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陪伴與領悟
吃飯的時候泰勒也沒叫林克,隻是挑出幾種林克喜歡吃的菜,叫傭人送到小客廳裡,還特意叫傭人傳話,讓他在吃飯的時候安靜吃,不要隨便給孩子亂喂東西。
她可知道這些男人在帶孩子的時候有多粗糙。
吃過飯,泰勒回到琴房打磨曲譜和歌詞,到快要天黑的時候忽然想起來還沒吩咐傭人給林克安排房間。
來到二樓時,她問傭人林克在哪。
傭人說貝克先生走了,他吃完飯在嬰兒房裡陪亞曆山大和辛西婭玩了一會就離開了,說是出去鍛煉一下。
“鍛煉?”
泰勒皺了皺眉頭,在彆墅主樓露台上站了一會。
在天色快黑下來時,隻見一個人影從外麵草坪上跑回來,後麵跟著一輛車子,在他跑進莊園後,車子重新啟動,開向納什維爾市區的方向。
彆墅門前的燈照亮那個人影,是穿著一身濕漉漉T恤的林克,連頭發也是濕的,白色耐克運動鞋上沾滿泥漿,手裡還提著兩條草魚,像是個打魚佬。
泰勒快速眨了眨眼睛,扶著欄杆問道:“你乾什麼去了?”
“在市裡拳擊館訓練,回來的時候我跟鮑勃華萊士說那片湖傍晚應該挺美的,不如過去看看,我們繞湖跑了一圈,跑完之後發現湖裡有魚,我就跳下去抓了兩條,晚上要不要加餐?”
林克拎起魚問道。
泰勒唇瓣顫了顫,一轉身捂著嘴回了屋裡。
晚上林克下廚做一道糖醋紅燒鯽魚,一盤酸黃瓜,一份披薩,一罐啤酒,坐在小客廳裡享受美味。
辛西婭睡了,亞曆山大卻沒睡,趴在小客廳的搖車裡,滴溜溜著大眼睛看著他吃宵夜,小嘴流了不少口水。
林克實在不忍心,問保姆瑞秋,小家夥七個月能不能吃魚?
保姆瑞秋說嬰兒腸胃沒有發育成熟,可以喝一些清淡的魚湯,但不可以吃太過油膩重口味的食物,還有小家夥睡覺之前最好彆吃這些,容易消化不良。
在瑞秋講解這些知識時,泰勒剛好過來,問瑞秋說什麼,瑞秋如實以告。
泰勒氣惱地甩他一眼,請瑞秋把亞曆山大帶回房間睡覺,彆讓他在這裡流口水。
“要不來點?”
“哼!”
“知道了,你要減肥。”
林克聳聳肩膀,沒有勉強,繼續拆解著魚肉。
這裡魚刺比較多,又很細,吃的時候需要細致一些,但口味比海魚美味太多太多,細膩滑嫩,入口即化。
他準備明天再去抓兩條,燉魚湯給兩個小家夥嘗嘗,讓他們感受一下父愛。
“這是你在湖裡抓的?”
對麵忽然伸出一個叉子。
“小心點,刺比較多,你吃這塊,這塊沒有刺。”
林克挑出一整塊魚肉放到她盤子裡。
“我們這裡是景觀湖,禁止捕魚。”
“我用手抓的。”
“抓魚不是捕魚嗎?”
“不是,捕魚是用漁網魚籠等工具,規模較大,用手抓意義不同,我下水的時候,對麵岸上還有七八個釣魚佬在夜釣,比起他們,我下水抓兩條魚很合理。”
“你一個大明星跳湖裡抓魚吃,也不擔心被狗仔拍到上熱搜?”
“不怕,我是漁民的後代,下水抓魚也很合理。”
林克不在意地說道。
泰勒無奈地白他一眼,這家夥確實是娛樂圈臉皮最厚的明星,不管做什麼事都不擔心遭到非議。
“拉諾爾湖裡淤泥比較多,你彆胡亂往水裡鑽,想吃魚我明天讓傭人去買,旁邊有賣魚的地方。”
“聽你的。”
林克吃著魚說道。
泰勒看了看他,見他雙手開工,專心吃著魚肉,仔細認真,吃的津津有味,英俊的臉頰上也帶著滿足的神色。
這種場景讓她不由地想起兩人還沒分手的時候,每次吃飯時林克也是這樣,很專心很享受,自己說話,他也會認真聽著,偶爾回應一句,句子都很短。
每次勸他做什麼,他都會說‘聽你的’。
啪!
泰勒忽然把叉子拍在桌子上,冷著白皙精致的臉頰,冷笑道:“聽我的?每次伱都說聽我的,可你哪一次做到了?
我讓你彆在外麵亂搞,可你到處亂搞,你聽我的了嗎?
我讓你離伊娃卡遠一點,你反而跑到她家裡去,我讓你認真做音樂,你做了四張專輯就想退出,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
既然你做不到,為什麼還要說聽我的,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是個混蛋。”
林克用紙巾擦了擦衣服上被濺到的油漬,無奈地看著她。
相處半天,他發現泰勒的狀態有點不對,比從前更容易激動,忽喜忽怒,整個人也沒有從前那樣活潑,那樣簡單隨性,眼裡總藏著一些憂鬱的情緒。
林克暗歎一聲,聽說懷孕的女人和生完孩子的女人很容易遭遇心理問題。
泰勒大概也是這種情況。
泰勒原本是一個很注重外界評價的人,媒體說不好的事,她絕對不會做,媒體批評她的缺點,她也會立即改正,與前衛出挑的Lady Gaga相比,她幾乎是一個乖乖女。
而去年泰勒未婚先孕,在懷孕期間不僅要忍受懷孕帶來的苦難,還要堅持發新專輯,接受外界的指指點點,歌迷們的質疑。
當時她身上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生孩子之後,她采用一種不聰明的辦法來處理孩子的問題,雖然獲得短暫的安寧,但在那段時間裡,肯定也會被很多負麵情緒折磨,憂鬱、擔心、自責。
前段時間孩子問題爆發,她陷入輿論風暴之中,再次受到很多批評指責謾罵。
林克當年遭遇過這些,知道被整個社會輿論批評的滋味,而泰勒臉皮薄,更注重外界的評價,那種不愉快的體驗會更加深刻和難以承受。
雖然自己中途出手擋下一部分非議,但泰勒的名譽也依然遭到很大的損傷。
這種損傷是不可逆轉的,就像是身體挨了一刀,即使傷口能複原,但受傷時也會疼,事後會留下醜陋的疤痕。
對公眾人物來說,就是抹不掉的汙點。
當時泰勒有多難,是怎麼扛過來的,他沒在身邊,對此一無所知,但設身處地想想,當時應該會很難。
林克看著對麵還在生氣的女人,第一次後悔當初的做法。
去年四月份在分手時,就該果斷撒手,不應該為了照顧自己的情緒,糾纏不休,給泰勒帶來無儘的麻煩,畢竟泰勒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遊戲裡的NPC。
“對不起,我錯了。”
“你錯了?每次我怪你你都會說你錯了,可你什麼時候改過?你沒辦法改正就早點說,為什麼要騙我?你覺得我很傻很好騙嗎?”
泰勒說著話,眼淚忽然撲簌而下,像是剪不斷的雨,瞬間白皙的臉頰變得濕漉漉的,精致的下頜變成滴水的簷角。
林克拿著紙巾坐到她身邊,想要幫她擦拭眼淚,卻被泰勒用力推開。
他堅持這樣做,泰勒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一口咬在他的手腕,咬得非常狠,眼淚也很快打濕他的手臂,泰勒咬著他的手腕,發出一陣低沉的哭聲。
林克伸出手抱著她的肩膀,像是過去那樣,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
泰勒在他懷裡哭了三四分鐘才漸漸平靜下來,忽然一把推開他,捂著臉迅速離開小客廳。
林克看著濕漉漉的新襯衫,以及手腕上清晰可見的帶著血跡的牙印,沉默兩秒,重新回到餐桌前吃魚。
他決定明天就回洛杉磯,從今以後除了看孩子,儘量少見泰勒,也不去打擾她。
不管她有多少個男友,也不再過問,就讓她像上輩子那樣放縱肆意地活著,當作一個愛過的陌生人。
過了十多分鐘,在他要收起餐盤時,泰勒忽然重新出現在小客廳裡,金色秀發被重新梳理過,披散在肩膀上,臉頰也補過粉,塗抹過唇彩,重新變得精致俏麗。
隻有掩飾不住的紅眼圈,水潤的藍色眼眸,證明之前的事不是幻覺。
“放下,我還沒吃完。”
泰勒說道。
“涼了。”
“我不在意。”
泰勒重新坐下來,準備吃魚,林克拿起盤子回到廚房將魚肉和披薩重新加熱,端到餐桌上。
他回到小客廳的時候,泰勒正在喝啤酒,一升一罐的徳國黑啤,不知喝了多少,臉頰紅紅的。
“給,這是你的。”
泰勒推過來一罐打開的黑啤。
林克喝了一口,看著在吃披薩的泰勒說:“以前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放不下你就糾纏你,還讓你懷孕,給你帶來很多很多麻煩,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給你的生活增添新的麻煩和困擾,這樣你會覺得好一些嗎?”
“.你真是個愚蠢之極的男人,喝酒!”
泰勒拿起啤酒說道。
林克跟她碰了一下。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窗外天色已經大亮,東邊的陽光穿透大霧山原始森林間乳白色的霧氣,掠過如碧藍色寶石般的湖麵,溫和地投射到床腳的玻璃窗上,房間裡變得通亮。
忽然他看到一個高挑的下身纏著毯子的光潔背影,提著鞋子和裙子內衣內褲,正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親愛的,你去哪?”
林克揉了揉額頭喊道。
光潔的背影忽然停下來,緩緩轉過身,把毯子往上提了提,遮擋住透著粉色的白皙之處,女人正是泰勒。
劉海亂糟糟的,白皙精致的臉頰比昨天多了一些紅潤晶瑩的光澤,眼睛也亮晶晶的洋溢著春色,隻是夾雜著一些羞赧。
“咳!你醒了,昨晚上我們都喝醉了,不小心睡到一張床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不要誤會。”
泰勒眨眨眼睛說道。
林克無奈地看她一眼,“我們睡過那麼多次,有必要這樣尷尬嗎?”
“不一樣,我們分手了,還有我們昨晚隻是睡在一張床上,並沒有做彆的事,你不要胡亂加戲。”
泰勒紅著臉喊道。
林克點點頭,指了指她手裡的內褲,“那條是我的,你的應該在小客廳裡。”
泰勒連忙丟下手裡的平角褲,氣惱地看他一眼,“昨晚你沒有喝醉?從頭到尾你都是裝醉,騙我上床?”
林克搖搖頭,“我隻是喝醉不是失憶,不可能什麼都不記得,有些片段隻要用力想一想,還是能想起來的.我記得是你主動的,你說很久沒做過了。”
“閉嘴!你最好忘了昨晚的事情,昨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
泰勒輕哼一聲,光腳踩著白色羊絨地毯,氣衝衝地往外走,正要拉開房門時忽然停下來,轉身看了看他,眼神不善地說,“出去!這是我的臥室。”
林克聳聳肩膀,起身穿上短褲、襯衫,在泰勒的催促下,離開了她的臥室。
走到過道上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重新推開臥室的房門,就看到泰勒趴在床上,用拳頭捶著床鋪,兩條大長腿不停晃蕩。
聽到開門的聲音,泰勒猛地抬起頭,羞惱地問道,“你還要乾什麼?”
“沒什麼,你彆緊張,我記得昨晚我們好像沒做安全措施,你在安全期嗎,如果不是記得吃避孕藥。”
林克說道。
“出去!”
泰勒拿起一個抱枕砸在門上。
林克搖搖頭,關上房門。
上午鍛煉回來,他推著兩個小可愛在莊園裡轉圈。
經過一天相處,二小好像也認識他了,在他懷裡的時候會特彆乖,還會咿咿呀呀地亂叫,看樣子再過兩三個月就能說話了。
最好能讓他們先學會喊爸爸,讓泰勒狠狠嫉妒一次。
“彆在外麵轉了,帶他們回來吃飯。”
泰勒打來電話說道。
林克帶著兩小回到彆墅裡,今天泰勒的氣色好了很多,走路時步伐輕快,整個人也開朗了一些,偶爾還能聽到她哼歌,林克暗道神奇,原來ML也能治病。
“吃飯!總看著我乾什麼。”
泰勒白他一眼,用叉子拌著蔬菜沙拉。
“我好像不太餓。”
林克吃著三明治說道。
“你在外麵吃過了?”
“沒有!我記得昨晚我們喝的是啤酒,可早上我刷牙的時候,嘴裡一股奶臭味,昨晚我們喝牛奶了嗎?”
林克疑惑地道。
泰勒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麼,白皙的臉頰變得通紅一片,她捂著比以前更飽滿的胸口,拿起一塊麵包丟到他的身上。
“該死的色狼,你給我閉嘴!再亂說話,你出去吃。”
林克聳聳肩膀,撿起麵包緩緩地吃起來。
中間泰勒瞪了他好幾次,臉色也紅了幾次。
“我認為你應該早些離開,我和亞曆山大辛西婭都討厭你。”
“好吧,我明天走,周末有一場比賽,需要加練一下,你什麼時候帶亞曆山大和辛西婭回洛杉磯?”
林克問道。
“不確定。”
“什麼意思?之前你說過兩天帶他們到洛杉磯住,我這趟過來是準備親自護送二小去洛杉磯的,怎麼又不確定?”
“比弗利山那套彆墅太小,住不下我和寶寶們,還有瑞秋、米歇爾她們,月初我在荷爾貝山那邊買了一處大些的彆墅,那處彆墅的裝修還沒完工,到年底或者明年我再帶他們去洛杉磯。”
泰勒邊吃邊說道。
“晚點也可以,納什維爾環境好,住在這邊比洛杉磯舒服,隻是前兩天你在電話裡說這周帶孩子們回洛杉磯是騙我的?如果我不來納什維爾就見不到孩子?”
“你在責怪我?”
泰勒不滿地質問道。
“沒有!”
林克聳聳肩膀,識趣地閉上嘴巴。
泰勒輕哼一聲,“上次我和伊娃卡見麵時,她捂著肚子說也馬上有孩子,她現在懷孕了嗎?”
“剛檢查出來的,一個多月大。”
林克想了下說道。
“伊娃卡已經懷上了你還到處亂跑?你不知道懷孕的女人最需要照顧嗎?你真是個該死的臭男人。”
泰勒忽然氣呼呼地罵道。
林克也覺得自己有點渣,他再次向泰勒道歉,去年在她懷孕的時候沒有陪伴過她,讓她一個人承受那麼多事。
泰勒冷著臉並不接受,說懷孕的事是她個人的決定,跟他沒有關係,他不需要自責,也不需要他彌補什麼,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林克也不再說什麼。
實際上他一直對泰勒在知道懷孕後選擇生下來的決定感到驚訝。
泰勒很在意外界的看法,未婚先孕對她來說更是很嚴重的事。
他很想問問泰勒當時的想法,但兩人關係剛剛恢複正常,時機不成熟,很多話問不出口。
“伊娃卡真是個不錯的女人,既能幫你管理公司,也能幫你生孩子,還不管你在外麵亂搞,你現在應該很滿足對嗎?”
泰勒忽然說道。
“確實不錯,我和伊娃在一起從來沒有吵過架,更沒動過刀子。”
林克說道。
“那你還經常騷擾我乾什麼?”
泰勒問道。
林克沒有回答,吃過飯繼續帶孩子,聽著泰勒的嘮叨。
他在納什維爾住了三天,隨後返回洛杉磯準備拳擊比賽,同時他也想好好陪陪伊娃卡。
這是他在陪伴泰勒和孩子時想明白的事。
去年在泰勒懷孕時自己沒能好好陪伴她,導致她情緒受到一些影響。
現在伊娃卡懷孕了,正是需要關懷的時候。
如果再因為彆的事錯過陪伴她,或者不小心傷害到她。
就是錯上加錯,連自己也不能原諒。
除了伊娃卡,有時間他也準備多去華夏陪陪舒唱,儘量讓她在懷孕時情緒穩定一些,過得開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