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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怎麼哄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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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賓利駛入雨幕中,在跨海大橋上疾馳而過,最後穩穩停在半山彆墅門口。

“先生……”

卓霖的話音未落,梁懷暄已經推開車門。

他撐開長柄黑傘步入雨中,冷著臉,低沉的嗓音混著雨聲:“你先回去。”

黑色手工牛津鞋踩進淺淺的水坑裡,連帶著褲腿也很快就被濺濕也渾然不覺,大步流星地朝家裡走去。

他直接略過客廳看到他就跳下來的菠蘿包,走到岑姝的臥室門口,門是關著的。

她應該在家。

梁懷暄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片刻,抬手時頓了頓,指節輕輕在門上敲了兩下,“岑姝,出來,我們談談。”

他在門口耐心地等了幾分鐘。

臥室裡絲毫動靜都無,他又敲了敲房門,下頜緊了緊,聲音罕見地帶著些許無奈:“我說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彆一個人生悶氣。”

梁懷暄的腦海裡不斷閃回剛才雨中岑姝的眼神。

她剛開始和他鬥嘴時候眼底分明還帶著笑,但卻在孟若漪出現之後,蹙眉看向他,眼裡憤怒、質疑、受傷。

他知道她現在對自己沒有信任可言,所以一刻都不能等,必須現在說清楚。

梁懷暄在客廳踱了幾步,剛在沙發坐下又站起身,徑直去取了備用的臥室鑰匙。

她一個人悶著生氣隻會更難過。

不如講清楚。

但是她為什麼反應那麼大,如果不喜歡他,不應該像以前那樣嘲諷他,又或者陰陽怪氣嗎?

可她的眼神明明在難過。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在意他?難道她喜歡他嗎?

梁懷暄開始懷疑自己可能是中邪了,否則為什麼會失了智一樣在思考這些東西?

“岑姝,我進來了。”他乾脆利落地用鑰匙開了門,卻在下一秒卻在轉動鑰匙時突然頓住。

——門根本沒鎖。

她沒回家?

梁懷暄皺了下眉,伸手一把推開房門,卻隻看到空蕩蕩的房間。

這是他第一次進岑姝的臥室。

空氣中有淡淡的晚香玉香氣,梁懷暄站在空蕩蕩的臥室門口,臉上神情晦暗不明,一言不發。

半晌,他拿出手機直接撥給了小宜。

電話接通了,似是知道他的來意,小宜先開口說:“先生,stel在深水灣。”

梁懷暄轉身就往玄關走,“我現在過去。”

“她說她想自己靜靜,您先過彆來了。”小宜又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她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梁懷暄腳步驀地頓住了。

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最終隻是沉聲答:“我知道了。”

……

而此時,深水灣。

岑姝在深水灣的彆墅坐落在海邊的一座小山坡上,地勢較高,視野開闊。

南北通透的挑空客廳,以淺色為基調,四周牆麵上融合傳統法式雕花和羅馬柱等元素。

雙麵全落地大玻璃寬敞而明亮,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璀璨的旋轉水晶吊燈,浮雕牆麵上還擺著一副巨型的油畫。

花瓣型沙發上擺著好幾個抱枕,地上鋪著一大片奶牛斑紋的羊毛地毯。一旁造型彆致的邊幾上擺著大牌香薰、高腳杯、還有精致的玫瑰花束。

黑色旋轉樓梯旁擺著一台施坦威三角鋼琴,客廳裡就有i bar,擺著琳琅滿目的酒和調酒器。

電話掛斷後,小宜忐忑地看向沙發上的岑姝。

電話裡那個被她形容為“很難過”的女人,此刻正抱著一大袋黃瓜味薯片吃得津津有味。

cra也舒服地趴在岑姝腿上,岑姝麵色平靜,哪裡看得出半點傷心的樣子。

“說了嗎?”

“說了。”小宜不解地看過去,“你們吵架了?電話裡梁先生聽起來也挺著急的。”

岑姝往嘴裡塞了片薯片,哢嚓一聲脆響:“沒吵架,他什麼反應也沒有,頂多算是我一個人獨角戲而已。”

小宜更困惑了。

她本來還覺得兩個人的感情終於有所進展,沒想到這個約會,就像今天突如其來的雨,以短暫的結局收尾。

岑姝拍拍身邊的空位,“過來一起看電視。”

小宜看到電視裡播放的釣魚比賽,更困惑了,好無聊,這有什麼好看的?stel之前不是愛看恐怖電影嗎?

瀾珀灣高爾夫球場坐落在港島南端的獨立島嶼上,三麵環海的地理優勢和場地設施都是一流,穩坐港島頂級球場之列,也是政商名流首選的社交場所。

夜場開放至淩晨兩點,月朗星稀,和白天打球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這個球場入會籍需要九百萬會費,甚至還要排隊,而近期二手會籍已經漲到一千萬以上。梁懷暄在這裡有長期的包間,一年費用一百多萬。

梁懷暄站在擊球道上,動作乾脆利落地揮杆,擊球。

徐宣寧摘下墨鏡吹了聲口哨,亞麻襯衫的領口隨意敞開,頭發紮著個小馬尾辮,一雙桃花眼勾著弧度。

高爾夫是極為考驗耐力和體力的富人運動,上手難度很高。

港島的那些富家子弟們大多從小就開始打高爾夫,梁懷暄打高爾夫球的水準也不亞於那些職業球員。

然而,今天他擊球卻似乎比平日裡的水平要差了些。

梁懷暄將球杆遞給身旁的球童。

球童小心翼翼地收好這套hona限量球杆,又貼心地遞上一瓶冰鎮依雲和雪白毛巾,誇讚說:“梁先生的球技真犀利!”

梁懷暄還是照常在遞過來的消費單上簽下名字,淡淡道:“辛苦。”

看到單子上小費的數額,球童臉上立刻洋溢起燦爛的微笑,忙不迭說:“多謝梁先生!祝你今日開心。”

在高爾夫球場工作,球童自然見識過不少社會名流和富豪,但梁先生是他見過最溫和也最大方的人了。

梁懷暄聽到那句“今日開心”,腳步微頓,接著又徑直去了更衣室,換回衣服後才走出來。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大晚上叫我出來打球。”徐宣寧問。

徐宣寧身旁的betty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坐姿,頭發上綁著的絲巾從肩頭滑下。她笑吟吟地看向走出來的男人,適時接話說:“我覺得梁先生打得很好啊。”

betty是徐宣寧剛才來時偶遇之前帶過的一個女伴,便也沒拒絕讓她跟了過來。

梁懷暄走到離兩人都遠的單人沙發上落座。

betty的視線始終落在梁懷暄身上,能夠見到這樣的優質男性,機會很少。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神情也並不算冷峻。

但betty很清楚,其實這種表麵上看上去溫和紳士的男人,才是最不好接近的。

這樣的男人往往不露聲色,也不會讓旁人輕易揣摩他的真正想法。

梁懷暄沒出聲,隻是往桌上瞥了一眼。

betty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在雪茄盒上,眼疾手快地先一步從盒中拿出一支雪茄,又探過指尖想要拿他手邊的打火機,“梁先生,我幫——”

梁懷暄不動聲色地避開,聲音淡淡地說:“唔使,我自己來。”

他又重新拿了一支雪茄,拿起雪茄剪,利落剪掉雪茄的一端。

徐宣寧將他眼底的抗拒看得明明白白,笑了一聲,看向betty,唇邊的笑意已經消失了,“betty,彆沒分寸。”

betty嬌嗔一聲:“……點支煙而已嘛。”

港島豪門林立,但真正屹立於頂端的,也就屈指可數的那幾家。

周家那位從巴黎回來就結婚,搖身一變成了suerdaddy。至於聞家那位更是不近人情,對女孩絲毫沒有紳士風度可言,一個眼神就讓人膽寒。

現在也就梁、徐兩家的這兩位還沒有結婚。

這是betty第一次親眼見到梁懷暄本人,瞬間覺得這位簡直不是池中物,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成熟男人的沉穩、矜貴。

她的目光不受控製,忍不住再次細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手修長且骨節分明,手背處的青筋若隱若現。

他拿起那隻銀色的duont打火機,利落一按,將雪茄放在幽藍色火焰上方慢條斯理地旋轉,讓尖端均勻受熱。

就連點雪茄的動作都這麼賞心悅目。

梁懷暄淡淡看了一眼徐宣寧。

徐宣寧心領神會,適時請人離開,臉上掛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betty,我哋今日有工作嘅嘢要傾,唔係好方便,下次再請你食飯?”

話都說到這份上,betty也清楚,也怕惹得兩位不悅。她有些失落地對徐宣寧說:“好啦,那下次記得call我啊。”

看著女孩戀戀不舍地離去,徐宣寧有些無奈地笑一聲,調侃道:“現在就是不一樣,男德楷模啊,這麼避之不及。”

空氣中彌漫起雪茄剛點燃時的烤堅果香與雪鬆木香。

這時,梁懷暄突然開口問了句:“怎麼哄女仔?”

“什麼?”徐宣寧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哄誰?”

梁懷暄淡淡瞥了他一眼,“還有誰?”

“哦哦,諾寶。”徐宣寧放下酒杯,一臉揶揄,“堂堂梁生居然來問我這種問題?”

梁懷暄眉頭微蹙,“你不是很有經驗?”

徐宣寧:“……”

拜托他也就才談過一個,還是被甩的那個!

“先說說什麼情況?”

梁懷暄簡短說了下午在珠寶店發生的事。

徐宣寧十分不解地看向他,“你當時就該立刻打電話解釋啊!”

“我被拉黑了。”梁懷暄麵無表情地說。

“……那就回家找她。”

“她回深水灣了。”

“那你就去找她!”徐宣寧拍桌。

梁懷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現在去,怕是要被關在門外。

在某人越來越冷的眼神注視下,徐宣寧舉手投降:“好好好,常規套路不就是送花送包送珠寶……不過諾寶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說點有用的。”

“你先送就對了!”徐宣寧突然來勁:“奇怪,你不是不喜歡她嗎?之前那麼冷淡。”

梁懷暄捕捉到關鍵詞:“我很冷淡?”

“是啊。”

“有嗎?”

徐宣寧一臉莫名其妙,反問:“你沒有嗎?你就是這樣表現的。”

“每次出來吃飯,你們兩個一句話不講,你未來老婆跟你好像不熟啊。”徐宣寧想到那個場麵就覺得好笑,堂堂的商界貴胄梁懷暄還有被不待見的時候。

“佢唔鐘意我。”

“拜托,換我我都唔鐘意啦!”徐宣寧痛心疾首,“冷冰冰的,長的好看有什麼用,往那一站室溫都能降三度。”

梁懷暄:“……”

“我說真的,你們倆真該培養培養感情了。”

梁懷暄不可置否,他斂了斂眉眼,看著雪茄燃起的淡淡煙霧,略微蹙眉。

他平時一貫自律,對什麼東西都沒有癮,甚至因為不喜歡煙酒的味道,能不碰就不碰,基本上都能控製的很好。

像是在考驗某種耐力。

三秒後,他又把雪茄擱置在一旁的雪茄架上。

徐宣寧看著他的動作,有些莫名其妙,“不抽?暴殄天物啊你。”接著拿起那支雪茄吸了一口,醇厚的香氣瞬間充斥口腔。

梁懷暄突然打斷:“怎麼培養?”

“……”徐宣寧差點嗆到,“等等,這話題不是結束了嗎?”

幾秒後,徐宣寧看到梁懷暄認真嚴肅的神情,遲疑了一下:“其實,女仔都是要哄的,尤其是諾寶,你沒發現她很喜歡彆人誇她嗎?你也誇,讚佢好靚、好可愛。”

“比如她穿了條新裙子,你就說,諾寶~bb~老婆~這條裙子好襯你。”

梁懷暄眉頭緊鎖,光是想象自己說這種話就渾身不適:“你知道我不會說這些話。”

“哦,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徐宣寧聳聳肩。

“……繼續。”

“總之就是順著她來。烈女怕纏郎,你再主動點啊。”徐宣寧突然壓低聲音,“其實感情也可以在床…”

話說到一半,梁懷暄麵無表情地覷了他一眼。

徐宣寧立刻改口:“在窗邊看星星培養!對,沒錯,這樣浪漫點!”

說完,徐宣寧又默默歎了口氣,為好兄弟的未來感到擔憂。

沉默了幾秒,徐宣寧心裡忽然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你和諾寶到現在……不會連親都沒親過吧?”

梁懷暄沉默以對。

這無聲的回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他從小看著岑姝長大,潛意識裡把她當作妹妹,唯獨沒有把她當作一個可以發展感情的異性對待。

至於接吻。

那顯然不是他們現在這樣的感情該做的事。

他也沒想過和岑姝接吻。

……

徐宣寧不知道梁懷暄此刻在想些什麼。

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梁懷暄因為一個女仔而煩惱,所有的兄弟裡,他和梁懷暄認識最久,知道這個人絕對理性,也知道他一向最能忍。

他總是能理智地計算好一切,權衡利弊,對所有的事物表現都是淡淡的,七分喜好隻會表露出三分,且從小情緒就十分穩定,也從不會輕易讓人窺探到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他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們兩家人去海上度假。突然發生點意外,梁懷暄坐在小艇上,一個人在漆黑無垠的海洋裡獨自漂流了兩天一夜才被找到。

梁家上下都急壞了,生怕唯一的少爺就這麼死了。

於是立刻重金出動救援隊和直升機,徐宣寧那時候年紀還小,嚇慘了在岸上抱著媽媽痛哭流涕。結果一看,經曆過這樣的生死考驗之後,梁懷暄被救上岸還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徐宣寧有些惆悵地吐了口氣。

真想看看他破防的樣子,到時候他應該會放煙花慶祝。

徐宣寧歎了一聲,突然故作幽深地開口:“我教你一招,保證你哄好她,想不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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