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沈寄川的病房內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沈寄川說他沒事兒,因為雙腿凍僵了,現在要進行治療,得住院幾天,他發誓能在過年前回到家裡。
他想讓溫蕎回家去。
他怎麼舍得讓個孕婦給他陪護。
奈何小媳婦兒倔強又固執,說不走就是不走。
沈寄川再說,那就是成了他人凶巴巴的了。
“不是不讓你在這裡呆著,是怕你睡不好。”
“又不是一直在這裡陪你,等你情況好了點,我會回去的。還有,我好久沒產檢了,我想著產檢檢查下,三個孩子呢,你就那麼放心……”
沈寄川麵帶著急說道:
“我怎麼可能放心,我一直擔心你和孩子。最擔心是你。”
畢竟溫蕎那麼年輕,要真是因為生孩子而發生意外,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可讓溫蕎懷上三個孩子這事兒,他怎麼說……
難道怪他這不服老的身體太爭氣了?
溫蕎隻是故意逗他一下。
在看到沈寄川凍的發乾的嘴唇,以及顯然變了幾個顏色的臉,她頓時心疼了起來。
“我知道。你彆著急,嘴唇都乾裂成這個樣子,疼嗎?”
她就坐在他的病床前,來時戴的圍巾和帽子摘下了,烏黑的頭發盤在發尾,簡單的固定。
身上的軍大衣脫掉後,是一件紅色的毛衣,將她巴掌大的小臉襯的很白皙,很透亮。
她像極了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隻是看著她,沈寄川的身體都有點不爭氣了。
他望著溫蕎,衝她說,“溫蕎,你過來,靠近我一點……。”
溫蕎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說。
剛靠近,就被他寬厚的掌心扣住了後腦勺。
他往後靠半躺在床上,而溫蕎趴在他的身上。
一開始隻是輕輕的親吻下。
而後他加深了這個親吻。
隻等聽到溫蕎有點重的呼吸聲,沈寄川才鬆開她。
“都親那麼多次了,還不會換氣?”
溫蕎臉上帶了幾分因缺氧而產生的酡紅。
輕聲說,“是你力氣太大了。”
“溫蕎,我想你了。”
溫蕎一開始沒懂什麼意思,也跟著回了句,我也想你。
可當她要起身的時候,無意間按在了被子底下男人的某處時。
溫蕎這次的臉不是因為缺氧造成的酡紅,而是臊紅。
她抬頭對視上沈寄川暗沉的眸子帶了幾分暗爽的眼神。
她自然是想到了什麼。
隨即小聲的問,“你,你這個時候,還有那個心思……。”
沈寄川刻意壓低了聲音,解釋說道:
“我是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對自己老婆有反應是正常的。”
“再說,我隻是凍傷了腿而已。 ”
“怎麼,你以為我整個下半身都凍殘廢了?”
見溫蕎沉默不語。
沈寄川哼了聲,“要真是凍傷了,你這輩子有的哭了。”
溫蕎立刻聽到他說的話,立刻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被人聽到,你這個領導可就沒威嚴了。”
沈寄川握著她的手拿開。
“這病房就我們倆夫妻,沒人聽得到。”
剛等沈寄川說完,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張文書提著熱水走了進來。
“首長,熱水我都準備好了,等下我去打午飯。嫂子,您有什麼忌口的嗎?”
溫蕎臉色不太自然,立刻從床上起來,朝著一旁的椅子上坐。
“我沒什麼忌口的,麻煩你了張文書。”
“嫂子客氣了。”
溫蕎抬頭看了下張文書,見他似乎是有話要說。
溫蕎起身,跟沈寄川說,她去一趟衛生間。
在病房內的張文水很快也出來了。
溫蕎主動問起,“張文書,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嫂子,其實,我本來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的。”
“就是剛才,我去打熱水的時候,我看到餘夢嫻同誌,她並沒離開醫院,不知道她會不會再來打攪沈副師長,我覺著,這事兒,還是跟您說一聲保險。”
溫蕎立刻說道,“張文書,謝謝你告訴我這個。”
張文書沒說什麼,則是去打午飯去了。
溫蕎在門口站了下仔細想了下,這個餘夢嫻到底想做什麼?
她一開始來大西北是想嫁給沈寄川。
溫蕎不相信餘夢嫻在來之前,不知道沈寄川結婚了,但她還是來了。
一個常年在國外的女人,突然回國,還直接成了外交官。
她要是想嫁給沈寄川,早前麵十幾年乾什麼去了?
溫蕎思來想去,能想到的隻有兩個原因。
一,餘夢嫻在國外出事了。
國外的事情,國內查的不清楚。
但是,餘夢嫻能做外交官,不可能沒人查她的背景。
要是有問題,肯定是早就被扒出來了。
二,那就是餘夢嫻來大西北,不是非得嫁給沈寄川。
她可能是想從沈寄川的身上搞點軍事機密。
她聽李琴嫂子說過幾次,說餘夢嫻可真有錢,現在都成李主任家的搖錢樹了。
溫蕎還沒太在意的說了句,搖錢樹太誇張了嗎?
在知道餘夢嫻每天給李家能花七八塊錢,溫蕎也覺著,這個餘夢嫻,有錢的過於可怕了。
誰家一個月開銷都要二三百啊。
溫蕎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見沈寄川躺在病床上看書。
看到溫蕎來,他還問了句,“怎麼出去那麼久,是不是上廁所不方便?”
溫蕎道:“也沒有,小心點就好了。”
她想著張文書的話,跟沈寄川問了句。
“餘夢嫻,她的家庭是個什麼背景啊?”
沈寄川立刻合上書,臉上帶了擔心。
“是不是餘夢嫻拿你的出身攻擊了?”
他在邊防線巡邏的時候收到溫蕎的信,是真的以為溫蕎在家裡過的很好。
今天他看到餘夢嫻和王月菊對溫蕎的針對,心裡頓時清楚了。
他若是不夠強硬,他老婆真的是隨便被人欺負。
“以後有我,隻要我在,任何人都休想欺負你。”
溫蕎隻是單純的問餘夢嫻的家庭背景。
沈寄川問的,也都是真實發生的。
餘夢嫻的確是拿身份攻擊過溫蕎。
但溫蕎更想知道餘夢嫻的家庭背景。
“她的父親是個外交官,其實隻是因為當時的大環境,國內需要會外語的人,她的父親去島國留過學,算是高材生,加上我父親給他做信譽擔保。”
“她父親去島國三年後回來,在國內任職。他們家隻有他父親一人上班,不算富裕,但比一般人家好過很多。”
“餘夢嫻是他們的獨女,因此格外寵愛了點。”
“後來去了黴國,我就不太清楚了。”
“溫蕎,不管餘夢嫻是什麼身份,跟我都沒關係。你才是我的妻子,你是我沈寄川的夫人。”
溫蕎沒聽沈寄川後麵的話,她隻是想著,餘家並不是富裕人家。
那餘夢嫻的錢,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