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當時待在車子上沒有動。”警察叔叔以為他問的是這個,就告訴了李唐宋。
雖然他作為一個警察,常常遭遇各種事情,看多悲歡離合,但此刻的他真的有些同情這個孩子,在他生命很重要的關頭失去了父母親。
看著整個人都有些不怎麼健康的李唐宋,警察叔叔暗中歎了一口氣,要知道剛開始第一次見麵時的他還是一個清爽乾淨的孩子。
才短短幾天過來,這個孩子的氣質就發生了巨變,整個人抑鬱了很多,讓警察有些擔心這孩子轉不過彎來。
就拍拍他的肩膀後說:“孩子,有些事情發生後隻能麵對現實,不要隻圖自己的發泄,你要記得你的父母親最希望的你將來能夠健康平安一生!”
聽到警察叔叔的話後李唐宋一下子明白了話裡的含義,對方怕他一怒之下想要報複那個司機,畢竟父母親車禍而亡。
一想到他們死的這麼慘,就讓他心裡冒出來怒火。即使他在短短幾天裡長大了很多,還是會感覺到憤怒。
為什麼有人會拿著自己的生命冒險難得不知道喝了酒不能開車如果隻是那個人自己死了,也就罷了,偏偏往往是始作俑者活得好好好的,卻牽連到無辜的路人,有不少家庭因此破碎。
作為受害者家屬的他握緊了拳頭,如果那個司機就在他眼前的話,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打死那個混蛋——讓他的家一下子破碎了的混蛋就該死。
可他也知道這隻能是想想而已,因為他沒有資格在自己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刻去打人,這是違法的事情,警察叔叔的話沒有錯,不能任意發泄自己的情感。
“除了我父母出事外,還有彆人受到了傷害嗎”李唐宋問,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一般一場車禍往往會禍及不少人。
死的就不用說,還有一些受傷的,而往往最倒黴的是因此殘廢了的路人,他就問了一下情況。
“那時候也是很巧,正好隻有你父母在人行道上,那一場車禍也就沒有傷及其他人。”
李唐宋點點頭,“警察叔叔,那麼能不能確定司機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恢複了正常思維的他總感覺自己媽媽最後的話裡有話,在提醒自己什麼。
“呃!暫時無法確定,因為司機真的是喝了不少酒,達到了酒駕。”
“我明白了,謝謝。”李唐宋很有禮貌地說。
“那麼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問有意和無意嗎”
李唐宋低頭思索了一番後說:“我媽臨死前對我說要分清楚人好壞。”
說到這裡的他停頓了一會,有些哽咽著說:“還讓我不要簽人體器官捐獻。”
對麵的警察有些驚愕,因為如果眼前這個小夥子說的是真的,真的有可能有些問題。
“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警察問道,一時間有些懷疑問眼前這個孩子,畢竟他到達時死者已經奄奄一息,孩子看到這樣的母親隻怕心思恍惚,根本聽不清楚母親最後的話語。
有時候人在聽到彆人的話語,會因為一些緣故,比如說:對方說的太含糊、口音等問題,最終出現聽不清楚的情況。
聽不清楚,卻又不可能讓對方重複一遍,人類的腦子自動給與一定的腦補,以至於聽到的話語和講話之人的本意有些差距。
這也就是為什麼傳話變味了的原因,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有人故意而為的傳錯,一部分並不是故意做,而是聽不清楚對方的話變更了話意。
“我確定。”李唐宋不由有些生氣地說,甚至用一種惱火的目光看向警察叔叔,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嗎
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意誌不堅定的人被這麼一問的話,絕對會開始動搖自己的想法,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話。
警察叔叔一看連忙道歉,他忘記了年輕人最煩彆人看輕自己,剛才自己的話是帶著幾分質疑的,因為他連忙道歉。
“那麼你是否做過什麼特定的檢查比如說有人請你做血液檢查”警察很認真問著。
畢竟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做什麼,一定是要留下一些痕跡的,作為警察有義務給民眾排憂解難。
而且如果是有人想要除了李唐宋的父母親的話,那就不是一般的車禍,而是故意謀殺,因此駕駛員有意和無意的差距很大。
可惜的是很難界定所謂的有意和無意,畢竟都是發生的車禍,從行動中很難發現。
除非是有證據證明駕駛員下來後發現傷者還沒有死,反複碾壓,才會確定是有意謀殺。
車禍真的很難界定有意和無意,要求有證據,不能因為有動機就覺得對方一定犯案,但李唐宋的說法讓警察叔叔還是重視起來,也就問出來剛才的問題。
“沒有!”李唐宋思索了一番後還是搖搖頭,他很清楚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也不能造出來。
因為他說的話,警方會去調查,自己要撒謊的話,絕對查的出來,最終倒黴的還是自己,讓人覺得自己是謊話大王。
同時作為一個智商很不錯的學霸,他很快就弄明白警察的問話用意,因為如果車禍是有人故意而為的話,絕對是有所圖,比如說窺視自己的身體器官。
可要是沒有做什麼相關檢測的話,應該不可能會被捐獻器官。
想到這裡的他暗中鬆了一口氣,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覺好一些。
畢竟一想到有人惦記著自己身上的器官,呃!渾身有些發抖,就覺得處處有些不對勁,就仿佛自己變成案板的魚肉,有可能被人任意宰割。
作為接待人員的警察叔叔一直從事這一行,自然看出來他的想法,感覺孩子有些過度惶恐不安,警覺性是有了,但什麼都不能過度。
已經當了爸爸的他看了一眼還是孩子的李唐宋,一時間隻能給孩子講清楚,不能再加重了孩子的心理陰影。
他也很理解孩子媽媽的心情,她說的話也沒有錯,但有時候她本人應該是沒有什麼更多的想法,隻是臨終叮囑一下,卻被當事人過度解讀了。
為了更大讓李唐宋放心,他就上網在靠譜的網站上查了一下資料,把顯示屏轉向孩子,跟著一點點告訴李唐宋:“在我國(他特意強調了一下這兩個字,因為外國的情況的不一樣)器官移植不是說做,就做的。
首先捐獻者要先做身體檢查,要確定捐獻的人身體健康,是不能有什麼艾滋病、乙肝丙肝等難以治愈的傳染病,不然移植後原本沒有的病也會出現在受捐者身上。
就算是捐獻者身體健康,還是需要檢測捐獻者和受捐者之間器官的匹配程度,也就是說配型,什麼都不做就移植屬於錯誤做法。
如果那麼乾,是有可能要兩個人的命,或者傷害捐獻者的健康,而花錢移植好器官的人大概率也活不下去。
另外我國的**捐獻,如今大都隻能在家屬之間進行,**捐獻也隻有移植有兩個同樣功能的臟器:腎臟及一部分肝臟,肝臟雖然隻有一個,但割了之後可以再長出來一部分,也可以做**移植,之前看到那個暴走媽媽減掉脂肪肝給兒子捐肝的事情。
還有一種血液上的疾病,有一種治療手段叫移植骨髓,隨著科技的發展,如今不需要抽取骨髓,而是從人體血液中抽取相關的成分。
至於那些單個臟器,比如說心臟之類的東西,是不允許**移植,屬於違法的行為,如果有人想要算計你,你可以報警處理。”
李唐宋聽到這裡點點頭說:“警察叔叔,怪不得你剛才問我有沒有做什麼醫院的特定檢測,要是沒有做相關的檢測,危險性很小是吧”
“怎麼說呐”警察說著不由摸摸自己的下巴,看著麵前這個較真的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反正不可能一口咬定沒有危險,萬一有人就是盯著這個孩子呐就算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一口咬定沒有危險。
最終他說:“我隻能說危險性小,但不等於完全沒有危險,有人在好好走著路,還被高空墜物砸倒送命,你平時還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情況為上。
另外我會給上麵彙報一下你剛才說的情況,搞清楚那個司機名下有沒有什麼多出來的財產,你自己要好好學習,如果有問題一定要好好和我們說。”
李唐宋聽後感謝這位警察叔叔,他是因為在葬下父母親後感覺出來不對勁,才會帶著一些疑問找過來。
經過這一次警察叔叔的解答,他算是多了幾分安慰,雖然他多少心裡有些不安全感,但卻找不到任何證據,如今聽了警察叔叔說的也沒有錯,還是多少放鬆了心情。
最終李唐宋還是感覺自己得心情好了很多很多,謝過警察叔叔後的他離開了警局,就帶著一點點的疑惑回家,內心深處還是帶著幾分隱憂。
因此如今的他總是隱隱感覺有什麼自己無法控製的事情要發生了,這是一種直覺,這一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是否正確。
甚至他都不能給警察叔叔說說自己的直覺,彼此沒有多少關係,對方已經給與了足夠的意見,說什麼直覺的話,豈不是會被人說自己想多了。
或者是自己被嚇著了,以至於有些疑神疑鬼了這一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偏偏最能給他安全感的人去世了。
父母的過世讓一直活在父母關照下的李唐宋有些手足無措,一直以為自己十分獨立的他吃不好睡不好,以至於他本人暴瘦下去。
後來又過了幾天,快要出高考成績他才完全恢複過來,因為他無比確定自己以後要一個人走,再也沒有爸爸媽媽的嗬護。
這時候的他更好努力好好活著,才不會辜負爸爸媽媽對他培養和嗬護,而他一輩子也隻有這一對父母親給與了他無私的愛。
這一次之所以來警局問清楚,是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知道父母的事情來找他,可過後就不見了蹤跡。
之前的李唐宋沒有時間去考慮,等到他緩過神後就會時不時想起來那個人,說起來那個人長得太平常,以至於一時間無法形容,就仿佛對方是隨時可見的路人一樣。
如果說那個人沒有什麼壞的想法,卻為什麼在警察叔叔一出現就不見蹤跡可要是說他有壞心思的話,膽子也太大了點。
和警察叔叔交談時李唐宋猶豫了一番後還是沒有說出來那個男人,因為他不知道是否能夠查出來對方有問題,會不會讓警方覺得自己太過小心
算了!把這件事記住再說,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更好好好鍛煉一下自己。
如果自己一直惶恐不安地活著,就會成為一隻驚弓之鳥,隻聽到弓弦聲就崩潰了。
不!他不要這麼活下去,因此這個活法隻會讓自己變成神經質的人,時間久了周圍的人自己不會同情,而是會遠離,甚至會嘲笑,比如說祥林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