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建築設計師森穀帝二於看守所畏罪自殺!」
報紙上,醒目的紅字讓霞之丘詩羽想要當看不見也不行,她驚訝地道:“那個製造爆炸案的犯人自殺了?”
黃金周已經過去,又到了上學的日子,霞之丘詩羽在社團活動室裡看報紙,結果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一條讓她意外的報道。
“怎麼,覺得同情他了?”
顏開打趣道。
“同情什麼!我同情他誰同情那些因為他死傷的無辜人民啊!這種反社會的變態,死了最好!我本來還怕他在牢裡待的時間太短沒幾年又出來禍害人,現在他死了我終於可以放心一些!”
霞之丘詩羽憤憤道。
那天晚上,燃燒的大廈,衝天的煙塵,一具具屍體被抬出來,周圍家人親友哭成一團,哭的人當中甚至有自己也受重傷的,還有更多傷者被搬上救護車送去醫院救治,而這些人當做有多少人會落下重傷殘疾,這還都是未知數……
種種災難場景還都曆曆在目,霞之丘詩羽怎麼可能去同情那個造成這樣悲劇的罪大惡極者!
“還算學姐你腦子清醒。”
顏開微微點頭。
雖然他不怎麼關注新聞,但卻在上下學的時候看到很多人組織起來遊行示威,呼籲警察讓輕判森穀帝二。
“他隻是想要對自己的作品負責任而已,他又沒做錯什麼!”
聽到這樣的口號時顏開差點噴出來。
而更加讓顏開匪夷所思的是,居然還有在那天晚上遇難者的家屬站在前麵帶頭,對森穀帝二表示原諒。
“愛,我們應該用愛感化他,而不是用仇恨和暴力!”
這話聽得顏開直反胃,實在是沒敢再聽下去,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該救他們的,讓他們去三途河裡去原諒森穀帝二好了。
隻能說,東瀛人的腦回路真的很有問題的。
不過好在自己身邊這幾個東瀛人還算正常。
“對了,學姐,一會我要提前離開,你和伊芙、赤瞳她們回去好了,不用等我。”
顏開突然對霞之丘詩羽道。
“學弟你是有什麼事麼?”
霞之丘詩羽好奇道。
顏開眼帶幽怨地看著霞之丘詩羽:“去警視廳錄口供。”
之前霞之丘詩羽把顏開的名字和學校都告訴了室町由紀子,搞得被室町由紀子知道底細的顏開不得不去警視廳錄口供,不然被警察找上門就更麻煩了。
霞之丘詩羽心虛地撇開眼睛不敢和顏開對視,同時還是偷偷吐了吐舌頭。
米花大廈爆炸的那天晚上,在等待顏開的過程中室町由紀子想霞之丘詩羽詢問了顏開的信息,當時霞之丘詩羽心中記掛顏開,對於室町由紀子的盤問也沒多想,就把顏開的底全露給室町由紀子了,害得顏開想逃過錄口供也不行,算是不大不小地坑了顏開一把。
聽顏開說要去錄口供,照橋心美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難道社長又遇上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顏開不樂意了:“什麼叫‘又’?”
顏開自覺自己老實本分,從不逾矩也不惹事,簡直是三好少年,但怎麼聽照橋心美的話好像他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一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照橋心美連忙解釋道,“我隻是想,之前社長不是就遇到銀行搶劫案麼,這次好像又遇到了什麼事情,就忍不住用了個‘又’字……”
霞之丘詩羽摸了摸下巴:“這麼一說,學弟你確實遇上事件挺頻繁的,該不會是什麼災星體質吧?”
顏開眼皮子跳了下:“學姐,說這話的時候先過下腦子,兩次事件你都在場的好麼,我是災星你也逃不掉的!”
“我?我隻是偶然路過的無關群眾,怎麼可能是我的問題,一定是學弟你的問題!”
霞之丘詩羽毫不猶豫地將鍋全部甩到了顏開身上,反正她是怎麼都不可能承認自己是災星的。
“四菱銀行那次我明明都要走了,就是因為碰上學姐耽擱了才遇上銀行搶劫的,這怎麼看都是學姐你的鍋吧!”
“但是上次米花大廈爆炸我全程都在遠處圍觀,這總不能賴我了吧!”
“我也隻是路過遇上去幫忙的,發生爆炸和我有一毛錢關係啊,憑什麼賴我啊!”
“誰知道呢,或許是你災星氣場太強了吧!”
兩人莫名其妙就吵了起來,這讓起頭的照橋心美非常不好意思,覺得都是因為自己兩人才吵起來的。
“那個,那個,社長,霞之丘詩羽,你們彆吵了……”
照橋心美兩邊勸架,卻被顏開和霞之丘詩羽無視了。
一旁的夏川真涼放下手中的《*****》,一臉淡定地對照橋心美道:“不用理他們,他們吵累了就會停下的,也不用覺得是你的問題,他們有事沒事就要吵一場,你要學著習慣。”
“這,這樣的麼……”
照橋心美愣了下。
………………………………
“說我是災星,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災星!”
從私立神間學校離開,顏開仍在憤憤不平,畢竟誰被說是災星心裡都會不舒服的。
警視廳離私立神間學校不遠,哪怕是走路也隻用十幾分鐘,顏開不是很趕時間,也就沒有用輕功,用正常的速度前進,隻是抄了小路,可以少走幾步。
正在一條兩座高樓形成的小巷裡走著,顏開突然心中一緊,然後運起輕功,在小巷兩邊的牆上不斷左右借力向上,躍到了高樓的天台上。
就在剛剛,雖然轉瞬即逝,他卻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凜然的氣勢,這起碼是一個久浸化境的超級高手所發出的。
突然有化境高手出現在千代田區,顏開當然會想要一探究竟。
高樓天台上,隻見一位須發皆白的白發老者負手而立,身著黑白道袍,自有一股仙風道骨的超然氣質。
見顏開上到天台,白發老道伸出一隻手輕捋胡須,嘴上噙笑。
但是顏開見到這白發老道卻像見到鬼一樣,嘴角抽搐了一下,腿肚子也跟著打顫,顫抖著道:“對不起,我走路了。”
然後不等白發老道回複,頭也不回地就向天台下跳去。
沒等顏開躍出天台,一隻蒼勁有力的手就按在了顏開的肩膀上,將顏開留在了天台。
“顏家的小子,走那麼快做什麼,遇到老道我都不打個招呼就走,未免太不知禮數!”
白發老道用一口廣東話對顏開道。
“白眉道長您好!”
顏開低眉順眼地向白發老道問好。
“彆叫我‘道長’,叫我一聲‘老道’就好,要是不喜歡,叫我‘老雜毛’也行。”
白發老道輕捋胡須道。
你借我三膽子我也不敢這麼喊啊!
顏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然後扯開話題道:“白眉道長,剛才沒及時向您問好實在不好意思,隻是我這邊還有急事……”
“有急事?”
白發老道蹙眉。
“呃,好像也不是那麼急……”
顏開立刻改口。
“嗯。”白發老道頷首捋須,“既然有空,那就是幫我個忙吧。”
“……”
我隻是說那麼急,什麼時候說自己有空了?
顏開心裡吐槽,但是他也知道的,和眼前這位白發老道講道理是絕對講不通的。
這位白發老道正是中原“三極十五峰”中的“武當峰”——白眉道人,也是現今中原武術界中資曆最老,輩分最高的人。
“白眉道長,你來東瀛……”顏開在天台上向著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那裡有個非常有名的神社,之前被白眉燒過一次。
“我這次不是來燒神社的,那玩意燒一次就夠了。”
白眉道人橫了顏開一眼。
“那您……”
顏開疑惑。
白眉道人捋了一下胡須,然後向顏開解釋道:“之前我和一個外國的殺手組織有過交易,他們每年向中原兒童福利協會捐款一千萬美元,我就叫他們組織裡的殺手武功,但後來他們發現我我傳他們的隻是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便派出一個女人下毒威脅我,讓我交出武功秘籍。但是區區毒藥怎麼可能奈何得了我的百年功力?那個女殺手被我反殺,而殺手組織見勢不好也就撤出了中原,和我再也沒有聯係。”
顏開心想,這是多天真的殺手組織啊,居然指望中原的武林名宿傳他們武功?而且看起來被白眉道人白嫖了不止一年吧?
中原武功就算是傳給中原人也要經過諸多審核,要走很多流程,白眉道人是武當派太上長老,而武當派又是中原八大門派之一,屬於中原武術界秩序的維護者之一,白眉道人怎麼可能“知法犯法”?就憑一千萬美元?開什麼玩笑!
不過考慮到外國人很多時候在麵對中原人的時候總是有迷之自信,或許他們真的覺得,自己想要,就可以從中原人哪裡輕鬆得到那些珍貴的武學秘籍
白眉道人在顏開心中吐槽的時候接著道:“本來我都把這件事情放下了,但是半年前,那個殺手組織中的一個女殺手卻突然跑來我這裡,她說她丈夫和丈夫的家人都被殺了,求我特訓她,好讓她有向殺手組織報仇的實力。”
“然後你答應了?”
“嗯,外國人殺外國人,狗咬狗,這種事情我當然要幫忙,所以我特訓了她半年,讓她的武功更上一層。一個月前,她自覺武功大成,就辭彆我出去報仇了。”
白眉道人露出輕笑。
很好,果然是白眉道人……
顏開露出苦笑。
作為中原武術家資曆最老的武林名宿,白眉道人經曆過中原最黑暗、最屈辱的時期,對那些欺淩過中原人的外國人有著刻骨的仇恨,對他來說,能看外國人自相殘殺,這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那您來東瀛是?”
顏開問道。
“那個女殺手第一個要報複的對象,就是東瀛的一個黑道組織頭目,我聽說那個黑道頭目劍術不俗,萬一她失敗了……”
“萬一她失敗了您就救下她?”
白眉道人奇怪地看了顏開一眼:“萬一她失敗了,我就會在她輸給那個黑道頭目之前殺了她!雖然我隻傳了她一點粗淺武功,但也算學了我中原武術,若是輸給東瀛人,豈不是丟我中原武術的臉,老道豈能允許這件事情發生!”
“……”
不愧是你,邏輯達人白眉道長!
顏開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那您找想我幫您做什麼?”
顏開已經懶得理會白眉道人來東瀛的理由了,而是問白眉道人想讓他幫什麼忙。
“……”白眉道人沉默了下,然後緩緩道,“我不認路,想你幫我帶路。”
“……”
這要求太合情合理,以至於顏開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畢竟白眉道人之前隻來過一次東瀛,而且很快被遣送回國了,不認識東京的路也很正常。
話說絕頂高手的氣息早已經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氣息外泄的可能,自己剛才感覺到的那股氣息,是不是就是白眉道人在釣他?
“行,您說下地址,我帶您去!”
顏開知道自己推脫不過,主動點頭道。
“嗯,孺子可教!”
白眉道人滿意的捋了下胡須道。
在白眉道人說了地址後,顏開帶著白眉道人向著那個地址行去。
“白眉道長,您確定那女殺手還沒開始動手?”
顏開問白眉道人道。
“應該是,之前我跟著她坐飛機飛到琉球,在那裡找刀匠打造兵刃,今天下午上的飛機,現在應該才下飛機不久,肯定沒我用輕功快!”
白眉道人非常肯定地道,而顏開也認可了白眉道人的話。
確實,飛機哪有輕功快啊!
兩人運起輕功,說話間的功夫就來到了白眉所給的那個地址,一間非常豪華的日式酒屋。
“沒慘叫聲,也沒有血腥味,看來是還沒開始。”
顏開感知了一下酒屋內的情況後道。
“老道我就說不可能比我早到的!”
白眉道人自信道。
而在白眉道人說話的時候,一個穿著黃底黑條緊身衣,戴著頭盔,身材姣好的女人走進了酒屋。
“這是……美團把業務都開到東瀛來了?這是卷出海了?”
顏麵看著這個殺氣騰騰的女人,心中不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