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
溫瀠微怔了下,那是自己誤會了?
他是真沒這麼想,還是故意這麼說的。
如果真的沒這麼想,那他為什麼突然那樣做。
主要是不符合江辰燁的人設。
換句話說,就不像是江辰燁能做出來的事。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溫瀠覺得江辰燁在那方麵,不像之前那麼冷靜克製了。
這種改變是全方麵的。
但怎麼想都覺得,那樣的行為與他平時冷傲的人設不符合。
若不是想“暗示”她,那他是怎麼了?
還是覺得疑惑,問了句:“那你為什麼突然那樣?”
江辰燁垂眸看過去,沉吟了下:“你都穿那麼漂亮的睡裙給我看了,我總得回報點什麼才好。”
溫瀠眉頭微皺起來,他不會以為自己那麼穿是在“取悅”他吧。
她沒那個意思。
忙道:“我說了,不是故意穿給你看的,我真的是自己穿著玩的,我剛要去換,你就進來了,我也沒想到”
江辰燁勾唇笑了下,點頭:“嗯,你不是故意穿給我看的。”
見溫瀠還是半信半疑,他想了想,補充道:“我沒覺得自己吃虧。”
溫瀠微怔了下,在她的思想觀念裡,總覺得那種“服務意識”是有些吃虧的。
譬如,讓她那樣做,她就做不到。
但江辰燁卻說,他不覺得吃虧。
難道是,他好這口?
那還真的是,意想不到。
江辰燁見溫瀠愣神,問:“想什麼呢?”
“啊?”她搖搖頭:“ 沒什麼?”
他沉吟了下,直接問:“那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這話問出來,溫瀠也是一愣,她讓他有話直說,他還真的是挺聽話的。
這怎麼回答,想著想著臉就紅了。
她沒說話,抬眸看過去,咬著下唇,朝他點點頭。
這副羞赧的樣子被江辰燁看在眼裡,讓他心頭一顫。
床頭台燈的光打在她身上,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嘴唇也是櫻桃般的唇色。
她,好看極了。
更讓他覺得有點忍俊不禁的是她的性格。
明明羞得臉都紅了,但表達的意思卻是,喜歡。
她可真是半點都不說違心的話。
也太可愛了。
逐漸加深的欲念在江辰燁眸色裡閃過,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低頭吻上溫瀠的唇。
良久,在她耳邊說了句。
“知道了。”
江家彆墅一層客廳。
江東坐在沙發中央,眉頭緊鎖著,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剛回國就聽柳潔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此刻,他朝江淮森看過去,氣得夠嗆。
聲音裡怒氣十足,“臭小子,竟然在外麵養女人,你這是跟誰學的,我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當年淩瑾就是婚內出軌,儘管他沒過多久就另娶了柳潔,當年的事也早就放下了。
但聽到自己的兒子這樣,還是在老婆孕期。
江東剛得知,就火冒三丈,嚴重懷疑這小子是繼承了淩瑾的基因。
但終究是親兒子,再生氣,還能打死不成?
沈靜殊嫁進江家七年,性格溫婉嫻淑,如今孫子孫女都有了,她對這個兒媳婦甚是滿意。
當下便親自給沈靜殊打電話,說就認她這個人兒媳婦,彆人不認。
讓她回來,自己會給她做主。
當下,除了江辰燁和溫瀠,一家人坐在客廳裡,開會似的。
江東越想越生氣,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徑直朝江淮森砸過去。
嗬斥道:“看看你乾的好事。”
那茶杯直接擦過江淮森的額頭,瞬間留下一塊青紫。
柳潔嚇壞了,忙起身攔著。
坐在一旁的沈靜殊也嚇一跳。
她知道,江東這麼做,有生氣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做給她看的。
“臭小子,你知道錯了沒有?”
江淮森捂著額頭,抬眸看過去:“知道了,我已經跟靜殊認過錯了。”
江東:“你說,還會不會犯?”
江淮森朝沈靜殊看:“靜殊,你信我,我保證,絕對不會。”
沈靜殊瞥他一眼,沒說話。
江東直接拿出幾份合同來,放到茶幾上。
“靜殊,你就再給這臭小子一次機會,我相信他不會再犯了,這次你受委屈了。”
說著那幾份合同看了眼,“靜殊,集團旗下的合美家居,給你10的股份,寰宇大廈的產權轉到你的名下,還是有市中心嘉寧酒店,也轉到你的名下。”
沈靜殊知道,這些財產加起來,已經是幾個億的資產了。
她沒回來時,便料想到老爺子的套路了。
無非是先把兒子打罵一頓,表明自己的態度。
再讓江淮森表態,最後,用幾個億的資產說話,讓她再給江淮森一次機會。
一套流程下來,軟硬兼施,也給了她足夠的台階下。
但沈靜殊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不是沒想過再給江淮森一次機會。
但又想,出軌這件事於她而言,發生一次和發生十次,並沒什麼區彆。
發生就是發生了,破壞的是她心裡對愛情的美好憧憬。
也可能是她太理想主義了。
但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即便是執拗的,她也改不了。
若是離婚,她又舍不得洲洲。
心中一時搖擺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這麼想著,朝江東看過去:“爸,我原不原諒他,跟這些都沒關係,我家裡雖然跟江家比不了,但我從小到大,也沒缺過錢,就算不嫁過來,我日子過得也不會差。”
說著朝江淮森看,“反而是嫁給他,放棄了我的事業和大好前途,成了圍著孩子轉的家庭主婦,我不後悔,因為我愛他,我心甘情願,可是他呢”
沈靜殊說不下去了,紅了眼眶。
江東:“爸知道,所以說這小子是糊塗了,但是靜殊,他心裡絕對有你,他”
“爸。”沈靜殊不想再說了,“我有點累了,先上樓休息了。”
人離開後,江東朝江淮森看,歎口氣:“我也不管了,你自己惹的禍,什麼結果,自己承受吧。”
江東起身回了房間,江淮森依靠在沙發上,煩躁的點了根煙。
晚上九點。
沈靜殊換好睡衣,側身躺著,腦子裡亂做一團。
一直想著江東那句,再給江淮森一次機會的話。
為了孩子,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是她做的到嗎?
一想到他跟阮微微之間的齷齪事,她就難受得睡不著覺。
如何還能跟他同床共枕呢。
正想著,開門聲響起,她意識到是江淮森進了門。
沒一會,男人就爬上了床,從身後抱住她,聲音從她耳後傳來。
聲音沉鬱,帶著祈求的意味:“老婆,我錯了,原諒我一次行嗎?”
說著,吻就落在她的脖頸上,一下一下,很急促。
沈靜殊微怔了下,這樣的觸感她再熟悉不過了。
一樣的動作,一樣的氣息,一樣的呼吸。
但好像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一想到他也這樣吻過阮微微,她就覺得陣陣惡心。
她刻意沒拒絕江淮森,就讓他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接受他。
如果連最基本的親吻都抵觸,那這婚,就是她不想離,也不得不離。
事實證明,她心裡泛起的惡心,不是騙人的。
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此刻,她已心如死灰了。
她還是接受不了,原諒他這件事,她做不到。
“你也是這樣親阮微微的嗎?”
聽到這句話,江淮森吻她的動作一頓。
不等說什麼,就聽沈靜殊說了句。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