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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拿著一顆普通的糖果,薙切真凪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將其放入了口中,然後準備迎接生理上的強烈排斥。
現在的薙切真凪雖然處於滿足狀態,對於料理的要求會降低許多,但是這種由廉價的白砂糖和澱粉糖漿製成的糖果依舊不在她的可食用範圍之內,添一下就會使她的胃造反。
“好甜!”
薙切真凪驚訝地叫了出聲。
糖果,當然是甜的,就算她“神之舌”最敏銳的時候,吃糖果的時候不可能覺得糖果是苦的,但是現在口中的糖果卻沒有讓她覺得發膩,她也分辨不出糖果的具體成分,原料的產地,留在口中的隻有一股讓她舒服的甜味。
對於一個長時間絕食,身體始終處在饑餓狀態的人來說,糖果那種象征著高熱量的甜正是幸福的感覺。
以往想要得到這種感覺對薙切真凪來說比登天還難,但是現在,一顆隨處可見的糖果就帶給了她這樣的感覺,薙切真凪眼中湧出了熱淚。
她的“神之舌”果然被封印了!
失去了以往最引以為傲的“神之舌”,薙切真凪卻一點也不覺得悲傷,“神之舌”在薙切繪裡奈那個階段,還可以算是一種恩賜,一種得天獨厚的天賦,那麼對於“神之舌”已經開發到極致的薙切真凪來說,“神之舌”就是完全的詛咒,讓她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現在“神之舌”被封印,對她而言整個人如同新生一般,她已經開始期待起今天晚上的晚餐——一顆普通的糖果都能讓她覺得美味,她簡直無法想象,薙切薊做的料理又會帶給她怎樣的升天一般的快感。
“好了是吧麼?那麼小惠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顏飛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多謝顏先生的幫助,薙切家不會忘記顏先生的恩情的!”
薙切仙左衛門對著顏飛深深鞠躬道。
顏飛用冷淡的眼神看著薙切仙左衛門,然後淡淡道:“我是看在小惠的麵子上才幫你們的,所以要謝就謝小惠吧!”
“是是是,田所同學的幫助,我們薙切家同樣不會忘記!”
薙切仙左衛門連連點頭。
“哼,但願如此吧。”
顏飛冷笑了一下。
薙切仙左衛門帶田所惠來找顏飛,事前卻根本不告訴田所惠此行的目標和目的,甚至怕其他人說漏嘴,連薙切真凪和薙切薊都瞞著,這是為什麼?
這隻老狐狸,一方麵,他知道想請顏飛出手就必須要田所惠出麵求情,另一方麵又不願意欠田所惠太多人情,所以他故意不告訴田所惠此行的目的,隨意找了個理由帶上田所惠,設計讓田所惠主動為薙切真凪求情。
這樣一來,薙切家確實欠了田所惠一份人請,但因為是田所惠主動幫助薙切家,薙切家可沒有求田所惠什麼,所以這份人情的主動權被牢牢握在薙切家手上,薙切家想什麼時候還,想怎麼還,想以什麼樣的方式還,都由薙切家說了算。
更甚至,以田所惠的性格,今天的事情她可能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轉眼就忘了,她不提,薙切家就當沒有這份人情,他們等於白嫖了顏飛的幫助。
田所惠可以不計較薙切家的人情,但是顏飛卻不能不計較,所以他最後點了薙切仙左衛門一句,讓這老狐狸不要以為田所惠心底善良就可以隨意利用,田所惠好糊弄,但是他顏飛不好糊弄。
而顏飛之所以會輕易幫助答應以金針刺穴之術封印薙切真凪的“神之舌”,隻保留她和正常人相若的味覺,就是想要讓薙切家欠田所惠一份人情。
雖然隻和田所惠相處過很短的時間,但是對於田所惠的性格,顏飛早已有了很深的認知,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把“好欺負”三個字刻在了臉上,這樣的性格,讓顏飛怎麼不擔心田所惠的未來。
而偏偏田所惠是東瀛的料理人,顏飛對她的幫助有限,隻能讓東瀛料理界的龍頭薙切家欠田所惠一份人情,以期薙切家能對田所惠進行庇護。
嘴裡的甜味讓薙切真凪對自己的人生重新升起了希望,這個時候她終於記起她還有個叫“繪裡奈”的女兒,她對顏飛請求道:“顏先生,我的女兒繪裡奈也和我是一樣的情況,我想請你……”
“這不關我的事,我說了,你們可以滾了。”
顏飛冷冷道。
“真凪!”薙切真凪還想再說,薙切仙左衛門叫住了薙切真凪,然後對顏開鞠躬道,“那我們就不打擾顏先生了,告辭!”
說完就拉著薙切真凪轉身離開。
“父親大人!”
薙切薊看看顏飛,又看看薙切真凪,最終還是追著的薙切仙左衛門的背影離去。
“wgo”的一級執行官安妮見薙切家三人都離開了,自己麵前是有些可怕的顏飛,哪裡還敢逗留,雖然走了一大段山路的她已經極為疲憊,但還是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了力氣,飛快地追著薙切家三人離開了。
見同來的四人全部離開,田所惠有些茫然無措,她不由問顏飛道:“阿飛師傅,你好像不太喜歡老總帥他們?”
“一群自私自利之輩,我為什麼要喜歡他們?小惠,你以後也離他們遠一點。”
顏飛淡淡地道。
顏飛什麼眼界?一眼便看出了薙切家三人到底是什麼貨色,而事實也確實如同所言。
薙切薊自不用說,他打著“重塑東瀛料理界”的幌子,實際上的目的確實為了統和東瀛料理界的力量,傾力培養出一批能夠滿足薙切真凪“神之舌”的料理人,為此,他不惜扼殺無數年輕料理人的創造力,加速自己女兒薙切繪裡奈的“神之舌”的進化。
薙切真凪同樣如此,入主“wgo”,修改“theb露e”的規則,動用其政治影響力,讓那些在通緝令上掛名的“深夜料理人”可以光明正大出現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挑釁司法,一切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神之舌”,至於說保釋綁架自己女兒的綁架犯,這和薙切真凪的其他事情比起來都根本不算事。
而要說薙切家中最自私的人,恐怕就是薙切仙左衛門。
遠月學園這一屆的二年級學生包攬了“十傑”席位中的七席,雖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占了“聯合食戟”的便宜,但是能守住“十傑”席位,這同樣可以說明,現在的“十傑”成員有著與其地位相匹配的實力。
也因為同一屆中湧現出了如此之多的“十傑”成員,現在遠月學園的92屆,也就是薙切繪裡奈所在的這一屆被稱作“黃金一代”。
而如此之多的優秀學生集中在同一屆,這一切都是巧合麼?不,這並非巧合。
在薙切真凪因為對料理絕望而離開薙切家之後,隻剩下孫女一人陪伴在身邊的薙切仙左衛門為了不讓薙切繪裡奈陷入和她母親一樣的詛咒,決定傾儘遠月的力量,將薙切繪裡奈培養成為最出色的料理人。
葉山亮,一個身份不明的天竺人,但因為顯露出了驚人的嗅覺天賦,所以薙切仙左衛門不惜動用政治上的力量,也要讓葉山亮擁有東瀛國籍,讓他進入遠月學習。
除此之外,黒木場涼、阿爾迪尼兄弟、田所惠、水戶鬱魅、北條美代子、美作昴……這些擁有不同的料理天賦的孩子都在很早的時候就被薙切仙左衛門相中,讓他們進入遠月學園。
甚至連幸平創真都是薙切仙左衛門在幸平城一郎那裡磨了很久,幸平城一郎才勉強同意讓幸平創真進入遠月學園的。
而薙切仙左衛門聚起這麼多有著傑出才能的年輕料理人,就是為了讓他們成為薙切繪裡奈的墊腳石,成為薙切繪裡奈的資糧,被薙切繪裡奈吞噬殆儘!
犧牲其他學生成全自己的孫女,可以說,在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薙切仙左衛門就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教育者的資格,因為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那些被薙切繪裡奈吞噬了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又或者說他考慮了,但不在乎,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武術修為達到“出神”境界之後,就已經可以大致感應普通人的情緒波動,而武功強如顏飛,可以說在沒有見到他們之前,就已經嗅到了他們身上濃到不行的“人渣”味道,如果不是因為田所惠,顏飛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他們一眼。
聽了顏飛的警告,田所惠有些不知所措,隻能乾笑。
顏開微微搖頭,知道這丫頭不吃點苦頭是改不掉輕信彆人的毛病的,但好在隻要他還在,晾薙切家的人也不敢欺負田所惠,同樣不敢看著田所惠被人欺負。
“對了小惠,你還沒見過阿蓉吧,就是小開的媽媽,今天正好阿蓉休息,你可以順便和她見上一麵。”
顏飛對田所惠道。
“啊,開君的媽媽麼?”
田所惠一聽能見顏開的媽媽,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事情,顯得非常激動,然後問道:“阿飛師傅,開君的媽媽現在在哪?”
“阿蓉啊,阿蓉和新認識的朋友約了喝下午茶,要晚上才會回來。”
顏飛對田所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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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
不能立刻見到顏開的媽媽,田所惠有些失望,但想到晚上就能見到,她立刻又高興了起來。
………………………………
“學弟,你確定不會痛?”
“學姐放心,隻就痛那麼一下,完了你渾身彆提有多舒服了。”
“痛一下是痛多久?還有到底會多痛?麻煩你給個準,彆說這麼模棱兩可的話啊!”
“哪那麼多廢話,不是你說要的麼,現在怎麼又磨蹭起來了!來,躺下,彆浪費我時間!”
“但是但是,人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當然會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你全程躺著,都是我來動,花力氣的也是我,你躺著舒服就行,就這你也好意思說緊張?要不還是彆做了,真是,浪費我時間!”
“好好好,我躺好還不行麼!學弟你快點!”
“好,你躺好哦,一會彆叫,省得彆人說我欺負你!”
霞之丘詩羽的屋子外,禦門涼子耳朵貼著門,聽著裡麵的對話,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這,這……開君和詩羽是在做我以為的那種事情麼?他們有沒有做好安全措施啊?話說既然是第一次,能不能找準位置啊?
愛操心的禦門涼子有些著急。
“啊!”
門內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禦門涼子大驚。
這樣不行,第一次要是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這可是會影響一生的!
於是禦門涼子再也顧不得什麼,連忙將推門推開闖了進去,然後就看到霞之丘詩羽和顏開兩人背對背貼在一起,兩人手肘相挽,顏開微微彎腰,將霞之丘詩羽正個人托了起來。
“你們這是……在乾嘛?”
禦門涼子用不解地眼神看著兩人。
“正骨啊!”顏開一本正經地道,“學姐說她最近總是坐在電腦前碼字,好像有點駝背,問我有沒有辦法矯正,我就提議她做一下正骨。學姐我都說了不痛的,你叫什麼叫,把涼子老師都嚇到了!”
“但是,剛才我都聽到骨頭的聲音了,我怕麼!”
霞之丘詩羽委屈道。
正骨確實不痛,又或者隻是一點點痛,但是骨頭發出的那種聲音也是真的很嚇人,霞之丘詩羽剛才就是被嚇得失聲叫了出來。
“……”
禦門涼子不知道該用什麼眼神看向這兩人,是慶幸還是恨鐵不成鋼?禦門涼子有些拿不準啊……
“正骨是吧?好像是中原的神奇技術,我還從來沒有體驗過呢,開君,你要是有空的話,幫我也做一下吧,我最近肩膀有些酸痛,正骨應該也可以治肩膀酸痛吧?”
每天都在負重前行的禦門涼子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道。
“肩膀酸痛麼?沒問題,涼子老師你等等,等我先把學姐收拾一頓。”
顏開爽快地答應了。
“什麼叫收拾……啊!”
霞之丘詩羽身上又發出一陣骨頭響,嚇得霞之丘詩羽又叫了出來。
半小時後,感覺渾身輕鬆的禦門涼子從霞之丘詩羽的屋子走了出來,她拿出手機,對著某個line上的好友發了條消息。
“今天又是毫無進展的一天……”
………………………………
“哎……”
中原滬都,某家市區咖啡店的露天座位上,霞之丘母放下手機,發出了一聲歎息。
坐在霞之丘母對麵的薛文蓉呡了一口白開水,不由好奇地問道:“霞之丘太太,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不,沒什麼,就是有些想我女兒了……”霞之丘母歎氣道,“雖然是個脾氣不好,嘴巴壞,不會做家務,不會洗自己的內衣、內褲,甚至連便當也不會做的沒出息的廢材女兒……但那也是我唯一的女兒啊,小半年沒見了,我心裡有些想念她了……”
“唔,說起來,我和我兒子也有一年多沒見了呢!”
霞之丘母說起了女兒,薛文蓉很自然地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呀,蓉小姐已經有孩子了?看著不像啊?”
霞之丘母看著薛文蓉纖穠合度、完美無缺的體型驚訝道,這完全不像是一個生過孩子的人應該有的身材啊!
“嗯,我孩子已經挺大了。”
薛文蓉笑著道。
“那你生孩子真早。”
霞之丘母如是道。
薛文蓉想了想,自己三十五歲生孩子,都已經可以算是高齡產婦了,怎麼都不能說早吧?
“對了,蓉小姐,你的孩子去哪了?為什麼你們會一年多沒見麵?”
霞之丘母問道。
“他啊……他去東瀛留學了,不方便回來。”
薛文蓉笑著道。
“這樣啊……”霞之丘母想了想,然後靈光一閃道,“他一個孩子不方便回來,但是你可以去找他啊!來,我陪你一起去,你人生地不熟,我可以當你的向導!”
“這個……”薛文蓉想了想,然後道,“但這可能需要幾個月時間的安排。”
以薛文蓉的身份,想要進入東瀛並不容易,就算拜托北山家幫忙,也需要運作一段不短的時間。
“好啊,再過幾個月就是我女兒學校的學園祭,到時候我還可以順便去看望一下女兒!”
霞之丘母興奮道。
“那麼,我儘量安排一下吧。”
薛文蓉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