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著熱氣的浴桶中倒入各種藥材,用手攪動,感覺差不多後,顏開對北山雄梧點頭示意,北山雄梧得到顏開的示意後將渾身隻裹著一條浴巾的黑瞳放入浴桶中,讓黑瞳坐在浴缸裡,然後將浴巾扯掉。
顏開深吸一口氣,然後對北山雄梧道:“北山爺爺,我要開始了,在此期間,請不要讓人打擾到我。”
“放心,這裡是我的私宅,沒人敢在這裡亂來。”
北山雄梧篤定道,誰敢亂來,我就擰掉他的腦袋!
顏開伸掌按在黑瞳頭頂,“補天經”的內力從黑瞳頭頂百會穴湧入,緩緩彙入黑瞳的身體,一絲絲,一點點地梳理黑瞳的身體,同時也幫助她吸收藥浴中的藥力,滋養其全身。
一開始顏開是想讓黑瞳先服藥養身體,然後再為其運功療傷,奈何黑瞳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是藥三分毒,以黑瞳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可能一劑湯藥下去,藥力沒有吸收多少,人就先沒了,所以顏開隻能以更溫和的藥浴滋養黑瞳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的身體,並輔以“補天經”助其吸收藥力。
“補天經”的神奇在於可以修複身體任何細微的損傷,基本上隻要一息尚存,“補天經”就可以將修煉者救回來,但“補天經”主要還是作用於自身,用“補天經”救助他人,需要將“補天經”修煉到極高深的境界,而且其效果也會大打折扣,所以對於能不能救回黑瞳,顏開並沒有十足把握,一方麵要看黑瞳的求生意誌,另一方麵也要看黑瞳的造化。
為了不打擾顏開,北山雄梧走出靜室,來到庭院之中深深吐了口氣。
這種無力感,他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了,可笑他北山雄梧好強了一輩子,居然還有求到一個小輩身上的時候。
黑瞳的狀況在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如此糟糕,前半年的時候,她甚至還能照顧自己的起居,所以北山雄梧對於治好她有著非常強的自信,也有空和老冤家薛定山一起參加私立神間學校的“學園祭”,時不時通過視頻和薛定山下棋。
但是最近幾個月,黑瞳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濫用藥物,過度改造身體的惡果終於爆發,黑瞳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入油儘燈枯的狀態,哪怕北山雄梧不惜耗費元氣為其續命,也隻是往她那盞隻餘一截若有若無的燈芯油燈裡不停添油,能暫時維持燈火不滅,但卻無法讓油燈長時間燃燒下去。
可以說,但凡有第二種方法可以救黑瞳,以北山雄梧的脾氣,也斷然不可能求到顏開一個晚輩身上。
正在自顧自歎息的時候,一陣刺耳的警鳴聲響起,讓北山雄梧眉頭一皺。
“健次,這是怎麼回事?”
北山雄梧問道。
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管家立刻小跑過來,對著北山雄梧鞠躬道:“老爺,大阪、京都、東京聯合調查組的人在巡邏,最近大阪、京都、東京連續出現命案,他們查出凶手有很大可能在京都,於是這些天都在加緊巡邏,希望能找到犯人。”
作為北山雄梧身邊的管家,這個留著小胡子的管家同時也是北山雄梧的眼睛和耳朵,替北山雄梧接收各種消息,基本上發生在京都的事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隻為在北山雄梧需要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回答北山雄梧,就比如現在。
“我不管他們做什麼,讓他們滾遠點,不許吵到這裡!”
北山雄梧蠻橫道。
“是,老爺,我這就去知會京都府知事。”
管家鞠躬道。
在關西,北山家的意誌是絕對的,沒有人可以違逆,哪怕是京都府知事,京都府的行政首長,在麵對北山家的時候都要夾著尾巴作人,不然他明天就該準備滾蛋。
“等等!”北山雄梧叫住了管家,“最近這幾天,我不希望聽到任何喧嘩。”
顏開說過,他為黑瞳運功療傷的時候需要絕對的安靜。
管家聽後應聲道:“是,老爺,之後幾天,您連知了的叫聲也不會聽到。”
“嗯,下去吧。”
北山雄梧點頭道,他相信自己管家的辦事能力。
管家離開後,北山雄梧喃喃道:“連個殺人犯都抓不到,最近東瀛的警察真是越來越無能了!”
………………………………
毛利蘭和柯南、服部平次這對“黑白雙煞”一起來到了山能寺,然後從山能寺的和尚龍圓口中知道了委托的內容。
原來,山能寺中供奉著一組佛像,分彆是日光遍照菩薩佛像、月光遍照菩薩佛像,以及最為重要的主佛像,藥師琉璃光如來佛像,這組佛像是山能寺的鎮寺之寶,每隔十二年才會向世人展示一遍,而下一次開放參觀的時間正是大後天,但實際上,作為主佛像的藥師琉璃光如來佛像早在八年前就已經失竊了。
佛像失竊後,龍圓和尚第一時間就想報警,但是卻被山能寺的主持阻止了,主持說,隻要有緣,佛像自然會回來的,龍圓和尚沒辦法違逆主持的命令,隻能作罷,而就像是約定好了一般,五天前,就在龍圓和尚為即將到來的藥師如來佛像開放參觀日期記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山能寺收到了一封沒有郵票也沒有寄信人署名的信,信裡是一幅畫和一段文字。
「隻要能解開畫上的謎就能知道佛像的所在。」
山能寺的和尚們苦思冥想幾日,始終不得要領,於是就有了龍圓和尚找關東有名的“美少女名偵探”毛利蘭來幫他們破解這個謎題的事情。
“等等,為什麼要找毛利蘭?想要破解謎題的話,不應該找我麼?”
聽山能寺龍圓和尚解釋完前因後果後,“大阪黑炭頭”服部平次不滿道。
放著我這個近在咫尺的關西名偵探服部平次不找,反而去找關東的人來破解謎題,這特麼不是打他的臉麼!
龍圓和尚苦笑著道:“服部桑息怒,你忘記了麼?我前幾天打電話給你,希望你來山能寺幫我們解開謎題的,是你說沒時間,我們才轉而尋找東京的毛利小姐幫忙的……”
服部平次頓時偃旗息鼓。
呃,好像確實是這樣呢,隻是那段時間大阪接連發生命案,他忙著查“源氏螢”的案子,沒空去京都,所以婉拒了山能寺的邀請。
“源氏螢”被殺的成員中,有一個章魚丸店老板,服部平次初中的時候經常去那家店,受到過他不少照顧,現在他死了,哪怕他是盜賊團夥的成員,服部平次也想替他找到凶手。
現在看來,佛像被偷很可能和“源氏螢”有關,現在“源氏螢”的線索找不到,倒是可以先從山能寺被盜佛像入手。
果然,當時硬跟上來是對的!
“不過既然服部桑還是來了,那一定是藥師如來的旨意,有你和毛利小姐這‘一西一東’兩大名偵探聯手,我想解開謎題找回佛像一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龍圓和尚不愧是山能寺裡負責對外事務的人,突出一個能說會道,把藥師如來都扯出來了,那服部平次也就不好再說什麼,甚至要全力幫助山能寺找回佛像。
“確實呢,龍圓大師放心,我和工藤……咳咳,我和毛利小姐聯手,一定可以幫你們把佛像找回來的!”
服部平次果然上套,龍圓和尚甚至沒提報酬的事情,他就將找佛像的事情大包大攬了下來。
嘛,雖然他家根本就不缺錢,當偵探完全是興趣愛好就是了。
這時,三個不像是寺廟裡的人走了過來,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件服部平次就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遠遠就向服部平次伸出手:“哎呀呀,這不是我們關西的驕傲,‘西之服部’的服部平次偵探麼!”
“你是?”
服部平次被那中年人握住手,雖然有些不適應他的熱情,但為了維持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沒有甩開他。
“啊,這位是本寺的施主,櫻正造先生,是個古董美術品商人。”
龍圓和尚介紹道,然後順道介紹起了另外兩人:“這位是能劇演員,水尾春太郎先生,這位是古書店店長,西條大河先生,這三人都是本寺主持的劍道同好,經常一起來本寺做客。”
“劍道同好啊……”
服部平次若有所思地道。
“哪裡哪裡,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三腳貓功夫而已,可不是真正的劍道,比起能代表改方學園出戰‘魁星旗’服部桑,我們這些人真就隻是隨便耍耍的而已。”
櫻正造非常謙虛地道。
櫻正造說到這話的時候,一旁笑眯眯的古書店店長西條大河臉色猛地陰沉了一下,但又很快恢複過來。
服部平次驚訝道:“櫻先生你看過我的比賽?”
“那當然了,我們這些的劍道愛好者無緣真正的劍道,也隻能看看比賽聊以自慰,服部桑在‘魁星旗’大賽尚的表現,可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呢!”
櫻正造笑嗬嗬地道。
劍道是東瀛最風靡的國民級運動,劍道道館也是所有道館中數量最多的,整個東瀛可以說遍地都是劍道愛好者,但要說這麼多劍道愛好者中能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劍道,拜入那些劍術流派的,百分之一也沒有,這個櫻正造和其他兩個劍道同好就是那些無緣拜入劍術流派的普通人,而服部平次能作為改方學園劍道部的正選參加“魁星旗”大賽,已經踏入了真正的劍道,雖然功力尚淺,沒有達到劍豪的境界,不能和普通人拉開決定性的差距,但也已經羨煞旁人,當然,能這麼輕易學到真正的劍道,這和他大阪府警察本部本部長的父親脫不開關係,旁人就算羨慕也羨慕不來。
“實際上,我覺得以服部桑的實力,就算加入北王高中,也完全能以正選的身份出賽!”
櫻正造繼續恭維道。
“北王高中麼……”服部平次乾笑一聲道,“櫻先生就不要恭維我了,想在北王高中成為劍道比賽的正選,那起碼也得是劍豪的實力才行啊,我可遠遠比不上……”
雖然被年紀大自己很多的櫻正造恭維挺舒服的,但服部平次還沒有到昏了頭的地步,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一個三天兩天翹掉社團練習甚至是曠課的學生,怎麼可能和北王高中劍道部那些大流派的核心弟子比,說出去會被人笑死的。
“服部桑,現在有空麼?要不讓我們招待一下你吧,也讓我們儘一下地主之誼!”
櫻正造向服部平次發起邀請道。
“這個……我還要幫著山能寺調查事情,還是下次吧!”
服部平次婉拒道。
“現在不行,那晚上,晚上好不好?晚上我請客,我們好好喝一杯!”
櫻正造熱情不減,即便服部平次已經表現出明顯的拒絕之意,櫻正造還是鍥而不舍。
“我還是高中生啊!怎麼可能喝酒!”
服部平次拒絕得更厲害了。
“沒關係,我們去茶屋好了,去茶屋喝茶,這總沒問題了吧!好,我們說好了哦,今天晚上,山能寺彙合,我們一起去茶屋!龍圓桑、西條桑還有水尾桑,你們也要一起哦!”
根本不容服部平次拒絕,櫻正造就定下了約定。
“這……”
服部平次苦笑不已,櫻正造又湊到了服部平次身旁,對他耳語道:“你應該是受到山能寺的委托,來調查失竊的佛像的事情的吧?不用驚訝,我和主持是老朋友了,他的事情我有什麼不知道的,我是古董商人,對於佛像也頗有研究,今天晚上你若是來的話,我可以和你說說的佛像的事情。我隻告訴你哦,你是我們關西的偵探,可不能輸給關東的!”
聽到櫻正造的話,服部平次好勝心起,當即不在拒絕,點頭道:“好吧,那晚上見,我先去調查了。”
“好的,服部桑,我們晚上見哦!”
櫻正造熱情道。
等到服部平次和毛利蘭、柯南一起離開山能寺去尋找線索後,西條大河站在櫻正造身後,小聲道:“為什麼要去招惹這個偵探?”
櫻正造依舊是一臉笑容,但口中發出的聲音卻變得異常陰沉:“笨蛋,人家可是大阪府警察本部本部長的兒子,又是個愛管閒事的偵探,一定知道有關‘源氏螢’案件調查進度,你就不想知道,警察到底調查到什麼程度了麼?”
“你說的對。”
西條大河嘴上認同櫻正造,但是背對著西條大河的櫻正造並沒有看見,西條大河盯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凶戾,像是下一刻就要將他吞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