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在即。
辦公室裡的同事都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假期遊玩計劃。
“小貝,你假期打算去哪兒呢?”吳姐手裡拿著超市發的促銷單,突然朝貝翎的方向看過來。
貝翎聽到有人喊自己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個同事就搶先開口。
“你這話問的,好不容易放假,人家當然得去找男朋友玩了。對吧,小貝?”
貝翎扯出一絲笑:“假期人太多了,我應該哪都不去。”
實際上不是她不想去。
培訓班就趁著假期給他們加課,上的比平時還多,哪還有時間出去玩。
下班前,許娟打來電話:“閨女啊,晚上下班跟晟予一起回家吃飯哈。”
“我問問他有沒有時間。”貝翎拿著手機到了廁所。
“不用問,我剛打過電話了,他說下班了就來。”
“老媽,你現在喊吃飯我都排後麵了。”貝翎佯裝不服氣,語氣卻沒有半分不滿。
許娟笑嗬嗬的答:“你回家吃飯還要我喊啊,自己不就回來了。”
“那倒是,馬上就下班了,先不說啦。”
貝翎今天沒開車。
早上出門的時候紀晟予說他的車壞了,需要開一下貝翎的車。
下了班,貝翎剛打開打車軟件,紀晟予的消息就發過來了:“下班我接你。”
貝翎內心警鈴大作:“上哪兒接?”
“當然是公司。”
貝翎當然知道是在公司:“那你把車停在路口,下了班我直接過來。”
“來不及了。”
“?”
“我已經到了停車場,等你下樓。”
貝翎看了眼辦公室陸陸續續離開的同事。
他們大部分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而且基本上都認識她的車。
最主要的是紀晟予那個顯眼包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車裡。
說不定還要站在車邊像個吉祥物似的一個個打招呼,生怕彆人看不見他。
貝翎想到這個場麵就覺得沒眼看,立刻收好包快速衝出門。
不過還好,等她趕到的時候紀晟予正悠哉悠哉的坐在車裡,車邊也沒站人。
那一刻貝翎還有些愧疚,認為自己小人之心了。
上車的時候跟紀晟予說話的語氣也溫柔了不少:“你今天下班這麼早?”
“正好在這附近開會,就直接過來了。”
貝翎轉身係好安全帶:“我媽給你打電話了吧,說回去吃飯。”
紀晟予聽到“回去”兩個字眉眼愉悅的上揚:“說了,讓咱們一塊回去。”
語氣自然的像是新婚夫妻回娘家一樣。
貝翎壓下了心裡的那股異樣,沒有說話。
“你怎麼下樓這麼慢?你同事他們都走了。”
“收拾東西去了。”貝翎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你看到我同事他們了。”
“準確來說,是他們先看到我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剛站在車邊,他們看到我就上來打招呼了。”紀晟予一臉淡定。
貝翎則是驚嚇,支支吾吾的開口:“他們沒問什麼嗎?”
“問我來乾嘛?然後還盯著你的車看了一圈。”
“你怎麼說的?”貝翎已經有了答案,仍然存有一絲僥幸。
“直說。”
“!”
貝翎第一時間打開手機,沒有收到任何同事的信息。
紀晟予轉頭看她一眼:“怎麼了?”
貝翎關掉手機,不滿的瞪了男人:“你是故意的?”
紀晟予握住她一隻手,笑容輕鬆:“咱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不給我名分,還不許我自己給自己正名。”
“每次接送自己的女朋友下班都搞的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好沒道理。”
貝翎實在佩服他的口才和邏輯:“那你也該提前跟我說一聲啊?”
紀晟予挑眉:“我不是提前給你發消息了。”
“你發的時候我都快下班了,那叫提前嘛。”
“提前一分鐘都叫提前。“紀晟予理直氣壯的爭辯。
貝翎沒說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紀晟予方向盤一轉,車子停在路邊:“彆想多了,遲早都得公開,我這條件也不給你丟臉。”
貝翎掀了掀眼眸:“這跟丟不丟臉沒關係。”
紀晟予揉了揉她的頭發:“那不就得了,彆怕,你照樣上你的班,沒人會因為這件事對你怎麼樣的。”
“有你在,誰敢對我怎麼樣。”貝翎低聲嘟囔。
紀晟予聽力好,聽的一清二楚:“那不就得了,總不能咱們一直談地下戀情。”
貝翎想想也是。
反正現在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也不差這幾個同事了。
這麼一想通,貝翎索性隨遇而安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
貝天明身體恢複的好,現在能下地走路。
紀晟予每次去都會當他的人形拐杖,扶著貝天明在家裡的院子來回走個幾遍。
有時候走個幾分鐘下來,紀晟予身上的汗比貝天明還要多。
第二天雖然放假,但貝翎要上課。
因為書放在山泉書院,貝翎隻能跟紀晟予一起過去。
“你五一不回家嗎?”貝翎坐在副駕駛玩著手機,閒著無聊問了一句。
紀晟予看著前方的路:“不回了,有好幾個會要開。”
貝翎了然的點點頭:“果然領導也不是好當的。”
紀晟予笑了聲:“你這個領導不是當的挺好。”
“我當什麼領導了?”貝翎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單純的問。
紀晟予轉頭朝她笑:“你不一直都是我的領導。”
貝翎小臉瞬間紅了起來:“胡說八道。”
聲音帶著自己都未發覺的嬌嗔。
聽的紀晟予心神蕩漾:“領導說的對。”
貝翎鼓著紅紅的腮幫子瞪他:“你!”
“行行行,不說了,好好開車。”
安全第一,小命要緊,貝翎也沒再跟他吵。
五一共五天假期,老師把每天的課程排的滿滿的。
貝翎每天早上起床都是怨氣衝天。
一想到自己是為了什麼才去上這個課氣就不打一處來。
心裡不得勁,乾事自然就帶著情緒。
下床的時候被子扯到了地上,洗漱的時候牙具也帶著蹂躪的力道。
紀晟予在一旁開玩笑:“寶貝,打了他們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貝翎本就心情不好,回頭怒氣衝衝的瞪著他,嘴邊還掛著牙膏泡沫,眼睛水潤潤的,看起來沒有絲毫攻擊力。
紀晟予的心一下就軟了,走過去抱著懷裡的小煤氣罐:“隻要你開心,怎麼打都行。”
貝翎扭著推開他:“假惺惺。”
“寶貝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對你可是真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