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梨從金華酒樓出來,見到了站在車門邊的秦誌。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
他唇角彎起,克製著笑意,“小梨子,我明天早上會飛去沙也,把袋袋接回家。”
陸梨瞳孔收縮,瞬間睜大眼眸。
男人走到她麵前,捏著她的耳朵,拉了拉,輕聲喚道,“小梨子,傻了嗎?”
陸梨咽了咽喉嚨,“你再說一遍?”
“我明天會去沙也,把我們的女兒接回來。”秦誌眸色微紅,旁人可能無法理解這種自責的心情。
突然而來的驚喜,讓陸梨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活在莫奇的噩夢中已經好多年。
陸梨伸手捏了自己的手臂。
她整張臉扭曲了起來。
會痛,不是做夢。
秦誌伸手抱住了陸梨,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吻落在她的發絲。
楊左本來不想出聲打擾,不過現在畢竟是在酒樓門外,來來往往都是人,他輕咳了一聲,“bo,要不要先換個地方?”
陸梨將臉埋進秦誌的胸口,也終於想起現在是站在哪裡,她悶聲道,“我們走。”
車子開進彆墅的車庫。
楊左跟司機下車離開。
車庫開著燈,燈光隱隱約約透過車子的窗戶照進車裡。
已經哭紅了眼的陸梨,窩在秦誌懷裡不動。
莫奇死了,那個男人終於死了。
秦誌等著她平息情緒。
他身上的衣服有幾顆扣子被她扯開。
露出了胸膛上的開刀疤痕。
陸梨瞧見了,她扒開他的衣服,手指摸著他身上好幾處疤痕。
“小梨子,”秦誌摸了摸她的發絲,既然她已經看到了,有些事情還是要先告訴她,“我這條命,也許沒辦法陪你走到最後,若能有二十年的時間,已經是老天爺給的恩賜。”
他的身體因為那場爆炸進行過器官移植,壽命不會太長。
陸梨聽懂了秦誌的話,聽懂之後,她眼淚就直流。
秦誌歎息,“乖,彆哭了。”
生死有命。
兩人耳鬢廝磨。
陸梨一邊抽噎,一邊虔誠地親了他的傷疤。
她罵罵咧咧的罵莫奇。
秦先生一直以來都很尊重她,都很懂她,這讓陸梨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她想讓他陪著她很久很久。
“秦誌,我想你。”
她抬眸,望著他寵溺的眼神,緩緩地揚起笑容。
“我好想,好想你。”
她漫不經心地脫下衣服。
不管還能在一起幾年,她跟他都會好好地珍惜彼此。
她抱著他,腦袋蹭了蹭他。
皮膚跟皮膚的貼近,陸梨眯起眼。
……
車子裡的溫度有點高。
陸梨的身體出了汗。
男人炙熱的手掌放在她的後背。
兩人都是慢慢地體會著對方,沒有很激烈的運動。
她坐在秦誌的懷裡輕喘。
秦誌撥開她的發絲,吻了她的額頭。
他抽了紙幫她擦掉兩人混在一起的東西,外套裹著她,打開車門,把人抱下車。
陸梨今晚窩在男人的懷裡,直到眼皮打架,才舍不得地合上。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袋袋。”
“嗯,睡吧。”
陸梨迷迷糊糊的準備睡著,秦誌的手機鈴聲就響起。
是何民打來的電話。
“bo,袋袋小姐一直不敢睡覺。”
“等等,視訊。”
秦誌掛了電話,他湊近陸梨,“小梨子,袋袋不敢睡覺。”
提到女兒,陸梨瞬間清醒,她手臂支撐著床,發絲垂落,遮住了美景。
她半個身體支撐起來,“我跟袋袋視訊。”
秦誌下了床去拿了一件外套,走回床邊。
他彎腰替她套上外套,才撥打視訊。
陸袋袋不安的小心思,在見到陸梨那一刻,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小的丫頭,像一個大人一樣鬆口氣,就很高興。
“媽咪,莫叔叔去哪裡了?”
“莫叔叔去了很遠的地方,明天媽咪去接袋袋,袋袋乖乖睡覺覺,好嗎?”
秦誌雖然想看女兒,但是現在很晚了。
他在陸梨視訊的時候,特意站在床邊,遠離鏡頭。
陸梨抬眸看著秦誌,兩人互相笑了笑。
陸袋袋眨了眨眼,眼眶微紅,“莫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莫奇把屎把尿地養了陸袋袋四年,小丫頭要說最親近之人是誰,估計就是莫奇。
陸梨眨了酸澀的雙眸,“袋袋長大的時候,莫叔叔就會回來。”
陸袋袋點了點頭,吸了吸小鼻子,明明想哭,卻很乖巧,“像爸爸一樣,長大後就能見到爸爸。”
陸梨陪小丫頭說著話。
小丫頭的聲音漸漸變小,眼皮打架,傻呼呼的支撐不住睡覺了。
秦誌拿走她手裡的手機,關掉視訊。
他摟著她,聲音微微沙啞,“你也睡吧,我們明天就去接女兒。”
“秦先生,你是不是要哭了。”
“沒有。”
陸梨不點破他。
今天周末,蘇青來商場奢侈店買衣服給鐘夫人。
鐘夫人一般穿的都是私人定製的衣服,蘇青買衣服也是為了代表心意。
“蘇小姐,秦先生踐踏你的情誼,難道你就不想報複嗎?我可以幫你哦。”
蘇青本來在挑選裙子,一名婦女站著她身邊,突然講了這麼一句話。
她皺了皺眉,轉頭疑惑不解的看著對方,“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報複秦誌?”
蘇青警惕地看著對方。
她不可能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
來人詭異的笑了下,“哦是嗎?蘇小姐,你這話隻能欺騙你自己,這是我的手機號碼,若有需要可以聯係我,對了,為了表達誠意,我可以告你我的老板是誰,他姓莫。”
蘇青的腦子瞬間想到莫奇。
那名婦女笑笑的離開。
這世界上有一種恐怖的人,他們擁有一種性格:得不到,就想親手毀掉。
蘇青若有所思的把手中的手機號卡片放進包包裡麵。
她做事向來謹慎,不會隨意跟彆人合作。
蘇青給鐘夫人買了一條裙子,她看了時間,打電話給花店。
鐘夫人是她的保命符,她會緊緊的抓著不放。
蘇青跟花店訂了藍色玫瑰花,她開車去取花,直接去了醫院。
“乾媽,我來了,”蘇青俏皮的走進病房,她把放在後背的花拿出來,“藍色玫瑰花,送給親親親愛的乾媽。”
鐘夫人見到花,溫柔的笑了笑,“你啊,最近不是忙著開畫展嗎?”
“再怎麼忙,都沒有乾媽重要。”蘇青眨了眨眼,她把花剛剛放好,鐘震正好從外麵走進來。
“小青來了。”
“乾爸。”
鐘夫人取笑道,“小青都知道給我買花,你這輩子隻送我兩次花。”
鐘震麵色嚴肅,“我明天送。”
蘇青捂嘴笑了笑。
鐘震坐下,見到一籃水果,水果上麵有一張精致卡片,卡片寫的是祝福語,名字是陸梨。
他問道,“莫家送的?”
鐘夫人的嘴角還帶著笑意,她點了點頭,“莫太太讓林管家送過來。”
蘇青快速垂下眼簾,眸中劃過一道不悅。
鐘震不喜歡在背後說彆人的話,特彆還是一個女孩子的閒話,他隻提醒自己的愛妻,“莫奇娶的這位剛接管公司,就來了一個殺雞儆猴,是個殺伐果決的人。”
這事並不是秘密,因為單宇傑還特意幫陸梨宣傳了一圈。
鐘夫人跟鐘震夫妻這麼多年。
老公要表達的意思,她瞬間明白。
鐘夫人喜歡跟簡單的人相處。
蘇青挑眉,她淺淺地勾起唇角。
啊,連老天爺都要站在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