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根本沒想到,沈寄川會那麼強硬的回答楊太太的話。
午飯準備的還算豐盛,畢竟沈寄川是楊老的客人。
而且,沈寄川還帶了溫蕎來,麵子上不能過不去。
很快,等飯菜上齊後,楊老和沈寄川,並且喊了楊晨宇和沈霄來作陪。
溫蕎則是被楊太太的大女兒楊莉喊到了另外的餐桌上。
楊莉輕笑說,“我們家是要分男女賓的,你跟我們坐在一起吃,你放心,這飯菜都是一樣的。”
楊燕看著溫蕎,卻是拉著臉,說道,“姐,你跟她說那麼多乾什麼?”
“沒想到啊,你年紀輕輕的,手段了得,竟然讓沈寄川娶了你,不但跟你領證了,現在還帶到了我爸跟前。”
“你知道沈寄川對我爸多看重嗎?親若親父一般。”
楊燕盯著溫蕎,上下打量,恨不得想給溫蕎一頓。
溫蕎冷眼看著楊燕,冷聲說道:
“楊家的飯菜要是不能吃,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今天我也並非一定要吃楊家的飯菜。”
“還有,沈寄川不娶你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娶我,說明我有可取之處。”
“你……。”
楊燕剛才被沈寄川的話給氣的牙根子癢癢,恨不得當場撕了溫蕎。
本想著趁現在沈寄川不在這邊。
溫蕎落單,她可以好好的教教溫蕎怎麼做人。
沒想到,她牙尖嘴利。
溫蕎淡漠的看了楊燕一眼,猶如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轉眸,溫蕎看向楊太太王素敏,輕聲禮貌的問,“楊太太,現在可以就餐了嗎?”
今天沈寄川在,王素敏就是不喜歡溫蕎,隻會嘴上說兩句。
再說了,她對沈寄川而言就是個長輩。
長輩說他對象兩句,他也挑不出什麼問題來。
王素敏看了下溫蕎沒說話。
溫蕎自顧坐下。
楊莉和楊燕挨著她坐,老太太坐在溫蕎的對麵。
開始吃飯的時候,楊莉表麵上對她很客氣,但卻在夾菜的時候,胳膊肘一直往她這邊拐,溫蕎眼尖的看到了保姆端著湯來。
那次在趙家有了經驗,溫蕎突然起身避開。
而這時的楊燕,已經伸腳出去。
保姆被絆倒,一砂鍋的熱湯,橫衝朝著桌子潑了過來。
溫蕎因為反應迅速,隻是被滾燙的濺到手背上,燙的有點紅。
滾燙的濃湯從桌上全流到了楊太太王素敏的方向去。
聽到這邊有動靜,沈寄川,楊晨宇和沈霄都來了……
溫蕎的眼裡隻有沈寄川。
看到他後,依賴式的靠近過去,可看在沈寄川的眼裡,溫蕎就是被嚇著了,現在需要安全感。
“是不是燙著你了?”
溫蕎沒說話,醞釀了下情緒。
這才眼神微紅的說道,“我是被燙著, 隻是手背上濺到了一些。”
“我就是不明白,楊燕同誌,為什麼要在保姆送湯的時候,往前伸腳,不然,這湯也不能灑了。”
“你們快去看看楊阿姨吧,她年齡大了,彆真被燙出了個好歹來。”
溫蕎長得本就漂亮,身段纖細,穿著淺藍的裙子,粉黛未施,看著就是乖巧溫順的樣子。
她看似說著無意不懂的話,可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
心裡明白,肯定是楊燕想要傷害溫蕎,溫蕎正好避開,這滾燙的湯,才燙到了楊燕的親媽身上。
沈寄川眼神在溫蕎的身上停頓了下。
嘴角輕微勾起。
而後淡漠的眼神看向楊燕。
“溫蕎是我要娶的妻子,我娶她跟當年不娶你,完全沒任何關係。你要想怪就怪我,不要把怒氣發泄到溫蕎的身上。”
楊燕心虛的為自己辯解。
“我沒有,我根本就沒有伸腿去絆保姆,我是無心的。”
“溫蕎,你可真會裝樣子,你剛才跟我說話的神態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溫蕎下意識的往沈寄川身側站了下。
“楊燕同誌,我說什麼了?我一個鄉下來的村姑,沒身世沒背景的,我哪敢跟你對著乾呢。”
楊燕被氣到鬱結。
楊太太王素敏的腿還是被燙傷了。
楊晨宇和沈霄趕緊準備車,去送老太太去醫院。
沈寄川跟楊老說了告辭的話,他說溫蕎的手也被燙傷了,手背上起了一片的水泡。
楊德軍看了下溫蕎,對於妻子和小女兒楊燕,楊德軍比外人更了解。
肯定是楊燕想要為難溫蕎。
溫蕎巧妙的躲開了。
這事兒還真不能怪人家多留個心眼。
畢竟從一開始溫蕎剛到楊家,楊家人對她多少都有點輕視瞧不起。
“寄川,這事兒我回頭會問清楚,你彆介意。”
“你帶小溫去醫院處理下燙傷,彆留了疤痕。”
沈寄川點頭,淡聲嗯了聲。
隻是態度和語氣比剛才冷淡了些。
他怎麼可能不介意。
他尊重楊德軍。那是因為楊德軍是他的老領導。
楊燕對他來說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去傷害溫蕎。
沈寄川帶著溫蕎離開楊家,自顧走到門口位置,欲要上車的時候,見沈霄在楊家門外站著。
“小叔……。”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沈寄川讓溫蕎先去車上等著,他在車外跟沈霄說幾句話。
“你喊我,想說什麼?”
沈霄看了下車內的溫蕎,見她並沒有將車門打開。
這才說道,“小叔,這個溫蕎沒你看到的那麼單純。剛才那個時候,她顯然是在利用你,知道你護著她,她故作委屈的跟你說那些可憐的話?”
沈寄川冷淡的問道:“那又怎樣?”
沈霄愣住了,“小叔你,你被溫蕎利用,也不生氣?”
“你覺著溫蕎錯了?楊燕一開始就針對她,甚至楊太太話裡也是對溫蕎的輕視和瞧不起。”
“溫蕎縱然是有利用我的成分在,但她不會去害彆人。”
“沈霄,不擇手段,不是你這樣用的。”
沈霄像是被人看透了心思,臉臊得慌。
他承認剛才他說溫蕎利用小叔的話,就是故意的。
隻是沒想到,他那麼隱秘的心思,竟然還是被小叔給看透了。
怪不得經常聽到有人說,審訊室內的沈寄川,誰也逃不過他的縝密心思。
對待敵特,那更是像個活閻王似的。
溫蕎就安分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等沈寄川上車來。
他看似淡定的扣上安全帶,實際上眼尾餘光打量著溫蕎的。
“先生,你沒什麼想問我的?”
沈寄川發動車子,說道,“先帶你去醫院看看燙傷。”
“你以後可以像今天這樣,多依賴我。”
“我那麼大個人,你都不知道利用,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