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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薙切繪裡奈腦門升起一個問號,她當然需要施工隊,但是她就算沒學過建築也知道,這種規模的工程,起碼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畢竟整個“遠月林間培訓基地”是薙切繪裡奈出重金請了多個施工隊齊頭並進耗費兩個月時間才建成的,而暑期集訓的時間是明天啊!
這是多牛的施工隊才能在一天……不,是一天不到的時間裡完成所有施工,這是蓋房子不是堆沙包,光是一天時間,把蓋房子所需的所有混凝土拌好都來不及吧?
她知道中原是基建狂魔,厲害的施工隊一定很多,但隻一天的時間怎麼都不可能完成工程。
她是有聽說過中原十九天內建起一幢五十九層大樓的業界神話,但那是上千名建築公人日以繼夜才創下的奇跡,她現在哪有這個條件,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短時間內根本調集不來這麼多熟練的中原建築工人,光是搞定他們的簽證,暑期集訓就該結束了。
“這不可能吧……”
負責跟緊培訓基地施工進度也在一定程度上負責監工的新戶緋沙子比薙切繪裡奈更加知道建造的難度,她也非常不信。
“你們先彆急,我問問情況。”
顏開拿出手機,然後開始“萬事不決問舅舅”並很快受到回信。
“哦……要三天。”顏開回答薙切繪裡奈道。
“三天!”薙切繪裡奈先是一喜,但轉而又失落起來,“就算是三天,那也來不及啊……”
顏開搖頭:“我覺得你不應該這麼算,你可以說是我不喜歡原來的教室,讓你將原來的教室進行改建,用這個理由托上三天我覺得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這就相當於把問題推到了顏開身上,但顏開根本不在乎這些,就算被學生們怨恨又怎麼樣,他們還能咬顏開不成?
新戶緋沙子提出疑問:“可是顏桑,這裡都成白地了,可不是一句改建就能說服學生的。”
“把整片白地用幕布圍起來,就說要給他們驚喜。”
顏開很快想好對策。
“那前兩天的課程怎麼辦?”
薙切繪裡奈也問道。
集訓是明天開始,就算顏開說的很牛的工程隊能在三天內完成施工,那也得等到集訓的第三天才可以投入使用,前兩天就讓學生們吃喝玩樂麼?雖然培訓基地裡用來娛樂休閒的設施很多而且一樣都沒被破壞,但這和遠月的校風不符啊!
遠月的校風就是往死裡操弄學生,就算要喂他們甜頭,也隻會是在集訓結束的時候,畢竟先苦後甜,這甜才會深入人心。
“這個是我的問題,我會想辦法折騰他們……啊,不,是教育他們,讓他們沒心思去想其他事情。反正集訓的課程是我自己決定的吧?把他們丟在野外兩天也是可以的吧?我會注意不讓他們有生命危險的。”
顏開非常光棍地道。
你這人,是魔鬼吧……
薙切繪裡奈和新戶緋沙子的眼角都開始抽動。
顏開的話很混蛋,但卻不得不說,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他說的“施工隊”真這麼牛的話。
換個地方進行集訓是薙切繪裡奈非常不願意的事情,她有意將秋季選拔賽之前的暑期集訓變成一個遠月學園的恒定活動,這樣方便蹭秋季選拔賽的影響力,可以快速提高暑期集訓的逼格。
一項重要的活動,它的舉辦地點是不方便隨意更動的,不然會顯得這項活動很隨意,一項活動一旦隨意起來,它就很難高端,當然,要是能給整成奧運會一樣的全人類共同參與的世界級盛事,那就另說,但一個暑期集訓還是彆往這麼高的目標是定比較好,做人要腳踏實地,彆老沉浸在夢裡。
而且之前也說了,另選一個地方作為集訓的場所容易為他人做嫁衣,薙切繪裡奈舉辦這個活動本來就是為了爭取更多權力,怎麼可能給她的敵人送資糧?這不是傻麼!
權衡再三,薙切繪裡奈沒有直接答應下顏開的方案,而是想見識見識顏開口中的“施工隊”。
話說到這裡,薙切繪裡奈實際上已經可以算是答應了,隻是還有最後一點疑慮。
顏開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答應了下來,然後給薛文海發了個定位,告訴薙切繪裡奈施工隊半小時後過來。
沒錯,顏開說的“施工隊”就是指薛文海,而且是他一個人。
薙切繪裡奈聽過的十九天蓋起一幢五十九層大樓的業界神話薛文海也聽過,聽了後還升起了興趣,於是花三天時間學習了建築方麵的知識,啃下了比他人還高的建築方麵的書籍,又跑去工地裡混了三天,醞釀發酵幾天後,他自己設計建築圖之後又花三天時間在靖雲山莊內實現他的設計,在靖雲山莊建起了一幢九層的高樓,事後又請專業人士過來檢驗,各項指標均高於行業標準,讓那些專業人士想找茬也找不出。
雖然和十九天五十九層在工程量上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但這也足夠說明薛文海隻要用心,幾乎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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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海這個人,可以說他做事沒有恒心,很難在同一件事情上投注太長時間,但絕不能說這個人懶,事實上,他應該算是一個很勤奮的人,學習建築和建大樓的那些日子裡,他幾乎沒有休息,而是一直全神貫注於他感興趣的事物上,不曾有半點分心,但在完成工程之後,他長舒一口氣,轉頭就會把它們拋在腦後,不再放心上。
喜新厭舊,莫不如是,幸好他隻是在學習上如此,感情是則是非常專一,和北山杏衣相識二十年,相互之間情感隻有越來越濃,而從未有一絲褪色。
顏開讓薙切繪裡奈等半個小時,但事實卻是,薛文海隻過去二十分鐘就來到了林間培訓基地。
就是他出現的方式讓薙切繪裡奈和新戶緋沙子嚇了一跳,因為他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會客室的,中間根本沒有任何前兆。
不過考慮到這人是顏開的舅舅,很大可能也是個會武功的人,那他的神出鬼沒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是我舅舅,辛文海。”
顏開站起來為薙切繪裡奈和新戶緋沙子介紹薛文海道。
薛文海也微笑著向薙切繪裡奈和新戶緋沙子點頭示好。
好帥啊!
陽光帥氣的薛文海的笑容對薙切繪裡奈和新戶緋沙子這樣的妙齡少女來說殺傷力顯得過於驚人,就算遠月學園不缺帥哥,和她們同事的“十傑”首席司瑛士和七席一色慧更是各具風格的出眾美少年,但在閱曆豐富卻又還保留著年輕人特有朝氣的薛文海麵前,這些都還是顯得太稚嫩了,以至於薙切繪裡奈和新戶緋沙子在薛文海向她們笑著打招呼時都有了一瞬間的思維停滯。
好在隻是一瞬,薙切繪裡奈借著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而新戶緋沙子則是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你好,辛先生……呃,等等,你叫辛文海?我記得有個作家也叫這個名字吧?”薙切繪裡奈本已伸出手想和薛文海握手,並非她貪圖薛文海的顏值,而是薛文海“顏開舅舅”的身份值得她如此對待,但在伸出後手突然覺得薛文海報出的名字有點耳熟,手一僵同時脫口而出心中的疑惑。
“辛文海”這個名字在東瀛,無論是於普羅大眾還是上流社會而言都非常有名,隻是這個作家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東瀛,讓很多對“辛文海”好奇的東瀛上流社會人士對他愈加好奇,更有不少好事的名媛貴婦開出了懸賞,想要邀請這位神奇的中原作家和她們一起喝一杯下午茶,彆誤會,是很純潔的下午茶,沒有一點其他意思!
“嗯,沒錯,那就是我。”
薛文海沒有讓薙切繪裡奈的手僵在半空,很從容地輕輕握住薙切繪裡奈玉手除拇指之外的四指,微微觸及後很快放開,沒有一點逾矩。
薛文海巧妙化解了薙切繪裡奈的尷尬,這讓薙切繪裡奈對薛文海好感大漲,暗想這人溫柔和煦,善解人意,真是個讓人覺得很舒服的人呢……
和那個討人厭的顏開完全不一樣!
“舅舅,你看看這些圖紙,確定三天之內能完工麼?”
顏開將準備好的訓練教室的建築圖紙交給薛文海道,雖然根據顏開的描述,薛文海判斷大體三天時間就夠了,但有建築圖紙作為依據,薛文海的判斷才能更加準確。
“我看看。”薛文海也不多廢話,接過這疊厚厚的圖紙看了起來。
和一般人一張一張小心仔細地看圖紙不一樣,那疊用書夾夾起來的圖紙在薛文海手上嘩嘩嘩翻過,但在這個過程中,薛文海的眼神又顯得非常專注,眼睛閃閃發光,根本不像是在胡亂翻圖紙。
薙切繪裡奈欲言又止,覺得薛文海這樣的看法有點亂來,但還是覺得疑人不用,自己應該相信薛文海。
圖紙很快被翻完,薛文海翻完之後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思索了會後才微微搖頭道:“這樣弄不行,各個教室間排油煙的係統沒做好,一個教室開夥,其他教室就可能被油煙影響到,不是一定會被影響到,這要看風向,在某個特定的風向的影響下,大量油煙可能循環到其他教室裡去。放在其他地方這樣的設計問題不大,但這裡是山林,日常中山風是比較常見的存在,這不是一個一下子就會顯露出來的問題,但是一旦顯露出來就會……讓人很不舒服的問題。”
但凡做廚師的都知道油煙這東西有多討厭,無論哪個廚子做菜的時候廚房飄進來一陣油煙他都會和人翻臉,而要知道,做菜的廚師手邊基本是帶刀的……
遠月學園是廚藝學校,要是發生這種失誤,學生的意見肯定會很大,甚至會質疑遠月學園的專業性,不,是質疑薙切繪裡奈,因為薙切繪裡奈才是這林間培訓基地項目的策劃人,用到培訓教室的學生們會質疑薙切繪裡奈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一個合格的總帥。
薙切繪裡奈心中一震,不用薛文海多向她證明什麼,她幾乎是瞬間就相信了薛文海的話,因為她早就有預感“遠月林間培訓基地”不會一帆風順,現在發現了埋藏著的天坑,她根本一點不意外。
她就知道那些老家夥不會放任她把“遠月林間培訓基地”拉起來,就算他們不知道薙切繪裡奈建立“遠月林間培訓基地”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但隻要是薙切繪裡奈想做的,他們就一定要破壞,千方百計給薙切繪裡奈添堵,總之就是要薙切繪裡奈一事無成,這樣他們才能拿穩自己手上的權力,甚至有望瓜分更多本屬於遠月總帥的權力。
若是在一開始,他們隻是不放心將遠月這艘大船的行駛權交到薙切繪裡奈手上,擔心薙切繪裡奈太年輕,會將這艘大船帶到溝裡。那麼到了後來,野心膨脹的他們已經開始打起了這艘大船行使權的主意,想要將身為主人的薙切繪裡奈架空,讓遠月集團成為他們的遠月集團!
看來,繪裡奈小姐雖然在料理上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但天才也有不擅長的事情,這次的事情實在是讓人遺憾……不過沒關係,繪裡奈小姐對經營管理上的事情不拿手,那就儘管把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就好,我們都是遠月的老人了,其他用沒有,對於這些雜事還是比較擅長的,以後這些事情就不勞繪裡奈小姐操心了,繪裡奈小姐您安心在遠月學園上學就好,多花點精力在料理技術上麵,那裡才是您最能綻放您光彩的舞台!
都不用等事情真實發生,薙切繪裡奈就可以想象那些遠月集團董事會董事和集團高管們事後的嘴臉。
氣死我了,爺爺待他們不薄,我也從來沒有怠慢過他們,他們怎麼敢這麼對我!
薙切繪裡奈又是憤怒又是覺得屈辱,更有被背叛了的心痛。
她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她也不用知道,反正就是那群人,具體到誰身上是件沒有意義的事情,那些人都已經是她的敵人啦!
今天之前,薙切繪裡奈還隻當那些人隻是消極對待她的命令,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是鐵了心要趕她下台,不,不是趕她下台,遠月集團是薙切家的,這點無可動搖,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可能改變薙切繪裡奈將要成為遠月總帥這件事,他們的目的是架空薙切繪裡奈,搞砸薙切繪裡奈要做的每一件事,最後在萬般無奈下將權力完全下放給他們,從此以後化身為一個無情的蓋章機器人,未來隻要在他們的決策上蓋章就行,這就是他們最期望的狀態。
薙切繪裡奈心中雖然還在生氣自己被算計,但好歹是在隱患爆發之前發現了隱患,薙切繪裡奈的心情反而放鬆了。
隻要是在事前發現,那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為將談話的空間讓出而一直選擇沉默的顏開摸了摸下巴,然後若有所思地道:“所以說,我這算是做了件好事對不對?你是不是該感謝我下?”
要不是他這一通亂搞,薙切繪裡奈麵前的天坑還發現不了呢!
滾!
薙切繪裡奈用惱怒的眼神說出了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