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霖往重症病房裡走，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隨著步子的走動飄動。
身旁的助理小婁提著行李，顯然是剛下飛機就趕過來。
“顧院長！”主治醫生激動不已，龍老有救了！
他連忙上前彙報龍老的情況，並且呈上病曆單。
顧澤霖先看了一眼江茵，女生的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湧入幾分心疼。
他想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可惜情況不允許。
顧澤霖給她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接過病曆單後，眸色裡的溫柔蕩然無存，換上嚴肅冷漠。
病房很安靜，隻能聽到紙張翻動時摩擦的聲音。
所有人緊張得屏住呼吸，忍不住問道：“顧院長，您親自上陣，手術的成功率有幾成？”
“原先是七成，龍老吃了護心丸後有九成把握。”
顧澤霖劍眉微皺，“手術能成功，龍老能脫離危險，但是.....”
“但是什麼？！”
顧澤霖說出殘酷的事實，“龍老很有可能成植物人。”
江茵聽到這話，終於憋不住了，一滴淚水從眼角滑過，“有沒有其他辦法？”
顧澤霖於心不忍，上前用指腹幫她擦掉淚水，動作溫柔，輕聲安慰：
“我話話還沒說完，有方法的，後期治療能清醒過來。”
江茵握住他的手指，問道：“好，我相信你。”
“現在，我先去換衣服，準備手術。”顧澤霖依依不舍撤手。
男人離開重症病房，換上無菌服。
手術燈從下午一直亮到晚上8點，才滅掉。
門被打開，龍老躺在床上推出來，緊跟其後的是顧澤霖。
哪怕男人坐了七個小時的飛機，風塵仆仆趕過來，再進行高強度的手術，臉上也沒有一絲疲憊。
隻不過唇瓣因為長期緊抿沒有血色。
他第一時間走到江茵麵前，食指勾住一邊的口罩帶子，露出清雋的臉龐，
“手術很成功，過半個小時後，龍老會清醒。”
江茵眸光流轉，閃露著喜悅和意外。
顧澤霖動了動唇瓣，繼續說：“珍惜這次清醒，下一次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他說得很隱晦，可周圍的人都聽懂了。
這次清醒之後，龍老會變成植物人。
所有人都站在門口，安安靜靜地這半小時。
直到護士走出來，提醒道：“老龍醒了！”
大家神情複雜，爭先恐後要進去。
護士在門口攔住，“一次性不能進太多人，一個一個來。”
“而且，龍老點名江小姐第一個進去。”
大家齊刷刷看過去，江茵咬住下唇，情緒五味雜陳走進去。
病房內。
龍老的頭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麵色蒼白，但嘴角還撐著笑容，“丫頭，乾嘛哭喪著臉？”
“老頭子還沒走呢！你就露出這副樣子。”
“.......”江茵說，“我若是真哭喪著臉，你也看不到。”
龍老覺得後背發涼，訕笑道：“丫頭，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連忙轉移話題，盯著窗外的月亮，“明天我會派律師過來，我名下的資產全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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