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玲麼?”毒島冴子的父親,毒島流現任當家,東瀛武術界有名的大劍豪毒島正一郎看著純潔如小花的玲道。
“是的,父親大人。”
毒島冴子低首道。
明明對麵跪坐著的人是自己的父親,但毒島冴子卻正襟危坐,回答問題也一點不敢隨意。
玲跪坐在毒島冴子身旁,一臉緊張地看著麵容冷峻的毒島正一郎,吞了吞口水,然後喊了一聲:“當家大人……”
雖然在名義上,毒島正一郎是玲的養父,但對於一個流派來說,就算是情緣關係也要排在師徒關係之後,所以玲對毒島正一郎的稱呼是“當家”,而這也是毒島冴子囑咐過的。
“嗯,確實是天資聰慧的孩子。”
以毒島正一郎的武術修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玲的“神”是如何強大,而“神”的強弱關係到的是方方麵麵的事情,比如學習能力,比如悟性,再比如突破成為大劍豪的可能性。
以玲現在的“神”,隻要不出意外,未來成為大劍豪幾乎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而大劍豪對於任何一個流派都是支柱般的存在。
三極派可以在東瀛武術界號令群雄,大、小宗師傲視東瀛的武學修為自然是主因,但三極派門下眾多大劍豪、上達人同樣也是三極派不可或缺的基石。
不要說玲未來的成就很可能不僅僅止於大劍豪,就算她未來隻是大劍豪,對於毒島流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見毒島正一郎盯了自己一陣後也沒有什麼反應,提著心的玲暗暗鬆了口氣。
那個四眼仔說的方法果然有用……
剛才送玲回家的路上,戲弄了一番玲的顏開順便教了玲如何控製自己外散的“神”。
“出神”高手為什麼能讀取普通人的情緒,不外乎是因為普通人的“神”散而不凝,可以控製臉部表情變化,但無法掩飾外散的“神”所表現出的喜怒哀樂。
按理說,不是“出神”高手就沒辦法控製自己外散的“神”的,也就沒辦法在“出神”高手麵前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但凡事總有例外,某些在武學之外的領域裡達到超凡入聖的高深境界的人,他們同樣可以領悟“神”的奧秘,從而掌握“神”的力量。
劉伯就是最好的例子,雖然一點武功不會,但是劉伯的“神”強大到連顏開都要肅然起敬,這絕對是曆經風雨打磨出來的超強精神意誌,哪怕是和化境高手相比也毫不遜色。
玲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女孩,她的“神”當然不能和劉伯這些在自身領域鑽研到極致的人相提並論,但也因為其特殊經曆達到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將將觸及到“出神”高手的底線,雖然顏開沒辦法讓玲真正“出神”,但是教給玲一些控製“神”的小技巧,讓玲可以稍微控製“神”的變化,這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當然,細看多少也會察覺出問題,但是毒島正一郎顯然也不會仔細探查一個七歲小女孩的“神”,頂級大劍豪的“神”非常強橫,毒島正一郎如果凝視注視一個人,甚至可能會對其心神造成損傷,玲現在說是毒島流的寶貝都不為過,毒島正一郎怎麼又可能用這種或許會傷到玲的手段去探查玲呢?
確認玲天資聰穎之後,毒島正一郎很滿意,他對毒島冴子道:“我在東瀛待不了多少時間,這些天,玲就交給我教導吧,也好讓我檢驗下玲的劍術水準,看看冴子你有沒有能力教導好玲這塊璞玉的能力,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會另外安排人教導玲的。”
雖然毒島冴子已經有毒島流免許皆傳的資格,已經熟練掌握毒島流劍術,但到底是第一次教導弟子,一定會有很有多不熟練的地方,所以毒島正一郎要在這些天裡好好檢驗玲的修行成果,如果不能讓毒島正一郎滿意的話,他就真該考慮將玲交給他那幾個已經開館授徒多年的弟子,又或者將玲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啊?
玲沒想到自己已經闖過一關居然還有第二關在等著她,但她也不敢使性子,隻能點頭道:“是,當家大人。”
呼,幸好雖然每天玩歸玩,但是為了得到冴子媽媽的誇獎,玲對於練功也從未有過懈怠,應該可以應付過去。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毒島正一郎想了想,沉著臉道,“玲,聽說你現在還和冴子睡在一個房間?這樣太軟弱了,冴子可是從三歲起就一個人睡了,從今天開始,玲也自己一個人睡吧,冴子,你一會給玲準備單獨睡的房間吧。”
啊?啊啊!
玲小心翼翼維持著的“神”險些失控。
大壞蛋,居然不讓我和冴子媽媽睡,大壞蛋!
一瞬間,玲心中“最討厭的人”排行榜,顏開從第一名滑落到了第二名。
讓自己和玲分開睡,毒島冴子當然很舍不得,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抱著玲睡覺的感覺了,昨天隻是一晚上沒有抱著玲睡覺她都已經覺得有些寂寞了,現在卻是要她往後也一直和玲分開睡,但這是父親大人的命令,毒島冴子怎麼都不敢違逆,隻能點頭道:“是,父親大人。”
說完一臉歉意地看向玲。
這時,毒島冴子懷裡的手機響起一聲消息提示音,她猶豫地看了毒島正一郎一眼,匆匆瞥了一眼上麵的消息就將手機放回懷裡。
“是誰發來的消息?是什麼消息?”
毒島正一郎凝視毒島冴子。
作為一個東瀛傳統老父親,他對女兒有著極強的掌控欲,對於女兒方方麵麵的事情都要過問。
“是朋友約我和玲周末一起去玩。”
毒島冴子不敢隱瞞,如實回答道。
毒島正一郎眉頭一蹙:“我輩習武之人每天精進自身武藝尚且來不及,哪裡還有時間去玩?冴子,我不在的這兩年,你墮落了!”
對於自己這個天賦出眾的女兒,毒島正一郎在毒島冴子很小的時候就對其寄予厚望,尤其是在感受到自身的極限後,自知“劍聖”之名與自己無緣的毒島正一郎更是將全部的期望都投入到了毒島冴子身上,而毒島冴子也沒有讓他失望,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好,練劍非常刻苦,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了進去,也早早達到了劍豪境界,更帶領學校的隊伍拿下了全國大賽的優勝,打破了北王高中對全國大賽的壟斷,讓毒島流名聲更上一層,是令他驕傲的傳人。
但是現在,她居然要在周末和朋友出去玩?這怎麼可以,周末的時間難道不該拿來練劍麼!
毒島正一郎非常生氣也非常失望,覺得自己的女兒墮落了。
聽到父親的厲聲嗬斥,毒島冴子頓時冒出一身冷汗,跪坐著的她伏下身軀,頭離地隻有一寸,她非常愧疚地道:“父親大人,對不起!”
“回絕了,你現在連大劍豪都不是,有什麼資格懈怠?給我好好練習劍術,看來除了玲之外,我也有必要檢驗冴子你的劍術!”
毒島正一郎冷冷道。
從小就習慣於服從父親命令的毒島冴子根本不敢反駁一句,就算心中不願,也隻能低頭道:“是,父親大人,我這就回絕開君他們!”
“等等!”
毒島正一郎突然叫停了毒島冴子。
“這個‘開君’,莫非就是之前你說過的那個中原留學生?”
毒島正一郎看向毒島冴子,他依稀聽毒島冴子說起過顏開的名字。
“是的,父親大人,這次就是開君和女兒的另外一個朋友約我和玲周末一起出去玩。”毒島冴子回答道,然後生怕毒島正一郎不高興,她立刻補充了一句,“父親大人放心,我這就回絕他們,周末就在道館裡專心練劍,其他地方那也不去!”
“不!”
毒島正一郎伸手製止毒島冴子。
“冴子,我想了想,練劍固然需要刻苦,但是休息同樣重要,要勞逸結合才對,所以你還是和你的朋友一起去玩吧。”
毒島正一郎一本正經地道。
“呃……是,父親大人!”
雖然疑惑為什麼父親突然變卦,但是能和顏開和霞之丘詩羽一起出去玩她還是非常樂意的,所以重重點頭道。
“那麼玲……”
毒島冴子又將目光轉向了玲,而玲也一臉期待地看著毒島正一郎。
“玲年紀還小……”毒島正一郎頓了頓,然後非常果決地道,“越是年紀小,越是對不能沉迷玩樂,玲周末就給我好好練劍,哪裡也不許去!”
玲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
“冴子,冴子,你在想什麼呢?我和你說話呢,剛才那幾件衣服到底哪件好看啊!”
熱鬨的超級商場裡,霞之丘詩羽叫了毒島冴子好幾聲,毒島冴子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了神。
“啊,對不起詩羽,我剛剛在想事情……”
毒島冴子對霞之丘詩羽道歉道。
“想什麼事情呢,我叫你好幾聲你都不應?”
霞之丘詩羽好奇道。
“這個……”
毒島冴子一臉難以啟齒的模樣,搞得霞之丘詩羽更好奇了。
“說嘛,冴子,我們不是好朋友麼!心裡有什麼事情彆憋著,告訴我們,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想辦法呢!是吧學弟?”
霞之丘詩羽還瞥了一眼像柱子一樣站在旁邊的顏開。
“啊?結束了麼?那我們走吧!”
顏開像是突然睡醒一樣,打了個哈欠道。
霞之丘詩羽神色不善地看著顏開:“學弟,冴子有心事,你都不關心一下麼!”
這混蛋中原人,讓他幫忙挑衣服,這是直接站著睡著了麼?雖然本來也沒指望他,但這也太過分了吧!明明剛才試的幾件衣服她很滿意的,覺得很漂亮,想在顏開麵前現一現的……
“學姐你才看出來冴子有心事麼?”顏開驚訝地道,他可是今天剛一見麵的時候就看出來了,甚至都不用感知毒島冴子的“神”,光是看她勉強的笑容就能看出來。
三人碰頭之後霞之丘詩羽拉著毒島冴子試衣服,顏開還以為霞之丘詩羽也看出毒島冴子有心事,打算用循序漸進的方法誘導毒島冴子自己說出心事,也就沒有直接詢問,結果搞半天霞之丘詩羽居然現在才知道毒島冴子有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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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你好弱哦!
顏開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透露出這個意思。
“……”
所以說這個混蛋中原人一早就看出冴子有心事但卻憋著不說?
感覺自己被鄙視了的霞之丘詩羽想打人!
看著還是老樣子的顏開和霞之丘詩羽,毒島冴子突然笑了起來:“謝謝,謝謝你們,開君還有詩羽,謝謝你們!”
也隻有看到顏開和霞之丘詩羽還是一如往常,她壓抑了幾天的心情才好了那麼一些。
“彆光顧著謝啊,冴子,到底什麼事情,告訴我們啊!”
霞之丘詩羽暫時放過顏開,抓著毒島冴子的手非常認真地道。
雖然現在朋友多了起來,但認真說起來,毒島冴子才是她最好的朋友,看到她有心事,霞之丘詩羽是怎麼也沒辦法放著不管的。
“唔……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毒島冴子原本是不想把自己煩惱告訴彆人的,畢竟這可能損害她父親的名聲,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好,冴子,我們找地方去坐坐!”
見毒島冴子鬆口,霞之丘詩羽非常高興,興衝衝地拉著毒島冴子就開始找附近能談事情的地方。
“哎……”
顏開歎了口氣,隻能選擇跟上。
三人找了家飲料店坐下,隨便點了三杯飲料,毒島冴子在服務生去拿飲料的空閒時間躊蹴了下,對著自己最信任的兩人道:“那個,實際上,我懷疑我父親他在外麵……有女人了!”
“啊?你父親他……偷腥了!”
霞之丘詩羽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喊出來。
顏開一開始也很驚訝毒島冴子說的事情,但聽到霞之丘詩羽的話後,顏開一臉困惑地道:“等等,學姐,冴子的父親不是離婚好久了麼?這怎麼能算偷腥呢?”
霞之丘詩羽眉頭一皺:“我不管,反正在外麵有女人就算偷腥!”
“……”
顏開一陣無語,感覺很多時候學姐真是完全不講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