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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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俊儒在家休息時接到了女兒的電話,他聽到女兒說領證結婚時還以為溫曦在跟他開玩笑,直到他微信上收到溫曦同時發來的一張結婚證的照片。

他第一時間是生氣,領證結婚這種人生大事,她居然一聲不吭就自己辦了。

可轉眼看到結婚證上男人的照片和名字,江即白,他念叨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妻子薑悠宜在耳邊說:是前幾天還提過的江家的二兒子。

溫俊儒記起來了,他心裡那氣一瞬間消了大半。

他雖然不熟悉江家那個小輩,但經常會從其他生意夥伴嘴裡聽上幾句關於江即白的話,說他頭腦聰明,潔身自好,年輕有為,將來指定大有作為。

溫曦能跟他結婚是一門頂好的姻緣,尤其聽她說她跟江即白是戀愛後結婚,並不是現在社會上流行的見麵就閃婚,他心就放了放。

溫俊儒都沒打算在電話裡對溫曦說重話了,可妻子薑悠宜欲言又止後同他玩笑話說當時還打算把自己堂妹介紹給江即白呢,溫俊儒又想起來那天在酒店,薑悠宜說這話時,女兒也是在的,但女兒聽到了薑悠宜的打算,不坦白自己跟江即白在戀愛,從酒店回去就急匆匆跟江即白把證領了,這麼一想,確實是女兒不懂事。

他想著安撫妻子,便在電話裡說了她幾句。

電話掛斷後,溫俊儒沒懷疑女兒的話,薑悠宜同他閒聊似得說曦曦結婚這麼匆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原因,薑悠宜一提,溫俊儒想起來溫曦追星追到瘋狂的性子,又想到江即白剛接手大哥的娛樂公司,好巧不巧的,那娛樂公司裡麵就有女兒喜歡的男明星。

妻子又說江即白也是被父母催婚催的久了,兩人是不是一拍即合搞了一出契約婚姻,夫妻倆這麼說著話,溫俊儒疑心更重了。

他在到酒店前是一點都不信溫曦說跟江即白交往一個月的事了。

他打算見了女兒再好好追問追問。

溫俊儒提前到了酒店包間門口,還沒進去,就在門口碰見了江廣年跟他的妻子鄒嘉蘊。

以前是在生意場所見過多次,寒暄也是生意場上的寒暄,可眼下兩家一朝之間成了親家,寒暄更是少不了,連包間都沒進,幾個人在門口就交談了起來。

才說了兩三句,溫俊儒聽見電梯口那傳來一陣細微動靜,他下意識偏頭看過去。

這一看,他直接愣在那。

遠處電梯口旁,溫俊儒眼睜睜看著平日裡乖巧聽話的女兒主動摟著江即白的脖子仰著頭親的臉通紅。

而他的新女婿江即白不僅不製止,還摟住了女兒的腰,低頭親的更深了?

不止是溫俊儒看到了,江廣年和鄒嘉蘊都瞧見了。

鄒嘉蘊一雙眼睛睜得很圓,她忍不住伸手掐向丈夫江廣年的手臂,惹得江廣年無奈喊了聲她的名字,“嘉韻,彆再使勁了,疼。”

鄒嘉蘊覺得自己跟做夢似得,她這一個月來頻頻給江即白相親,也沒敢幻想過江即白會跟任何一個女孩子有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

江廣年看著妻子一點都不鬆的手,他隻好上手挪開鄒嘉蘊的手指,同鄒嘉蘊道:“是真的,彆掐了,咱們兒子終於鐵樹開花,對女人有興趣了。”

幾個長輩傻眼的傻眼,愣怔的怔愣,還是溫俊儒回過神,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咳咳——”

溫曦其實就貼了一下江即白的嘴唇,她的腰便被摟住,之後她感覺江即白動了下,徹底擋住了她,他率先離開了她的唇瓣,可他仍低著頭,不等溫曦有什麼反應,她聽見江即白在她耳朵下方的位置,同她耳語,“不要動,既然裝了就裝的像一點。”

溫曦沒明白他的意思,她心跳聲很大,她覺得自己嘴唇被一抹指腹壓住,她眼睛裡倒映著男人的眼睛,他更近地湊過來,薄唇落在他壓著她嘴唇的手指上。

這種姿勢像擁吻,溫曦的鼻尖頂到了男人的臉龐,呼吸若有似無地交纏著,可兩人的嘴唇再沒有接觸。

溫曦明白了,江即白在利用他身體完全籠罩住她的身形優勢欺騙遠處的幾位長輩。

從溫俊儒那個位置看,兩個人應該在親密的擁吻。

可事實就是江即白隻是摟著她,他的薄唇一直貼著的是他的手指。

直到溫俊儒咳嗽了一聲,江即白才鬆開她的後腰,他直起身,溫曦跟著站直身,她那一秒心裡莫名的羞恥,目光接觸到遠處溫俊儒看過來的眸光,她立即轉過身背了過去。

江即白也轉過身,不過他轉過身後是正麵對著幾位長輩的。

他麵上冷淡平和,仿佛那場“接吻”並不存在似得,他伸手牽住身側少女的左手,同她道:“過去了。”

溫曦不得不再次轉過身來,跟著江即白並排走向那幾位長輩。

到了近前,江即白平靜地喊人,“爸,媽,嶽父,薑姨。”

幾位長輩都笑著應聲,唯獨鄒嘉蘊。

鄒嘉蘊從兒子往這邊走,她就回過神來了,她一直在打量溫曦。

饒是她走了五十六年的路吃了五十六年的鹽見過數不清的美女,也得承認麵前這個女孩長得很美,標準的鵝蛋臉小鹿眼,肌膚白的像剝了殼的雞蛋,頭發似綢緞,烏黑順滑,穿著一件學院風的百褶連衣裙,看起來格外的乖巧可人。

尤其此刻,估計是害羞著被她們這幾位長輩看見了她跟江即白接吻的畫麵,她臉蛋很紅,一雙鹿眼卻越發濕潤,是那種特彆水靈的漂亮。

在來之前,鄒嘉蘊完全不相信江即白會跟女生私下交往一個月,她篤定江即白找了個女生應付她,可看見兒子跟溫曦在電梯門口接吻,她看得清清楚楚,溫曦的嘴唇是實打實親在江即白嘴上。

鄒嘉蘊了解這個兒子,他絕不會在公開場合做出這種事,眼下真的看到江即白這麼做了,她第一反應是兒子下血本演了這麼一出戲。

沒過幾秒,鄒嘉蘊又自我懷疑了,她在想江即白是不是真的特喜歡這漂亮小姑娘,克製不住在電梯裡就抱著人姑娘親,所以出了電梯也沒刹得住車,才讓幾人圍觀了這麼一場。

溫曦跟著喊人:“爸,小媽,伯父,伯母。”

江即白看向溫曦,“可以改口了。”

溫曦其實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她剛才聽江即白開口喊溫俊儒爸時,心裡在為江即白的淡定直豎大拇指。他有這張臉,有這種自然而然的演技,他真的很適合娛樂圈。

被江即白提醒,她隻忸怩了一下,衝著江廣年和鄒嘉蘊又喊:“爸,媽。”

鄒嘉蘊:“……”

江廣年很開心,樂嗬嗬地應聲,“誒,好好,進去說話吧,彆一直在門口站著了。”

於是幾人依次進了包間。

溫曦跟江即白是小輩,走在後麵。

她撓了撓江即白的手掌心,江即白偏頭看她,她朝他勾了勾手,江即白意會,低了低腦袋,溫曦湊到他耳朵旁,極其小聲地說:“剛才有點太冒犯你了,對不起。”

江即白不近女色二十六年,她估計是第一個這麼唐突他親他的人,她怕他心裡膈應地難受,但又礙於此刻兩人正處在見家長的關鍵時候,他不能表現出來。

江即白沒什麼情緒,說:“沒事,算演了一場熱戀戲碼。”

“哦。”溫曦忍不住說:“你嘴唇好軟。”

江即白沒說話,隻偏頭瞧她。

那雙眸子越發的漆黑冷淡,溫曦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生怕江即白以為她肖想他什麼,她咳了咳,一雙小鹿眼衝他飛快地眨,小聲保證:“我絕不會再親第二次了,江即白,真的,我跟你保證,我可沒對你的嘴巴上癮!”

江即白沒再說什麼,他收回目光,直起了身體。

鄒嘉蘊走在倆小輩前麵,她餘光一直在注意後麵,掃見自家兒子配合溫曦的身高低頭聽她說話的畫麵,她心裡的懷疑少了一分又一分。

可她還是無法完全相信兒子的話。

幾人在圓桌旁坐定。

目睹了電梯旁那一幕,原本打算詢問女兒的溫俊儒真的信了,沒再詢問女兒戀愛的事,他隻同江廣年說著熱絡的話。

等菜期間,江即白被鄒嘉蘊喊出了包間,在外麵待了約莫七八分鐘,江即白才回來。

溫曦觀察著江即白,試圖通過他的表情來猜測他有沒有搞定他母親,但江即白麵上沒什麼情緒,溫曦讀不出來。

她又非常好奇,想了想,她身體朝江即白那邊斜過去。

江即白坐在她身側,餘光掃見少女傾身過來,他配合地附低身體。

溫曦目光帶著欣賞,她就說他真的很適合娛樂圈,表演說悄悄話的動作都這麼自然,她嘴巴再次湊到江即白耳朵旁,小聲問:“你媽媽懷疑你了嗎?”

江即白淡聲:“吃你的飯,彆的不用管。”

“……”嗯?他是不是在說她多管閒事?溫曦小小地怒了一下,她看他這麼配合地傾身過來,還以為他會滿足她的八卦心,結果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樂意多說!高冷男!!!

她有點小情緒,想發泄出來。

她坐直起身,看向麵前的一盤白灼新西蘭鱉蝦,計上心頭,她咳了咳,看向身側高冷男,用熱戀女友的撒嬌語氣,說:“江即白,我想吃蝦,你給我剝。”

江即白偏頭看她。

圓桌旁的其他幾位長輩,尤其是鄒嘉蘊一直密切關注著兩人,溫曦這麼一開口,鄒嘉蘊更理所當然地把目光投了過來。

少女眼裡的小得意不能再明顯。

他沒什麼反應,隻是伸了手將那盤子蝦放到跟前,在旁邊伺候的服務生立即上前,打算動手剝,江即白抬了下手,製止了服務生,他親自給溫曦剝起了蝦。

“我要吃很多。”溫曦眨眨眼補充。

江即白剝了一隻,溫曦正要乖巧地遞過去一個空盤子,方便他放,誰知江即白的手徑直將蝦遞到了她嘴邊,他眼神冷靜又平淡地瞧著她。

溫曦呆了呆。

江即白演戲是真的牛哇,這種剝完蝦自然而然遞到女朋友嘴邊的動作真的看不出來一點表演的痕跡。

“又不想吃了?”江即白說。

溫曦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呆住了,這種行為在對麵長輩眼裡就很可疑哇。

江即白開口是在提醒她。

溫曦很上道,餘光注意到鄒嘉蘊的目光,她立刻張嘴咬住了江即白手上的蝦,但咬的太急了,溫曦不止是咬住了蝦,還咬住了男人的指腹。

江即白靜靜地瞧著她。

那冷淡的眼神好似在說:故意的?

溫曦眨了眨眼,慢吞吞張開嘴鬆開男人的指尖,她抽了張紙巾,給江即白擦拭起來手指,她一邊擦一邊仰頭衝江即白彎眸笑。

在對麵鄒嘉蘊的目光圍攻下,溫曦沒出聲道歉。

情侶間說對不起多見外,可不能因為這一點露餡。

“你剝好放這盤子裡吧。”溫曦不敢讓江即白親手喂她了,小小的怒火也不敢撒了,生怕江即白再演她接不了的情侶戲份。

“嗯。”江即白淡淡應了一聲,沒在意她剛才咬他那一下。

幾位長輩幾乎都或多或少地關注著這一對小情侶,溫俊儒從剛才目睹女兒跟江即白接吻就沒了疑心,江廣年作為江即白的父親,他不像鄒嘉蘊那麼多疑,也是相信的,而且他很喜歡溫曦,餐桌上唯獨兩位女性長輩保持沉默,話格外地少。

鄒嘉蘊剛才跟江即白出門交談了幾分鐘,不知道說了什麼,她沒多問溫曦,隻有薑悠宜沒怎麼吃菜,她坐在溫俊儒身側,姿態優雅地抿著香檳酒,目光卻一直若有似無地落在溫曦身上。

餐坐上幾位長輩聊得熱絡,話歇的間隙,薑悠宜笑眯眯地喊了一聲溫曦。

“曦曦。”

溫曦正吃著江即白給她剝的蝦,聞言,抬頭看向小媽,她應聲,“嗯,小媽怎麼了?”

“時間真是太快了,你居然都結婚了,我想起來我嫁給你爸爸那年你才十三四歲,這幾年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你性格倒是沒怎麼變,還是這麼活潑,我還記得你十五歲就喜歡追星,到現在也還是跟以前一樣。那時候你追的是哪個男明星來?”薑悠宜揉了揉額頭,貌似在認真地回想。

“是喬之年,小媽。”溫曦緩慢地眨了下眼,接了小媽的話。

“對對。就是他。”薑悠宜此時看著江即白,笑著道:“曦曦你這孩子真是幸運,即白年輕有為,長得又好,關鍵他還管理個娛樂公司,你追的那個男明星不就在他公司旗下嗎?這以後可方便你追星嘍。”

餐桌上的交談聲靜了一靜。

溫曦知道小媽說這番話的意思是想將溫俊儒的疑心拉回來,再說遠點,她興許也想讓江廣年鄒嘉蘊跟著懷疑。

興許是她堂妹沒能嫁給江即白讓她心裡有些不平衡。

她看了眼溫俊儒和鄒嘉蘊同步投過來的目光,很輕地彎了下眸,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她說道:“說實話,我之所以跟他認識就是因為我偶像啦,又是同校,近水樓台,然後接觸下來就發現咳咳……他人很好,就在一起嘍,可以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這番話是江即白教給她應付長輩這類問題的。

學神的腦子就是好使,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

溫俊儒起疑的目光一瞬間豁然開朗,他笑著道:“也算是你這丫頭有福氣,瞎貓碰上死耗子,讓你遇到這麼一個好男人。”

江廣年接話:“親家說這話真是客氣了,是我們即白有福氣,能娶到曦曦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孩子。”

薑悠宜見這個問題就這麼被溫曦一兩句話打發掉,兩位男士已經聊起其他家常,她也不好再追問什麼,隻笑笑,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一場本該波濤洶湧的家長見麵會就在溫俊儒和江廣年的互相恭維聲中結束了。

溫曦和江即白站在酒店外,像一對新人似得把各自爸媽送走後才上車。

她坐在江即白的副駕駛上,上午上車時那陣悶悶不樂早就消失不見,此刻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興奮。

“江即白。”她語氣輕快喊人。

“嗯。”江即白啟動車子,沒看她。

“我們之前說好的,見過家長後,我要去一趟你的公司。”溫曦側過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江即白。

她!快要!見到!她朝思夜想!的偶像啦!!!

“現在帶你去。”江即白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一年多沒見到偶像了嗚嗚嗚嗚嗚嗚,此刻的江即白在她眼裡就是上帝救世主,溫曦沒忍住,上半身越過中控箱徑直撲向江即白,她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臉像得到骨頭的小狗兒一樣蹭著江即白的側臉,她激動道:“江即白!你真是個大好人!超級大大大大好人!”

江即白沒料到少女會撲過來,她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裡亂動,她身上淺淡的水果香氣都變得厚重,他身體頓了下,想推開少女,可大手推她哪裡都不合適,他沒動,隻冷淡開了口,“在去之前,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什麼?”溫曦還激動著抱著江即白亂蹭。

她實在太活潑,小臉將他的耳朵蹭的快要起火,他不得不伸出一隻手卡住少女的下巴,強迫將她的臉蛋從他頸窩裡離開,他垂眸覷向懷裡因激動一雙小鹿眼過分濕潤明亮的少女,他開口,“你見不到喬之年。”

追星女孩天生對偶像的名字敏感,溫曦聽得特彆清楚,她一瞬間就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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