。
武術家本就對於時間的把控極為精準,顏開是化境高手,對於時間的把控更是毫秒級的,如果他想要跑車,跑車肯定是他的沒跑了,但問題是顏開對跑車沒興趣。
一個跑得還不如他快還要定期維護和喂油的廢物鐵疙瘩,顏開要它何用!
“你幫我?”
聽到顏開這麼說,霞之丘詩羽心中一喜。
在她心裡,顏開說要幫她,那她幾乎可以說是穩贏了。
但是喜悅隻持續了一刹那,霞之丘詩羽很快警惕起來:“你有那麼好心?”
如果是冴子要跑車,顏開無條件幫助冴子倒是很正常,但是對自己……
霞之丘詩羽非常有自知之明,顏開隻有在懟自己這件事情上才會不留餘力,幫她?嗬嗬!
“學姐,彆這麼說麼,大家相識一年多了,我覺得我們已經很熟悉了,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顏開下意識做了一個推眼鏡的動作,雖然他現在的並沒有戴眼鏡。
嗯,對,很熟悉了,所以我知道,你個中原人不是好人!
霞之丘詩羽眯著眼睛道。
“沒事的學姐,雖然你現在不信任我,但是我還是會以行動證明我的誠意的!”
顏開一本正經地道。
“唔,你打算怎麼幫我?”
霞之丘詩羽試探著問道。
反正讓霞之丘詩羽自己來猜三十秒,獲勝的希望肯定很渺茫,索性信一次顏開,左右不會吃虧。
“等我給我信號,你收到信號之後舉旗就好。”
顏開對霞之丘詩羽道。
而這時,台上的常磐美緒正在進行遊戲的補充說明:“參加遊戲的各位賓客,請先寄放您的手表、手機,稍後我們會依各位手表手機的價值再送一顆等價值的寶石給您。”
隨後,會場的工作人員一麵發放遊戲用的旗子,也開始收取參加遊戲的賓客的手表和手機,並一一進行登記。
“可惡,早知道買一隻貴一些手表戴上的!”
霞之丘詩羽摘下手腕上的手表,然後連同手機一起放入竹籃裡,讓工作人員進行登記。
在人手一隻手機的現在,手表與其說是計時工具不如說是一件首飾,霞之丘詩羽以往並沒有戴手表的習慣,這次戴手表也是將手表當做首飾,畢竟以她學生的身份來說,帶手鐲之類的首飾可能會有些不太好,戴手表會顯得合適一些。
“這常磐集團好大的手筆啊!”
毒島冴子沒有參加遊戲,也沒有戴手表,但也還是為常磐集團的慷慨發出感歎。
對一般人來說,手機和手表肯定是手機更貴重一些,但就價值來說,除非一些定製手機,大部分手機的價格頂天也就那樣了,而手表則不然。
前麵已經說了,現在的手表與其說是計時工具更像是一件首飾,而首飾的價格嘛……
毒島冴子依稀記得,價值上千萬甚至上億日元的手表也不是沒有,而偏偏這次參加開幕典禮的賓客非富即貴,他們的手表少說也在百萬日元以上,毒島冴子感覺常磐集團這次是準備大出血了。
“大手筆?我倒不覺得。”
顏開看著台上一臉微笑的常磐美緒道。
這個遊戲看上去是心血來潮,但如果是早有計劃呢?
之前霞之丘詩羽也在抱怨,她為什麼不戴一隻貴一點的手表,那如果一早有人知道常磐美緒會送參加遊戲的人其佩戴的手表等價值的寶石呢?他會不會戴最名貴的手表來參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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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至,登記手表,對手表進行估值的常磐集團,哪怕是一隻最普通的手表,常磐集團將其說成古董,給手表定下一個天價,這不也是完全可行的操作?
雖然有鈴木園子這些外來賓客,但是現場賓客中,最多的還是西多摩市的本地大亨,其中就有不少西多摩市政府的高級官員和西多摩市的議員。
作為大獎的敞篷跑車實際上根本不重要,常磐美緒就是想要通過這個遊戲,將寶石送給參加宴會的賓客而已。
嗯,這種送賄的手段,顏開給六分,不能再高了。
“猜三十秒”的遊戲很快就要開始,毒島冴子因為不參加遊戲,就和其他不參加遊戲的賓客站到了一邊,玲本來也是要參加遊戲的,見毒島冴子不參加,麻溜放棄了遊戲,扒在毒島冴子身上不鬆手,同時隱晦地瞪了顏開一眼,向顏開宣誓毒島冴子的主權。
顏開懶得理會這個下丫頭,而是對霞之丘詩羽輕聲道:“等我信號!”
霞之丘詩羽深吸一口氣,然後微微點頭:“嗯!”
“預備……開始!”
常磐美緒的秘書澤口知奈美按下了秒表開始計時,參加遊戲的賓客大部分都閉上了眼睛,希望通過減少一項感知來屏蔽乾擾。
霞之丘詩羽有樣學樣的閉上了眼睛,卻根本沒有在心裡計時,而是放空了腦袋,隻等顏開所謂的信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霞之丘詩羽感覺腰間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她下意識舉起了手中的小旗子。
“很好,這位舉藍色旗子的先生和這位舉紅色旗子的小姐,恭喜你們,你們贏得了‘猜三十秒’遊戲的勝利!”
常磐美緒的恭喜聲使得霞之丘詩羽沒能第一時間找顏開算賬,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的霞之丘詩羽在麵對眾賓客投來的欽羨的目光時,甚至不得不擠出一個笑臉回應。
我就知道,這個中原人肯定沒安好心!
霞之丘詩羽在心裡後悔自己之前的天真,她居然覺得自己不會吃虧!
一個贏得跑車的機會和剛才的那陣劇痛畢,她虧大了好麼!她超級怕痛的!
“哦呀哦呀,真是難得,居然真的有兩位賓客準確猜中了三十秒!”
“讓我看看都是誰……”常磐美緒這時已經看清了贏得遊戲的兩個人是誰,她笑著道,“嗯,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姐,還有就是……原來是我的高中學長毛利先生啊,不愧是柔道部的王牌,對於時機的把控確實非常厲害!”
雖然現在是這麼個樣子,但毛利小五郎在高中時候可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連常磐美緒在那時都對毛利小五郎心動過,不然高中學長那麼多,常磐美緒憑什麼邀請毛利小五郎來參加開幕典禮?
麵對常磐美緒的一番恭維,毛利小五郎不禁有些飄飄然,下意識就要吐出舌頭哈哈大笑,但是看到身邊站著的霞之丘詩羽,毛利小五郎又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意外贏得遊戲,毛利小五郎非常興奮,但看到另外還有人和他一樣準確“猜”到三十秒,這讓以為自己飛上雲端的毛利小五郎發現,原來自己飛過頭了,飛上了平流層,一個哆嗦,好冷!
因為霞之丘詩羽和毛利小五郎同一時間舉起,而且正好是卡在三十秒上,所以敞篷跑車最終的歸屬需要兩人進行“石頭剪刀布”來決定。
在眾人的目光下,霞之丘詩羽和毛利小五郎一起上台,常磐美緒站在兩人中間作為兩人裁判。
人最怕患得患失,在“猜三十秒”遊戲開始之前,哪怕忽悠了“少年偵探團”的那些小鬼,毛利小五郎實際上也不覺得自己真能贏得敞篷跑車,如果他運氣真這麼好的話,打小鋼珠、賭馬、買彩票的時候就不會每次都顆粒無收,所以如果在“猜三十秒”遊戲裡輸了,毛利小五郎雖然會失落,但也隻是普通程度的失落,回家睡一覺第二天醒來之後他又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毛利大叔。
但是現在,毛利小五郎卻非常意外地準確猜中了三十秒,成為了“猜三十秒”遊戲中唯二的優勝者。
毛利小五郎咽了口吐沫,現在,此時此刻,是他毛利小五郎距離名牌跑車最接近的時刻,差的隻是舉起手,但也可能他舉起手後,名牌跑車就徹底遠離他。
現在是夏天,室內空調開得很大,但是毛利小五郎的後背卻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
石頭,剪刀,布……到底出哪個?要是出錯了,自己可就要和敞篷跑車揮手告彆了!
毛利小五郎感覺自己的手有千斤重,更加感覺自己夾在天堂和地獄的正中間。
看著和自己一樣緊張的霞之丘詩羽,毛利小五郎認出她是自己女兒的朋友,於是毛利小五郎強笑道:“霞之丘同學,我記得你是小蘭的朋友吧,你還沒成年,又是女生,開跑車容易出事,不像叔叔我,已經是老司機了!”
少女,敞篷跑車的方向盤你把握不住,還是讓叔叔我來吧!
“謝謝毛利叔叔關心,但是是覺得人應該要勇於嘗試,而且女生又怎麼了?女生就不能開跑車麼?毛利叔叔你這樣可是性彆歧視哦!”
霞之丘詩羽掛起禮貌性的微笑道。
她腰上的軟肉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要是不把跑車贏回去,她就真的虧大了!
毛利小五郎討了個沒趣,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意思跪在地上求霞之丘詩羽將跑車讓他,隻能硬著頭皮道:“那就讓我們一決雌雄吧!”
這個不用決的,我肯定是雌的。
霞之丘詩羽翻了個白眼,但是這次沒有顏開幫忙,霞之丘詩羽不可避免地緊張了起來。
“我數一二三,然後你們兩個一起出拳,誰出慢了算誰輸!”
常磐美緒道,說著也不給毛利小五郎和霞之丘詩羽更多的進行心理準備的時間,直接開始讀數,“一二……三!”
她這邊還趕著進入下一個環節呢,沒空在兩人身上浪費時間。
常磐美緒這邊“三”字落下,被逼急了的毛利小五郎閉著眼睛出了個布,他甚至不敢去看霞之丘詩羽出了什麼。
但是很快的,常磐美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恭喜毛利學長成為福特最新型敞篷跑車的車主,也感謝你配合我進行這個遊戲!”
我,我贏了?
毛利小五郎難以置信地掙開眼睛,然後就看見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霞之丘詩羽,準確點說是她出的拳頭。
在恭喜完毛利小五郎之後,常磐美緒笑著道:“霞之丘小姐也不用氣餒,雖然無緣敞篷跑車,但是作為亞軍,你也一樣可以獲得由鄙社提供的越野登山車,附帶一頂安全帽哦!”
謝謝,這安全帽還是送給毛利大叔吧,畢竟他開敞篷車更加需要安全帽。
霞之丘詩羽儘量讓自己維持一個看得過去的笑容,然後默默走下了台。
下到台下後,顏開用非常可惜語氣道:“真是可惜了學姐,就差一點,真的隻是一點!”
如果剛才霞之丘詩羽出剪刀的話,她就可以贏下那輛敞篷跑車了。
頓了頓,顏開不由問道:“但是,我能問下,學姐你為什麼出拳頭麼?”
他能感覺,在出拳的時候,霞之丘詩羽好像有非常大的怨念。
霞之丘詩羽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說呢?”
當然是因為我想給你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