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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拎著柯南氣衝衝地來到了尺木葉子家門口。
“等等等等,讓我吐會先!”
被顏開拎著一通風馳電掣,柯南落到地上後腳都是飄的,腦袋也伴隨有強烈的暈眩感,想吐。
“你吐你的,我去敲門。”
顏開看都不看柯南一眼,準備直接找正主。
“等等,我們說好的計劃呢?”
柯南大驚,連吐都不顧上吐了,連忙製止顏開。
按照計劃,應該是柯南上門對尺木葉子進行一番精彩的名推理,然後尺木葉子在揭破作案手法後惱羞成怒地開始自曝,顏開隻需要在尺木葉子對柯南動殺心的時候上前製止尺木葉子就可以了,柯南會偷偷錄下尺木葉子的自曝作為證據的。
“計劃,什麼計劃?我幾時說過我會聽從你的計劃?我就是來找尺木葉子理論,讓她去和步美道歉的!”
顏開歪著頭看向柯南,臉上滿是“你這人好奇怪”的表情。
“……”
我居然想到找你來幫忙,我真特麼是個白癡!
柯南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他有預感,自己完美無缺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完全失敗了。
按響門鈴後,尺木葉子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顏開和柯南兩人微微有些發愣。
柯南這個奇怪的小鬼她認識,今天白天的時間就來她家搞東搞西過,聽步美說,這孩子好像是個沉迷偵探遊戲的小鬼,可能是懷疑她和那個不動產社長的命案有關,不過尺木葉子並不在意。
所有可能成為證據的東西她都處理完了,被布置成診所休息室的房間也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這個她策劃多時的殺人手法是完美的,根本不怕有人來查。
事實上,作為和死者有仇怨,又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發現人,尺木葉子在一開始就是警方認定的第一嫌疑人,警方也對尺木葉子進行了大量調查,但都沒有找到證據。
所以,現在的尺木葉子並不怕查,相反,她就是要讓人大大方方地查,這才能證明她並沒有心虛,這也是讓白天的時候放那個叫柯南的小孩子到自己家裡東找西找的原因,雖然他覺得自己掩飾得挺好的,但尺木葉子還是一眼就看出柯南是為了查案件的線索來自己家的。
現在顏開登門,雖然不知道顏開的身份,但是看顏開身邊跟著的柯南,應該還是為了那個案子,所以尺木葉子同樣將顏開迎進了自己家。
“你好,尺木小姐,我叫顏開,來自中原的留學生,深夜來訪給你帶來不便實在是感到抱歉,我這次來你家是因為……”
顏開將柯南拎了起來:“……這小子,他說是你殺了那個不動產公司的社長。”
尺木葉子麵色如常,她微笑道:“這一定是柯南同學誤會了,中本先生(死者名為中本勝彥)死亡的時候,我正在陪步美醬看《高達》,根本沒有時間去殺人,你要不信,我甚至可以清楚說出那集《高達》的內容。”
昨天晚上她忙著殺人,《高達》隻看了幾個片段,當然沒有看全,但是為了補全這個破綻,她想辦法找到了昨天晚上那集《高達》的錄播並仔細看了一遍。
如果在案發第一時間對尺木葉子進行審問並搜查她家,那尺木葉子確實有很多破綻,她沒有看過昨天晚上那集《高達》,家裡偽裝成診所休息室的房間也沒有更改布置,但警方在步美那裡得到尺木葉子的不在場證明後,礙於程序,他們沒有理由對尺木葉子進行審問,更加沒有權力搜查尺木葉子的家,這就給了尺木葉子充足的處理破綻的時間,現在的尺木葉子可以說是真正的無懈可擊,根本不怕有人來查。
顏開也不多廢話,將柯南的推理(由灰原哀轉述)一一說給了尺木葉子。
尺木葉子就這麼靜靜聽著,臉上神色絲毫不變,在顏開說完推理之後,尺木葉子甚至輕輕鼓起掌來:“很棒的推理,如果用這種手法的話,我確實有殺害中本先生的富餘,但是,證據呢?沒有證據的話,推理再精彩也隻是推理而已,是不能因為這樣的推理而將我定罪的。”
頓了頓,尺木葉子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就像二十六年前,中本勝彥殺害了我的哥哥,警方因為沒有證據隻能將其釋放一樣,沒有證據,警察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果然是你殺了中本勝彥!”
柯南激動道,尺木葉子這話幾乎已經是明著承認自己的罪行,不過隻是這種曖昧不明的話,還是不足以作為證據,必須引誘她說出更加確切的證詞才行。
不過還真是,柯南還以為尺木葉子在麵對顏開這個大人的時候多少會警惕一些,不那麼容易被套出話來,所以才打算以小孩子的身份向尺木葉子套話,想不到這個尺木葉子作案的時候那麼周密,現在卻怎麼簡單就“說漏嘴”了,看來再加把勁,計劃還是有希望成功的。
尺木葉子深深看了柯南一眼,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被顏開打斷了。
“定罪?定什麼罪了?”
顏開一臉莫名其妙。
“……”這下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的尺木葉子也愣住了,“你,你不是因為中本勝彥的案件來套的我的話麼?”
“誰有空去管一個人渣的死活了。”顏開對中本勝彥的死不屑一顧,他非常認真地看著尺木葉子,“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你報仇就報仇,利用步美這麼小一個孩子,還給她喂了兩次安眠藥,良心不會痛麼?”
顏開的話讓尺木葉子的臉上第一次發生劇烈變化。
替自己哥哥報仇,這是尺木葉子多年來的執念,為了這個執念,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而設計讓步美成為自己不在場證明的證人,則是源於她除了哥哥的死之外的另一個執念——如果當時警方相信了作為小孩子的她的證詞,那殺害哥哥的凶手是不是一早就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正是這個執念使得尺木葉子布下了這個局,讓和當年的她相同年紀的步美作為她不在場證明的證人,不然的話,以尺木葉子的能力和心思,她完全有能力布置出一個讓成年人當她不在場證明的局。
殺死中本勝彥,這是她二十六年來的夙願,她一定沒有後悔,但是欺騙步美卻又讓尺木葉子心中有愧。
她一次次縱容柯南到自己家查案,除了她自覺不怕人查之外,也是因為她的愧疚心理希望有人揭露她,讓她受到懲罰。
如果顏開向尺木葉子質問中本勝彥的死,為兄報仇的尺木葉子可以問心無愧,但是顏開全然不管中本勝彥,隻一門心思抓著吉田步美的事情,這就讓本就心中有愧的尺木葉子破防了。
她有心想要狡辯,說顏開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她給步美喂安眠藥,解釋步美連著兩次睡著是因為拔牙太過緊張以及注射了麻醉藥的關係,還可以直接拒絕回答顏開任何問題,將顏開和柯南都趕出去,這些她都可以做到,她也應該這麼做,她應該這麼做的……
“是我殺了中本勝彥,是我利用步美作不在場證明,是我……是我對不起步美!”
尺木葉子突地失去了所有力氣,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
二十六年前,隻因自己是個孩子,所以證詞不被警方相信,那個殺害了哥哥的中本勝彥逍遙法外,在這二十六年間繼續傷害著其他人,或是騙彆人買下有安全隱患的房子害人死亡,或是在買房合同裡埋下漏洞將一家人辛苦積攢幾十年的積蓄全部騙光還一無所得……
中本勝彥在這二十六年間不斷製造著受害者,如果二十六年前警方能聽取她的證詞將中本勝彥定罪,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一切可以怪中本勝彥作惡多端,可以怪警察沒有作為,可以怪當時的法律不夠完全,但是吉田步美和所有的一切都沒關係,隻因她的一絲執念硬生生將吉田步美拉了進來,讓這個純潔無暇的小女孩染上了陰霾,這都是她的錯!
不是,你這抗壓能力也太爛了吧!
顏開震驚地看開始自曝的尺木葉子。
柯南也有些發愣,然後深深地看向顏開。
不愧是顏開,明明是第一次見葉子醫生,居然一下子就看出步美就是葉子醫生內心的破綻,三言兩語就將葉子醫生的心裡防線全部擊穿,看來這個中原人不單是嘴巴毒而已,眼睛更是毒上加毒!
哭了一陣後,尺木葉子從地上站起,她擦去淚痕對顏開道:“我會去自首的。”
她費儘心思利用吉田步美作不在場證明實際上是一種移情,警方相信了步美的證詞,就證明她做的一切都是對了,她是無罪的。
但事情真的是這樣麼?
她的機關算儘,恰恰是在證明,當年警方沒有想象小時候的尺木葉子的證詞是對的!
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哪怕她沒有說謊,她的證詞也存在著被誤導、欺騙的可能,就如現在的尺木葉子設計吉田步美一樣,小孩子比成年人更容易利用!
“等等(橋豆麻袋),你自什麼首?”
顏開莫名其妙地看著尺木葉子,他從頭到尾有說過一句勸尺木葉子去自首的話麼?
“我殺人了,難道不應該去自首麼?”
尺木葉子更加莫名其妙地看著顏開。
“那個中本勝彥不該死麼?”
顏開反問尺木葉子。
“他當然該死,他死了我哥哥,這些年來不停坑害彆人。”
尺木葉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因為殺了那個中本勝彥而去自首?”顏開定定看著尺木葉子,“你若是因為中本勝彥的死而做牢,哪怕隻有一天,都是對你哥哥的死,對其他被他坑害過的人的侮辱!”
按照顏開的想法,尺木葉子殺了中本勝彥,若不是這事不能到處宣傳,顏開都想給她整一麵“為民除害”的錦旗了,這種人就該去死。
所以打尺木葉子殺中本勝彥不僅不是罪,相反,這是天大的功德,如果尺木葉子被警方抓到證據,那顏開沒辦法,可現在尺木葉子一點證據也沒有,顏開又怎麼可能讓她去自首呢,這不合顏開的三觀。
“那,我該怎麼做?”
尺木葉子愣愣地問顏開道。
“去找步美道歉!”顏開聲音大了起來,“步美那麼信任你,你卻利用她,還給她喂了安眠藥,你不知道小孩子不能吃安眠藥的麼?會有副作用的!”
尺木葉子被顏開訓得和犯了錯的小女生一樣,但還是弱弱地舉手道:“那個,我有麻醉師證,給步美吃的安眠藥都是再三確認過分量,不會給步美造成負麵影響的。”
她是醫生,又怎麼會不知道安眠藥對小孩的危害呢,所以她在給吉田步美喂安眠藥的時候真的非常非常注意分量,確保絕對不會對吉田步美造成不好的影響,畢竟她也非常舍不得傷害吉田步美,可惜啊,她最終還是傷害了步美,心靈上。
“哦,這樣啊,那還差不多。”顏開欣慰地點了點頭,“總之記得向步美道歉哈!”
尺木葉子認真點頭。
“好了,我要說的全都說完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顏開向尺木葉子告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差點忘了件事情。”
顏開突然抓住了柯南的腳,將柯南從地上提了起來。
“喂,你乾嘛!放開我,放開啊!”
柯南突然直接被提在半空,自然是拚命掙紮,隻是無論他如何掙紮,又怎麼可能從顏開手上的掙脫呢?
“顏開同學,你這是做什麼?”
尺木葉子見顏開的舉動就想製止,卻見顏開飛快地抖動起柯南,徽章、手機、眼鏡、蝴蝶結變聲器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從柯南身上落下,顏開將柯南放到一邊,然後將地上的東西全部撿了起來。
“全在這裡了吧?”
顏開問柯南道。
柯南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但麵對顏開的問話,他還是不由點了點頭。
是真沒了,他身上所有的小玩意除了腰上的足球腰帶已經全部被顏開抖落了下來,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顏開同學,這是……”
尺木葉子疑惑地道。
“一些錄音設備,這小子把我們剛才說的話全錄了下來,雖然這樣偷錄的音頻很難作為證據,但到底是個麻煩的東西,還是處理一下比較穩妥。”
顏開回答尺木葉子問題之後又將視線對準柯南:“這些東西我先沒收,你明天讓小蘭來我這拿吧。”
柯南還能說什麼,他也打不過顏開,隻能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