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之丘詩羽滿頭都是小問號,但顏開卻不打算給她繼續迷惑的時間,教鞭飛快刺出,一瞬間像是變成了兩根,同時點在霞之丘詩羽的手挽上,使得霞之丘詩羽的雙臂抬起展開,上半身回旋起來,在旋轉中又站了起來,並繼續著舞蹈。
在舞蹈中應該是操縱牽絲傀儡的“老翁”此時成為了顏開手下的牽絲傀儡,每次進退,舉手投足,都在顏開的操控之下。
在懵逼狀態下跳完了舞蹈,霞之丘詩羽久久不能回神。
“學弟,你怎麼辦到的?不,我怎麼辦到的?”
霞之丘詩羽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她有些急切地問顏開道。
雖然沒有鏡牆,看不清自己剛才的舞跳得到底如何,但她有一種感覺,自己剛才的舞一定美翻了!
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迷之自信。
而在剛才的舞蹈中,霞之丘詩羽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做出了好多之前的她不可能辦到的動作,不說那順暢的劈叉,後麵實際上還有不少讓霞之丘詩羽腦子暈乎的舞蹈動作,但在剛才,她都感覺“自己”完美地做了出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剛才艾斯德斯老師的按摩和赤瞳幫你做的熱身運動已經將你的身體調整到了一個極好的狀態,現在的你實際上已經可以做到很多以前做不到的動作,隻是你心裡放不開,感覺自己做不到而已,就比如說劈叉,現在的你可以輕易辦到,你的筋骨已經舒展開了,根本不會痛的,隻是你以為會而已。”顏開收回教鞭,同時推了推眼鏡道:“所以說我要你做熱身運動,隻有你身體的柔韌性達到一定程度,我才可以幫助引導你完成那些舞蹈動作,如果你的身體舒展不開,那我可沒辦法硬掰。”
霞之丘詩羽臉紅了下,身體這麼僵硬,可真是對不起了啊!
“那我這種狀態可以持續多少時間?”
霞之丘詩羽問道,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這種狀態可以一直持續下去,那體操運動不就太簡單了麼。
“還算你腦子清醒。”顏開笑了,“這個因人而異,我估計是一兩個小時,所以,趁著現在,再來了一次?”
“好,來就來,怕你啊!”
霞之丘詩羽乾勁滿滿。
成就感是一樣很奇妙的東西,可以說它支配著人類做出了各種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也是推動很多事情的最大原動力。
現在,霞之丘詩羽就是被這種成就感支配了,於是不喜歡運動的她開始在顏開的引導下跳起舞來,並自信自己一定能堅持很久。
十分鐘後……
“學弟,我能休息一會麼?”
二十分鐘後……
“學弟,我感覺有點累了……”
三十分鐘後……
“學弟,我覺得我還能行,但是你這樣我感覺你比我更累啊,要不,你歇一歇?”
四十分鐘後……
“學弟,我不行了,我覺得頭好暈,我要倒下了……”
硬下心腸想要倒地裝昏迷的霞之丘詩羽被顏開的教鞭支棱了起來,然後繼續跳,不停地跳。
一小時後……
“中原人我和你拚了!”
霞之丘詩羽張牙舞爪地想要撲向顏開,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脫離教鞭的指引,這根教鞭像是連接了她身體的神經控製中樞,引導著她進行各種動作,還一點也不能違抗。
終於,在約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後,顏開收回教鞭,放開了對霞之丘詩羽的控製,結果霞之丘詩羽卻依舊在周而複始的獨自起舞,完全沒有要停下休息的意思,雖然此時她的眼中已經毫無神采可言,目光呆滯,宛若傀儡。
她,霞之丘詩羽,真·牽絲傀儡。
看著一臉被玩壞樣子的霞之丘詩羽,艾斯德斯深深地看了顏開一眼:“顏開同學,原來還是你比我會玩啊!”
原來我的教鞭還能有這樣的功能,學到了學到了,明天立刻找哪個可愛的學生試試!
艾斯德斯興致勃勃。
顏開推了推眼睛,臉上毫無波瀾地道:“嘛,沒辦法,像學姐這種毫無舞蹈基礎的普通人,想要在短時間內學會《牽絲戲》,不用點特彆的手段是不行的。”
頓了頓,顏開看向動作標準卻總好像缺了那麼一點靈性的霞之丘詩羽,有點遺憾地道:“不過就算是現在,學姐也隻是將所有的舞蹈動作融入身體記憶中而已,真想要跳得好,還需要大量的練習才行。”
仍在起舞的霞之丘詩羽聽到顏開的話後身體猛一個哆嗦,整個人開始變得搖搖欲墜。
完成自我練習而且覺得練習頗有成果的夏川真涼看著幾近崩潰的霞之丘詩羽,突然有點慶幸父親強迫自己去學習舞蹈,如果此時的她也是和霞之丘詩羽一樣的無經驗者,恐怕就和霞之丘詩羽是一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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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我們回來了!”
社團活動結束後的時間,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可愛少女跑進了顏開他們之前經常小聚的咖啡店。
因為有了活動室作為據點,他們已經好久沒來這家咖啡店了。
說起這家咖啡店,除了相對平價的咖啡和甜點,最大的特色應該就是這裡的美人店主了,雖然年紀已經上了三十,但青春氣息卻比旁邊私立神間學校的女高中生也不差多少,若不是店主在其他地方還有另外的咖啡店在經營,不常來這家咖啡店,這家咖啡店的生意一定會好很多,起碼男學生會很常光顧這裡,不會讓這裡的生意總是半死不活的。
“歡迎回來,我的兩隻寶貝小貓!”
難得來一次這家咖啡店的店主笑著從櫃台後走了出來,抱住兩個少女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兩名少女穿著的是私立神間學校初中部的校服,十三四歲的模樣,身體已經開始發育,卻又稚氣未脫,正是最青春俏麗的時候,長相甜美,站在一起更是雙倍的可愛。
兩人長相和衣著都是一模一樣,唯有頭上的發卡,一個是黑貓發卡,另一個是白貓發卡,這是兩人身上唯一不一樣的地方。
“小姨,小姨,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
“小田同學家的畫被一個大公司的社長騙走了!”
“那幅畫是她家的傳家寶,她的爺爺被氣得都病倒了,好可憐啊!”
“就是就是,小姨,我們幫幫小田同學吧!”
“小姨,小姨,幫忙小田同學吧!”
兩名少女你一言我一語,一個說完另一個立刻接上,連在一起有種機關槍的感覺,就算店主對這早已經習以為常,眼下也有些招架不住,苦笑著道:“你們兩個,說話慢一點啊!”
兩名少女立刻停止說話,卻還是一人一邊,緊緊抓著店主的袖子不放,眼中滿是央求。
“哎,真是,二姐和姐夫跑去度假,卻把你們兩隻小貓丟在我這裡,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找麻煩……”
店主嘴上抱怨著,但心裡卻還是喜滋滋的。
“因為媽媽和爸爸說啊!”
“小姨三十多了都還沒有結婚!”
“一個人生活很寂寞的!”
“所以讓我們兩個多陪陪小姨!”
“小姨放心,沒有男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以後會負責養你的小姨!”
“就是就是,我們最喜歡小姨了!所以小姨你答應幫幫小田同學好不好!”
店主的臉頓時黑了,咬著牙,眼角都爆出青筋了:“那可真是太謝謝你們和你們的爸爸媽媽了,話說大姐快四十了都沒還結婚,怎麼就不見你們去關心大姐啊?”
兩名少女一臉關愛智障……啊,不,是關愛家人的眼神:“小姨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大姨她是不想結婚,又不是沒人要!”
“就是啊,追大姨的人從十幾歲到四十幾歲,從東京排到大阪都不算完,每天不知道多少人對著大姨獻殷勤,大姨哪裡用得著我們關心啊!”
“小姨你彆關心大姨了,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店主:“……”
此時的店主真想大喊一聲,當年老娘來生愛從初中、高中到大學,都是學校裡的校花,當年圍著老娘轉的男人比公共廁所裡的蒼蠅都多,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來關心老娘了!
呸呸呸!這是什麼比喻,如果男人是蒼蠅,那我不就成了那什麼了麼……
店主扶額,覺得自己真是被這兩隻小貓給氣昏頭了。
“你們兩個,我答應你們就是了,都給我閉嘴!”
店主吼了兩人一句。
兩名少女齊齊用手指塞住耳朵,等店主吼完後,兩人相互靠近,小聲咬耳朵道:“小姨脾氣真壞。”“就是因為這樣,小姨才嫁不出去的吧!”
“我聽得見哦,你們兩隻壞貓!”
店主氣得叉腰:“你們再這樣,我可就不幫你們了!”
兩名少女吐了吐舌頭,立刻換上甜美的笑臉齊聲:“小姨,我們開玩笑的,你彆不幫我們麼!”
“哎……”店主歎氣,走去將咖啡店的門關上,然後對兩人道,“去樓上說吧,這裡說話不方便。”
這兩隻小貓,可愛的時候是雙倍的可愛,惱人的時候,是三倍的惱人,店主是被整得沒脾氣了。
“好!”兩人齊聲應好,然後一起向著樓梯跑去,動作靈動輕盈,幾下就上了樓,當真如同小貓一般靈活。
“哎,真是,早知道就不該多嘴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她們,搞得她們現在一門心思想當怪盜……”
店主撓了撓頭,滿臉的無奈。
咖啡店是三層的,一層用來營業,二層是堆放貨物和員工休息的地方,而第三層,在樓梯口處就設了一道防盜門,員工禁止入內,以前是店主用來存放她的一些秘密的,現在則成了店主和兩名少女的秘密基地。
私立神間學校周圍一片區域,是各方勢力的真空帶,畢竟是三極派罩的地方,誰都不想讓三極派誤會他們對私立神間學校不懷好意,所以黑白兩道乃至地下世界的人,都對這個地方退避三舍。
就連警視廳,日常巡邏不算,到私立神間學校附近進行其他行動都要先向私立神間學校校方請示一番,否則被私立神間學校的保安力量清出去,那就不太體麵了。
也因此,店主將很多不能讓其他人發現的東西都藏在了咖啡店的三樓,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可能比自己家的密室還安全。
可惜,防得了彆人防不了自家人,店主藏在二樓的一些東西前些日子被兩名少女翻了出來,以至於她和兩名少女父母、大姨的往事都被翻了出來。
上了三樓,將防盜門關好,店主開始認真聽兩名少女訴說。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兩名少女是私立神間學校初中部體操部的成員,她們體操部裡有一個關係不錯的朋友,也就是她們口中的小田,最近這些天,本來開朗的小田變得陰鬱起來,兩名少女熱心善良的少女當然要去問個清楚,於是兩人死纏爛打,終於在今天將關於小田的事情打聽了個清楚。
能進私立神間學校,這個小田的家境還是非常不錯的,家中經營著一家頗有規模的公司,祖上似乎也是名門望族,家中有不少古時的物件流傳下來,其中就有一副喜多川歌麿的浮世繪,而且是少見的珍品。
論起在民間的名氣,喜多川歌麿或許不如他那位完成《畫圖百鬼夜行》等妖怪畫卷,確立了現今東瀛日本妖怪的原型的妖怪繪師鳥山石燕,但在藝術成就上,喜多川歌麿卻是要明顯高於鳥山石燕的,他是東瀛江戶時代最富盛名的浮世繪畫家之一,也是第一位在歐洲受歡迎的東瀛木版畫家,在東瀛的國學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所作的浮世繪在東瀛說是無價之寶也不為過,也是小田家的傳家之寶。
可就是這樣一件無價之寶,卻在前不久被彆人騙走了,這讓小田的爺爺直接被氣得住進了醫院,眼看就要不行了。
作為一個現代出生經曆過各種美型漫畫洗禮的少女,小田對於那副怪模怪樣的浮世繪實際上欣賞不來,而且家中富裕,雖然知道那副浮世繪很值錢,但失去了也不影響她家的生活質量,所以對於小田本人來說,這幅畫沒了也就沒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小田的爺爺不同,作為東瀛老一輩人的遺留,對於家族榮耀看得比什麼都重,傳家寶在他這一代丟了,這是比殺了他還難受的事情,所以自此一病不起。
而小田對她爺爺最是孝順,平時父母工作忙碌,也都是爺爺在陪著小田,爺爺病倒,這對小田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才變得陰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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