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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開幕式開始後就失蹤的北山杏衣在吃中飯的時候突然冒了出來,時間卡得真可謂相當精準。
“冴子,接著!”
北山杏衣向著毒島冴子拋去一把很精致的武士刀。
毒島冴子順手接過,刀帶著刀鞘,但隻一入手,毒島冴子就知道這是一把好刀,因為就算隔著刀鞘,她握住刀的時候手上也能感覺到一股銳氣在切割自己的手掌。
“這是?”
劍士都愛好刀,這把刀僅僅入手就讓毒島冴子感覺到了它的不凡,北山杏衣拋給自己的刀一定是一把非常厲害的寶刀,毒島冴子迫切想要拔出來一探究竟,但還是牢牢克製住了自己,先向北山杏衣詢問。
北山杏衣多看了毒島冴子一眼,她是知道這把刀對劍士的吸引力的,說是罌粟都不為過,可是毒島冴子卻能克製住自己不在第一時間拔出來試刀,這份克製力確實不同凡響,也難怪連自己那極度孤傲的外甥也會對她高看一眼。
可是這樣的克製力,有時候並不見得是好事。
北山杏衣坐下後對毒島冴子道:“這是一把殺人劍,我從彆人那裡借來的,你可以用它來蓄養殺氣。”
殺人可以蓄養殺氣,長時間接觸殺氣強烈的事物一樣可以蓄養殺氣,而這把刀正是北山杏衣找來幫助毒島冴子蓄養殺氣的事物。
借來的?我看是搶來的吧!
顏開聽到北山杏衣的鬼話後忍不住斜了她一眼。
“殺人劍麼……”
毒島冴子聽完北山杏衣的話後才慢慢將刀從刀鞘中抽出,細細觀察著刀身上的紋理,好美!
殺人劍的意思是殺過人的劍,雖然主流科學不承認,但是對六感敏銳的武人來說,殺過人的劍和沒殺過人的劍,在感知上是有明顯的區彆的,這不是唯心主義,而是他們確實能感知到。
沒殺過人的劍再銳利也隻有銳氣,而殺過人的劍除了銳氣外,還會帶上一層殺氣,銳氣可以帶給人物理層麵上的寒意,而殺氣卻能讓武人在心理層麵上發寒。
傳說中那些殺了成百上千人的刀劍甚至會帶上魔性,能侵蝕控製主人的心智。
當然,這樣的魔刀早已經淹沒在傳說中,現代社會已經看不到了。
《劍嘯江湖》中楚江南複活後,柳生一劍帶他去東瀛鬼山奪取魔刀,在柳生一劍口中,那把魔刀曾是東瀛第一高手天楓秀夫的佩刀,也是一把有魔性的魔刀,他曾用這把魔刀挑戰東瀛所有的流派,當時差不多東瀛所有的高手都死在了那把魔刀手下,而那把魔刀也成為了東瀛傳說中的最強魔刀,在天楓秀夫死後,無數武士前仆後繼地想要尋找這把魔刀,因為傳說中那把魔刀不止有魔性,而且能夠幫助劍士達到劍道的最高境界,但要是不能控製刀中的魔性,就會被魔刀的魔性反過來控製,然後狂性大發而死。
當然,沒有哪個劍士是會在乎這種事情的,劍道最高境界就在那裡,不成功,便成魔!
這把魔刀在天楓秀夫死後就由他的弟子看守著,而他的弟子現在已經一百三十歲了,是個靠不停吸食高手的血肉存活下來的怪物,連柳生一劍也是廢了好一番功夫後才打敗殺死了他。
在打敗天楓秀夫的弟子取得魔刀後,柳生一劍卻將那把被供奉著的魔刀棄之不顧,轉而拾起了被他打敗的天楓秀夫弟子用的那把刀交給楚江南。
原本的魔刀已經一百多年沒有飲血了,早已經失去了魔性,相反,天楓秀夫弟子這百多年來一直守護魔刀,他用他的刀殺了很多想要奪取魔刀的高手,這麼多年來,他的刀飽飲那些高手的血,已經成為了新的魔刀,這才是可能幫助楚江南提升武學境界的神兵。
這一段很多人看著都覺得有點扯,說這到底是漫畫不是現實,但是毒島冴子看了卻覺得很舒服,因為現實就是這樣的,刀是殺人的利器,就是要用血來養,不是敵人的,就是自己的,沾染過人命的刀更是有著不同於其他刀的威力,這種說法一直被外人當做歪理邪說,但真正練過武的人卻都知道,這是事實。
以毒島冴子的感知,這把刀應該在最近一兩年剛殺過人,而且不隻一兩個,所以才能有這樣的殺氣。
“最近這些天,你比賽之外的時間就都帶著這把刀吧。”北山杏衣見毒島冴子癡迷的表情就知道她對這把刀愛不釋手,笑著對她道。
“好的,謝謝杏衣姐!”
這刀是借來的,也就是說比賽完了就要還回去,但是毒島冴子握著它的時候還是非常滿足,這真是一把好刀呢!
作為東京劍術名門的嫡女,毒島冴子自小也接觸過不少好刀,絕不是什麼沒有眼力的人,但她以往接觸過的刀雖多,卻沒有一柄能和現在握在手上的這柄相提並論,其鋒芒銳利無匹,毒島冴子感覺自己隻是注視著它的刀身,它散發出來的銳氣就割得她眼睛疼,但就算如此,毒島冴子都一點舍不得將視線移開。
好刀,好刀!
“吃完後拿去後院耍耍,熟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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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杏衣對毒島冴子道。
“是!”
毒島冴子眼中綻放出興奮的光芒。
因為這把刀的存在,連顏開的料理對她都不再那麼有吸引力,她匆匆吃完後就跑去了彆墅的後院,抽出刀,先是隨意揮舞了幾下,用心聆聽刀鋒割裂空氣的聲音,然後就開始以這把刀練習她毒島流的劍術。
初時尚有些生澀,畢竟一直以來,毒島冴子為了克製自己,都是用木刀在練劍,和真刀比起來,木刀無論在手感和重量上都有著非常大的區彆,毒島冴子乍一上手真刀,難免會有些不習慣。
但是這種生澀隻持續了一會兒,很快地,毒島冴子的劍法變得圓融如意起來,等她練到第三遍,就算毒島冴子隻是在熟悉招式而沒有運起內力,依舊有絲絲劍氣在刀鋒上流轉,而隨著她不停地練不停地揮舞,整個院落中也有陣陣殺氣彌漫,院落中的幾顆大樹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片片墨綠色的樹葉在沒有風吹的情況下飄落在了地上。
“冴子真的很適合殺人劍呢……”
北山杏衣看著越來越神采飛揚的毒島冴子不禁感慨了一聲。
毒島冴子手上拿的確實是一把非常厲害的殺人劍,但是僅憑這把殺人劍的威力是不可能造成這樣的效果的,隻能說,是這把刀引出了毒島冴子深埋在心裡的殺性,這才使得現在的毒島冴子如此殺氣四溢。
再好的刀也隻有在出色的劍士手上才能發揮威力,一如柳生一劍費儘千辛萬苦為楚江南找來魔刀一樣,正是因為楚江南心中也有魔性,所以才能和魔刀相得益彰,而毒島冴子配上這把殺人劍也是一樣的道理。
殺氣逼人的刀配上天生殺性的毒島冴子,同樣是絕配。
顏開也在看毒島冴子練劍,他微微一歎道:“魁星旗和玉龍旗的規則實際上有些偏向於‘活人劍’,若是用木刀,實際上是不可能發揮出‘殺人劍’劍術中的十成威力的,而‘活人劍’可以,尤其是‘神穀活心流’,這個流派的所有劍術都是基於木刀和竹刀開發的,可以說在這種比賽中占儘了便宜,不然冴子和那個神穀雪的勝率,不該是五五開的。”
“不然呢?讓她們用真劍,在比武場上分個生死?然後讓全國電視機前的觀眾看到鮮血淋漓、血肉分離的場景?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你還想給她們整r18(血腥、暴力,不是那個r18)的劇情?”
北山杏衣翻了個白眼道。
這次北山杏衣的話說得非常在理,魁星旗和玉龍旗這種放在明麵上麵向東瀛全國實事放送的賽事,怎麼都不可能鬨出血腥事件,曆年來雖然也偶有選手在比賽中意外身亡,但因為使用的是木刀,起碼在畫麵上不是那麼難看,而且大部分是被抬下比賽場地後不治身亡,當場死亡的現象非常少,並沒有什麼會讓觀眾不適的畫麵,這也是魁星旗、玉龍旗大賽可以實時轉播的原因。
“我就這麼一說而已。”顏開聳了聳肩道。
現在是太平盛世、法治社會,就算是武人的賽事也要遵守法律法規,至少在明麵上是如此。當然,有明就有暗,在武術界的陰暗麵下,武人的生死決鬥也從來沒有少過,決鬥雙方相互簽下生死狀,抄家夥就往死裡乾,不乾趴下一個不算完,同時趴下兩個也不是稀罕事。
這些行為當然也是違反法律的,但隻要這些事情不被放在明麵上,不要鬨得人儘皆知,就算是政府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插手其中,警方同樣不會自討沒趣地去立案調查。
這還隻是個人決鬥,隱藏在暗處的地下格鬥賽事還不知道有多少。
人類自詡文明,但是恐怖直立猿那毀天滅地的暴戾之氣實際上一直根植在人類身上。不要說進入現代化工業社會之後,即便是在工業社會之前,從那遙遠的石器時代開始,生物分類七大階級,界、門、綱、目、科、屬、種,人類就習慣以“屬”為單位滅絕其他生物種族,等到了現代化社會後,人類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僅僅使用自己製造出的工具就可以造成更多生物的滅絕。
這樣的人類,文明永遠隻是披在身上的外衣,越是居於社會上層的權貴者,越是有那種追求血腥、殺戮的原始欲望,為了滿足權貴者們這種“不體麵”的欲求,各種地下格鬥賽事應運而生,拳拳到肉,削肉斷骨的生死決鬥才能讓這些包裹這文明、高雅外衣的權貴者們展露出最真實的欲望。
而東瀛恰好是這種地下格鬥賽事最盛行的地方,無限製、無規則、無法律的“三無”地下格鬥賽事不知凡幾。
光北山杏衣知道的著名地下格鬥賽事就有“拳願”和“煉獄”。
不提源遠流長,自江戶時代就存在並延續到現在,如今已經成為東瀛各大企業以企業利益為籌碼進行賭鬥的空手格鬥賽“拳願”,“煉獄”雖然存在時間尚短,但發展之勢卻非常迅猛,規模相較於“拳願”要小,比賽中賭上的籌碼也少,但也因此使得“煉獄”舉行比賽的頻率比“拳願”更為頻繁,受到越來越多權貴們的青睞,現在正以驚人的速度壯大著,雖然距離“拳願”的水準還差不少,但難保“拳願”出什麼問題後,這個後輩不會後來居上頂替“拳願”東瀛地下世界第一格鬥賽事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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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拳願”和“煉獄”這兩大空手賽事之外,可以使用兵器的地下格鬥賽事也有不少,但以上所有賽事,都是不能曝光的,所以也就注定了像毒島冴子這樣的劍術名門後裔不能進入這樣的世界,雖然她確實更加適合那種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殺戮的地下世界。
“冴子這樣下去不行的。”
北山杏衣對顏開道。
顏開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武功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後,需要提升的就是精神上的境界,毒島冴子一致壓抑自我,現在到還好說,但等到接近出神入化的境界後,想要更進一步必然會非常艱難,甚至搞不好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我知道有個叫‘中’的地方,你以後有機會了,帶冴子去那裡呆個十天半個月。”
北山杏衣想了想道。
“‘中’是什麼地方?”
顏開聽都沒聽過這個地方,不由問道。
“‘中’什麼地方都不是,它在東瀛,但在東瀛任何一副地圖上,你都不可能找到它的位置,你隻要知道,那是一個不存在法律,由強者主宰的罪惡之地就行了。因為其存在背後有著巨大的利益糾葛,所以無論政府還是各大財閥都默許了它的存在,很多地下組織也將那裡當做發展成員的自留地,裡麵的人沒有身份,在法律意義上是不存在的,組成人員大多是凶惡的逃犯和他們的後代,還有一些做違法生意的商人,也有一些想要光明正大乾些違法勾當的富商,比如……呃,太惡心了,我說不出來。反正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個惡人窩,哦,用你以前和我們提起過的‘惡人穀’形容也差不多,可能比‘惡人穀’還惡劣吧。”
北山杏衣麵無表情地道。
“你……想讓冴子在那裡……完成成人禮麼?”
顏開轉身麵向北山杏衣。
“殺人劍”一直存在著成人禮這一說法,說白了就是殺人,敵人的鮮血比美酒更醉人,每一個修習“殺人劍”的劍士在第一次殺人後都會有一次蛻變,所以殺死一個活人就成了“殺人劍”的成人禮,而這個成人禮,直到現在也在被默默執行者。
北山杏衣正麵看著顏開:“我隻是覺得,對冴子來說,那是一片很適合她成長的地方,她應該去體驗下。”
“萬一她回不來呢?”
顏開反問道,殺戮的地獄一旦跌進去,想要爬出來可是無比艱難的事情,越是有良知的人在幡然醒悟後越是逃不開良心的譴責。
毒島冴子的殺性是天生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沒有良知和廉恥,相反,良好的教養讓她的責任感和正義心都比一般人強很多。
北山杏衣有些詫異地看了顏開一眼:“你居然會關心這個?”
天可憐見,自家外甥什麼時候會關心其他人的死活了?
顏開蹙眉,他很認真地對北山杏衣道:“她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