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忙完給沈寄川送去的肉乾後,趁著時間去營區連隊借了電話。
她這電話還沒打出去,信號塔的信號斷了。
二營的副營長跟溫蕎說著抱歉。
“嫂子,這電話在是電話線修好之前是打不的,要不就是去縣裡打電話。”
溫蕎把拿起的電話放下,看著二副營長問。
“怎麼突然電話就沒信號了?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二副營長道:“前幾天,其他營區的信號都出現問題了,現在正在有序的檢查,等檢查出問題,修好了,肯定就能用了。”
“嫂子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溫蕎想了下,她也隻是擔心北城的母親,說來,也不是什麼緊急的事情。
“不是,那算了,等有信號了我再來。”
二副營長說,可能是哪個電話線出現了問題,也可能是信號塔出了問題。
目前還是未知,具體的原因還在檢查。
信號站出了問題,大家都著急,尤其是部隊。
這就顯得溫蕎這個給家人的電話,沒那麼緊急重要了。
她剛從二營連隊回到家裡,還沒到家門口。
大老遠看到了王政委,李主任,孫副師長都在她家門口站著。
“溫蕎同誌,你乾什麼去了?”
“沈副師長出事了。”
溫蕎的心跟著咯噔一下,腳下步子慌亂差點摔跤,蘇玫立刻攙扶住她。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王政委看著溫蕎,繃著臉很是嚴肅。
“沈副師長在巡邏途中為了保護軍官戰士,四天三夜沒吃任何東西。發現他們的時候,沈副師長被凍僵了雙腿。”
“現在人送到了省軍區醫院。溫蕎同誌,我現在的建議是,你在家裡等著,我們去醫院看望下沈副師長。”
“但這件事,你是他的妻子,我們必須知會你一聲。”
溫蕎的臉色很不好看,幾乎是一瞬間就變得蒼白無助了起來。
幸好有蘇玫扶著,不然,溫蕎都怕自己站不穩的。
停頓幾秒鐘,她語氣嚴肅說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麻煩你們等我一下,我得收拾幾件衣服,他突然住院肯定沒換洗衣裳。”
李琴看著挺著大肚子的溫蕎,擔心又心疼的。
要是她遇到這種情況,那就跟天塌了似的,哪能那麼冷靜啊。
“小蕎,你彆去了,你看你還懷著身孕了,你去了也照顧不了沈副師長。”
溫蕎道:“我得去,嫂子你彆勸了。”
“蘇大姐,你跟我回屋收拾東西,我跟著王政委他們去省醫院,你在家裡守著。”
蘇玫道:“小蕎同誌,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得照顧你。”
溫蕎擔心蘇玫的女兒。
那個孩子是挺讓人放心,跟個沒了靈魂的傀儡娃娃似的。
但到底還是個活人,需要吃喝拉撒睡。
離開蘇玫也是不行的。
李琴上前來, “蘇妹子,你家小丫頭怕生不?要是不怕生,我給你領幾天也沒啥。”
蘇玫正想說話,溫蕎打斷了她的話。
“蘇大姐,你就在家裡,我去醫院就行了,我得等他醒來再回來,要是需要什麼東西,回頭還要你來回送。”
蘇玫這才點頭說了句好!
溫蕎很快收拾好了東西,她跟著王政委和李主任以及孫副師長一起去的,大家坐一輛車。
對王政委他們來說,是去醫院看望下沈副師長。
可溫蕎不一樣,她得去照顧沈寄川。
沒想到,竟然有人比他們先到了省軍區醫院,還暖心的守在沈寄川的跟前。
“你們怎麼來了?”
王政委看著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餘夢嫻,還有王月菊。
王月菊驚慌解釋了句。
“餘妹子說來省城辦點事兒,正好有來省城辦事的車,我們就跟著來了。”
王政委是搞思想政治工作的,聽著王月菊漏洞百出的話。
想也知道,肯定是餘夢嫻從李主任這邊,得到了沈副師長受傷送去省軍區醫院的消息。
讓王月菊帶她來的。
王月菊的弟媳婦,在省軍區醫院的藥房內做會計。
這工作還是李主任通過王政委聯係的人脈,給她找的。
王政委知道這層關係。
王月菊家裡有個頭疼發燒的,就喜歡讓弟媳婦給她在省軍區醫院拿藥。
她是軍官家屬,拿藥也不用花錢。
溫蕎淡漠著臉朝著病房內走去。
這時的沈寄川還沒醒來。
餘夢嫻卻像是個妻子一樣坐在他的病床前。
“餘女士,人不要自賤到這個地步,這是我的丈夫,在那麼多人麵前,你表現的你才是沈寄川的妻子,那是一點臉也不要了?”
餘夢嫻起身來看著溫蕎。
“我和他是朋友。溫蕎,你未免太小肚雞腸了。”
“你知道寄川為什麼要跟我保持距離嗎?那是因為你善妒。”
“他為了息事寧人才隻能跟我保持距離。”
“我說了,我們是朋友,我是擔心他。一開始在北城好好的,為什麼跟你結婚後,就突然來了大西北,他是地地道道的北城人,能適應這大西北的環境嗎?”
餘夢嫻三言兩語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溫蕎的身上。
正在溫蕎要開口反駁的時候,突然聽到咣當一聲。
見不知什麼時候,沈寄川醒來了。
他抄起桌子上的一兜子水果,直接砸餘夢嫻。
“滿嘴謊話。”
“餘夢嫻,誰答應跟你做朋友了?我娶溫蕎是因為我愛她,我才願意娶她。”
“在我來大西北之前,溫蕎拿了會計證,已經考上了很好的工作,她為了我而來大西北,把自己的工作都放棄了。”
“當著我的麵,你也敢說這種話。”
“給我滾出去。”
饒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沈寄川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王政委忙著上前來。
“沈副師長,你醒了?你現在咋樣了?身體還好嗎?”
沈寄川淡淡的說道:
“王政委彆太擔心,我隻是凍著腿了,沒有凍掉腦子。我剛才是睡著了,不是昏睡的。”
此刻的餘夢嫻臉色極其難看。
但她還是堅持不懈的為自己辯解。
“寄川,我說的這些也都是在家屬院裡聽到的,我聽人說的。”
“我們那麼多年的情誼在,你怎麼對我那麼冷淡啊?”
餘夢嫻說著,臉上還帶了委屈。
沈寄川冷靜的發聲質問:
“我和溫蕎剛到大西北,她幾乎足不出戶在家裡養胎,家屬院的人, 怎麼可能到處說我們在北城發生的事情?”
原因隻有一個。
那就是餘夢嫻散播的這些關於溫蕎不好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