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翎吃完飯沒在飯店多留,背著包準備回去。
許娟拎著保溫飯盒從廚房出來。
貝翎以為又是給自己準備的補湯,下意識掩住口鼻:“我剛喝了兩碗魚湯,不能再喝了。”
“不是給你的。”許娟笑著反駁。
“那是給誰的?咱家也沒人需要帶飯啊。”
許娟把飯盒交到她手裡:“晟予還沒吃,我說了晚上給他帶飯,你帶回去讓他趁熱吃。”
貝翎看著手裡沉甸甸的飯盒:“你怎麼知道他沒吃?”
“我打電話問的,你現在回去正好,他差不多下班到家了。”
許娟邊說邊給她裝了幾盒酸奶:“回去彆忘了再看會兒書,考試也沒幾個月了,這段時間辛苦點。”
“我每天晚上回家都複習,爭取不讓你的錢打水漂。”貝翎幽默的開著玩笑。
許娟白她一眼:“我是擔心錢嘛。”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我一定好好學習。”
貝翎俏皮的眨眨眼,在許娟臉上親了一下就拎著東西走了。
許娟跟在後麵又叮囑了幾句,看著她開車駛入大路才回飯店。
貝翎到家的時候客廳燈正亮著。
紀晟予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柔和的燈光肆意的打在他身上,挺直的後背透出一種堅定的美感。
他聽到聲音回頭:“回來了?”
貝翎換好鞋走過去,把飯盒遞給他:“給你的,我媽特地為你準備的。”
紀晟予歡喜的接過去:“感謝伯母。”
貝翎抱胸淡笑:“就隻感謝生產商,運送商就不謝了?”
紀晟予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軀使得沙發之間變得擁擠。
他捏了捏貝翎的臉,又低頭湊上去親了一口:“當然要謝,還得隆重的感謝。”
“少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打什麼壞主意。”
貝翎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不怪她多想。
根據過去的多次經驗,每當紀晟予說要好好感謝自己的時候都沒憋什麼好屁。
打著感恩的幌子占儘便宜。
最後好處是他得了,名目讓他占了,自己累的半死。
她才不會輕易相信呢。
紀晟予一臉無辜:“你真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準備了謝禮,而且,肯定是你喜歡的。”
貝翎半信半疑:“我喜歡的?”
“對。”
“是什麼?”貝翎依舊不太相信。
紀晟予一手拎著飯盒,一手攬過她肩膀:“先陪我吃飯,工作到現在,好餓。”
“你一點東西都沒吃?”
貝翎順勢去廚房幫他倒了杯水。
紀晟予已經坐下來開吃:“沒有,一直在開會,沒時間吃。”
“沒時間吃正餐那就吃點零食墊墊肚子也好啊。”
貝翎坐在對麵的位置,看著男人大口朵頤的樣子有些心疼。
紀晟予扒了一大口米飯,不甚在意:“辦公室沒吃的,再說我都習慣了,吃飯不準點事家常便飯。”
貝翎沒再說話,臉上陷入思考,心裡暗暗琢磨著什麼。
吃過飯,貝翎等不及問:“謝禮是什麼?”
紀晟予慢條斯理的擦嘴,又喝了杯水。
才緩緩站起來:“在書房,跟我去拿。”
貝翎瞬間充滿警惕的抱著自己:“我不去!”
她就知道這人沒打什麼好主意。
把她騙到書房,然後再
想到這貝翎就猛的搖頭,絕對不能去。
紀晟予見她一副防禦姿態忍不住笑:“真不去?”
“不去。”貝翎坐在椅子上安然不動。
“禮物不要了?”紀晟予繼續逗她。
“不要。”
貝翎覺得這禮物的代價太大,不劃算,果斷的搖頭。
“不要可彆後悔哦,我百分百確定,你肯定會很喜歡。”
貝翎看他那麼篤定心裡有所動搖。
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黑衣小人說:就跟著他去看看唄,萬一真的是很好的禮物呢。
白衣小人反駁:不行,不能去,以前吃的虧還不多呢。
黑衣小人並不認同:那是以前,萬一這次不是騙人的呢,去吧去吧。
白衣小人:不能去,十有八九是陷阱,去了就被吃乾抹淨。
黑衣小人:又不是沒吃過,大不了再燉一次,又不是不爽,不能因為這個錯過了禮物。
白衣小人的攻擊力逐漸降低,最後清零。
黑衣小人戰鬥勝利。
貝翎鼓足勇氣走到紀晟予身邊,抬頭挺胸,眼裡是視死如歸的決然。
“走吧,就跟你去看看。”
說完就雙手叉腰,霸氣十足的去了書房。
紀晟予無奈的搖頭笑著跟了上去。
貝翎睜開眼睛看到兩張演唱會內場票的時候捂著嘴叫出來。
“第一排!”
她不敢置信的把票拿過去檢查好幾遍,沒看錯。
紀晟予挑眉而笑:“這下相信我了吧。”
貝翎對著票狠狠的親了下,腦袋如搗蒜般點個不停:“信了信了。”
“不過。”她一手捏著一張票:“怎麼有兩張?琦琦現在去不了,一張票就行了。”
紀晟予一臉淡定:“還有我。”
貝翎以為自己聽錯了,雙目瞪的溜圓,語氣驚訝:“你是說,你也要去看演唱會?”
“對,不行嘛?”紀晟予拍了拍袖口,理直氣壯的問。
“不是不行,你不是說你不喜歡這些嗎?”
昨晚睡覺的時候還說不喜歡,今天就弄來了兩張票,還說要跟她一起去看。
言行不一致。
“我是不太喜歡。”紀晟予交疊著雙腿,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但你喜歡。”
“所以,你是為了專門陪我的?”
“當然。”
貝翎高興的坐在他腿上,給他兩邊臉都臨幸了一下:“謝謝,你要是去了肯定也會喜歡上的,現場可熱鬨了。”
紀晟予大手落在她的腰間,輕輕摩挲:“不喜歡也沒關係,彆人看演唱會,我看你。”
貝翎臉頰微微紅潤,嘴角動了動,抿唇忍住笑。
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這票你是哪裡來的?”
“給一個朋友打電話要的。”
他回的非常隨意,好似這件事非常簡單。
身為一個追星十幾年的資深粉來說,貝翎知道這兩張票的含金量。
之前她找黃牛買過好幾次票。
每次都要花高好幾倍的價格,但從來都沒搶到過內場票。
“想什麼呢?”
貝翎歪頭一笑:“在想演唱會那天穿什麼?”
“這問題確實要思考,我也想想。”
“你也要想?”
貝翎以為他是要思考他自己的穿著。
紀晟予淡淡道:“我思考你穿什麼衣服會比較容易脫。”
貝翎微蹙著眉捶他:“流氓!”
“隻對你流氓。”
話音剛落,紀晟予打橫抱起她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