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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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老頭樂嗬嗬打著牌,他身後不遠處正在發生一場暴力行為,垃圾桶被打翻,兩個人扭打糾纏著,而周遭人似乎習以為常,半點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

遊憶掃過一眼,收回視線往702走去。

那個oa來了興致,跟上來,“你們和他什麼關係呀?他真失蹤啦?”

“仇家。”遊憶平靜開口,“他欠我錢。”

剛欲讓那男人少打聽的梁渺瞪大眼,看著臉不紅心不跳撒謊的上將,眼裡的驚訝都要瞪出來了。

“那你可來錯了,他那屋子裡都是破爛,沒什麼值錢的。”

遊憶聽罷駐足,眉梢微挑,“你進去過?”

男oa點燃一支煙,笑眯眯對遊憶道:“好姐姐,我可沒進去過,但這一片的小偷可不少,路過他家時都沒人停。”

這一片向來魚龍混雜,住戶更換頻繁,唯獨702是個例外。據說他租下這個房子好多年了,但卻很少回來住,搞得神神秘秘的。

周圍的人有幾次看見他穿軍裝回來,除了知道他是個當兵的,其他的也一概不知。

生活在這裡的人,能顧好自己的生活便不錯了,沒人有精力關注其他人。

遊憶了然,隨口問,“他自己住這嗎?還是和朋友一起?”

那oa笑意更甚,探身往前湊,他穿著深v領的衣服,露出大片白皙胸膛,曖昧開口,“姐姐,我又不是情報販子,要不你和我加個聯係方式,我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那男人將好友申請投送,梁渺下意識想替上將拒絕,轉頭卻見遊憶已經點開終端。

不是好友添加,而是一筆轉賬。

在這種地方,錢能解決大部分事。

雖然沒得到聯係方式,但看著入款的金額,男人亦心滿意足,“我在這住了三年,沒見他有什麼朋友,但兩個多月前,有個女人找過他。”

沒想到真能問出點東西,梁渺連忙繼續,“女人?知不知道來找他乾什麼的?”

“這我真不知道。她大早上來敲半天門,見屋裡沒人就走了。”

他能知道這事,還是因為那天早上敲門聲太大,給周圍的人都吵醒了,他也是其中之一。

“誒,他是不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被——”男人眨眨眼,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線索斷掉,梁渺覺得無語,但也無法反駁。

遊憶走到702門前,各色小廣告貼滿老式鐵門,連貓眼不能幸免。她在落滿灰塵的窗沿上撿了張廣告硬卡,目光上下掃了眼,最終落在電子門鎖上。

把手有些鬆動,像被暴力破壞過,又重新修好的。

“他換過兩次,但每次回來鎖都會被撬開,他也就修修繼續用。”男oa適時出聲解釋,倚在旁邊好奇看著。

遊憶移開目光,將硬卡豎捏在手裡,梁渺看出上將的意圖,剛欲上前說自己來吧。

下一秒,遊憶抬膝抵住鐵門,垂下眼眸,硬卡順著電子鎖邊緣快速暴力劃開,再鬆手時,門無聲打開。

遊憶拉開門,將硬卡放回窗沿。

倚牆的男人站直身子,看的目瞪口呆,他是進過702的,知道那道門有多難撬開,這人竟然這麼輕鬆就打開了。

她撬鎖的手法也不陌生,氣場冷銳,還帶著小弟。

那當兵的惹到什麼人了啊。

遊憶抬步進入,那男oa剛欲跟進去看戲,門便被梁渺無情合上。

上將查案,閒人勿入。

梁渺轉過身,待看清屋內構造時,也是一驚。

十二、三平的開間,一眼全部入目,房子很舊,甚至有幾處牆皮已經泛黃脫落,背陰朝向,前兩天下了雨,散發出一種怪異的腐朽黴味。

雖然房子逼仄老舊,但是卻被收拾的很乾淨。

貼牆擺著一張單人床,被子整齊疊成豆腐塊,床腳的箱子裡規整收納著訓練器材。

窗旁還掛晾著一身黑色緊身訓練服與毛巾,小廚房的壺裡還有沒喝完的水,還有兩袋速食麵。

很顯然,房子的主人隻是正常出門,卻沒想到自己再也回不來了。

梁渺看完一圈,忍不住開口,“這……時副官怎麼住在這種地方。”

遊憶眉頭擰起,亦不能理解。

校級軍銜的工資可不低,除此以外,軍團在年末時還會按照貢獻度進行嘉獎。

遊憶在此事上一向大方,在彆的軍團還在發放基礎生活物資時,她發的是打入賬戶裡的一串數字。

這也是許多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入第五軍團的原因之一,雖然處境危險,但報酬也高。

時亭瞳進入第五軍團足有七年,按理說,他的工資足夠全款買下一套新公寓,再不濟也該租個環境更好的房子。

這裡的條件甚至沒有時亭瞳在駐部的宿舍好。

遊憶沒想到自己的副官住宿環境如此艱難,在小偷頻繁光顧的情況下,屋子裡不會再有線索。

事實也是如此。

房子裡除了基礎的生活物資外,就剩櫃子裡的一些衣物。

不是軍部統一的製式裝與訓練服,而是一些很日常的服裝,都是基礎款的短袖衛衣等等,色調也是單一的黑白灰。

工工整整,被疊好收在收納櫃裡

應該也是舊衣服。

遊憶盯著那一箱衣服,忽然想起一件事。

事情解決前,時亭瞳都要和她住在一起,彆的不缺,但她家裡沒有他能穿的衣服。

想著,遊憶給家中智腦發了個消息。

讓它詢問時亭瞳的衣服尺碼,再下單一些合適的衣服。

至於屋子裡原本的衣服,遊憶沒打算動。

“誒——上將,你看。”

洗漱間的梁渺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巴掌大的相框,遞給她。

“是時副官的全家福。”

照片上是一家四口,恩愛的中年夫妻,兩個孩子。

小一些的還是繈褓中的嬰兒,被父母抱著,應是他的妹妹。

大些的男孩看起來十二三歲,眉眼彎彎帶笑,臉頰有個明顯的酒窩,雖然輪廓稚嫩,也勉強能看出時亭瞳的影子。

但和男人現在的模樣,相差甚遠。

“看不出來,時副官小時候看起來挺開朗的。”梁渺低聲嘀咕。

梁渺進入軍團也有幾年,每次看見時亭瞳時,對方都板著一張冷臉,很少見他有笑模樣,也不好說話。

遊憶看著照片,不置可否。

記憶中,她確實沒怎麼見過自己的副官笑過,僅有的幾次,似乎都是在軍團取得勝利時,大家在歡呼慶祝,他也不例外。

她走出來,令時亭瞳去準備後續工作,男人立刻恢複工作中的狀態,笑意也迅速收斂。

梁渺說全家福是擺在鏡子櫃上的,洗完臉一抬頭就能看見,旁邊還有個巴掌大的玩偶娃娃。

很新,淺黃色,軟綿綿的,懷裡還抱著一顆星星。

遊憶將相框翻過來,指腹摩挲著閉合的邊緣,然後頓了一下,抬手相框撬開。

照片被拿出的同時,一個吊墜一起掉了出來。

質地是普通銀器,看不出什麼特殊。

但對時亭瞳來說應該很重要,不然不會將它藏的這麼嚴實。

銀色細鏈纏在女人冷白的指尖,她將吊墜翻過來,半顆愛心晃入她眼中。

很顯然,這吊墜應該是一對,像某種定情信物。

“時副官還挺有、”小情調啊。

梁渺話說一半,忽然將下半句咽了回去,表情怪異了起來。

又是可愛的小玩偶,又是半個定情吊墜,時副官該不會

遊憶自然也想到,她直接問:“他有女朋友?”

遊憶並不關心下屬的私生活,更彆提知道他們的感情生活。

“沒有。”梁渺心中也納悶,“都沒聽說時副官談過戀愛啊。”

駐部趣事少,誰要是談了戀愛,保準會被當成八卦打趣幾句,逗逗樂子。時亭瞳很少參與這種話題,彆人問他時,他也隻是搖搖頭,說不感興趣。

當初有人覺得時亭瞳裝清高,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說對戀愛不感興趣,誰信啊。

但隨著男人這幾年猛升的軍銜和職位,軍團的人也都知道,時副官是純事業腦。

遊憶收回視線,將吊墜與全家福重新放回去。

兩人離開時,那男人還等在門口,見她兩手空空,麵上失望又得意。

他早說了,702屋裡什麼值錢的都沒有,窮的很。

離開街區前,遊憶給片區的警署發了消息。

兩天後,這片社區忽然開啟改造計劃,不僅大規模清理堆到腐爛的垃圾,還派了很多便衣蹲點。

而那間無人居住的702,鎖芯也換成最高防禦款,對麵樓宇上還多了一個隱形攝像。

但那都是後話。

如今的遊憶走出街區,終於想起來一件事。

她點開終端查看時亭瞳的賬戶,隨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卡上的餘額少的可憐。

遊憶點開流水,指尖輕滑著。

時亭瞳的每筆開銷都有記錄,他給自己花錢很少,買的物資也是最便宜的牌子,節儉到極致。

但他每年都會往一個賬戶定期彙款,上一次就在兩個月前,三十萬星幣。

收款賬戶id:無憂療養院。

梁渺查了地址,這家療養院不在中央星,而是在一處頗遠的小星係。

“上將,如果要去的話,晚上怕是趕不回來。”

遊憶收回視線,“先回軍部,查一下當初來找他的女人是誰。”

飛行器上,遊憶終端傳來幾聲震動,來自家中智腦。

她習慣性點開,下一秒,時亭瞳縮小版的全息投影映入眼簾。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訓練服,跨步立正的姿態,窄腰長腿,神情冷峻又嚴肅,正是他在軍部時錄入的影像。

最吸引人的並非這個,而是旁邊標注的數據。

時亭瞳的身高體重與三圍都被赤裸標注在旁。

智腦擬人化的電子音響起,“主人,請選擇您喜歡的風格,我會按照您的喜好進行搭配購買。”

話語落地,屏幕呈現幾個選項,還貼心的打上推薦指數。

梁渺餘光瞥見是時副官,以為是什麼新線索,也扭頭看過去。

待看清上麵寫了什麼後,他瞪大雙眸,忙不迭轉過頭來,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內心卻開始恍惚。

上將和時副官結婚不是情勢所迫嗎?

怎麼假夫妻之間,還會玩這種遊戲啊。

屏幕上的選項:

a、居家溫柔人夫(兩星)

b、冷酷反差狼狗(三星)

c、禁欲係軍官(四星)

d、純情酷哥火辣辣

(五星,建議購買5)

見遊憶遲遲沒點,屏幕自動跳頁。

“已為您生成案例,請查閱。”

投影上,是用時亭瞳的全息影像捏出的幾身穿搭。

前三個還算正常,隻是穿搭風格的不同,直到看見最後一個。

遊憶默了良久,強行將智腦遠程關閉。

隨即,她麵前那個穿著打碼的情趣內衣,帶著犬耳和尾巴,身上綁著胸鏈與手銬,臉頰被渲染出濃鬱緋色的時亭瞳,也跟著扭曲消失。

遊憶閉上眼,額角跳動。

她合理懷疑,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她家智腦被什麼奇怪的澀情病毒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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