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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鐵劍十郎,北山杏衣嘴角微翹,右腳前踏,身上氣勢一放,已是蓄勢待發之勢。
說起鐵劍十郎,他也算是北山杏衣的老熟人了,鐵家是關西大族,又是劍道世家,中學上的是北王高中附屬中學,和北山杏衣同年,當年中學的時候,他就時常因為偷窺女生換衣服而被北山杏衣摁在地上狂錘,雖然是他們那一輩中天賦實力的佼佼者,但人緣和名聲極差,也不知當時還是椿美智子的鐵美智子是瞎了那隻眼睛,後來居然和他好上了,還生了倆娃。
“鐵劍十郎,美智子剛還托把你抓回去呢,你就自己找上門來了,也正好省下我找你的力氣,乖乖跟我回去見美智子,不然我又該幫你鬆鬆骨頭了!”
北山杏衣握拳,拳上爆發出一陣爆豆般的聲音。
說起怎麼收拾鐵劍十郎,她可是太有經驗了,首先遇到一隻野生的鐵劍十郎,然後打斷手腳,之後就可以隨意宰割了,非常方便。
鐵劍十郎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笑眯眯地對北山杏衣道:“杏衣啊,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這二十幾年來,我可是沒有一日放鬆過修行,反觀你,我聽說你每天遊山玩水好不快活,就是不知道你還有多少空閒修煉武功。”
北山杏衣的存在,對於圈外人又或者是武術界下層的人是秘密,但是武術界上層的人卻多少都有所關注,起碼鐵劍十郎就知道,北山杏衣和薛文海夫婦這些年來環遊世界,基本不會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每天瘋玩,明明結婚多年卻還好得和度蜜月似的。
作為東瀛武術界中生代中的佼佼者,鐵劍十郎早已經是聞名東瀛武術界的頂級大劍豪,雖然這個名聲不是什麼好名聲,但確實成長為足以和毒島父比肩的劍道大師,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被北山杏衣打得滿頭包的少年了,時隔二十五年,再次站在北山杏衣麵前,直麵這個當年恐懼的源頭他也是半點不虛。
“好你個鐵劍十郎,翅膀硬了是吧,看我再揍死你!”
北山杏衣那個氣啊,她確實不在武術界走動,但對於武術界的事情卻有不少渠道可以知道,也聽說過鐵劍十郎的事跡,對於鐵劍十郎這些年乾的事情隨意總結一下就是四個字,不乾人事!
拋棄妻女先不提,當年這王八蛋跑去禍禍關東武術界,關東武術界差點以為這是關西武術界專門派來羞辱他們的,要和關西武術界“玉碎”,後來查清楚了,這王八蛋在關西武術界同樣是塊人見人煩的大毒瘤,隻因為鐵家是關西大族,鐵家先人曾為關西武術界立過大功,鐵劍十郎才沒被關西武術界的人打死。
搞清楚這件事情後,關東武術界這才沒有和關西武術界拚個你死我活,當然,考慮到就算真起了衝突,也應該是關東武術界被關東武術界全方位吊打,四舍五入也可以算作是關東武術界撿回一條命。
二十年前的關西武術界和關東武術界,除開絕頂高手,中堅力量和新生力量的差距實在太大,關東武術界剛經曆過一次浩劫,在關西武術界麵前除了骨氣,其他基本也剩不下什麼了,這也是鐵劍十郎一個人就可以在關東武術界攪風攪雨的原因。
想揍人就絕不憋著,這是北山杏衣的信條。
一拳劃破空氣產生音爆,是北山杏衣首先出拳,而鐵劍十郎臉上依舊掛著輕鬆的笑容,但精純的內家罡氣卻已經灌注到了隨身的竹刀之上,普普通通的竹刀瞬時化作可以分金斬鐵的利刃,和北山杏衣的拳頭硬碰硬起來。
竹刀和拳頭,兩者都不是什麼金鐵之物,但此時兩者碰撞起來,發出了卻是金鐵交鳴的聲音。
曹,這麼多年不見,這臭小子(三八)的武功居然精進到了這個地步!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反震感,北山杏衣和鐵劍十郎心中都發出驚歎。
拳刀互擊,雖然隻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卻也讓北山杏衣和鐵劍十郎暗暗心驚對方的武學進境,但這也更加激起了兩人的戰意。
對手就該是越強越好不是麼?
每個練武之人骨子裡都是好戰的,不然這武功練來做什麼,跳街舞麼?
“鐵十郎,杏衣學姐,你們不要打了!”
鐵美智子在保鏢的擁蹙下跑了過來,高聲製止這場將要展開的大戰。
時隔二十五年,北山杏衣想要讓鐵劍十郎重溫噩夢,鐵劍十郎想要一雪前恥,但卻有人不希望兩人中有任何一個人受傷,那個人就是鐵美智子。
一個是自己最深愛的愛人,一個是自己最敬仰的學姐,兩個人哪一個出事了,心痛難受的人都是鐵美智子。
“美智子你放心,我絕對能打死這個拋棄妻女的王八蛋!”
北山杏衣咬牙切齒道。
鐵美智子當年也是非常黏北山杏衣的小迷妹,而且和葛葉霧香不一樣,是正常的那種黏,所以北山杏衣對鐵美智子的態度也非常好,很喜歡鐵美智子這個乖巧聽話的小妹妹。
隻可惜因為和薛文海這段不能被祝福的婚姻,她被要求儘可能斷絕所有和“北山杏衣”相關的人際交往,所以整整二十五年,她都刻意沒有和椿美智子等以前的好友聯絡,隻能偶爾可以從北山無二那裡打聽到舊時好友的隻言片語,大體知道已經成為鐵美智子的椿美智子的近況,是以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這次意外遇見鐵美智子,北山杏衣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也非常關心鐵美智子,不然也不會給她張羅收乾兒子。
畢竟老公和兒子都不靠譜,鐵美智子要是能多一個替代品也是好事。
好巧不巧,本來是想幫鐵美智子抓她親兒子的,結果卻遇上了鐵劍十郎,麵對這個欺負了自己小姐妹的渣男,北山杏衣自然有義務為鐵美智子討回公道!
鐵劍十郎經過二十五年的磨礪,確實成為了頂級大劍豪中的上遊高手,但是和北山杏衣還是有一定差距,北山杏衣隻要肯用真功夫,保證可以把鐵劍十郎打到連爹媽和鐵美智子都不認識的地步,就是一旦用上真功夫,鐵劍十郎還能不能有命留下就不好說了。
不過沒事,這種不負責任的老公,打死了對鐵美智子反而是好事!
北山杏衣殺氣騰騰,但是鐵劍十郎見到鐵美智子後卻是戰意全無,他倒持竹刀,撓了撓臉頰很不好意思地道:“美智子,你怎麼來了?”
鐵劍十郎老渣男了,但是麵對鐵美智子也還是不由覺得心虛。
無論理由多麼好聽,他拋棄妻女的事實都不會改變,而且是兩次。
鐵美智子懷著鐵諸羽的時候他就出逃過一次,兩年前,他們一家團聚後沒多久,他和鐵劍又分頭出逃,可以說是慣犯了。
他也知道這樣不對,對鐵美智子不公平,但他實在是受不了西裝領帶、循規蹈矩的生活,鐵氏集團要是由他當家,說不定幾個月就要關門大吉,何必為難在鐵氏集團討生活的幾萬員工呢!
鐵美智子見鐵劍十郎收手,心中不由鬆了口氣,但聽鐵劍十郎這麼說,登時又有氣起來:“我聽到了阿劍參加比賽的消息能不來麼!”
“玉龍旗”作為東瀛高校最高水準的劍道比賽,關注度極高,東瀛社會各階層的劍道愛好者都十分熱衷於這項賽事,關西作為東瀛武術氛圍最濃的地區,對於“玉龍旗”當然更有興趣,是以鐵劍從海選賽中脫穎而出之後很快就被關西武術界注意到了,這和鐵劍十郎極為相似的模樣,可不就是鐵家那個離家出走的混小子麼!
於是鐵美智子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收到風聲,鐵劍就在福岡,她本欲立刻放下手中工作前往福岡,但還是克製自己先一步完成公司的工作安排,直到今天才來到福岡。
這不是說在鐵美智子看來,工作比兒子都重要。
鐵諸羽和鐵氏集團,這是鐵劍十郎離家出走後唯二留給鐵美智子的寶物,她無論如何都要將之保護好,所以在離開尋找鐵劍前,她要確保鐵氏集團在未來一段時間內能維持正常運轉,她預感自己找回兒子的過程不會太輕鬆,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同時,鐵美智子也非常清楚“玉龍旗”大賽對一個高中生劍士的意義,不想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打擾鐵劍。
二十多年前,鐵劍十郎便曾代表北王高中取得過“玉龍旗”個人賽的優勝,也是在那個時候,鐵劍十郎奪走了鐵美智子的芳心,所以在知道鐵劍參加了“玉龍旗”大賽的個人賽後,她根本無法製止鐵劍參加比賽。
沒有那個母親會忍心掐碎孩子的夢想,除非她根本不愛自己的孩子,而鐵美智子非常愛鐵劍。
既然不忍,鐵美智子隻能放任鐵劍參加比賽,更甚至在決賽開始前,她都克製著自己不去打擾鐵劍,生怕自己影響到鐵劍的發揮。
不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去福岡,是鐵美智子怕自己克製不住提前找上鐵劍,埋首工作是因為唯有鐵氏集團各種繁雜的工作才能勉強分散鐵美智子的憶子之痛。
也是直到比賽結束,鐵美智子才安心派出保鏢抓捕鐵劍。
現在看到自己的愛人這麼說,鐵美智子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她一心為了這個家在苦苦支撐著,家裡的男人卻一個比一個浪,她這麼多年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美智子,對不起,明明說過會好好和你在一起的,結果一不留神又跑出來了……”
鐵劍十郎摸了摸後腦勺很不好意思地道。
他是天生的浪人,讓他一直守在一個地方,確實是比殺了他都難受,而且他也不能帶著鐵美智子一起走,不然鐵氏集團群龍無首,很快就會走向沒落,集團中不少員工數代人都在為鐵家工作,他總不可能看著他們失業吧?所以思來想去,隻能委屈鐵美智子了。
這毫無疑問是個渣男,但問題是,總有傻女人肯著這種渣男的道!
鐵美智子眼中溢出淚水,她雙手輕捂住嘴,但抽泣的聲音還是控製不住地傳了出來,這位坐鎮鐵氏集團十五年,硬生生將被鐵劍十郎搞得四分五裂的鐵氏集團重整並發展得蒸蒸日上的女強人首次在外人麵前真情流露,跟著跑過來看熱鬨的工藤新一等人看了感觸頗多,而比較冷靜的伊芙則是直接呸了一句渣男。
誰離家出走不是處心積慮的?還說一不留神,唬小孩呢!
但是被愛情衝昏頭的女人確實比小孩都要好唬,鐵美智子抽泣完後,一抹眼淚就要投入鐵劍十郎的懷中。
愛人就在眼前,鐵美智子正要投入其寬闊堅實的懷抱,一隻看起來弱質纖纖的手臂卻以絕對的力量按住了鐵美智子的肩膀,讓她不能移動分毫。
“美智子,彆急,我這邊還有賬要算呢!”
北山杏衣之前是不在,現在既然在,那她就不能再看小姐妹繼續往火坑裡跳,她無意乾涉鐵美智子的婚姻,但是她認為自己可以為鐵美智子做點事情。
這裡是會場外麵,人山人海,因為鬨出了動靜,現在周圍圍觀的人群已經越來越多,北山杏衣不方便太惹人注目,掃了眼開始拿起手機想要拍照的行人,北山杏衣看向鐵劍十郎,心中隱隱有些不甘:“本來是想親手揍你一頓的,現在看來不大好搞。”
她自信能勝過鐵劍十郎,但卻沒自信能在短時間內把鐵劍十郎摁在地上錘,沒辦法,她隻能放棄將鐵劍十郎親手錘爆的美妙想法。
“杏衣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事,你雖然是美智子的好朋友,但也請你彆管我們的事情好麼?真打起來你我都討不了好,我勸你收手吧!”
鐵劍十郎這時候倒是有些大男子主義起來了。
“行啊,我收手!”超級難纏的北山杏衣居然真的說要收手,但她隨後就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我收手,但是我可以叫彆人收拾你啊!”
鐵劍十郎一怔,不明白北山杏衣話中的意思,一股巨力突然襲上了他的後腦,隨後就是一聲震天的巨響,鐵劍十郎還什麼都沒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就被按在了地上,堅實的水泥像是突然時間被時間回溯,回到了它尚沒有凝固的時候,鐵劍十郎的臉連帶大半個身子被摁入了水泥地裡,完美嵌入,邊緣處甚至沒有一絲破損的痕跡,像是水泥地原本就是這麼澆築的。
“老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拋妻棄女,欺負你學妹的渣男?”
薛文海半蹲在地上,單手摁在鐵劍十郎的腦袋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