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許世冠看了看魚艙後,又想起一事,“今天你們釣的石斑,可都得賣給我啊。我在莊園那邊搞了個私人水族館,現在萬事俱備,隻缺巨物了。”
這個事,嚴初九已經聽許若琳說了,但他還是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可是我答應了一直供貨的酒樓老板,要給一批石斑……算了,老板不重要,還是你老人家比較重要,超過三十斤的全都給你,小的給她!”
這話,就讓許世冠聽得心花怒放了,看嚴初九又順眼了一點。
老頭果然是個小孩脾性,心情好了,什麼話都好說。
“行,咱們返航!小子,你去開我的船吧!讓你也體驗體驗什麼叫做遊艇級彆的釣魚艇!”
嚴初九沒矯情,他也想試駕一下這艘豪華的遊釣艇,好開的話,自己掙錢了也換一艘。
現在他所使用的釣魚艇,漸漸不太夠看了,裝魚有限,也不能去遠的地方。
在他要過去遊釣艇的時候,葉梓也跟著要過去湊熱鬨,說是長長見識。
招妹見兩人都過去了,自然不願跟許世冠單獨待在一起,這老頭看起來可不像什麼好人,所以嗖地一下也跳過去了。
返航的時候,嚴初九駕著遊釣艇在前麵,許世冠駕著釣魚艇跟在後麵。
兩艘船乘風破浪而行,形成一道仿佛追逐似的景觀。
嚴初九把著船舵看著兩旁倒飛的海景,切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一分錢一分貨,這遊釣艇的動力實在太凶狠了。
哪怕已經儘量放低了航速,後麵駕著自己那艘釣魚艇的許世冠仍然追不上。
葉梓此時也已經上上下下參觀了一大圈,走進了駕駛艙。
“老板,這遊釣艇實在太豪華了,有獨立廚房,有客廳,有沙發,有電視,船艙裡麵還有一張很舒服的大床,配有衛生間和浴缸呢!”
一說到浴缸,嚴初九便想起前天夜裡葉梓被迫在釣魚艇甲板上洗澡的情景,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嫂子,我爭取儘快換一艘這樣的船,再不讓你在甲板上洗澡了!”
葉梓的臉紅了起來,“沒關係的,又……沒有彆人看見!”
嚴初九點頭,“嗯,我也沒看見!”
葉梓忍不住輕橫他一眼,然後又突然笑了起來。
嚴初九疑問,“嫂子,你笑什麼?”
葉梓伸手指了指後麵尾隨的釣魚艇,“許老爺子今天被你治得服服貼貼的呢!”
嚴初九被誇之後並沒有多高興,反倒是搖頭歎氣,“可我感覺這樣有點沒臉沒皮,而且很沒骨氣的樣子!”
葉梓搖頭,“骨氣從來都不能當飯吃,臉也不值幾個錢,最關鍵的是沒法讓許老爺子同意你跟許若琳的事情。”
嚴初九沒有吱聲,隻是看著前方的海麵。
葉梓繼續自顧自的說,“老板,也許你覺得今天的改變有點丟臉,可在我看來卻是一種成熟的表現,很有男人魅力,不管彆人怎麼想,我是……”
嚴初九下意識的接口,“你很喜歡?”
葉梓不防他會來這麼一句,被弄得臉紅耳赤,支支吾吾的說,“我,我隻,隻是很欣賞!”
嚴初九仍追問不休,“欣賞就是喜歡的意思嗎?”
葉梓突然有點不太想搭理這貨了,就沒見過這麼喜歡窮追猛打的男人啊!
最終,她隻能生硬的岔開話題,“反正你照著今天這樣的套路來,應該很快就能讓許老爺子對你改觀的,或許最後真能成為他的孫女婿哦!”
嚴初九沒再接話。
跟誰結婚,做誰的女婿這種事情,他覺得太長遠了,暫時不會去考慮!
儘管許若琳很甜,可徐美琪也很香,老板娘更是潤得不行,那個可有可無的黃若溪也相當帶勁啊!
現在,他隻是想談戀愛而已,雖說同時跟幾個人談確實不太道德,可又不犯法。
儘管良心也會有一點痛,可是那麼快樂……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葉梓睜大眼睛看著嚴初九,自己這個老板真的有神經病嗎?聊得好好的,突然就唱起歌來了?
哪根筋短路了呢?
葉梓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唱得還怪好聽的哩!
……
中午十二點,兩艘船一前一後回到了莊園外麵的海域。
嚴初九將許世冠的遊釣艇駛入海灣內靠岸停下,結果發現自己的釣魚艇卻停在了海灣外麵。
搞不清楚什麼情況的他,忙打電話詢問許世冠。
許世冠告訴他,這周圍暗礁密布,他不太敢開進去。
之前他駕著遊釣艇試過一次,將船底刮了一道大縫,搞得差點沉船呢!
嚴初九啼笑皆非,就這技術還老船王?
不過想了想又覺得可以理解,不是誰都有自己的水眼金睛,能看清楚水下的,於是就準備出去接他。
葉梓此時正想下船,可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嚴初九竟然開始脫衣服,瞬間就被嚇得不行。
老板也沒喝酒啊,怎麼就亂來了呢?
嚴初九卻是沒管她什麼反應,脫得隻剩個四角褲後,便一個猛子紮進了海裡,往外麵遊去。
葉梓這才明白過來,他是要遊出去接許世冠駕駛的釣魚艇進來。
儘管如此,心裡還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老板越來越不把當外人了,當著自己的麵就敢脫成這個樣子呢!
不過該說不說,老板的身材真的好好,九塊肌肉,結實得讓人觸目驚心呢!
嚴初九遊出去後,爬上了釣魚艇。
如果換了以前,肯定會取笑嘲諷老頭一番,但今時不同往日,為了讓老頭對自己有所改觀,從而同意讓許若琳留下來,他決定以柔克剛到底。
因此在許世冠主動讓出駕駛位置的時候,他並沒有接手,反倒是許世冠繼續開,自己在旁邊引導,告訴他哪有暗礁,哪兒沒有,如何避讓。
許世冠在亂礁叢中成功將遊釣艇開進海灣後,心裡大鬆一口氣,自己總算開進來了。
嚴初九卻問,“爺爺,要不要我再帶你來回開兩趟,讓你以後不用我帶路,也能順利開進來?”
許世冠瞬間就懵了,今天的嚴初九實在是太體貼了!
同時他也忍不住害怕起來,有種想逃跑的衝動,因為再這麼搞下去,他真的很難再對這小子抱有成見。
嚴初九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幫他把船調了個方向,教他怎麼開出去。
受寵若驚的許世冠終於忍不住了,“小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嚴初九下意識的反問,“我吃什麼藥?”
“那你怎麼突然間對我這麼好?這一點也不像你的性格啊!”
嚴初九隻能半真半假的說,“爺爺,在你來之前,琳妹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年紀大了,血壓又高……”
許世冠接口,“她覺得我沒幾天好活了,所以讓你對我好一點?”
嚴初九汗得不行的搖頭,“不,讓我不要刺激你,要讓讓你,不能老是跟你對著乾。我反省了一下,覺得該聽琳妹的,爺爺你隻是刀子嘴,並沒有壞心……”
許世冠立即否認,“你錯了,我是刀子嘴也是刀子心!”
嚴初九指了指上麵的莊園,“你要是真那麼壞,就不會把莊園給我了!”
許世冠又否認,“那不是給,是輸了!”
嚴初九竭力爭辯,“可你輸了要賴賬的話,我是絕對奈何不了你的。”
許世冠冷哼,“我會賴賬?你把我許世冠當什麼人了?”
嚴初九點頭,“你願賭服輸是一方麵,但你心裡麵真正想的,應該是借著這個莊園報答我對琳妹的救命之恩。”
這話,明顯是說到許世冠的心坎上了。
“小子,你心裡既然什麼都清楚,那你以前還一天到晚針對我?”
你不懟我,不阻止我跟你孫女深交,我會針對你?我孝敬不死你!
嚴初九忍著這話沒說出來,隻是笑了笑,“爺爺你看不出來嗎?我隻是跟你鬨著玩的,心裡對你其實是很尊敬的。”
許世冠搖頭,“我完全看不出來!”
當然看不出來,因為我是瞎說的……
嚴初九又生生忍住這話,衝他擺擺手說,“這些隻是細節,不重要,來,我教你怎麼開出去,你認準我說的路線,彆說隻是這十米出頭的釣魚艇,就是幾十米的大船,也同樣能自由進出的。”
許世冠隻好不再糾結,認真的學習怎麼穿過這片暗礁交錯的海灣。
幾個來回後,他就不用嚴初九再引導,自己可以獨立駕船進出了。
當許世冠將釣魚艇靠岸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孫女許若琳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在岸上……