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計策!他娘的,太痛快了!”
張豹猛地一拍大腿。
興奮地滿臉漲紅,“讓他們狗咬狗!咬個血肉模糊!老子就在旁邊看著,給他們拍手叫好!”
李虎也是一臉的獰笑:“這比直接砍了他們,可要解氣多了!”
李伯智撫須長歎。
看向夏侯昱的眼神,充滿了驚歎與一絲忌憚。
不愧是毒士!
此計環環相扣。
直指人心最深處的貪婪與猜忌。
一旦發動,便是一個無解的陰謀!
廣陵六家,危矣!
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都彙聚到了主位之上。
趙鋒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許久。
他緩緩抬起眼,目光落在夏侯昱的身上。
嘴角,終於勾起了笑容。
“很好。”
他隻說了兩個字。
但這兩個字。
卻比任何讚美,都讓夏侯昱感到滿足。
“就按軍師說的辦。”
趙鋒站起身,踱步到堂前。
“傳趙大牛,從血殺中,挑選十名最精銳的人手。此事,我要萬無一失!”
血殺。
是趙鋒所養的死士組織名稱。
裡麵的死士。
都是這十個月以來不斷招募的孤兒。
到目前為止,也僅有不到百人!
他們的身世背景,大多是被朝廷迫害,淒慘無比。
趙鋒給了他們最好的生活條件。
但也伴隨著最殘忍的訓練。
每日都要學習暗殺、刺探、細作之術。
當然,也伴隨著日以繼夜的洗腦!
這種養死士的方式很殘忍。
但成王敗寇。
一將功成萬骨枯。
想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趙鋒就不得不培養!
他頓了頓。
轉過身。
眼中殺機畢露。
“不僅要讓他們狗咬狗,那十萬兩白銀的貨物,隻是借給那位女帝用用。”
“等她咬完了人,我要她……連本帶利,把命一起還回來!”
“我要整個閩中,從此再無‘女帝’!”
這番話,比夏侯昱的計策。
更加霸道,更加無情!
那所謂的閩中女帝。
在夏侯昱的計策中,是一把可以利用的刀。
但在趙鋒的眼中。
她從始至終。
都隻是一枚用完即棄的棋子!
一個必死的獵物!
夏侯昱心頭一震。
隨即躬身,深深一拜。
臉上的笑容,充滿了遇到知己的狂熱與興奮。
“臣,遵命!”
夜。
月黑風高。
曆陽城郊,一處被重兵封鎖的校場內,火把獵獵作響。
冷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沙塵,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趙大牛一身玄甲,按著腰間的刀柄,麵容沉肅地站在校場中央。
在他麵前,是十名身著黑色勁裝,隻露出一雙冰冷眼眸的男子。
為首的兩人。
一人身材高大,麵容普通,卻有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
正是趙鋒麾下死士組織“血殺”的首領,江森。
另一人則稍顯矮壯。
臉上有一道從眉角劃到嘴角的猙獰刀疤,更添幾分凶悍。
乃是副首領,劉波。
“首領,副首領。”
趙大牛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發散,卻依舊沉穩有力,“主公有令!”
江森與劉波同時單膝跪地。
身後八人亦是動作整齊劃一,悄無聲息。
“血殺聽令!”
趙大牛從懷中取出兩卷密封的竹簡,沉聲道:“此次任務,關乎我九江未來大計,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他將其中一卷遞給江森:“江森,你率五名弟兄,即刻潛入閩中。任務隻有一個,散布謠言!”
“主公有令,軍師有計。”
趙大牛將夏侯昱的計策,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就說廣陵六家,欲借閩中女帝之手,劫掠我九江商路,待事成之後,便會聯合朝廷,以‘勾結反賊’之名,將閩中各部,一舉剿滅!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江森接過竹簡,那雙鷹隼般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波瀾。
“屬下明白。”
“淩倉將軍會與你等一同行動。”
“待到女帝與廣陵六家徹底反目,淩將軍的任務,便是配合你等,在亂軍之中,取下那女帝的人頭!”
趙大牛又將另一卷竹簡和一隻沉甸甸的包裹,交到劉波手上。
“劉波,你則率領剩下五人,偽裝成我九江使者。待江森的謠言發酵之後,便去求見那閩中女帝!”
“這包裹裡,是主公賜予女帝的‘見麵禮’。這竹簡上,是軍師偽造的六家密信,以及……一份主公親筆寫下的‘盟約’!”
趙大牛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你要告訴她,我王趙鋒,願繞開廣陵六家,與她直接合作,利潤三七分成,她七,我們三!”
劉波接過竹簡和包裹,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抽動了一下,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屬下定不辱命!必讓那女帝,對我們感恩戴德,對六家……恨之入骨!”
“好!即刻出發!”
“遵命!”
十道黑影。
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轉瞬便消失不見。
……
與此同時。
郡守府的書房內,燈火通明。
夏侯昱筆走龍蛇,很快便寫好了一封回信。
信中的言辭卑微到了極點,通篇都是對廣陵六家的“敬畏”與“無奈”。
字裡行間充滿了被拿捏住七寸後的“敢怒不敢言”。
隻求六家能高抬貴手,給一條活路。
並表示願意派出使者,前往廣陵“商談”合作細節。
趙鋒看了一眼,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寄出去吧。”
“遵命。”
夏侯昱的嘴角。
勾著一抹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