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開局掌控魏忠賢,先抄他一個億! > 第42章:他到底想做什麼(三更卑微求點票和追讀)

第42章:他到底想做什麼(三更卑微求點票和追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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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的奏疏字字句句都打在了七寸上。

他沒有直接指責皇帝,而是將矛頭對準了兵部和廠衛,但誰都聽得出來他真正質問的是誰。

他將“祖宗之法”這麵文官集團最強大的盾牌與武器搬了出來。

周延儒在逼宮。

他在逼著朱由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做出一個清晰的選擇,是選擇站在“祖宗之法”和文官集團這一邊,主動為自己手中的暴力機器套上枷鎖?還是選擇繼續放任廠衛,與整個文官體係公然為敵?

韓爌站在隊列的最前方,手心已經微微沁出了冷汗。

他既佩服周延儒的膽氣,同時也為他捏了一把汗。

殿上這位新君自登基以來,行事風格就透著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詭異。

他看似被魏忠賢玩弄於股掌,卻又在關鍵時刻,能麵不改色地做掉成國公朱純臣。

沒人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周延儒這番近乎於當麵冒犯的奏疏,將會引來怎樣的雷霆之怒。

朱由檢看著殿下那張寫滿了正義與剛直的臉,心中卻隻覺得好笑。

祖宗之法?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們這些人維護的真的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法度嗎?

不。

你們維護的,是你們這個盤根錯節的士紳官僚集團,對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解釋權。

你們才是這個帝國真正的無冕之王。

皇帝在你們眼中,不過是一個需要被你們時時刻刻監督和教導的吉祥物罷了。

他想起了史書上那個崇禎,他的一生都在與這個無所不在的文官體係作鬥爭。

他想做事,他們就用“祖宗之法不可違”來掣肘他,他想用人,他們就用“結黨營私”來攻擊他,他想向他們這些最富有的人收一點點稅,他們就用“陛下與民爭利”來指責他。

最終,他被這個他名義上所統治的官僚係統,活活地逼死在了煤山上。

而那些滿口“為國為民、舍生取義”的君子們呢?

李自成兵臨城下時無人捐款,城破之後卻第一時間剃發易服,爭先恐後地跪迎新主!

何其諷刺,何其可悲。

朱由檢的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充滿嘲諷的笑意,但他抬起頭時,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迷茫與不耐。

他看著周延儒,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鬨專門給他添麻煩的臣子。

朱由檢拿起那份奏疏,草草地掃了一眼,然後隨手將其扔在了寬大的禦案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周愛卿,”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少年人特有懶洋洋的腔調,“京畿防務偶有演練,乃是軍中常事。至於廠衛拿人嘛,朕也聽魏伴伴說過了,不過是查抄了幾個偷稅漏稅欺行霸市的不法商賈罷了。”

他甚至還打了個哈欠,似乎真的有些困了。

“這些都是小事。諸位愛卿都是國之棟梁,理應將心思放在國事上,不要總是捕風捉影,聽風就是雨。為這點小事就鬨得滿城風雨,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大明朝堂之上,沒有經世濟國之臣,隻會黨同伐異嗎?”

這番話說得輕飄飄,像一團棉花打在了周延儒那蓄滿了力的一記重拳上。

周延儒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預想過皇帝會勃然大怒,當場斥責他妄議朝政,他也預想過皇帝會默不作聲,將此事交給內閣與廠衛自行扯皮,來一招太極推手。

但他唯獨沒有預想過,皇帝會用這樣一種滿不在乎的方式來應對。

什麼叫偶有演練?什麼叫小事?什麼叫捕風捉影?

皇帝這番話看似是在息事寧人,但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對他們這些言官的輕視與敷衍。

他就像一個被家長抓到在外麵惹了禍的紈絝子弟,不認錯,不辯解,隻是滿不在乎地說一句:“知道了,你們真煩。”

這種態度,比雷霆之怒更讓周延儒感到憤怒,也感到…無力。

“陛下!”他忍不住又上前一步,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此事絕非小事!兵權乃國之重器,廠衛乃國之利刃,若無規矩,必生大亂!請陛下三思啊!”

“好了。”朱由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了他,“朕乏了。此事就這麼定了吧。”

“退朝。”

說完,他甚至不等滿朝文武山呼萬歲,便徑直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轉身走入了後殿,隻留下一個孤高而冷漠的背影,以及滿大殿麵麵相覷不知所措的文武百官。

周延儒像一尊石像般僵立在原地,他手中的玉笏還高高地舉著,但那個他想要質問想要說服想要教導的對象,已經消失了。

他感覺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準備所有的慷慨陳詞,都重重地打在了一片虛無的空氣裡。

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如同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

韓爌緩緩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走吧。”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深深的疲憊。

朝會就以這樣一種虎頭蛇尾近乎荒唐的方式結束了。

官員們三三兩兩地走出皇極殿,刺眼的陽光已經升起,將金色的光芒灑在琉璃瓦上,反射出炫目的光輝。

但東林黨的官員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午門外的一個角落裡,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一個相對年輕的禦史氣得渾身發抖,壓低了聲音怒道,“陛下此舉,與昏君何異?竟將國之大事視作兒戲!”

“慎言!”韓爌低聲喝止了他。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些錦衣衛緹騎,眉頭皺得更深了。

“陛下不是昏聵。”周延儒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很低沉,卻異常清晰,“他是在演戲。”

“演戲?”眾人都是一愣。

“沒錯。”周延儒的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他今天在殿上的所有表現都太刻意了。那種不耐煩,那種敷衍,那種對魏忠賢的盲從……都像是在故意演給我們看的。他想讓我們相信,他就是一個被閹黨蒙蔽的無知少年。”

他頓了頓,反問道:“可你們想一想,一個真正的無知少年,會毫不猶豫地對成國公朱純臣的下手嗎?”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那驚天動地的一刀,與今日殿上那個慵懶困倦的少年形象,無論如何也無法重疊在一起!

“那……他到底想做什麼?”一個官員喃喃地問道,這個問題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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