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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裡是命案現場,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工藤新一興衝衝……啊,不,是滿懷沉痛地順著喧鬨的人群走到了樓下包廂外,在詢問了周圍圍觀的人群後,確定這裡就是命案現場,剛要進入其中,一個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就將他攔了下來,告訴他,營業,打咩(不行)!
“啊?”
工藤新一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男人,覺得這個男人似乎非常眼熟,好像是之前在“基德”降臨地點遇到過的那些警察中的一員,他立刻向其表露自己身份:“這位警察先生,我是工藤新一啊,不久前我們還見過麵的不是麼?讓我進去吧,我是來幫忙破案的!”
名偵探工藤新一,他相信,自己這個名字還是有幾分麵子的。
“我知道,但是,打咩得死(不行)!”
高大男子雙手張開,將自己身後的大門堵了個結實。
“喂,高中的小鬼,偵探遊戲想玩就去學校玩,不要妨礙警察辦案啊!”
高大男子身後,一個一聽就覺得不好招惹的聲音傳來,工藤新一雖然越不過那個高大男子,卻還是順著他身體和門框之間的空隙稍微看到了包廂內的情況。
一個茶色短發,身材高挑而又完美的女人正站在一具屍體前沉思,剛才的話正是她對工藤新一說的。
讓人一見難忘的絕美姿容,讓工藤新一一下子認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正是之前在屋頂遇到過的那個女警察,也是代替他頻頻出現在新聞報紙上的年輕參事官,藥師寺涼子。
jaces千金、東大畢業生、國家公務員甲等特考通過者、繼傳奇警察明智健悟之後最年輕的警視、超高的破案率、怪盜終結者、身材高挑、容貌豔麗、大長腿……
一係列炫目的標簽加持下,這不比一個高中生毛頭小子更香麼?而且最近幾個月,工藤新一參與的案件變得非常稀少,話題度下降,所以東京媒體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踹掉了工藤新一這個前“親兒子”,統一跪俯在了女王陛下的細高之下。
將最近東京幾家大報紙的報紙頭版收集起來,剪下其中的照相連成一冊,差不多就是這位藥師寺涼子參事官的個人寫真集,當初工藤新一最風光的時候都沒怎麼霸版過。
說實話,這中間的反差一度讓工藤新一產生的相當打的心理落差,整個人差點就抑鬱了,這也使得他對藥師寺涼子印象深刻。
“藥師寺警視,我不會破壞現場的,請讓我進去吧!”
雖然不覺得自己在藥師寺涼子麵前能討得了好,但是命案就現場在眼前,不讓工藤新一進去這個摸摸那個瞅瞅,這不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藥師寺涼子放棄沉思,抬起頭,冷豔的臉容露出一絲不耐,對工藤新一道:“滾!”
“……”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最近這些個警察對自己為什麼就有這麼大的敵意,似乎自己想要插手什麼案件都會被他們排斥,明明自己以前還頗受他們歡迎的……
心情鬱悶的工藤新一隻能混在圍觀群眾中默默等待事情發展,而過不多久,工藤新一就看到自己的老熟人目暮警官帶著一大隊人匆匆趕了過來。
目暮警官沒辦法不快,死者死亡的地方是銀座的高級西餐廳,死者的身份又非常金貴,他要是敢有半點拖延,這身五花膘恐怕就要被上麵刮去好幾層了。
“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看到目暮警官出現,心中頓時升起了無限的親切感,這個一口一個“老弟”地叫著自己的人,如果是他的話,或許會讓自己進現場吧?
此時的工藤新一已然忘記了此前自己多次想要進入案發現場卻被目暮警官生冷地拒之門外的事情,在他看來,目暮警官是老熟人,和自己爸爸也是老朋友,多拜托拜托他,他一定還是會讓自己進去的。
“又是你這個死神!”
目暮警官看到混在現場外人群中的工藤新一,絲毫沒有見到友人孩子的欣喜,反而有點被嚇到的感覺。
按照他這些年來的經驗,但凡案發現場附近有工藤新一出現的案件,十有八九……不,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謀殺案,而這次這個案件,死者的身份非常敏感,若這真是一場謀殺案,那勢必會在東瀛政界掀起一場大地震,恐怕會有很多人受到牽連,連他們這些辦案人員或許都會受到牽連,這是目暮警官萬分不願看到的。
所以,雖然這樣想對於死者來說可能很不尊重,也非常不符合刑警的辦案精神,但目暮警官覺得,這次的案件最好隻是個意外,所以,新一君你能滾遠一點麼?
又一次聽到彆人叫自己“死神”,而且對象還是一個警察,是父親的友人,工藤新一有些尷尬,他怏怏地對目暮警官道:“什麼死神啊,怪難聽的……目暮警官,你可是個公職人員,要相信科學,不可以迷信的!”
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是相信科學的,但是現在麼……
目暮警官翻著白眼對工藤新一道:“好的,新一君,麻煩你離現場遠一些,你一個高中生,還是彆看那些血腥的場麵為好。”
說著說著,目暮警官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這話怕是隻要鬼才會信。
這貨從來都把命案現場當做自家後院一樣,麵對那些死者的屍體,比自己這個身經百戰的一線刑警都要淡定,自己這話真就隻能騙鬼了!
“目暮警官,這次的死者身份應該很不一般吧,要是抓不到犯人你會很麻煩吧?真的不用我幫忙?”
工藤新一發現自己不能靠交情打動目暮警官,隻能開始利誘。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現場有我們警視廳最能乾的警視藥師寺參事官在,最出色的法醫九條櫻子小姐也在趕來的路上,有她們在,我想沒什麼凶手是能逃過法律的製裁的!”
目暮警官自信地道,然後很快回過味來,等等,我怎麼就默認這是謀殺案了?該死,又被這小鬼給帶偏了,可千萬彆是謀殺案啊!
“目暮警官,真的不能讓我進去?”
工藤新一看向目暮警官的眼神隱隱帶上了哀求。
這可是命案啊,命案啊!不搞清楚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回家連睡覺都睡不著的啊!
工藤新一一想到自己不能進命案現場了解案情就急得想揪頭發。
“很遺憾,新一,這不合規定。”
目暮警官很堅定地拒絕了工藤新一。
騙鬼啊,那你以前還讓我進現場幫你破案?
工藤新一非常不滿地看向目暮警官。
麵對工藤新一不滿的眼神,目暮警官也是有些愧疚,畢竟早些時候,工藤新一確實沒少幫他破案,現在自己卻將其一腳踢開,從情理上來講確實有些過分,但他又實在是有著絕對不能讓工藤新一進入案發現場的理由。
不要說現在這個案子非常敏感,就算是普通的案件,目暮警官也已經不敢再讓工藤新一插手其中了,這不僅僅是規定的問題,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新一啊,彆怪我,實在是,我們之間的立場已經不一樣了……
目暮警官背向工藤新一,壓了壓自己褐色的圓邊帽,神色凝重地道。
他想起了自己兩個月前,被明智副總監叫到辦公室時發生的事情。
那是風和日麗的一天,他剛剛出完警,正在飲水機前倒熱水泡咖啡提神,卻突然被同事打招呼,讓他去明智副總監的辦公室一趟,這讓目暮警官心裡有些打鼓,不知道明智副總監找自己這個小小的警部有什麼事。
警部、警視、警視正、警視長、警視監,自己這個小小的警部差了明智副總監足足四級呢,平日裡無論工作方麵還是私人方麵,都和明智副總監沒有任何交集,連自己的頂頭上司鬆本管理官也不是時常能和明智副總監見麵的,明智副總監為什麼要找自己?
要知道,在白馬總監全麵放權給明智副總監的現在,明智副總監差不多就是東京警視廳真正的話事人,現在的他早就不會盯著某個案件,而是要布局整個警視廳,目光所及之處,是整個東京都,他能有什麼事情來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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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疑惑,目暮警官在忐忑中敲響了明智副總監的辦公室。
“請進。”
明智副總監的聲音平穩有力,能讓人心境平和,但目暮警官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疲倦。
為了改革警視廳,這段時間,明智副總監真可謂是殫精竭慮,據說,幾乎沒有人看到過明智副總監下班,也沒人看到過他上班,但在任何時候,隻要有需要他的地方,總能在警視廳找到他,這種不要家庭甚至不要命的工作態度,等於是一條無形的皮鞭,在鞭策警視廳的其他警員不能鬆懈自己警察的職責,警視廳最近這段時間業務能力急速上升,明智副總監帶頭拚命這件事絕對功不可沒。
當將軍帶頭衝鋒的時候,手底下的將士們又怎麼好意思跟在身後摸魚?
“副總監,我進來了。”
目暮警官進入辦公室後隨手關門,辦公室裡,明智副總監正在審批著一些文件,其中一些文件連明智副總監看了也是頭痛,臉上時不時就會露出煩躁的表情。
這些讓明智副總監頭大的文件,一半是藥師寺涼子提交的,內容花樣百出,理由言之鑿鑿,但內核千篇一律,總之就是來向明智副總監要特權的。
另一半是室町由紀子提交的,主要是針對藥師寺涼子各種違規行為的投訴,同樣言辭懇切、證據確鑿,想要讓明智副總監對藥師寺涼子的行為做出限製。
要是其他人犯了這麼多事,就算是職業組的官僚精英,也早就被一擼到底了,但犯事的人是藥師寺涼子,明智副總監隻能先壓著,以後抽空再去找藥師寺涼子談談,讓她平時收斂一點,也要去找室町由紀子聊聊,讓她體諒一下現在改革的不易,讓她不要老是揪著藥師寺涼子不放。
這警視廳副總監的位置還沒坐多久呢,明智健悟就覺得自己比以往老得快了不止十倍,上了白馬總監的賊船了屬於是,但他又不能不乾,哎!
“坐吧。”
明智副總監稍微抬了下頭對目暮警官道,目暮警官老老實實坐在了明智副總監的辦公桌前,雙腿並緊,手搭在膝蓋上,顯得非常拘謹。
這可是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他能不拘謹麼!
“看看。”
明智副總監在目暮警官坐下後將一份文件推到了目暮警官麵前,而他自己則繼續審批那些文件。
對於藥師寺涼子,他一方麵不能不用,另一方麵又要限製著用,這才不到兩個月,他就已經快被這個四處惹禍到處樹敵的女人給逼瘋了。
而那個行事認真刻板、一絲不苟的室町由紀子同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嚴於律己是件好事,但是以同樣高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的同事,那就讓警視廳很多混子受不了了。
室町由紀子認真負責愛惜部下的行事風格一方麵受到了很多年輕警察的仰慕,追隨者眾多,另一方麵,她又動了很多老油條的利益,讓那些在長久的職場生活中耗儘熱情,現在隻想安穩熬到退休的老油條們本能抵觸起這個多事的女人,但又因為室町由紀子背景深厚前景遠大,他們不敢明著對付室町由紀子,不過時不時找機會給室町由紀子小鞋穿還是沒問題的,而這些,又都需要明智健悟給室町由紀子保駕護航,心累啊!
明智健悟看著這一份份難辦的文件,有種將所有文件都丟進碎紙機裡切得粉碎的衝動。
目暮警官狐疑著拿起明智健悟推過來的文件,帶著疑惑輕輕翻了開來,隻看了幾眼,他就雙目圓睜,再看下去,腦門的汗水都滲了出來,腦袋因為從不摘下的帽子而感到十分悶熱,最後幾頁,他翻動文件的手更是止不住地顫抖。
“副總監,這、這些都是真的麼?”
目暮警官用顫抖的聲音道。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這是假的,但很遺憾,這些都是來自jaces的機密資料,若不是通過藥師寺警視,我還真拿不到這些資料,所以,基本可以保證這些資料的真實性。”
明智副總監沒有停下審批文件,但是說話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
jaces是亞洲最大的保全公司,和阿邁瑞肯軍方有著很深的聯係,由jaces中流出的機密資料,其可信度可以說是相當之高,更重要的是,這份資料上的一些細節都是可以和他調查到的一些事情對應上的。
“但是,你讓我相信這些,我……”目暮警官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資料。
“我二十幾年朋友工藤優作是fbi的特聘顧問?我看著長大的朋友的孩子工藤新一是fbi少年特工組的成員?這、這讓我怎麼相信啊!”
目暮警官崩潰道。
“更正一下,工藤新一目前隻是參加過fbi少年特工組的訓練而已,並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加入了fbi少年特工組。”
明智副總監百忙之中抽空指出了目暮警官言語中一處錯誤的地方。
“這有什麼不一樣麼?他在夏威夷的軍事基地接受了fbi少年特工組的訓練,學會了駕駛飛機、快艇、直升機,又學會了射擊、拆彈,還學習盲文和多國語言……學這些能是為了當偵探麼?他以後不加入fbi又能乾什麼?我以前真是個傻子,居然相信他真的隻是一個喜歡推理的狗屁偵探!”
理智崩潰的目暮警官也顧不得自己身前就坐著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忍不住就爆出了粗口。
“嘛,不管怎麼說,工藤一家,他們和阿邁瑞肯走得太近,跟fbi走得太近,哪怕我們不懷疑他們的用心,僅僅是出於避嫌的考量,以後還是不要讓他們接觸我們東瀛的案件了,好麼?這裡是東瀛,我們是東瀛人,東瀛人的事情,東瀛人自己管……目暮,你說對吧?”
明智副總監放下文件,認真地凝視著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警部,但確實搜查一課中經驗最豐富老刑警之一,接觸過很多刑事案件,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刑事案件檔案櫃,又和工藤父子關係密切,這就是明智副總監要單獨找目暮警官談話的原因。
他相信目暮警官對警視廳對東瀛的忠誠,但是其他的……
“那個,副總監,優作和新一,他們現在還是東瀛人吧?”
目暮警官吞了吞口水問道。
“起碼,就目前來說,他們依舊是。”
明智副總監點點頭道。
您的意思是,未來就不一定了麼……
目暮警官心中歎息,他以前隻以為自己的老友是為了躲避編輯催稿才總是不在國內的,現在想想,他和他妻子確實長居阿邁瑞肯……哎,虧得自己以前居然還總是拉著他向他請教各種案件的案情,其中還有些很敏感的案件,這簡直是在出賣國家情報啊!
同時,目暮警官也非常感動,現在找自己的是明智副總監而不是公安的人,這說明警視廳還是信任自己的,其中,明智副總監恐怕出力很大,自己以後可千萬不能讓明智副總監失望!
“請您放心,明智副總監,我現在就和他們劃清界限,以後,他們休想再從我這裡知道一點關於我們東瀛案件的案情了!”
目暮警官站起身,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道。
“也不用你和他們絕交,畢竟,我們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對東瀛有不利的行為和企圖。隻是,目暮……我希望你在和他們接觸的時候能時刻記住,你,是東瀛的警察,明白了麼?”
明智副總監推了推眼鏡道。
阿邁瑞肯和東瀛,fbi和警視廳,這兩組關係……都實在是太過複雜了,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組關係中,都是前者占據強勢主導的地位,後者在麵對前者時處處受製,哪怕前者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後者也不敢首先撕破臉皮,讓目暮警官維持和工藤父子的關係也是出於這個考量。
所以說,當一個國家主權不完整的時候,實在是……連其他國家的不懷好意都不能直接拒絕!
想到這裡,明智健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或許,這才是這個國家最需要改革的地方,但又是最難改變的地方。
“是,副總監!”
目暮警官擲地有聲地回答明智副總監,同時,他也在心裡暗暗道,優作、新一,立場有彆,從今往後,你們就不再是我的“老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