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稍微往回倒一點。
晚上七點,遠月二年級學生的期末考試正式結束,工作人員開始統計成績,接下來的時候,暫時沒有薙切繪裡奈這個遠月總帥什麼事了,所以她悄悄退走,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向一個地方走去。
她和顏開還有霞之丘詩羽約定好,要在花火大會前最後再確認一次向新戶緋沙子道歉的具體事宜。
也正是因為薙切繪裡奈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身邊也沒帶保鏢,這就給才波朝陽手下的“深夜料理人”創造了絕好的下手機會。
作為東瀛餐飲業的龍頭,薙切家的資產有多少,這恐怕是一個難以估算的問題,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薙切家的家產絕對是以萬億日元為單位計算的。
在薙切繪裡奈展露自己“神之舌”的天賦之後,薙切繪裡奈就成了很多綁架慣犯眼中的香餑餑,因為他們知道,隻要綁架了薙切繪裡奈,薙切家就算用半個身家來換也是心甘情願的。
知道這一點的除了那些綁架犯意外,當然還有薙切仙左衛門。薙切仙左衛門把薙切繪裡奈這個寶貝繼承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自然不會疏忽大意,安排在薙切繪裡奈身邊她的保鏢非常多,在薙切繪裡奈成為遠月總帥後,跟在身邊的保鏢的數量更是達到了一新的高度,隻是為了不影響薙切繪裡奈的生活,這些保鏢都藏在各個地方,除非必要不會出現在薙切繪裡奈眼前。
但是這一次,出於隱秘的必要,薙切繪裡奈不得不故意支開藏在身邊的保鏢們單獨行動,這就讓一直對薙切繪裡奈虎視眈眈的“深夜料理人”鑽了防禦的空隙,非常順利地將薙切繪裡奈擄走。
在薙切繪裡奈被擄走後,於約定地點等待了一段時間的顏開和薙切繪裡奈感覺到了不對勁。
“學弟,不對勁啊,繪裡奈怎麼到現在都還沒過來?”
霞之丘詩羽看了下時間,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薙切繪裡奈可不是那種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尤其是這次的事情對薙切繪裡奈來說極為重要,她不可能遲到,就算遇到事情一時走不開,也肯定會發消息通知顏開和霞之丘詩羽,而現在,薙切繪裡奈已經遲到了卻沒有一點音訊,這顯然不正常。
“打一下她的電話吧。”
顏開提議道。
“嗯。”霞之丘詩羽點頭,實際上在看完時間之後,她就已經在撥薙切繪裡奈的號碼。
“嘟嘟嘟……”
電話打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人接聽,霞之丘詩羽抬頭看向顏開,她知道,薙切繪裡奈很大概率是出事了。
“我去找她。”
顏開對霞之丘詩羽道,霞之丘詩羽點頭,卻沒有提出自己也要跟著去找。
她相信以顏開的能力,一個人去找薙切繪裡奈反而會方便很多,她跟過去反而是添亂。
和霞之丘詩羽分開,顏開向著沙灘走去,然後走到他最後一次見到薙切繪裡奈的地方。
作為期末考試的總考官,薙切繪裡奈一直都站在沙灘視野最好的地方,而且由於薙切繪裡奈氣場太強,一看就不好惹,周圍有人想要搭訕也不敢,偶爾有幾個膽大的,也被薙切繪裡奈的保鏢“和藹”地勸走了,所以她站的那片地方隻要她一個人的腳印。
顏開跟隨顏飛學習過追蹤術,追蹤的技術出神入化,更不用說薙切繪裡奈留下這麼明顯的足跡,追蹤薙切繪裡奈的行動路徑實在是太簡單了。
順著最新的足跡追去,顏開發現薙切繪裡奈行動的方向儼然就是向著三人約定好的地點行去,也就是說,她確實是準備過來赴約的。
那麼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才會爽約呢?花火大會是八點開始,現在距離八點的已經已經隻剩下半個多小時了。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顏開隻能繼續順著薙切繪裡奈的足跡追蹤下去,然後追到一處偏僻的小路時,顏開發現薙切繪裡奈的足跡中斷了。
果然如此。
顏開心道一聲,然後開始觀察周圍的足跡,看有沒有比較奇怪的,然後很快找到了一對比較奇怪的足跡。
說這對足跡奇怪,是因為這對足跡的腳印突然深了起來,按照足跡的深淺來判斷,之前足跡的主人體重還隻是正常成年人的體重,突然之間就變重了百來斤,如果不是足跡的主人突然一口氣吃成了大胖子,那應該就是他身上抗了一個人。
呃……怎麼說呢,這麼快就找到可疑的對象,讓顏開不禁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有人在擾亂視線?
綁架遠月的總帥,這在東瀛基本就等於是自絕生路,這麼草率地綁架方式,這是在開玩笑麼?
還是說東瀛的警察真的掉份到這種程度了?綁架犯覺得就算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也無所謂?
但是就算東瀛的警察拉胯,薙切家有錢,隨便撒出幾億美元懸賞綁架犯都不過是件小兒科的事情,警察沒用,那些刀口舔血的職業冒險獵人可都是真正的專家,他們事後會找不到這些線索麼?
不過就目前來說,確實隻有這突然變深的足跡一條線索而已,顏開也隻能順著這條線索找下去。
不多時,顏開就順著那異常的足跡追蹤到了一座海邊的破屋,以顏開的修為,可以輕鬆感知到破屋之內有數道人的氣息,其中之一便是薙切繪裡奈。
不是吧不是吧,東瀛的綁架犯拉到這個地步了?綁架了遠月的總帥,你們居然不連夜跑到北海道這樣偏遠的地方,反而在離沙灘不遠的破屋落腳,你們這是多看不起人啊?
難怪柯南和毛利蘭他們一天能遇上三四起案件,以前還以為他們是運氣差,現在看來,這完全是東瀛的“張三”太過猖狂。
悄悄靠近破屋,透過破屋牆壁的裂縫,顏開可以輕易看到裡麵的情況,一看裡麵的人,除了被綁在椅子上昏迷著的薙切繪裡奈還有就是……唔,顏開隻能用“牛鬼蛇神”形容這幫人,一個個奇裝異服的,就差直接把“我們是壞人”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而且其中還有好幾個外國麵孔,居然還有外國“張三”參與?
顏開稍微一猜測,就猜出這些人可能就是“深夜料理人”。
關於“深夜料理人”的存在,顏開還是從田所惠那裡聽說的,她之前和“深夜料理人”對上過,雖然戰勝了他們,但是對於那個將“我是張三”寫在臉上的不法料理人組織,她還是聽害怕的。
顏開讓田所惠不用怕,劉伯的爺爺當年可是和“黑暗廚界”對抗過的,和“黑暗廚界”比起來,“深夜料理人”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根本上不得台麵,田所惠身為至尊龍廚劉昴星的傳人,哪裡用得著怕這些宵小之輩?
確認了薙切繪裡奈的所在,顏開鬆了口氣,然後果斷地……選擇了報警。
“喂,是警察麼?我這邊有人被綁架了,是遠月的總帥……嗯嗯,我在這邊守著,你們快點過來!”
顏開將薙切繪裡奈被綁架的事情通知警方,並將定位發給警方後就耐心等待其警方的到來。
沙灘要開花火大會,附近一早就有警察布置人手巡邏,所以警察應該很快就能過來,而且顏開已經說了,被綁架的人是遠月總帥,附近的警察肯定不敢敷衍了事,會將周圍的全部警力調集過來,對付幾個奇形怪狀的綁架犯足夠了。
身為新時代紅旗下長大的少年,顏開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有困難,找警察!
反正看薙切繪裡奈的樣子,人生安全方麵應該暫時沒什麼問題,所以這起綁架案還是交給警察來處理吧,顏開暗中幫忙就行,如果現在直接出手的話,事後鐵定又要被叫去做筆錄,煩!
就在顏開報完警後不久,薙切繪裡奈也慢慢醒了過來,然後就……
“全都不許動!”
薙切繪裡奈用凶狠的眼神看著才波朝陽手下的“深夜料理人”們。
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有一絲露怯,不然這些人就會一擁而上。
現在,薙切繪裡奈身下的椅子,前麵兩條椅子腿拄在地板,另外兩條椅子腿緊緊壓在才波朝陽的肚子,全靠薙切繪裡奈的腳尖踮著,椅子的重心前傾,這才沒有壓實在,若是薙切繪裡奈屁股下沉,壓死才波朝陽不太可能,但絕對夠才波朝陽受的,這也是“深夜料理人”們投鼠忌器的原因。
被薙切繪裡奈一個頭槌撞到鼻子流血的才波朝陽這時也清醒了過來,他看到自己落得如此下場,不僅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大笑了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叫你‘公主’,是我錯了,這可不是公主會乾的事情,我應該叫你‘女王’才對,繪裡奈,你比我想象得更加有趣呢,看來我們婚後的生活不會無趣呢!”
才波朝陽躺在地上,混不在意自己現在的險境,甚至還暢想起了和薙切繪裡奈的婚後生活。
“還婚後?我看是入獄後還差不多!”薙切繪裡奈憤怒道,“綁架了本小姐,你們還以為自己可以安然離開東瀛麼?”
東瀛是財閥的東瀛,薙切家同樣屬於財閥的一員,隻是和那些什麼項目都涉足大型綜合商社不一樣,專營餐飲業,但論起體量,遠月集團並不遜色那些頂級財閥多少,妥妥的東瀛巨頭,在東瀛,得罪了遠月,想活著離開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嗬嗬嗬!”
才波朝陽一隻手抓住壓在他小腹上的椅子腿,微微用力就將椅子抬了起來。
薙切繪裡奈大驚,剛想利用自己的體重將椅子壓下,卻發現才波朝陽的手臂像是鐵鑄的一般,紋絲未動。
“繪裡奈,身為一個料理人,沒有一雙有力的手怎麼行?我今天不打算對你怎麼樣的,‘邀請’你過來,也隻是為了向你發起挑戰而已!”
才波朝陽薙切繪裡奈的椅子下爬起,重新站在了薙切繪裡奈身前,隻是這次他學乖了,不該再離薙切繪裡奈太近。
“誰管你啊!”
薙切繪裡奈威脅“深夜料理人”的籌碼逃走了,現在又一次陷入了絕對的不利,臉都氣紅了。
顏開忍不住想笑,又覺得這樣有點不厚道,正想要不要出手幫薙切繪裡奈,卻很快發現不需要了。
“嘭!”
破屋的門被猛地撞開,並不牢固的門板直接飛起,拍在了背對著門口的才波朝陽身上,也將才波朝陽拍倒在地。
“汪!”
一隻黑乎乎圓滾滾的生物躥入破屋,直接站在了門板上,當然,也等於是站在了才波朝陽身上。
“唔!”
天知道這黑乎乎圓滾滾的不明生物有多重,壓在才波朝陽身上讓才波朝陽感覺自己的肚腸都要被擠出來了。
毒島冴子緊隨其後進入,雖然毒島冴子身體很窈窕動人,絕對不是那種臃腫的身材,但是她的身高一米七以上,這樣的身高,除非她是竹竿,不然體重絕對不可能輕,而毒島冴子並非竹竿,相反,她該豐滿的地方全都很豐滿,所以不出意外,才波朝陽又發出了一聲悲鳴。
腳下踩了個人,毒島冴子也愣了一下,不過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羞怒不已的薙切繪裡奈,再看看破屋裡那群臉上就寫了“我不是好人”的“深夜料理人”,毒島冴子沒有多少愣神的功夫,直接在破屋裡抄起一根木棒對準了還處在懵逼中的“深夜料理人”們。
繪裡奈在,所以不能弄出人命……
毒島冴子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克製,然後首先將木棒對準一個拿著鏈鋸的軍裝女人揮去,“哢噠”一聲脆響,軍裝女人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她的手……斷了!
“深夜料理人”們大驚,這個看上去溫婉美麗的女人,怎麼打起人來比他們還凶狠!
他們是群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不法料理人,打架鬥毆也是常事,都有一定的格鬥能力,但是和毒島冴子比起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論打人,她才是專業的!
十來分鐘後,永遠遲來的警察終於趕到破屋,正想踹門卻發現門已經沒了,衝入破屋後,看到不是綁架犯挾持遠月的薙切小姐,而是薙切小姐滿臉震驚地坐在椅子上,而地上則躺滿了痛苦呻吟的人。
唯一站著的人隻有手持木棍身上染血的毒島冴子,毒島冴子注意到警察到來後第一時間將木棍丟棄,臉上的殺氣頃刻消失無蹤,露出了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
警察們吞了吞口水,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詭異的場景。
事後,毒島冴子被警察留下做筆錄,毒島冴子表現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警察先生,當時我怕極了,對麵那麼多奇形怪狀的人,他們都是綁架繪裡奈小姐的綁架犯,我一個弱質女流,就要救繪裡奈小姐,又要保護自己,所以我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