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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人心難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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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店內走出來後,看著和霞之丘詩羽、毒島冴子一同離去的顏開,毛利蘭伸出手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將手放下了。

原本說好是顏開向毛利蘭求教推理和破案,但是聽顏開說了一通後卻是毛利蘭有了茅塞頓開的感覺,以至於她想再向顏開陳述幾個案子,然後聽聽顏開的分析。

不過時間已經不早了,光是兩個案件說完,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在不知不覺過去,再耽誤顏開的時間就不識趣了。

和顏開一同離開的路上,霞之丘詩羽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對顏開道:“學弟,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

兩個本就詭譎案件,在聽顏開說完之後,她和毒島冴子都有了全新的認知,顏開說的很多事情都是從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從來沒有想過的角度思考的,也算讓兩人大開眼界。

顏開笑著道:“如果學姐能明白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那我對學姐來說不就太無趣了麼!”

霞之丘詩羽想了想,然後忍不住點頭道:“倒也確實如此。”

難得有個這麼有趣的學弟,如果腦子裡的東西和其他人一樣,那確實太無趣了!

“沒錯,就是這樣的開君才讓人著迷呢!”

毒島冴子也笑是掩嘴輕笑,就是因為顏開的與眾不同,她才會被顏開吸引啊!

被毒島冴子牽著手的玲立刻升起危機感。

不是,冴子媽媽你彆被迷倒啊!

說著說著,顏開突然收起了笑容,然後對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道:“實際上剛才我還有些話沒有說。”

“哦,開君還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地方麼?”

毒島冴子立刻好奇地問道。

她真的覺得聽顏開分析那些案子很有意思。

顏開推了推眼鏡,然後道:“對於這種豪門家族發生的事情,我從來不啻以最惡毒的心思去進行揣測,我先聲明,我接下去說的同樣完全出自於我的猜測,現實到底如何,我甚至沒有見過旗本家的人,所以我的這些猜測,我不敢說就是對的。”

“開君你放心說,我們就當故事聽了。”

毒島冴子故意放慢了腳步,希望這段回家的路程可以慢一點結束,她可以多聽顏開說一點。

“我問一句,旗本老爺死後,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顏開問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道。

“夏江小姐?”

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同時道。

“是旗本武!”

玲和灰原哀異口同聲道。

顏開忍不住笑了,然後摸了摸玲和灰原哀的頭。

“學姐,冴子,你們真可愛!”

摸著玲和灰原哀的痛,卻在誇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可愛,很顯然,顏開是在說,和這兩個小鬼比起來,你們的心思才更像小孩呢!

“……”

霞之丘詩羽聽出了顏開話裡的意思,忍不住飛起一腳踹向顏開,毒島冴子也用嗔怪的眼神看向顏開。

躲開霞之丘詩羽踢腿,顏開笑著道:“好了好了,我不鬨了!我接著說,玲和小哀說的完全正確,旗本老爺死後,旗本武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夏江小姐雖然是旗本集團的繼承者,但是從小就是沒有接觸過企業經營的她在成為旗本集團的社長後,肯定需要依仗本就在旗本物產中任職的旗本武才能管理集團,也就是說旗本集團的實際管理權不可避免地會落入旗本武手中,等同於他將旗本集團收入囊中。”

“但這又怎麼樣?旗本老爺雖然和小武先生有仇,但聽小蘭的意思,兩人應該在最後化解了啊……”

霞之丘詩羽想了想道。

小蘭說過,旗本老爺在死前和旗本武進行過攤牌,揭穿了旗本武的身世,但最後旗本老爺也沒有拿旗本武怎麼樣,這不正是說明旗本老爺和他已經化解恩怨了麼?

而在旗本老爺死後,旗本夏江沒有經營集團的能力,旗本集團由她的丈夫旗本武接手管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你們之前聽小蘭說起旗本家的案子時,有沒有發現幾個疑點?”

顏開問霞之丘詩羽和顏開道。

隻能說毛利蘭在敘述案件的時候非常有一手,情景表達能力很好,讓顏開等人在聽其敘述的時候有親身經曆這個案子的感覺。

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想了想,最後都搖頭:“算了,學弟(開君),你還是直接說吧!”

她們自問跟不上顏開這個中原人的思維,隻能主動放棄。

顏開笑了笑,也不賣關子,而是開始述說起他發現的幾個疑點:“小蘭說,夏江小姐告訴她,旗本老爺情緒不好是從她婚禮的時候開始的。我一開始懷疑是旗本老爺在那個時候知道了旗本武的身世,但是仔細一想又不對,誰會在自己孫女結婚後才去查孫女婿的底細?旗本老爺肯定是在兩人結婚前甚至交往的時候就開始查,所以旗本武的身份,旗本老爺應該是在更早的時候知道的,那到底是什麼消息讓旗本老爺情緒不好起來呢?這是疑點一。”

“疑點二,鈴木管家在秋江小姐和她男朋友的威脅下將旗本老爺準備如何分配遺產的內容告訴了兩人,但是就我所知,一個大家族裡,管家等同於家主的分身,也是家主最信任的人,管家知道家主如何分配遺產的內容很正常,但是管家將如何分配遺產的內容說出去,這不正常,尤其是在那個節骨眼,鈴木管家將旗本老爺打算如何分配遺產的內容透露出去,就像是在故意教唆秋江小姐和她男朋友做些什麼一樣。”

“疑點三,旗本武的親生父親財城勇夫在十年前被旗本老爺奪走公司並且自殺,一年後母親去世,旗本武進了孤兒院,他今年二十四歲,所以那個時候的旗本武應該是十五歲。戶籍可以偽造,但是交際圈卻很難一下子建立,也就是說,旗本武在很早的時候,最起碼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改變戶籍作為另外一個人生活,這樣他才有足夠的時間建立起一個完整的交際圈,身份才不會一戳就破,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是怎麼辦到這些的?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家中遭逢大變,哪怕有著再深的仇恨,如何生存下去這個難題就已經夠他受的了,生活會消磨掉他的仇恨,他是如何牢記仇恨,並接受良好的教育進入旗本物業的?旗本物業可不是小公司,不是名校畢業可進不去,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暗中幫助他?”

“除了這三個疑點之外,實際上還有其他幾個小疑點,但是在我將這三個疑點進行串聯後,我得出了一個我覺得合乎邏輯的猜想,並且這個猜想連其他幾個小疑點也可以解釋清楚。”

霞之丘詩羽吞了吞口水,聽顏開說完這三個疑點後,同樣有一個猜想在她腦中浮現,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

顏開給了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一點時間消化他說的三個疑點,然後才繼續道:“所以,我得出以下猜測,有人在幫助旗本武執行複仇計劃,而那個人,應該就是鈴木管家!”

“但是鈴木管家為什麼要幫助小武先生呢?他是旗本家的管家,肯定是全心全意為旗本家服務才對的啊!”

毒島冴子不解道。

“那如果鈴木管家也和旗本家有仇呢?”顏開反問道,“我之前不是說了麼,鈴木管家故意透露旗本老爺關於遺產分配的內容給秋江小姐和她男朋友知道。要知道,秋江小姐和她的男朋友已經債台高築,若是沒有一筆額外的巨額收入,等待兩人的可能是黑道的追殺,但如果旗本老爺突然死亡,在沒有確立遺囑的情況下,秋江小姐絕對可以分到一塊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的蛋糕,而等到遊輪靠岸,旗本老爺宣布將集團交由夏江小姐繼承,那秋江小姐才會一無所有,這這種要命的關頭,很難說兩人不會鋌而走險。”

“而這裡最奇妙的就是,旗本老爺實際上已經一早立好遺囑,哪怕他死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但是關於這一點,鈴木管家在旗本老爺生前卻是隻字不提,就像是……他非常希望有人做出什麼偏激的行動一樣!”

如果鈴木管家直接說明旗本老爺已經立好遺囑,那秋江小姐和她男朋友隻能去求旗本老爺修改遺囑,甚至比誰都希望旗本老爺活著,起碼旗本老爺活著,遺囑才有修改的希望,但是之前鈴木管家隻說了旗本老爺準備將集團和財產全部交給夏江小姐繼承,卻根本沒有提及遺囑的存在,那就難保秋江小姐在苦求無果之下對自己爺爺起殺心。

要知道,旗本家一家子人對於家主可沒有幾分敬畏,旗本一郎敢殺自己爺爺,旗本秋江未必沒有這個膽子,就算她沒有,她那個二流子男朋友為了還債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當顏開將鈴木管家的異常說開之後,連毒島冴子都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在顏開說出這些疑點之前,旗本家的事件總體來說還算明朗,甚至旗本老爺臨死前包庇自己犯錯的孫子這一點還帶著點悲情色彩,但是聽顏開說到這裡,毒島冴子卻感覺自己像是在直麵“人性之惡”一般。

那位在毛利蘭的講述中給人一副忠誠和藹形象的鈴木管家,難道他真的包藏禍心?

霞之丘詩羽深深思索了一下,然後緩緩道:“學弟,你覺得,鈴木管家有沒有可能是旗本武的……”

顏開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很可能是旗本武的爺爺,也就是被旗本老爺逼死的財城勇夫的父親。”

“十年前,旗本老爺奪走了他兒子的公司,害他兒子自殺,他隱姓埋名潛入旗本家,成為了旗本豪藏的心腹管家,十年後,他計劃了一切,讓自己的孫子奪走旗本老爺的公司,還要讓他死在自己最重視的家人手上,這,才算一出完整的複仇大戲!”

顏開緩緩道。

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都有了一種心寒的感覺。

這就是大人的世界麼?還真是她們這種平時就是上學、進行社團活動的學生完全不能想象的啊!

“也隻有這麼想才能解釋,為什麼旗本武可以輕易追求到夏江小姐,有一個看著夏江小姐長大,全麵了解夏江小姐的人在背後出謀劃策,並不斷製造機會,旗本武才有可能在一眾追求者中脫穎而出。複仇者追求仇人的孫女還一追就追到了,這又不是拍電視,現實哪有那麼容易,尤其是在夏江小姐條件那麼好,完全不缺乏追求者的情況下,旗本武固然是一個優秀的青年,但是想要抱得美人歸,沒點盤外招我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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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接著道。

很好,謝謝你,學弟(開君),你讓我們對社會的險惡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

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道。

“等等,學弟,你好像還沒說旗本老爺為什麼會情緒不好?”

霞之丘詩羽突然想起顏開還沒有解釋第一個疑點。

“……”顏開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我先說明,我這完全隻是猜測,一點現實依據也沒有,你們完全不要相信啊!”

見顏開又一次強調這是“猜測”,霞之丘詩羽和毒島冴子就知道這猜測可能會很惡毒,兩人都默默地點頭。

“我猜,旗本老爺可能是查到自己的大兒子夫婦的死和旗本武有關。”

顏開話果然讓兩人的心又寒了一下,明明是初夏,卻有身處寒冬的感覺。

“學弟……”

“學姐先聽我說完。”顏開接著道,“剛才的話都是猜測,而接下去的話也都是基於這些猜測進行的,真的隻是聽聽就好,彆當真。”

“我說旗本武和旗本老爺大兒子夫婦的死有關,是因為按照正常順序,旗本老爺死後,集團也應該由他的大兒子也就是夏江小姐的父親繼承,等輪到夏江小姐繼承的時候,可能已經是二三十年之後的事情,中間變數太大,而且以鈴木管家的身體,可能也支撐不到那個時候,所以他必須加速這個進程,乾掉旗本家的大兒子,然後讓旗本老爺隻能選擇夏江小姐成為繼承人。”

“一方麵可以然旗本老爺感受到和自己一樣的喪子之痛,另一方,也可以讓自己孫子更快成為旗本集團的掌控者,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麼?”

“但是……”霞之丘詩羽蹙眉道,“如果旗本武真的和夏江小姐父親的死有關,旗本老爺為什麼還會放任夏江小姐和旗本武結婚?”

“因為已經晚了,旗本老爺是在兩人的婚禮上才接到消息,難道要毀掉自己最親愛的孫女一生的幸福麼?而且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為了保住搖搖欲墜的旗本家,他除了默默忍下一切,他還能怎麼辦?甚至,他突然立下遺囑,我想,他可能已經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以此來平息旗本武,不,是財城武彥對旗本家的怨恨,讓他放過旗本家,恐怕這才是他和旗本武之間爆發爭吵的原因。”

顏開歎氣道。

就算是他也覺得這一係列猜想非常惡毒,但卻又是最合乎情理的,隻能說人心難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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