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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寺涼子扶額:“很好,那請問你願意當證人指認那個人麼?”
顏開想了想,悄悄指了指人群中一個胸前掛著相機的男人:“我不大想去警察局錄口供,那邊那個攝影師應該有拍下那老大爺行凶的瞬間,你去把他的相機要過來應該就可以當做證據了,彆浪費我的時間。”
剛剛追憶會上播放了酒卷昭氏的作品,當時整個會場熄燈,除了大熒幕上播放的電影沒有其他光源,枡山憲三就是在這個時間開槍射斷了水晶吊燈的鎖鏈,使水晶吊燈落下砸死了吞口重彥。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電影上,唯獨攝影師拿著照相機在拍攝現場關注的反應,湊巧也將枡山憲三開槍的一幕拍了進去,隻是當時現場昏暗,所以攝影師並沒有發現異常,但是等到他將照片上傳到電腦上審查照片後,枡山憲三殺人的樣子就暴露無遺了。
嗯,枡山憲三那老頭一開始就不可能逃掉,這也是顏開毫不猶豫將他賣掉的原因。
藥師寺涼子頭不動,但眼珠微微移動,向顏開說的那個攝影師瞥了一眼。
枡山憲三大概率不是一個人行動,很可能有策應他的人存在,若是讓他的同夥知道了枡山憲三留下的線索,那攝影師很可能會被滅口,所以藥師寺涼子不敢讓人知道她注意到了攝影師的存在,而顏開剛才用身體遮擋指向那個攝影師也是同樣的原因。
雖然案子破了是很值得高興,但是現場調查隻開了個頭,也還沒向在場賓客進行詢問,連推理秀都沒有開始,案件就已經直接告破,這種不走流程的發展讓藥師寺涼子有種一拳打在空處的感覺。
心情略有些糟糕呢,得找補一下。
藥師寺涼子皮笑肉不笑地對顏開道:“很好,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最近幾天來警視廳錄下口供吧。”
“……”
顏開一臉鬱悶地看著藥師寺涼子,他都把關鍵證據告訴藥師寺涼子了,這人怎麼還揪著自己不放?自己好像沒招惹她吧?
鎖定了凶手,藥師寺涼子卻沒有立刻上去逮捕枡山憲三,而是開始盤算到底該怎麼做。
從人物關係上來說,就藥師寺涼子所知,枡山憲三和吞口重彥並沒有什麼聯係,無論是工作關係上還是私人交情上,兩人都可以說是毫無瓜葛,唯一的交集點就是兩人都認識酒卷昭氏,都受到了酒卷昭氏追憶會的邀請。
所以,枡山憲三不太可能是因為自身原因去殺吞口重彥的,也就是說,隻可能是枡山憲三身後的那個黑衣組織要吞口重彥死。
吞口重彥剛剛因為收受賄賂的事情而被警方立案調查,各方麵證據實際上已經準備齊全,目前仍沒有對其進行逮捕,唯一的原因是特搜部也對吞口重彥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想要截胡。
特搜部,全稱東瀛檢察廳特彆搜查部,和南高麗的檢察院、巴鐵的三軍情報處並稱“亞洲三大政治奇葩”,在東瀛,如果說衝繩那邊的是東瀛的“大爹”的話,特搜部被叫一聲“二爹”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從來都是特搜部想弄誰就弄誰,根本沒有誰能限製特搜部。
雖然名義上特搜部是專門針對政治人物貪汙、重大偷稅漏稅和經濟賄賂等案進行調查的反腐部門,但是誰都知道,特搜部的“反腐”帶有非常強的目的性,一般人貪汙受賄它都不帶看一眼的,而誰一旦被特搜部盯上了,那就就說明除了腐敗之外,那個人背後肯定還有其他重要的秘密。
現在吞口重彥死了,他背後隱藏的秘密自然也就消失了,那麼,枡山憲三殺吞口重彥是不是就是想要掩埋這個秘密呢?這個秘密和枡山憲三身後的黑衣組織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除了公安之外,連特搜部也知道那個黑衣組織的存在,並對黑衣組織有所企圖?要知道,特搜部背後站的可是cia,難道說實際上是cia對黑衣組織感興趣?
一個吞口重彥,背後居然牽扯這麼多,連藥師寺涼子也覺得心驚——彆看藥師寺涼子在警界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但是對於特搜部以及特搜部背後的cia,連她也不能不小心對待。
不過在短暫的緊張過後,更多的興奮卻湧了上來。
這種在鋼絲上跳舞的刺激感,藥師寺涼子真是好久沒有體會到了。
和其他喜歡穩定、安全的生活的女人不同,藥師寺涼子天生就是個不安於平靜的人。
身為jaces的繼承人,她就算什麼都不做,未來一樣可以錦衣玉食,呼風喚雨,屬於“出生在羅馬”的人。
當警察對她而言並非最好的選擇,隻要她想,她完全可以從事更加體麵,社會地位也更高的工作,比如外交官。
她在大學期間除了司法考試和國家公務員甲考試外,還通過了外交官考試,不僅可以流暢地運用英語和法語,同時也精通意大利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及拉丁語,再加上出色的外型和淩厲的言辭,相比於加入警視廳,她實際上更適合作為外交官在國際場上縱橫捭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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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後她卻選擇成為警察,雖然名義上說想利用警察的特權助她成為東瀛的女王(雖然確實有這部分原因在),但更多的,恐怕是相比於平靜的日常,她更渴求一些危險的事情來刺激她,這也是身為警察官僚的她卻時常出現在一線的原因。
針對的目標越來越大,好像有從“鯊魚”向“虎鯨”的趨勢,藥師寺涼子興奮之餘又迅速冷靜了下來。
“泉田,讓艾斯德斯過來一下。”
藥師寺涼子對泉田準一郎道。
“要叫艾斯德斯顧問?”
泉田準一郎愣了一下,這隻是以前普通的命案,至於叫上艾斯德斯麼?
“讓你叫就叫!”
藥師寺涼子有些不耐煩。
想要瓦解枡山憲三背後的組織,枡山憲三是個重要的突破口,現在逮捕枡山憲三確實容易,但是藥師寺涼子相信,能被公安和特搜部盯上的組織,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枡山憲三一旦被抓,那天在監獄裡被人發現用褲腰帶上吊也是很可能的事情,甚至她都不一定能將他抓會警視廳,很有可能在路上就被他的同夥劫走或滅口,所以她必須先穩住局麵,然後讓自己這邊的最強戰力過來。
藥師寺涼子瞥了一眼顏開。
實際上,這裡有比艾斯德斯更強的戰力存在,隻是看他的樣子,這醬油是打定了,指望他出手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得靠自己的力量才行。
馬蛋,有點火大的感覺。
藥師寺涼子遲遲沒有響動,賓客中有人開始不滿。
“喂,警察小姐,你還要弄多久,我們都是大忙人,可沒時間一直耗在這裡,你說這是謀殺,那凶手呢?快點找出來啊,還是說你在等偵探過來幫你破案?”
一個打扮得像暴發戶的中年男人嚷嚷著道,結果他話剛一說完,站在他周圍的賓客立刻閃開,將他一個人空了出來,讓這暴發戶摸不著頭腦。
喂喂喂,我是在為你們出頭啊,你們這是乾嘛啊!為什麼要躲開我!
周圍的賓客都用看瘟神一樣的眼神看著這個暴發戶。
傻叉,連那個“驅魔娘娘”都不認識,還敢在東京上流社會混?果然暴發戶就是暴發戶,連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都不知道!
那些賓客在心中鄙夷道。
對於jaces的大小姐,東瀛上流社會的人大多認識,隻有那些剛剛躋身上流社會,還沒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過的人才會不認識藥師寺涼子,才會以為她隻是個小警察。
不過在場賓客也不全是東瀛人,酒卷昭氏是國際知名的大導演,他的追憶會上,也有不少外國人參與,其中一個容顏極為豔麗的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用很流利的日語問她身邊的東瀛朋友道:“這個漂亮的女警察是誰?看你們好像都認識她的樣子。”
“她啊……”被外國女人問到的東瀛朋友臉色有些難看,“你知道jaces麼?”
“如果是那個jaces的話,我想我還是知道的。”
外國女人點點頭道。
作為亞洲最大的保全公司,jaces的名頭連她都聽說過。
“她就是jaces的大小姐。”
東瀛朋友小聲道。
“原來是jaces的大小姐啊!”外國女人表現出了驚訝,然後疑惑道,“但是jaces的大小姐怎麼會去當一個小小的警察呢?”
在資本主義國家,警察隻能說是資本的工具,身為資本一方的藥師寺涼子為什麼要紆尊降貴去當一個工具呢?
外國女人表示不解。
“這個……這我就不清楚了……”那東瀛朋友苦笑道。
他總不好告訴外國女人,藥師寺涼子是為了玩弄警察的特權吧,東瀛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不過,她確實是個很厲害的警察,破過很多離奇的案子。”
東瀛朋友又補充了一句道。
“哦,厲害的警察麼?很有趣麼!”
外國女人笑著道,同時心裡卻在說,有多厲害呢,就讓我看看吧!
就在外國女人想要看看藥師寺涼子的本事時,藥師寺涼子眼睛一橫,看向了剛才說話的那個暴發戶中年人。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人是不是你殺的,不然你說這麼多做什麼!跟我回警局接受調查!”
藥師寺涼子指著暴發戶中年人道。
“我?我隻是覺得你耽誤了我們的時間,站出來替大家說公道話而已……”
暴發戶中年人懵了。
金發女人也詫異藥師寺涼子的表現,那個暴發戶中年人隻是隨口抱怨而已,不說她實際上知道凶手是誰,就算她不知道也絕對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去。
難道說,這位jaces的大小姐隻是個繡花枕頭?若大的名聲隻是借助jaces的力量堆砌出來的?
金發女人不由生出這樣的懷疑。
現在藥師寺涼子的樣子就像是對案情毫無進展,於是胡亂發脾氣的刁蠻小姐,哪裡有精明能乾的警察的樣子。
枡山憲三看藥師寺涼子在找那個暴發戶中年人的茬心中也微微鬆了口氣。
他也沒想到,他都已經偽造成意外了,酒店的負責人第一時間想著的不是叫救護車而是直接報警,而且還一再強調這是謀殺不是意外。
把這起命案當意外處理不好麼?東瀛這麼多命案,大部分不都是被當做意外處理掉的麼?警察輕鬆,自己也可以安然無事,隻是苦一苦你們酒店而已,不過是些名聲上的損失,這麼著急做什麼!
犯下命案的枡山憲三在抱怨報警的酒店多事。
而在看到藥師寺涼子來的時候,他心裡也是很緊張的,作為常年在東京耕耘的組織成員,他非常清楚東京有哪些厲害人物。
警察裡麵,最難對付的肯定是那個警視廳副總監明智健悟,這個無論頭腦、身手、人際關係等方麵都極為出色的六邊形戰士可以說是所有在東京討生活的犯罪組織最不想麵對的人,前些年他被調去北海道的時候,東京的犯罪組織們差點開香檳慶祝,去年回歸之後,也幸好他開始轉入幕後工作,不然又是那些犯罪組織的心腹大患。
而最不能招惹的,則是警察廳裡,那個被封印的“破壞神”——鬆平片栗虎,早年間,他也曾是讓東京的犯罪組織聞風喪膽的存在,幸好這些年升到警察廳長官後,被酒色迷暈了頭,現在已經是個沒用的老頭了,不然有那些犯罪組織好果子吃。
明智健悟還有鬆平片栗虎,這都是警界上一代的傳奇人物,而要說現在警界最難纏的,還要屬藥師寺涼子。
連妖魔鬼怪見了也要掉頭,這就是和藥師寺涼子打過交道的人直觀的感受。
以前枡山憲三一直在極力避免自己和藥師寺涼子產生交集,現在看來,他好像太多慮了。
退到一旁的顏開看著藥師寺涼子對著那個暴發戶中年人無理取鬨,摸了摸玲的頭。
“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是裝糊塗的高手……”
顏開摸著玲的頭道。
藥師寺涼子當然不是在懷疑那個暴發戶中年人,而是想要借此擾亂視線,為等待艾斯德斯爭取時間。
玲不解地抬頭。
“沒什麼,記得以後彆學她。”
顏開對玲道。
“切……”玲翻了個白眼,“誰要學她,人家以後要成為像冴子媽媽那樣的女生!”
“啊,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呢……要不你還是學那個女警察吧,這樣還實際點。”
顏開摸了摸下巴道。
“去死!”
玲用力踢了下顏開的腳,卻發現自己好像踢到了石頭,小臉瞬間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